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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感到炎熱是一種聲音,隨著震動的地面襲來,如同不斷嗡鳴的蜂巢。眼前有許多圓圓的光暈在跳動,酒杯上的水滴像金子一般閃閃發光。 林啟城高調地坐在吧臺燈光最強的地方,慵懶的眼神在周圍一圈圈掃視。同行的張川起身與他告別,貼近他的耳朵大聲勸說他早些回家,他笑著點點頭,感覺自己是有些醉了,卻不愿就此離開。 他仰頭灌下最后一口酒,此時一個男人在他身旁坐下,點了一杯月光馬天尼,隨后沉默著點起了煙。林啟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透過緩緩上升的煙霧盯著那人的臉。男人感受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微微側頭看向了他,仿佛是在詢問他有何貴干。 “我以為……你會點些更烈的酒?!绷謫⒊潜话l現后絲毫不覺得尷尬,反倒朝對面的人伸出了手,“認識一下?我叫林啟城?!?/br> 男人看著他停滯在半空中的手,并沒有作出回應。片刻過后,林啟城不退反進,把手往前又伸了伸,執意問出對方的姓名。 “……周文淺?!?/br> 男人將煙掐在滅煙沙里,修長的手指貼了貼林啟城的掌心,權當做已經握了手。林啟城笑了笑,問道:“請你喝杯酒吧,你想喝什么?” 周文淺正想婉拒,結果對方已經抬手招來了酒保,只好答道:“都可以?!?/br> 林啟城想了想,對著酒保下單,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周文淺:“那就來兩杯……床笫之間?!?/br> 男人喉頭動了動,抿了一口手中還沒來得及喝的淡藍色液體,再看向林啟城時眼神中已帶有一絲玩味之意。 “這酒可不是能隨便請人喝的,小朋友?!?/br> 按照以往的情況,周文淺應該會冰冷冷地道聲抱歉,然后起身離開。他早已過了胡鬧的年紀,也不會輕易對來酒吧尋歡作樂的小孩子產生興趣,然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膽的人,想要看他如何應對下去。 “不用擔心,我早就成年了?!?/br> 這時周文淺才正眼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啟城的白襯衣外套了件薄絨短袖,下身的短褲隨著他翹起的二郎腿,剛巧露出光潔的膝蓋。要不是身高和骨骼在那里放著,周文淺還以為這是哪家不諳世事偷跑出來玩樂的高中生。 兩人接過酒保遞來的酒,客氣地碰了碰杯。林啟城輕輕捻起杯沿上卷曲的橘皮,在杯中攪了攪說道:“周先生說我是小朋友,那您是多大年紀?” 周文淺沒有直接回答,很少會有人在初次見面就不合時宜地問對方年齡:“說出來,我怕把你嚇跑?!?/br> “開玩笑的吧,看起來,您也比我大不了幾歲?!?/br> 林啟城往男人那里湊了湊,認真地看著他。周文淺的眼窩很深,一雙黑眸掩藏著銳意,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削薄輕抿的唇。他的皮膚很好,在吧臺的燈光下仿佛透著細微的閃,讓人無法察覺歲月的痕跡。 周文淺看著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心里有些燥熱。音樂是上帝的魔鬼,舞池中扭動的人群隨著節奏狂歡,與他們身周微妙的氣氛格格不入。 他將酒一飲而盡,又拿起林啟城的那杯,一口一口吞咽而下。 “你……”林啟城伸手想阻止他。 “怎么了?”周文淺將空杯子放在桌上,起身示意酒保結賬。 “沒什么?!绷謫⒊前聪滤氖?,微笑著說,“說好了我請客?!彪S后掏出手機掃了碼。 兩人進電梯時還互相謙讓,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優雅姿態,結果剛進了屋子,林啟城就轉身把男人推到門上,在黑暗中貼近他戲謔道:“周先生也知道藍星的頂層是酒店,看來沒少來過呀?!?/br> 他說的藍星是指一樓的酒吧,準確來說,是gay吧,屬于這個城市中比較優質的消遣之處。一二層的卡池倒是沒什么門檻,再往上走就需要入會了。周文淺從他手中抽出房卡,插進開關的凹槽里,入戶燈便微微亮起。他瞇了瞇眼,揉了一把林啟城的頭發:“朋友送的卡,不經常來,你我就不知道了?!?/br> 他將領帶扯松,隨意地系在林啟城的左手腕上,朝屋里抬了抬下巴:“小朋友,可以辦正事了嗎?” 話都說到這里了,林啟城也不再啰嗦,徑直往里走去。他坐在床上抬手脫了套頭衫,正準備解襯衣的紐扣,就被男人按住了手。 “我比較喜歡自己來?!?/br> 周文淺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將林啟城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看起來并不急色。指尖隔著衣服從他的胸前劃過,林啟城覺得剛消散些的酒意又緩緩上升,臉頰燙了起來。 他看著周文淺抽出皮帶,繼續不急不緩地解自己西服的紐扣,喉嚨有點發緊,沒忍住將人拉到了床上。 “很不巧,我也喜歡自己來?!?/br> 他翻身將周文淺壓在身下,舌尖試探性地在男人雙唇上滑過,看他并不介意,便長驅直入去侵略他嘴里的空間。林啟城雖是情場老手,卻很少會與一夜情的對象接吻,于是這方面的經驗不足,沒一會兒就被男人占了上風。 “剛剛在底下不是還挺矜持的嗎,怎么現在這么主動?”周文淺低喘了一口氣,扶著林啟城的腰,寬大的手掌滑過背脊,漸漸向上移去,在他的頸后捏了捏,“可惜了,小朋友,大人在的時候沒你說話的份兒?!?/br> 林啟城輕顫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在床上對他這么說,他一定會立刻翻臉走人。從小到大家里的溺愛,造就了他一副驕縱的性格,在床上他也一向是主導者,用技術和魅力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自大狂。有好幾次一夜情下來,和他約炮的男人都覺得自己是被一個零給上了。然而此時,林啟城卻羞恥地感覺到自己竟然因為對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硬了,男人強大的氣場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等……等下!” 林啟城本能地想反抗,試圖奪回主導權,周文淺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扯過他左手腕上的領帶將他的雙手綁在一起,系了一個精巧且難以掙脫的結。男人分開他細長的雙腿,用鼓起的下體抵著他的屁股,伸手輕摁在嫩紅的乳尖上,引起一陣喘息。 “哈啊……周先生,初次見面就綁人,這樣不好吧……” 林啟城心中警鈴大作,他自認沒有這方面的癖好,妄想著與周文淺再講講道理,誰知周文淺直接無視他的話,一只手按住他的側腰,另一只手從他寬松的褲管伸進去,探尋隱秘的私處。 情色的觸感讓林啟城不由得緊咬住下唇,他本來準備繼續反抗,想了想,又笑著將被綁起的雙手掛在周文淺的脖子上,在他耳邊低語道:“周先生,等一下,你怕是沒辦法這么從容不迫了吧?!?/br> 周文淺本沒有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下腹部的燥熱難以壓制,他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薄汗。他忽然意識到什么,猛地將林啟城摁在床上,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小子,竟然敢給我下藥?” 林啟城撇撇嘴,狀若無辜地回答:“我可沒逼你喝。說實話,我那杯里也有?!?/br> “不用擔心,只是增加點情趣罷了,不會傷身體?!彼犞媲澳腥酥饾u急促的呼吸,有種惡作劇實現的快感:“都告訴你了呀,我比較喜歡——自己來?!?/br> 周文淺看著他隱藏不住的勾起的嘴角,怒極反笑:“那你就來試試,看你能不能討得了好?!?/br> 說罷他也不再客氣,粗魯地將林啟城掛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拿下,扒掉了他的短褲。他將手指抵在林啟城的后xue上,直接就想往里捅,這時林啟城才有些急了。 “他媽的……你不做潤滑的???!” “我看你挺著急的,我們就不走流程了,你最好放松一點?!敝芪臏\頓了一下,又捏住了林啟城的下巴,“還有,別說臟話?!?/br> 林啟城疼得有些緩不過勁兒,只能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但他哪兒受過這種委屈,之前也嘗試過一兩次在酒里加料,雙方都挺看得開,玩得也很盡興,誰承想這次碰上了個硬茬子。 “你他媽有病吧!玩不起就滾蛋,老子不伺候了?!闭f罷將拳頭胡亂地砸向男人的胸口,結果被周文淺一把擒住,拉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下體。 “你覺得,你還跑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