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好怕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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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終于醒了?!?/br> 聽見有人說話,孫熔嚇了一跳,轉頭看清說話人又嚇了一跳。 “怎么是你!”男人蹭地坐起來,動作一頓,隨即發出痛呼。他全身上下都在疼,脊椎仿佛被錘頭敲成了碎石子,稍微動彈一下就咔咔作響,屁股疼,喉嚨疼,頭也疼。 季雁來坐在床邊,身穿一條黑色長裙,淡妝施在這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清媚動人。他亮出自己的手機朝孫熔晃晃:“不是吧?不記得了?你昨天喝高了,把我的號碼當成代駕的。我好心去接,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你?!?/br> 那天夜晚的種種立刻浮現于孫熔腦海,他臉色難看無比。 “沒想到你被人撿尸了,當時那個情景……嘖嘖?!闭f著,季雁來的眼睛上上下下掃視孫熔幾個來回,玩味不已。 之后的事情孫熔也有模糊的印象。他上身歪向床沿,伸手撈住季雁來的領口把人扯到自己面前,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表情似是要將季雁來生吞活剝。 “搞什么鬼?我不過就是把一個被撿尸的醉鬼帶回家洗涮干凈而已?!奔狙銇硇α?,“我可是第一次伺候別人洗澡哦?!?/br> “那之后呢?之后那些……事是不是你干的!”孫熔氣得雙頰通紅,聲音嘶啞。 “之后?你這下面都被沒準有點什么病的臟jibacao過了,你還指望我碰你?”季雁來表情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似的,他掰開孫熔的手指,靠回椅背,翹起腿。 “你!”孫熔能聽見自己牙根摩擦發出的咔咔聲。 見孫熔因為自己的話露出迷茫又憤恨的表情,季雁來勾起唇角,抬手理了理發絲。 孫熔臉確實很俊,眉眼間透著點點痞氣,麥色皮膚下面覆著一層鍛煉適中的肌rou,不夸張但足夠吸引女人。不過,要打破這種表象,只需在孫熔腿間的雌xue里隨便捅兩下,他身上那僅有的一點硬骨頭,就會隨著皮rou一起變得溫軟無比。 季雁來還記得孫熔大腿內側濕糊糊的軟rou從指縫間溢出來的感覺,也許是從那時候起,他就想把孫熔馴成自己的狗了。 身體不出所料地熱起來。 “雖然這么說,不過我怕再待下去我會忍不住?!奔狙銇砥鹕?,指尖挑了一下孫熔的下巴,“去醫院做個檢查吧,婊子?!?/br> 說完,孫熔的小后媽挎著包離開了。 “……” 孫熔很意外自己沒有破口大罵出來,身體的疼痛已經占據了他大部分意識,使他難以思考。 男人用極緩慢的動作下了地,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是全裸的。他磨蹭到浴室沖澡,洗著洗著下體突然涌出一股熱流,孫熔摸了一把,乳白的液體,他的體內原來還含著不知哪個男人的jingye。 季雁來說的“洗涮干凈”恐怕只有把他扒光扔到床上這步。 “初夜”之后的床頭卡片和避孕藥忽然在孫熔腦中一閃而過。 孫熔想,萬一自己真的懷孕了怎么辦?又萬一那天晚上的那個人讓自己得病怎么辦?男人呆立片刻,自頭頂澆下的熱水順著睫毛淌成一條線,霧氣繚繞的浴室中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恐慌仿佛纏繞在心臟上逐漸收緊的絲線,越是勒緊,心臟鼓動得越快,孫熔頭痛欲裂,不敢想象若真是如此未來該如何。 孫熔咬著牙分開雙腿,往雌xue里塞了兩根手指,企圖把內部清理干凈。內腔還腫著,層疊的rou壁吸著手指往深處去。男人艱難摳出體內的殘液,熱水將痕跡沖干凈,胡亂擦干凈身上的水分,套了件衣服,出門買藥。 避孕藥、止痛藥、退燒藥都買了,孫熔手提袋子,正捂著陣陣作痛的頭往家走,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白路革這個逼還知道發消息來。白少爺熱情詢問了一下孫熔的現狀,又對前天掛他電話的事表示了非由衷的歉意,最后問他有沒有時間喝酒。 頭疼得眼前發昏,孫熔連手機屏幕上的字母都看不清了。他憑著手感發了個“滾吧”,就沒再理這家伙。 不過,等一下……前天? 孫熔知道這有點不對勁,但是他已經無法思考了,坐電梯時整個人斜靠在角落里才能支撐住身體?;氐郊液?,孫熔強撐著最后一點意識,把三種藥全吞進肚子里,又干掉一大杯水后才栽進床上不省人事。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折磨,夢境把孫熔先前擔心的所有事情,全部生動地演繹了一遍。 他在夢里像個母豬,不停生孩子,生得身材變形,肚皮都撐得松松垮垮,奶子被吸得干癟低垂。豬仔一般的小孩們圍在他身邊找奶吃,吃不到奶開始啃食他的肢體,連指甲和骨頭都被他們嚼碎咽進肚子里,他掙脫不開,眼睜睜看著這群小惡魔啃光自己的四肢。變成人棍的他在夢中動彈不得,而人們正要他準備下一次生產的受孕,拿著一根管子插入他的下體…… 孫熔抱著肚子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下,他摸了摸健在的四肢,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爬回了床上。 八成吃了藥的緣故,頭痛消失,他腦子里是一片大病初愈后的清爽感,只是骨架子還有點散。 天還是黑的。孫熔摸索到快沒電的手機看了一眼,凌晨三點,短消息和莫名的app彈窗不計其數。 白路革顯然還是有點怕孫熔發脾氣的,“滾吧”后每隔幾個小時他就會發來一條“哥氣消了嗎”的信息和一條他覺得挺好的色情片鏈接,還標清了關鍵詞。 孫熔收到了十來個不同主題的色情片鏈接,他挑了個感興趣的點了進去,又很快退了出來。 顯然,孫熔小覷了季雁來帶給自己的陰影。片中演員不論多嬌媚溫軟,但凡是聲音低沉的,胸小的,甚至下頜線棱角分明一點的,都會讓他不經意聯想起那個女裝男,搞得欲望全無。 那個變態男到底是怎么當上自己“繼母”的! 充血的小孫熔耷拉下了頭,看上去萎靡到難以振作,氣得孫熔狠狠揉了一把那里。 天亮后,孫熔去了那家私立醫院做了完整的性病檢測。一天后拿到全部結果,一項項看過去,沒有陽性,孫熔這才長舒一口氣。 …… 之后的兩個星期,孫熔沒出家門一步,他打算什么都不干,當足兩個星期的廢物。 孫熔名下雖然有個經營還算不錯的小公司,可他連公司門朝哪里開都記不清,更不要提上班了。 孫熔連著吃了一周外賣,周三的時候實在受不了,買了一堆菜rou送貨上門,第一次打開灶臺試圖自己做飯。 最終做出來的菜……還算湊活,起碼有咸味,很咸。 就著大米粥把菜吃干凈,孫熔感覺自己有七分飽,他拍拍肚子很滿意自己第一次下廚就保留了一個完整的廚房。 門鈴響了,孫熔以為是白路革,這家伙有門禁的鑰匙,他把碗筷扔進水池,罵罵咧咧趿著拖鞋去開門。 “白路革你丫這孫子,呃……怎么是你?!” 見到來人,孫熔愣了一下,臉色巨變。 來者正是季雁來。年輕人沒施脂粉,換了一身男裝,很普通的寬袖外套和長褲,沒穿高跟鞋和孫熔一般高,面容上的雌雄莫辨感弱化許多,眉宇眼反而浮出一種陰郁的邪氣。 季雁來沖著孫熔笑了一下,眉間邪氣消散殆盡,整個人干凈清爽得像個陽光大學生。 哦,他就是大學生。 孫熔肚子里正醞釀著什么不堪入耳的臟話,然后他覺得直接關門是個很好的選擇,可是他又想到,季雁來既然能正大光明通過門禁,也肯定能直接進自己家門。 孫熔還沒再次張嘴,季雁來臉色一變。這位不速之客擠過孫熔,進了屋直奔廚房。 “喂!你想干什么?”孫熔沒明白他想干什么,急忙關門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