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

    陸離模模糊糊的雙眸終于映出眼前之人此刻的模樣——

    形若隼目的兇戾灰眸遍布血絲，額角臉側青筋暴突，面目可怖，分明是一頭下一刻就要大啖活人的兇神惡煞。

    他背后忽地冷風陣陣，心臟險些嚇停，慫得縮回爪子，褐色的眼珠心虛地往旁邊瞥，別扭地為自己乍然而至的膽怯找臺階下：“你喝奶呀……”

    “奶娃子?！辈茚酱耆嘁话阉钠ü?，喉間滾動似乎真在吞咽什么：“殿下的奶水甘甜可口?！?/br>
    陸離見大閹人沒打算吃人，暗暗松一口氣，氣悶地拿氤氳霧氣的眼珠子翻他：“你喝的是你自己的口水?！?/br>
    曹岐山嗓子啞得如同砂紙磨過：“小sao貨?！?/br>
    陸離聞言呼吸驟亂，可惜累得抬不起腳踹人：“大膽！你竟敢辱罵皇子?！?/br>
    曹岐山將他的腰臀提得更高，強迫嘴硬的皇子去看那根再次精神抖擻的物件兒：

    “殿下自個兒瞧瞧，只是被嘬個奶頭又發起情來了，你說你sao不sao?！?/br>
    九皇子橫眉逞兇：“sao什么sao？我們臭男人就是這樣的，你弄我，我就會硬，我也不想的，你個老閹貨怎么會懂?！?/br>
    曹岐山求知若渴地握住九皇子的教鞭：“哦，如此咱家可要向殿下好好討教一番?！?/br>
    605.

    九千歲埋頭苦干，九皇子春風化雨。

    九千歲上下求索，九皇子面若桃花，咬唇不言，下邊兒潺潺如小溪流水。

    九皇子終于被力學不倦的臭閹人搞得蠟炬成灰淚始干，泄得是天昏地暗。

    這回他真熬不住了，讓曹岐山清洗到一半就倒在矮椅上沉沉睡去，打起了盹兒。

    606.

    沉沉昏睡的九皇子被安置在榻上。

    收拾打掃屋子的宮人們甫一退去，窗外再次響起一聲細微異響。

    曹岐山點了九皇子睡xue，才道：“出來?！?/br>
    一人應聲由陰影之中鬼魅般現出身形，體大雄壯，正是陸離上回透過床帳朦朧看見的外族人。

    他的頭頂、耳邊各結成一束發辮匯入散發間，五官樣貌看著是北兀人種，膚色比大多數兀人略深一些，灰白色的傷疤因此異常明顯地交錯在裸露出的皮膚上。

    他低頭直愣愣地盯著臥榻里熟睡的九皇子，雙眼木楞無神，淺淡得近乎發白的眼底空得不像在看一個活物，若此處有他人在側必心生恐懼。

    曹岐山注意到他的目光，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淡聲吩咐：

    “厄狇屠，去詔獄殺死鐘云清?！?/br>
    被喚作厄狇屠的異族男人轉回空蕩蕩的眼神，重復：“詔獄，鐘云清?！?/br>
    曹岐山走到柜邊，從匣盒里取出一物：“叫他看起來像自戕?！?/br>
    厄狇屠接過此物，將其放在鼻尖嗅聞，發出巨大的呼喘，活像一條獵犬。

    接著，他又撲到榻邊半跪下來，鼻翼翕動，以兀語問：“他是誰?！?/br>
    九皇子睡得香甜，被他的呼氣打到臉上，發梢拂動也無知無覺。

    曹岐山亦用兀語回他：“你額濟納?！?/br>
    607.

    額濟納？

    厄狇屠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仰起頭看一眼曹岐山，又垂下頭端詳平躺在床里面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