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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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井然面前的時候,吳邪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井然坐在他面前不遠的沙發上,拿著酒杯搖頭道:“你來之前,我想了很多報復你的計劃。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連站都站不起來,我可不想折磨瘟雞?!?/br> “那你要不要?”沈面冷笑了一聲,井然道:“人我自然是要的?!闭f著,他將杯子里的酒全都淋在了吳邪的頭上,葡萄酒散發的香氣不知令吳邪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識地張開嘴,舔了一下從他頰邊淌下的酒液,染上了幾分色氣。 “你可以走了,夜尊。血族不歡迎你久留?!本晃⑽P起下巴,示意沈面離開。井然是個很好看的男人,而且身為血族,他身上真有骨子里的貴族優雅。 “呵,誰稀罕和你們這群臭蝙蝠呆在一起?!鄙蛎婵戳藚切耙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處位于荒山深處的古宅。 沒錯,井然的老巢是一座在古墓上建的豪宅,外觀雖然古舊,但現代化的設施齊全,又有陰氣滋養,對于他和他手下的吸血鬼們是個好地方。 沈面走后,井然似乎也對吳邪失去了興趣,畢竟吳邪現在確實是個病秧子,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吳邪被帶進了一個像監獄般的房間里養傷。 說是養傷,其實也不過是每天有人送來一日三餐,就沒其他的了。甚至房間的門一直被鎖著,不過吳邪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出不去。只不過每晚他睡覺的時候,都能聽見古宅外的鬼哭狼嚎之聲,甚至伴隨著槍聲,時而激烈時而又微弱,攪得他不得安寧。 血族和狼人在交戰……而且交戰的時間都是在夜晚。這是吳邪從給他送餐的人嘴里問出的,給他送餐的是一個人類,吳邪能和他聊上,還是因為這個人主動和吳邪搭話,表達了友善。 “你要不要洗個澡?我給你準備了毛巾、香皂?!敝形?,那個人又來送飯,吳邪忍不住問他,道:“你似乎對我挺關照?” “都是人類,何況……”那個人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蒼白的肌膚上有一道道傷疤,吳邪看見他手上的傷疤時瞬間就明白了,這個人是井然的血仆。 血仆,是專供血族貴族階層采血的奴隸,血族等級森嚴而分明,除了初代的血皇和親王是天生純粹的血族外,由親王和血帝轉化的人類也會擁有部分他們的力量,是二代血族,在血族里會被授予公爵之位。公爵也可以繼續轉化其他人,不過轉化的第三代血族力量就又要弱一些,受封的爵位也會低一等。 公侯伯子男,這五個階層算是血族的貴族階層,一般都會豢養自己的血奴。男爵再往下的就是低劣的也最常見的普通吸血鬼了,雖然身體機能遠超人類但有許多弱點,每年死在人族賞金獵人的吸血鬼不在少數。 而血仆對血族貴族來說不僅僅是一個行走的血庫,也會在主人需要的時候提供床上的服務,不過他們卻是真正人類。 “你來了,我總能休息一段時間了?!蹦腥诵α艘幌?,那一笑里包含著幾分歉意和同情,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只要順著他,他其實很好說話的?!?/br> “可是我和他有仇啊?!眳切疤稍诖采?,雙手搭在胸前,房內的光線昏暗,他都沒有認真看過這個每天給他送飯的男人模樣,他道:“井然現在還是侯爵吧?聽說之前轉化他的血族公爵重傷下躲入墓里,在死前把自己的力量凝聚成了一顆血珠,打算留給他。井然汲取那顆血珠的力量后,就能進化成為公爵,不過很可惜,那顆血珠被我拿去澆灌麒麟竭了?!?/br> “噢,原來那個人就是你,你慘了?!蹦腥溯p聲一嘆,道:“那你還要去洗澡嗎?井然其實有潔癖,你如果把自己……” “去,怎么不去。我可不是那種邋里邋遢的人?!眳切袄腥说氖制饋?,走出這間房,他撩開額前凌亂的頭發,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模樣。男人長得清秀而帥氣,皮膚雖然蒼白,但帶著柔柔的笑意,看著很讓人舒服。 “那邊是我的房間,你去洗吧。我去做飯?!蹦腥送硪粋€方向走去,吳邪喚了他一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陳一鳴?!标愐圾Q笑道:“我知道你叫吳邪?!?/br> “我想吃蘇菜,你會做嗎?隨便什么都可以?!眳切翱攘藘陕?,提出了一個請求。 “好?!标愐圾Q點了點頭,雖然他沒做過蘇菜,不過他在網上查一下菜譜,就能做出來。 吳邪拿著毛巾和香皂進了陳一鳴的房間,陳一鳴的房間比他那間牢房好多了,寬敞、明亮而且風格溫馨,看得出來井然對這個血仆還是不錯的。 吳邪開了花灑,躺進了浴缸里,正搓揉著泡泡,就聽見了外面陳一鳴和井然的談話聲。吳邪有些意外,因為血族都不喜歡白天活動,而井然的這個古宅里,除了陳一鳴這個人外,幾乎都是他的血族手下和蝙蝠,所以吳邪并沒有關門。 “你煮茶做什么?做龍井蝦仁?” “嗯……先生,你不是說今天要標記他當血奴嗎?我想,給他做點他喜歡吃的,免得他太難過……” “哼,賤人不配?!本淮驍嗔岁愐圾Q的話,他大步走進了陳一鳴的房間,一眼就看見浸在滿是泡泡浴缸里的吳邪。 吳邪現在頭發已經全部被水打濕,臉上蘸了少許白色的泡泡,看起來有些可愛又有些傻氣,和井然之前在古墓里看見的嘚瑟樣和三天前沈面送來時的虛弱模樣完全不同。 井然怔了一下,隨即就關上了浴室的門。 “呃,侯爵……您要下來和我洗?”吳邪看著井然逼近,本能地往后挪,井然自然不會進來,他拽著吳邪的手腕就把他拖出了浴缸。 “嘶?!被锏呐菽寘切吧眢w看起來滑溜溜的,井然把他一把壓在鋪了瓷磚的墻壁上,沐浴露的香氣是井然喜歡的味道,對井然來說就像嗅著美味的食物。 高階的吸血鬼并不怕光,除了吸食鮮血外,對做人時的習性并沒有太大影響。 “額?!眳切鞍l出了呻吟,在井然的手搓揉著他的臀rou時,吳邪半瞇起了眼睛,大有一種無法反抗就享受的破罐破摔樣兒。 井然被吳邪給氣笑了,道:“你叫什么?” “???我身體不好,也只能叫叫了?!眳切盁o奈地攤手,道:“你可別嫌我無聊?!?/br> “呵,滿腦子骯臟思想?!本荒抗獬亮讼氯?,他露出了嘴里森白的尖牙,對著吳邪的脖子咬了下去。 吞噬過麒麟竭的人,鮮血一定能滋養他的力量。井然這么想著,咬得更深了,大量的鮮血順著吳邪脖子上的傷口被吸入了井然的口中。 很甜……很香,不過……為什么沒有他渴望的力量? 片刻后,井然松開了吳邪,吳邪歪著脖子,道:“怎么、怎么不吸了?飽了,那我去止血了啊?!?/br> 吳邪正想離開,井然一把拽回了他,他冷眼盯著渾身赤裸的吳邪,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淌在身體各處,吳邪的目光已經有些渙散了。 “麒麟竭呢?”井然皺起了眉,吳邪捂著自己的脖子,苦笑道:“給面面了?!?/br> “啪?!本粨P起一巴掌打在了吳邪臉上,罵了句廢物,踢開門走出了房間,然后就是腳步匆匆遠去的聲音。 吳邪摸了一下被打的臉,走出浴室,拉開陳一鳴的抽屜想尋找止血的藥物,不防陳一鳴忽然出現在他身后,似乎帶著幾分隱忍的笑意,他將紗布遞到吳邪面前,道:“你做了什么?我看他哭著跑了?!?/br> 嗯……大概,是被我氣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