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無人像我
如海見他們二人纏斗不休,趁機拖著百里紫尋找生路。那兩個黑衣人窮追不舍,如海一心護著百里紫,在二人亂劍之下,受了幾處輕傷。眼看著刀劍斬向百里紫頭顱之際,不知何處飛出兩把羽箭來,正好插在黑衣人的心口。 黑衣人當場斃命。 如海愣了片刻,他望向羽箭射來之處,并未看見幫他的人現身,不知暗地里是何人幫他。這一路上已經遇過好幾回這般怪事,似乎有人暗中助他,卻從來不肯露面。 如海費力背起百里紫,看了一眼猶在雪地斗法的相曲和云昭二人,轉身離去。 相曲見那二人身死,如海順利逃脫,仿若早有預料,暗自嘆氣:“果然,又被他逃了?!?/br> 相曲此時分神,云昭趁勢挑落了他手中長劍,秀靈劍逼到了他的喉間。 相曲篤定了云昭并不會傷他,并不躲閃。云昭最是討厭他這副模樣,可是秀靈劍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進一寸。 相曲瞞過他許多事情,是以云昭懷疑相曲是早有預謀,卻從來不主動告知他,害得他白白擔心了許久。 云昭氣呼呼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云昭見相曲正要開口,又接了一句,“你若是敢騙我,我這劍就要刺下去了?!?/br> 相曲握住劍尖,秀靈劍鋒利,云昭擔心傷了相曲,反而自己退了一步。 相曲道:“此事說來話長……” 云昭看著相曲含笑嘴角,便知他又要開始扯謊。秀靈劍向前滑去,將相曲之間劃破一道傷痕。然而相曲指尖并未流血,只是冒著黑氣。 云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被相曲蒙騙。他低聲道:“說?!?/br> 相曲收起笑容,一并收起的還有他數年如一日謙遜溫和的表象。相曲目光冷淡,舉重若輕地說了一件讓云昭震蕩不已的事情。 “我殺了聶信?!?/br> 相曲將他被聶夫人抓住,遇見聶信一事與云昭細細說予。聶信雖然曾經也為當世大家,然而他被困多年,縱然恢復了些神志,卻也難抵相曲借助魔劍的奮力一擊。 云昭聽他講述與聶信殊死一搏,冷汗早已浸透衣衫,早已忘了之前還在與相曲鬧別扭,連忙去扯開他的衣領查看傷勢:“你的傷可好了?” 相曲一把按住云昭手背,不愿讓他看見自己的身體。相曲道:“此處乃如?;镁?,這也并非我的軀體。昭昭若是想看,出去以后定然讓你看個夠?!?/br> 云昭惱他這種時候還故意尋他開心,只是這手一旦握上,就不是他想分開就能分開的。 相曲道:“我殺了聶信以后,發現他身上也有一顆與輪回之門相似的圓珠,之后便莫名其妙來到了這里。我猜想,那邪神或許早就與聶家有所往來,他之前應當就是躲在輪回之門中,才得以躲過追殺。之前那邪神多次以幻境困我,也與這輪回之門極為相似。他之所以如此急迫想要得到輪回之門,定是有所圖謀?!?/br> 相曲曾經被邪神困住的事情從未告訴過云昭,云昭一聽,立刻問道:“你在幻境中都見到了什么?” 或許是因為在幻境的緣故,相曲的手指極冷。相曲摩挲著云昭的手指,反問道:“你又看見了什么?” 云昭想起之前與相曲拜堂的場景,以及他親手殺死想起是冰冷的溫度,內心忽然惶恐。他抬頭看向相曲,第一眼時他認定了此人就是相曲無誤,然而又生出些猜忌。 云昭聲音生澀:“我看見我殺了你……” 相曲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我也是,而且不止一次?!?/br> 云昭默然,親手殺死愛人的滋味實在殘忍,他經歷過一次便再也不愿回想。就算如今相曲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他還在懷疑是否又陷入了輪回之門的圈套。 云昭道:“既然如此,你怎知我就是真的?也許,我就是假的……”云昭聲音弱了下去,輪回之門所見超過他的見識,以至于如今神思混亂,道心不穩。 他忽然舉起秀靈劍,劍尖抵在相曲胸口,喃喃道:“也許,你也是假的?”他低頭看向秀靈劍,“秀靈劍,可能也是假的。都是假的?!?/br> 話音將落,他手中的秀靈劍頃刻間化為烏有。雪花落在他眼睫,云昭伸手去摸,又在手指融化為水。若這一切都是虛假,還有什么是真實? 相曲低頭吻著云昭睫毛:“昭昭,我是真的?!毕嗲砩鲜抢淅涞乃芍ξ兜?。云昭貪婪嗅了一口,眼眸微動,轉而看向相曲,目光還有一絲滯緩。 云昭道:“師兄,真的是你?不會再騙我了?” 相曲順著他的臉頰向下,在他唇角蹭了兩下。云昭向后躲閃,相曲按住他的腦袋,強迫與他嘴唇相貼。 “自然是我?!毕嗲p聲笑,“這世上無人能像我?!?/br> 相曲的舌頭溜入云昭口中,他汲取著云昭舌尖的涎液。云昭起初還有些抗拒,雙手撐在相曲肩膀,想要推開他??墒撬稚岵坏?,他曾經失去過相曲,如今重新得到,再也不敢放手。 相曲摟緊他的后背,云昭有些窒息,相曲的面容也有些模糊。 世上確實無人能像他。 即便這輪回之門中有萬千小世界,無數小世界又有著無數面容相似的相曲和云昭,可是他的師兄只有一個人。 他的父親確實死了,是相曲背著他走下山去找父親的墓碑。云昭哭的累了,在相曲背上睡著了,醒來之時,相曲已經找到了他父親的墓碑。 云昭愣愣地看著墓碑之上,云渺的名字,骨rou血親就埋在腳底,他連父親長什么模樣都不知。父親那樣狠心,他卻還心存僥幸,認為有朝一日父親一定回去尋他。這是他的執念,才會在輪回之門見到那個他從來不知相貌的云渺。 那時相曲在他耳邊說:“磕個頭吧,從此斬斷塵緣,專心修道?!?/br> 云昭跪在父親墓前,相曲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失去了思考,眼里只有那座冷冰冰的墓碑。相曲與他一起磕頭,云昭本想說師兄不必和我一起,可是一張口只有哭聲。 云昭看見相曲額頭沾著許多塵土,嘴唇張合,他卻聽不見對方的聲音?;厝ブ?,云昭大病了一場,相曲也因此受到牽連,被風少蘋責罵了一通。 云昭此時,卻突然想起了那時相曲對他說的是什么。 “他是你的父親,便如我的父親。我會一直陪著你?!?/br> 相曲的謊話對他說過無數次,但是這句話云昭卻深信不疑。 唇舌間糾纏解開,相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昭昭,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br> 云昭已然確定了他就是相曲,卻有些疑惑:“你怎知曉?” 眼前景象轉換,他與相曲落在寬大的喜床之上。 “我與你進入方式不同,故而還有些cao控此處的手段,這才知曉,原來昭昭一直想與我拜堂成親?!?/br> 相曲的手掌已經來到云昭胸前,之前云昭的衣帶就被相曲挑開,里面兩件單衣裹在胸前,只是rou眼還看不出端倪,可是一旦用手去摸,便能摸到兩團柔軟圓潤的胸乳。 相曲將他的rutou在指尖揉搓,云昭悶哼一聲,他只以為此處是幻境,并不會有太多感受。然而乳尖被相曲搓弄得酸癢難耐,奶水滲出,胸前那兩片布料浸透以后,不能起什么遮擋作用,反而勾勒出乳rou的形狀。 這本來是云昭埋在心里的秘密,卻不想被相曲知曉。他羞赧不已,連忙轉移了話題:“你既然知曉,為何還要……嗯……還要看我笑話……” 相曲抓揉著云昭的乳rou,兩顆rutou挺翹腫脹,隔著衣衫也是十分嬌嫩可口。他以手指夾住云昭的指尖,更多的奶水溢出。 相曲道:“這自然歸功于你的寶貝徒弟,我在他這里不知困了多久?!?/br> 床邊燭火燃燒,映得云昭兩頰微紅。他很少見相曲有過無奈的神態,忍不住笑了起來。 云昭長著一副冷傲不可親近的皮囊,在這花團錦簇的喜房之中,卻又透露出與之相悖的嬌艷春色。 云昭眼角眉梢都在笑:“你……你也有今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