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跑到什么時候是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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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黎消失了,他給過我一個號碼,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撥打。 年關越來越近,看來今年真的只有我一個人。 季太太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她欲言又止,我知道邊黎被通緝的消息傳了回去。 季太太不看新聞,不關心實事。 是季長官開始不對勁,他拿出邊黎送給他的煙看了很久,最后站起來說丟掉,不能給兒子惹麻煩,季太太才知道邊黎被通緝了。 “我沒事,找我問了一些問題?!?/br> 季太太猶豫,“那你們?” “我們分手了,在他被通緝之前?!?/br> 季太太似乎松了一口氣,開始跟我說家里準備了哪些年貨,又有哪些親朋好友需要走動,她還是希望我回去。 “媽,我在這邊買了套房子,很小,過完年,你和爸要是不想待在老家,就過來住一段時間?!?/br> 季太太驚呆了,我再次撒謊,“嗯,有一套作品被人高價買走,雜志社給了額外的獎勵?!?/br> 印象中我很少向父母撒謊,他們不逼我學習,也不控制我的人生,總是讓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媽,我愛你?!?/br> 將行李打包好,我將作品設置成郵箱定期發送。 開始等待。 我不知道邊黎要做什么,他不是不告訴我,我更傾向于他也是經歷者。 從他沒有登上M國的飛機開始。 計劃開始失控。 是柴威的死亡嗎? 還是因為我? 我不知道,我不確定。 我背上包去學校交期末作品,做最后的整理工作。 宣兆說,“季桐,大年三十來老師家吃年夜飯?!?/br> 我說好,同學們開玩笑說他偏心,同學都走了大半,剩下的這幾個都是被老師留下來做額外任務的,大家平時關系很不錯。 宣兆笑著說,“你們這些兔崽子,我教你們鑒賞,一模一樣的知識,免費的,不收錢,你們哪個有季桐學得好,你們只要學得比他好,我包你們一個學期的飯菜?!?/br> 大家嘻嘻哈哈地關上門。 我去見魚嬙。 我還是沒有給她買禮物。 她的家在A市,不著急回家,她穿著圍衣跑出來,手上還拿著畫筆,指尖沾著一些顏料,一看就是畫進去了。 我粘掉她頭發上的顏料,微微彎腰在她耳邊說,“我要走了,我的黑色妖精來接我了?!?/br> 她的眼瞳茫然了一瞬,猛地睜大,她哽咽地說,“要幸福喲!” 傻丫頭,哭什么,我都沒哭。 我打算出去再給季太太寄鑰匙和房產證。 算算時間,她收到東西的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看見房產證名字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好遺憾,不能再抱抱她,不能跟她說聲對不起。 我真的好自私。 可是我降落,降落到邊黎的深淵,當他愿意拉住我的手,我怎么忍心說,我不走了? 我去了趟廁所,打開紙條。 一個時間,一個地址。 我將紙條撕碎,順著馬桶沖干凈。 登上前往圖書館的車,正是下班高峰期,幾站后,我來到一個擁有地鐵和公交的交通樞紐中心,人潮如織,我壓低帽子順著扶梯加快腳步。 后面人群傳來被擠開而發出的抱怨聲。 我跑起來,穿過人群,登上一個即將關閉的車廂,一路疾行,穿過一節車廂后,在關門啟動的瞬間從對面跑下去。 換成到另一輛,剛剛好,地鐵啟動,我看見一些人從扶梯跑下來,從車廂沖出來,沖著我破口大罵,有些人在追,有的人在打電話。 我不敢放松,將手機丟進椅子下面,換了一件外套,第二站下車。 其實沒有電影里演得那么驚險,我越早擺脫監控范圍越安全。 我面無表情地離開地鐵口。 鉆入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然后摘下帽子。 天已經黑了。 我下車后又走了一截,從一個廢棄的院子鉆進去,穿過殘垣斷壁,敲了敲門,門打開,邊黎將我拉進來。 他緊緊地抱著我。 我們接吻,這個吻急促又兇猛,他撬開我的齒間,用舌尖搜刮每一處,仿佛在確認我的真實。 然后他拎著一只黑色旅行包拉著我從另一個門走出去,他把包丟上去,我才發現是一輛出租車。 直到夜色徹底降臨,我才聽見心臟激烈地跳動著。 路況不好,我們不能走高速。 中途又換了幾次車,有一次是從一個深草叢里扒出來一輛落滿灰塵的越野,他徹夜不眠地趕路,讓我產生一種被人追捕的緊迫感。 “你睡一會兒?!?/br> “我睡不著?!?/br> “害怕嗎?” “緊張?!?/br> “沒事了?!?/br> “那為什么還這么趕?” 他笑了笑沒說話。 但是他說沒事了我就信他。 我閉上眼睛,夢里混亂又緊張,我好像聽見狗叫,有人在草叢里追趕我們,我們的視野很低,我們好像變成了兩條狗,拼命逃亡。 車終于停了,我猛地醒過來。 看著蒼莽大山有些回不神,路面不遠處有條河流,月亮升起,照得河流波光粼粼。 “去洗洗,吃點東西?!边吚杞o我遞了一瓶水一個面包,還有一條毛巾。 “哦?!蔽医舆^東西,聽見關燈熄火的聲音。 我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他在放水,我多看了兩眼,回頭繼續往前走。 直到清涼的河水撲到臉上,我才有種真實的感覺,然后聽見他在后面笑。 擰開水喝了一口問他,“笑什么?” 他抬了抬下巴,他剛才放水的地方有條小溝,小溝里有水,正源源不斷流向河流。 我好死不死,洗臉的時候正好站在小溝口。 “缺德?!?/br> 他又笑,“我拽了你向上游,你偏偏倒倒往下游走,怪誰?!?/br> 我把毛巾丟他臉上,“還是缺德?!?/br> 他哄我,“流速沒那么快,我看著的,你漱口的時候沒碰到,喝的才是我的?!?/br> 我踹他,他躲了躲一把抱住我。 親了我幾下去了河邊。 我看著邊黎,這樣的他我也沒見過,好喜歡。 吃飽后我們靠著引擎蓋休息,“這是哪兒?” 手機會被追蹤,我們現在完全是盲開,邊黎不是,我是。 “快出省了?!?/br> “我們要去哪兒?” 他轉過身來,抬起我的下巴,我們在月亮下接吻。 他的手伸進來,手背很涼,手心很熱,他捏著我的腰,低聲說,“瞎幾把亂跑,跑到什么時候是什么時候,好不好?” 我愣了愣。 “好!” 我無所謂,只要跟邊黎在一起。 他埋在我肩頭大笑,我以為我們要zuoai,他親親我,我們再次趕路。 凌晨四點,車輛進入一座小城市,當街景熟悉起來時,我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邊黎帶我回老家。 我又有些猶疑,他要在這里丟下我? 我看他,他說,“看一下你的父母,半個小時,就說你出去玩一趟,不要搞得生離死別?!?/br> 真的可以這樣嗎? 緊繃的神經終于放下來,似乎什么大事在邊黎眼里都不是大事。 我們在早餐攤吃了一頓熱食,我從未見過邊黎這么認真地吃食物,他在儲存體力、精力和警戒力。 我不想吃,也逼著自己多吃點。 他說,“少吃點,不然一會兒抱不動你?!?/br> 好煩! 我知道他想讓我放松,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背,他笑了笑喝完碗里的豆漿。 “兩個大男生還摸手呀,搞得像談朋友似的?!睌傊鏖_玩笑地說。 我沒拿開手,抬起頭,“他是我男朋友,不摸他摸誰?” 攤主愣住。 開到樓下已經六點半。 我父母還住著公司的老房子,左鄰右舍都是熟人,邊黎在樓下等我,我背著包輕輕走上去。 樓道的痕跡很陳舊,都是我整個青春的回去,才過去一年半,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輕輕打開門,父母的房間關著,看樣子還在睡覺,我有些遺憾,不過不見面也好。 我將鑰匙和房產證拿出來,又將一封信放在上面,我想,他們生育了我,應該對我的決定有知情權。 柴威肯定不是自殺,看著柴警督蒼老的身影,我明白其實不知道更難受。 他會自責,會悔恨,明明好好的孩子,為什么一瞬間就變得不認識呢? 究竟是什么時候,孩子不愿意再對父母說出內心話。 我不希望季長官和季太太對我和邊黎一無所知,最終只能通過電視和旁人的道聽途說來判斷。 那樣不公平,對誰都不公平。 放下東西,我又看了眼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正準備離開。 “桐桐?” 我的背影一下僵住,季太太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我。 “媽?!蔽蚁氘斪魇裁炊紱]發生。 “搭了同學家的便車,沒想吵著你們?!?/br> 廚房燃氣灶上的燈亮起,很微弱,照著季太太的側臉,微光融融,她真美! “吃了飯沒有,我給你做早飯?!?/br> “我下車時吃過了?!蔽也桓铱此?。 她似乎也沒有走過來的打算,“那你先洗澡,然后去睡一會兒,你爸爸要睡到七點半才起來?!?/br> 她似乎朝里面走了走,我感覺她似乎預感到什么。 我的心一下軟下來,走到廚房門口,季太太背對著我,在偷偷地擦眼淚。 “媽?!蔽遗磁吹睾八?。 她也不擦眼淚了,轉過來看著我,淚眶盈盈,“邊黎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藥,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你打電話回來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斷?!?/br> “他現在是通緝犯,你跟著他做什么?” “你不讀書了嗎?” “你爸爸還不知道你們的事,我怕他想不通?!?/br> “桐桐,你喜歡男孩子mama不管你,能不能換一個?” 季太太說得語無倫次,但是一句罵我的話都沒有,全是擔憂。 她沒說我是變態,沒說我給她丟臉,她只擔心我。 我走過去抱住她,“對不起,mama,對不起,mama!” 我們抱著哭成一團。 最后她推開我,轉身在灶臺上忙碌起來,“你爸爸要起來了,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我就當自己沒生過孩子,你走吧?!?/br> 季太太單純善良,像只小白兔,但是她似乎又知道我不能待得太久。 心很痛,撕心裂肺那種。 再不走就晚了,天亮起來,很多人都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我推開臥室的門,遙遙看了季長官一眼,他睡得很熟,發出輕微的鼾聲。 “再見,爸爸?!?/br> 我又看了眼廚房,打開大門,咔噠的門鎖聲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我正要沖出去。 “桐桐?!奔咎烦鰜?。 她撫摸我的眉頭,仔細看著我,“一定要好好的,我和你爸爸等你?!?/br> 她塞給我四個包子,兩個guntang,兩個冷冰冰。 我的心又痛又開心,季太太嘴硬心軟,有兩個是給邊黎。 我用力抱了抱她,揮手,“我一定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