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嗨,老婆
第二天上午,安鯉就到醫院去,在大門口和前妻碰面。前妻看上去十分疲憊,雙眼浮腫,頭發也有點凌亂。 “小蕓,辛苦你了?!彼f。 “還好?!敝苄∈|回答。她的聲音也和外形一樣疲憊。 他沒再說什么,把一萬塊錢都交給了前妻:“先拿這些。把住院押金交了。然后回去補補覺?!?/br> 周小蕓把錢接過來,沒說話。 安鯉說:“那我走了?!?/br> “等等?!敝苄∈|叫住他,猶豫了一會兒,問:“你現在住哪兒呢?” 她知道安鯉把父母的老房子賣了,錢都給她了。 “有地兒?!卑蝉幷f。 周小蕓繼續看著他,可是他卻沒繼續說話。 “要不要……”她知道這事很難開口,因為兩人已經離婚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她不確定安鯉會不會答應,但她沒法不問。 “去我那兒住吧。雖然小,但是肯定比你現在住的地方好點。畢竟是個……家?!?/br> “不用了,”安鯉平靜地回答,“我那兒挺好的?!?/br> “你還怨我呢?”周小蕓眼睛有點紅,她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但是你這樣我不能不管。畢竟……” “不用管我,你管好小朵就行?!卑蝉帥]讓她說下去,“我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br> “老公,”周小蕓抱住他的胳膊,“我只是想讓你休息得好點,哪怕你當那是個出租屋呢,行不行?” 安鯉有點窘,低聲說:“不要這樣叫我了?!?/br> 許少卿從vip病房出來,坐電梯到了一層。他被迫在醫院陪了一晚上,有些疲憊,心情也十分煩躁。往門口走的時候無意看見個不算熟悉卻也不好忘掉的身影,他晃了下神,再認真看過去,果然是那蠢貨。他正和一個女人拉扯,形容親密。 他來了點精神。 他摸了摸嘴唇,竟然走了過去。 “老婆?!?/br> 一個耳語聲,伴隨著潮濕的熱氣。 安鯉瞬間以為自己受精神刺激太大導致幻聽,后背竄起一陣寒毛雨。要不是青天白日周圍都是人,安鯉肯定能跳起來。 他觸電似的猛一回頭。 ……是那個艾滋病人渣! 他怎么在這兒!來看他那個病嗎。 “這么巧?!痹S少卿恢復了正常音量,直起身子表情從容。 “許!”安鯉情緒突然高昂,想跟這個家伙同歸于盡。但他馬上想到周小蕓就在旁邊,如果這個見不得人好的混蛋胡說點什么的話…… 他立刻咬著嘴把火壓下去了,換上央求的面容看著許少卿。 周小蕓看看許少卿不凡的氣質相貌和筆挺的衣著,又看看安鯉,疑惑地問:“老公,你……朋友?” 這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和安鯉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安鯉板著臉:“不太熟?!?/br> “嗯,不太熟?!痹S少卿自然地附和他。 安鯉輕輕松了口氣,不料許少卿接著說道:“穿著衣服的不熟?!?/br> 安鯉氣還沒松完就抽了回去,惡狠狠地瞪著許少卿。 “?”周小蕓也許沒聽清,也許沒聽懂,抬了下眼睛:“什么?” 安鯉馬上搶先跟周小蕓道別,以防許少卿再說出什么污染人神經的話:“小蕓,我先走了。電話聯系?!?/br> 許少卿勾住他不讓他動,然后把另一只手伸向周小蕓:“我叫許少卿,幸會?!?/br> 周小蕓懵懵地和這個耀眼又怪異的男人握了手:“周小蕓?!?/br> “你好?!痹S少卿很客氣。 安鯉要心跳過速了:“放手,我還有事兒,我要走了!” 許少卿:“你還能有什么事兒?除了我?!?/br> “你不要……” 看到安鯉神情極度緊張,一臉的哀求,甚至連眼角都濕潤了,許少卿愣了一下,放了手。 安鯉以競走的姿勢速度離開了周小蕓和許少卿。他不敢直接跑掉,那顯得有點太過異常了。 不過他走到醫院大門口猛然頓住了腳步。 ……不對。他是想快點逃離開那種情境沒錯。 但是把那倆人單獨留在那兒算怎么回事?! 那個混蛋要是想搞點什么小陰謀,自己走了不正好給他創造機會了嗎! 他猛地轉身又要往回走,差點撞到后面的人身上。 “看路?!痹S少卿說。 安鯉看到他,先是一呆,再是安心。這混蛋跟著自己出來了,那就是沒機會和周小蕓胡說八道。不過他還跟著我干什么? “你干嘛跟著我?” “既然都敢出來賣了還怕老婆知道???慫貨?!痹S少卿一笑,表情有點冷。 安鯉心里頭緊張起來: “是前妻。我離婚了。你給我離她遠點?!?/br> “哦?” 不知是不是錯覺,只有一個音節,安鯉也覺得許的口氣好像突然輕松起來。 ……真的有這種看到別人倒霉就開心的人。果然符合他報復社會的人格特征。 “你來這看病的嗎?”安鯉說,“去吧。再見?!?/br> “被傳染上那種病,你好像挺淡定的啊?!痹S少卿哪壺不開提哪壺冠軍,倒是不怕被捅。 他看到安鯉的白臉變紅了,脖子上也暴起筋:“你還有臉說。我不淡定能怎么辦?我沒錢沒勢又打不過你。我查了那個病有空窗期,過段時間我會去做檢測。反正到時候如果我中了我就和你同歸于盡唄?!?/br> “不用測了,干那么狠肯定中了?!痹S少卿說得平心靜氣,好像安鯉中的不過是個5塊錢的彩票。 安鯉鼻子一抽,差點哭了。但他不想老哭,他發現在許少卿面前他總是得被弄哭,顯得他太可悲了,顯得這個sb有多么了不起一樣。于是他瞪著眼睛,用凌厲的眼神把眼淚逼了回去。 “那你就等死吧?!卑蝉幷f完,扭頭就走。 他走到車站,手機收到一條消息:今晚7點1208,老價錢,過時不候。 他簡直想把手機扔在地上當作那混蛋的替身狠狠摩擦。他狠攥了一會兒手機,回復了信息:你有病吧!是不是當我sb 他馬上收到了信息:我是有病,反正你也中了,無所謂幾次,掙點錢不好嗎。 安鯉:你怎么能確定我中了呢?別騙我。 對方回復神速:確定。我射得很深。 安鯉輸入:我要殺了你! 刪掉了。 再次輸入:一次一萬,一晚我真扛不住,不行算了! 過了一會兒沒收到回復,他把手機放進兜里。 昨兒一晚上幾乎沒睡,他想清楚了。男人之間亂交染病,沒處講理的。他賤命一條,得這種病只能等死的話,必須得想辦法趁早給小蕓和小朵留錢治病。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而那個許混蛋真的不缺錢。 他又想哭了。 手機馬上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 艾滋狗:行 安鯉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你剛沒跟她說什么吧 艾滋狗:我跟你老婆說你天天給我干,是我的 安鯉的大腦和血液都凝固了,到來的748路沒有等他。嘩啦啦的人群消失,站點只剩下他一個。 艾滋狗:員工 安鯉:…… 安鯉抬頭看了眼748路的尾煙,蹲下,把臉埋在胳膊里。 過了會兒,他點開信息編輯聯系人信息,在艾滋狗前面加了“馬上暴斃的”五個字。 晚上七點,1208的門鈴準時響起。許少卿打開門:“你倒是每次都挺守時,是個好習慣?!?/br> 安鯉繃著臉走進來,就被許少卿用還在褲子里就已經按耐不住的大東西頂在了墻上,摸他的身體,啃咬脖子。 一會兒許少卿皺著眉頭抬起頭來:“你這身上什么味,住垃圾堆里么?” 他放開安鯉:“趕緊去洗澡。胃口都讓你弄沒了?!?/br> 安鯉窘迫起來,沉默著推開了許少卿,一言不發地進了洗手間。 洗完以后,安鯉直接光著走了出來,許少卿正在門口等著他。湊過去低頭聞了聞,好像滿意了,就托著他的屁股往床邊走。安鯉不得不用兩腿夾住許少卿的腰,否則他那個垂直著被揪住屁股rou的姿勢太別扭了。 許少卿分明就是故意的,抱著往里頂了一下:“cao了兩次就已經會纏男人的腰了?還直男。你賤不賤?!?/br> 安鯉咬了下嘴,沒說話。今晚是一次一萬,就是說,比之前賺得還快。不過這個狗東西有多狡詐他領教過,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忍下來,順利賺到這筆錢。 許少卿看到他咬嘴的樣,好想親上去。 嘿,小東西又乖了。 艾滋病的事兒翻篇了? 只要有錢,這也能忍?這蠢貨腦花是到底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啊。 許少卿冷笑之余心情還有點復雜。 他把安鯉丟在床上,俯身去親他的嘴唇。安鯉用力抿著,他就掐住下頜強迫他張嘴,還往里送了一口口水。 他看見安鯉手指一下就抓緊了床單,一臉厭惡地扭頭想要吐掉。他不讓,掰著安鯉的下頜,把舌頭伸進去與他交纏。 安鯉哼了一聲。 之前許少卿也親過他,不過都是他在被干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所有知覺都聚集在下身的痛點,嘴里已經沒法兒顧及了。這次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被親。聽著嘖嘖作響的水聲,他感覺……一言難盡。 很羞恥。不是那種身體被貫穿時自尊破碎、劇痛銘心的羞恥,而是一種隱秘的羞恥。讓他在清醒的時候感受這個男人對他的欲望在慢慢滲入肌膚,讓他感覺好難受好隔應。 許少卿親得很惡心,他把手指插到安鯉的頭發里稍微有點用力地抓住揚起,讓安鯉的嘴巴張得更開,自己好把舌頭探到他的嗓子眼里去舔。安鯉被迫長大了嘴,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親了一會兒,許少卿已經喘起來了。他抓了一把安鯉的屁股,順著臀縫去摸xiaoxue。他摸到的時候一愣,坐起來:“這么軟。你自己在里面擴張過了?” “嗯?!卑蝉幓卮?。這個混蛋有多粗暴他領教過。為了能活到明天,安鯉好好地給自己做了擴張。好在昨天剛弄完那里還很有彈性,他沒費太多力氣,一直放到四指。 許少卿的臉瞬間陰沉:“我讓你自己弄了嗎?” 安鯉無語:“這個還得你讓?” “對?!痹S少卿竟然真生氣了,“來的時候帶著臭烘烘的怪味,還在沒被允許的情況下自己擴張。我看你是不想要錢了吧?!?/br> 安鯉有點尷尬,還心虛。他坐起來一些,蜷起雙腿擋住自己袒露的下身:“你第一次不是就讓我自己弄,我以為……” 許少卿打斷他:“你以為個屁!一萬塊干你一次,你當你撅著讓人插兩下就算了?前戲擴張都是很重要的步驟,你自己玩過了,那我就要扣錢?!?/br> “……”安鯉無話可說。只能看著許少卿,眼神有點認命。 許少卿皺著眉頭。這家伙不討價還價,他怎么講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