陸離眼睜睜看著厄狇屠鼻尖蹭在那鏈子上面猛吸一口，才鄭重地收進懷里。

    他瞬間臊得從脖子直紅到耳根，捂著臉只想把腦袋埋進塌下面去，嗡嗡咕噥：“……你、你帶回去再清理清理，這東西恐怕讓我弄得有些臟?！?/br>
    “很香，很好，不臟?！倍驙裢来笳婆呐男目谔幧辛粲蓄~濟納余溫的瑪瑙銀鏈。

    這是額濟納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703.

    陸離撓頭，沖厄狇屠招招手：“你過來，過來?！?/br>
    厄狇屠上前幾步。

    陸離比劃：“湊近點兒?！?/br>
    厄狇屠彎下腰，勾著脖子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陸離仍舊不能死心，小聲勸說：“厄狇屠，咱們都別聽曹岐山胡話，他那是逗你呢，你真不知道自個兒的親娘是誰？”

    厄狇屠歪了歪頭：“不知道?！?/br>
    陸離疑惑：“你不可能對小時候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吧？”

    厄狇屠灰白如野獸般的眼睛直勾勾回視他：“很小的時候，和一群呼曷……小孩住在一間屋子里?！?/br>
    陸離捧場追問：“聽著很熱鬧，都是你的兄弟姐妹？”

    “也許不全是?！倍驙裢朗艿筋~濟納的鼓勵，多講了兩句：“我沒有問過，他們很快就死了?！?/br>
    陸離驚訝：“為什么死了？”

    厄狇屠答：

    “我殺了他們?！?/br>
    704.

    陸離呆滯：“嗯——嗯？！”

    厄狇屠很喜歡跟額濟納聊家常，于是細細地說道：“他們分走我的東西，是累贅，是敵人。他們沒了，吃的、喝的、用的就是我一個的，還有額濟納?！?/br>
    “……哦?！标戨x頭皮發麻，深深呼一口氣、吐一口氣，斟酌著說：

    “這樣吧，有旁人在的時候不要叫我額濟納，成不成？萬一有人能聽懂兀語，你看著比我還大呢，那不是招人眼睛嗎?！?/br>
    厄狇屠想了想那些人是如何稱呼額濟納的，征詢道：“叫主子？”

    陸離見稱呼有商量的余地，心里頓時敞亮了：“在王府和宮里可以，不過我要是去永樂坊找你，你叫我主子是不是不太適合？如果在外面你就叫我……叫我蕭公子，怎么樣？”

    厄狇屠音不在調上：“小公子？”

    “不是??！”九皇子都成年了半點也不想被人叫成小公子，于是耐心地糾正這兀人的發音：“是蕭，蕭——蕭公子?！?/br>
    厄狇屠沉聲慢慢地學說一遍：“蕭，蕭公子?！?/br>
    厄狇屠的鼻音比曹岐山還重一些，但這回總算在調上了。

    “對！很好！叫蕭公子，記好了啊?！?/br>
    陸離不吝夸獎，高興極了，雖不能改了他的念頭，這下好歹算作各退一步、曲線救國。

    厄狇屠篤定道：“記住了，額濟納?！?/br>
    “……”

    705.

    陸離抱頭抓狂，一拍腦袋，忽地記起一件事：“厄狇屠，我想要些東西?！?/br>
    金銀首飾？男人女人？厄狇屠低頭望著他：“額濟納想要什么？”

    陸離扭扭捏捏，抬眼灼灼地盯著他：

    “我想要一頭小牛犢，還有一窩小狗！你能不能幫忙？他們都不肯給我！”

    厄狇屠：“？”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