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熟孕將軍深夜歸家,和夫人摟摟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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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剛剛過去,元宵還未到,爆竹的氣味依舊繚繞在燕京城之中。寒冬臘月時節,空氣冷洌的快要結冰,朱門街的地面上還殘存著未打掃干凈的紅色紙屑。這些細碎的小東西被昨日的落雪打濕,粘在青石板上,在深沉夜色下變成一個一個的黑色小點。 近半月來天氣一直陰沉,厚重的云層遮擋了月亮和星星,高聳的院墻阻隔了院內的燈光。只有鎮遠侯府大門上懸掛的兩只應節紅燈籠瑟縮地撕開一小片黑暗。 朱門街不長,但很深,只居住了鎮遠侯嚴戎瀟這一戶,眼下已是后半夜,整條街都寂靜無聲,只有簌簌的風輕輕擦過燈籠外的紅紙,將瘦弱的燭火揉圓捏扁。 緩慢的馬蹄聲伴隨著清脆的銅鈴由遠及近,慢悠悠地靠近。一輛由一匹青馬拉著的馬車轉過街角,車棚四角各掛著一盞做成小庭樣式的琉璃燈,明亮穩定的光芒在黑暗里格外耀眼。 車夫趕著馬,將車穩穩停在鎮遠侯府足有兩丈寬的大門外后跳到地上,小跑著穿過成對的石獅子,敲響了角門。在天地寂靜的夜空中,除了朱紅色木門的響聲外,聽不到車夫發出的任何動靜,仿佛他只是個輕如鵝羽的假人。 片刻后,門開了,車夫捂緊臉上的圍領,靜悄悄地回到了車架上,一抖韁繩,那比成年男子青馬就乖順地邁著步子,拉著車進了侯府大門。 很快,紅得幾近黑的大門就被守夜的護衛重新關閉,夜幕迅速合攏,把整個侯府層層遮罩起來。 馬車入府后又行駛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停在慈濟堂外。鎮遠侯本人居住的院落寬闊氣派,屋脊上盤踞的蹲獸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整個院落,屋內橘黃色的燈光透過雪白的窗戶紙落在長廊上,映出男子清瘦的身影。 車夫拿了腳凳放在車門口,早就候在院門口的小廝青巖熟練地掀開厚實的棉簾鉆進車廂,不多時便扶出一個高挑的男人。 他身著赤紅色的武官服,一頭烏黑長發高高束起,拿一頂和田玉冠固定住,面容清秀,但卻有不怒自威之感,狹長上挑的眼睛里暗暗醞釀著風暴,青巖與他對視的時候居然被這殺氣鎮住了。 “侯爺...”穿深褐色短褂的小廝艱難地吞咽口水,感覺自己好像被老鷹盯上的綿羊,后背瞬間起了一層白毛汗,“夫人在屋內等著呢,快進去休息吧?!?/br> 鎮遠侯嚴戎瀟不是一個苛待下人的人,作為一個統帥三軍殺敵無數的武將,他的性格甚至算得上溫和,可是今天他卻帶著滿身怒火夜半歸家,青巖只覺得可能有大事發生。 青巖畢竟年輕,那點害怕的意思馬上就被嚴戎瀟覺察到了。鎮遠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讓冰涼干燥的天氣冷卻自己惱怒的情緒,好半天才對著青巖勉強一笑:“辛苦夫人了,等到這么晚?!闭f罷扶著青巖的手,慢慢地落在地上。 站直后,他圓隆高聳的腹部便展露無遺,角燈映照下的臉色并不好看,眉梢眼角疲憊感無處遁形。 嚴戎瀟剛一站直就覺得腰上的舊傷隱隱作痛,右腿膝蓋也無法徹底伸直,只能把大半的身體壓在青巖身上,讓他扶著自己走動。幾步路的距離走的他額頭直冒冷汗,眼前也開始發黑,幾處舊傷酸脹疼痛,腹中胎兒也煩躁不安地輕輕搖晃。 “侯爺?”青巖擔憂地問,“要叫大夫嗎?” 每年入冬,但凡遇到陰天,嚴戎瀟身上大大小小的舊傷就一起造反,折磨的他吃不好也睡不好,往常也算能處理,但今年他身懷有孕,不少藥都用不了,只能自己硬抗,時間久了,就算鎮遠將軍身強體健也有些扛不住。 “大夫,大夫都是飯桶?!眹廊譃t搜腸刮肚才擠出來的一點好脾氣終于告罄,他把這句話從牙縫里擠出來,頭也不回地吩咐駕車的貼身侍衛,“純鈞,你去給爺查,爺倒要看看,昆圖那狗娘養的究竟想做什么!” 車夫——純鈞——聞言點頭:“是?!痹捯魟偮?,人就不在原地了,好像剛才站在這的是個鬼魅一般。 青巖視若無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來的嚴戎瀟,帶他進了臥房。 昆圖曾經是嚴戎瀟的參將,但無甚本領,能在鎮遠侯面前謀得一個職位純屬祖墳冒青煙——他的親meimei正是頗得圣寵的圖貴妃。 此人志大才疏,向來看不爽嚴戎瀟,嚴戎瀟自己本就是個傲慢無禮的人,自然也不會給昆圖好臉色,二人積怨由來已久。 恐怕今晚侯爺脾氣暴躁就是他的緣故。青巖垂頭默不作聲,也不開口發問,把自己當成一根活拐棍。 一進屋,淡雅的熏香和滾滾熱浪就將嚴戎瀟整個包裹起來。燕京城的冬天極冷,就算他穿得再厚,只要在外待久一點,涼風還是會穿透衣物。乍一回到如此溫暖的地方,每個毛孔似乎都張開了。 謝謙披著外套,掀開簾子正要往外走,一抬眼就看到了面色雪白的嚴戎瀟。狐貍似的眼睛一挑,不太高興地走過去,拿懷里抱著的紫貂披風將他整個包裹起來。嚴戎瀟這才帶著真心的笑意,伸手抱住謝謙的肩膀。 青巖頗有眼色地默默退下。 “身上這么涼,也不怕受寒?!眹廊譃t的胳膊一伸出來就帶著刺骨的寒意,謝謙一直在炭火熊熊的屋子里沒離開過,就覺得這冷氣格外明顯,“傻大個不知冷暖?!?/br> 他嘴上數落著,手里卻幫著收攏披風的縫隙,力圖將嚴戎瀟包裹成一個蟬蛹。他把快凍成冰棍的將軍帶到床邊坐下,又給他遞了一盞guntang的參茶:“喝了暖暖胃?!?/br> 謝謙從小就是燕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皮膚如曇花般柔軟白皙,一雙眼睛清冷淡漠,對待任何人都疏遠有禮,精致妥帖如同仙人,也只有在嚴戎瀟面前才能露出一點人氣來。 嚴戎瀟笑瞇瞇地看著謝謙滿來忙去,大手捧著汝窯瓷杯,小口啜飲淡黃色的茶水。guntang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胃里,驅散了不少寒冷,不一會,他的冷汗便成了熱汗,于是便將貂裘脫下擱在腿面上:“這么晚了還不睡,不是說了不必等我嗎?!?/br> 謝謙替他重新斟滿參茶,將精致的茶壺擱在床上小桌的紫砂爐上,坐到嚴戎瀟的身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放心不下你?!闭f著用手掌按壓他后背上疼痛的地方,親吻他的臉。 嚴戎瀟肩寬腰細英俊瀟灑,就算重孕在身,從后面也看不出來,但從上往下看,他的肚子就像一只可愛的球,從將軍飽滿的胸肌下突然鼓起,又被兩條修長結實的大腿牢牢撐住。 “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眹廊譃t舒舒服服地放松自己,癱成一張餅,享受著自家夫人的貼心按摩,“不錯不錯,這個力度可以?!?/br> 他慢悠悠地喝茶,眼睛閉著,緊繃了一整天的身心都軟和下來,一只手放在肚皮上撫摸。 “快八個月了,”謝謙用手心按住嚴戎瀟的手背,手臂像被粘住一樣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你近來脈象虛弱,實在不適合出門?!?/br> 嚴戎瀟輕笑一聲:“我也想休息,可這由不得我?!?/br> 他十五掛帥,統領鎮北軍已經十二年,期間南征北戰,功勞赫赫,雖已位極人臣,但交惡的人也不少。近年來國內太平,南北兩面的外族也被他打的不敢冒頭,如此一來不少入伍想要冒領軍功世家公子就沒了出路,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皇帝日漸老去,卻始終沒有立太子,成年的皇子們對皇位虎視眈眈。 “我不可能投靠任何一個皇子,皇上可還活著呢?!眹廊譃t把玩著手里瑩潤細膩的瓷器,挪動了一下后腰,讓謝謙換個地方揉。 “但是皇上不信?!敝x謙輕聲道,“不然也不會把你留到這么晚?!?/br> 皇帝也害怕自己一手提拔的大將軍會放棄江河日下的老主人,投奔身強力健的新主。昆貴妃生育了四皇子,昆圖又一直想要把鎮北軍收入囊中,兄妹二人一拍即合,也不知在老皇帝面前進了什么讒言,讓這個曾經雷厲風行知人善用的明君開始試探自己。 “皇上問我,廉頗年老時尚能一頓食一斗米,十斤rou,我現在可以做得到嗎?!眹廊譃t瞇著眼,譏誚地掀起蒼白的唇角,“他也起了收我兵權的意思吧?!?/br> 皇帝真的老了,皺紋不知何時已經如同菟絲草一樣爬滿了他的臉,在失去彈性的皮膚上勒出深刻的痕跡。他坐在寬大的書桌后,被成山的奏折遮住了大半個身軀,曾經筆挺如利劍的腰桿就像被蛀空了的大樹,無力且不甘地彎曲下來。 只有那雙眼睛?,依然無情又高高在上。 他注視著年輕力健的大將軍,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欣慰?驕傲?忌憚?還是恐懼? “我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嚴戎瀟看著自己高高聳起的孕肚,撫摸的力度更加輕柔和緩,“只是虎狼窺伺,怎么敢激流勇退?!?/br> 所有人都說嚴大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也只有他知曉,那些外族對豐饒的中原大地從未停止過一天的覬覦,他們就像狼群,按耐住對血rou的渴望,只等著只長了獠牙與利爪的綿羊顯露頹勢之日一擁而上,將整個大梁吞噬殆盡。 謝謙從背后將嚴戎瀟整個圈在懷里,柳枝一般的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腹底,手心向上,像是捧起一顆巨大而圓潤的明珠:“我知道?!?/br> 他的將軍光明磊落,心懷天下,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英雄。 嚴戎瀟低下頭,發現謝謙的胳膊被自己挺起的孕肚遮住大半,不滿地嘖了一聲:“帶著這小子,我都不敢在皇上面前嗆聲了?!?/br> 老皇帝雖然也有著帝王該有的多疑,但也是個性情中人,以前被嚴戎瀟頂嘴頂出火氣來,也是干過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罰跪的事的。 可再怎么不給大將軍臉面,那也是親近的表現,就像在外人面前教訓調皮兒女一樣。 而現如今呢?嚴戎瀟不敢賭。 謝謙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但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收緊了手臂,將自己懷孕的將軍抱在懷里,無言地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