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啊!
體檢前陸猛欽定何以西為特設班課代表,畢竟話最多的就是他。 有著小學當過六年拿雞毛當令箭的語文課代表經驗,何以西以過去的寶貴經驗為基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建個群把大家加進來。 “這個群號大家加一下哈?!焙我晕髟陔娔X上打出新建的秋秋群號,投影出來后幾分鐘之內全班人就都齊了。 何以西注意到有個原本頭像是某個重金屬樂隊專輯的賬號下一秒就變成了世界傳奇輕量級日本拳王:久志健陽光。用的還是百科上的圖,何以西瞇著眼看手指還在一頓cao作的王彩鳴,想到舊海圍巾上某個女性博主的博文:男人為了泡妞是什么都干得出來,這強行改自己愛好還只是第一階段。 何以西考慮要不要給江過南轉點之類的歧視性文章。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蘑菇頭走到教室門前喊道:“陸老師,特設班的同學們都準備好了嗎?體檢可以開始了嗎?” “哎,這就來?!标懨团氖?,“大家排成一列跟著小張醫生走哈,體檢完就可以回去了?!?/br> 何以西跟江過南說:“阿南,你排第一個吧?!?/br> “為啥?” “我……”何以西噎了下,“我……我不太喜歡蘑菇頭?!?/br> “第一次聽說你還有這種奇葩的歧視?!彪m然白了他一眼,江過南還是聽何以西的排到了最前面,然后何以西不動聲色的卡在江過南背后,果不其然,剛剛王彩鳴就是想乘機跟江過南貼一起。 滿意地看到王彩鳴因為陰謀詭計沒有得逞而懊悔的神情,何以西覺得整個人清爽地像新年穿上新內褲一樣——就憑你這種藝術小雜毛也想泡老子哥們……meimei?想屁吃呢你,這孽情哥不光要掐死在搖籃里,還要扔汽油鐵桶中灌上水泥漂洋過海地沉入東京灣里。 但同時何以西也有點不舍——法為義一看就是從小老師家長說啥就是啥的乖小孩,看出來自己是全班最高的人之后就排到了最末尾。只隔了兩只手就能數清的人,何以西卻覺得這距離是好幾萬光年。 奇怪,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在意法為義? 跟著小張醫生的時候,何以西問江過南:“你說,要是突然很在意一個人,那是為了什么?” 江過南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要么是覺得對方跟眼里的沙子一樣瞇著眼了感覺不爽,要么就是看上了人家什么?!苯涷炛?,江過南這輩子在意過的就兩種——比如小學時候非常囂張的一個胖虎類型的校霸,看得不爽的他在三年級時就為民除害了;還有初中時的一個出木杉類型的學霸,看上了人家完美的數學作業答案,時不時搶來借鑒一番。 何以西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該問他這個情商比馬里亞納海溝還低的老妹,當然兩個戀愛都沒談過初吻至今還在的處男跟處女,對類似色鬼學長這樣非常直接的人還能一眼看出來,其他的就比熊瞎子還瞎。何以西恍然大悟,我確實看上了人家——說的狗寶寶。 那可是狗狗,流著哈喇子嘴角永遠帶笑的狗狗,毛茸茸的狗狗,人類的BBF的狗狗。更何況還是小奶狗,奶呼呼的、眼睛沒睜、肚子圓滾滾的小奶狗他這輩子只在網絡視頻中見過。南方人眼中的大雪,北方人眼中的臺風,何以西眼中的新生狗崽子。 何以西想,既然圖的是警犬技術專業的狗子,他必須跟法為義搞好關系,沒準以后時不時還能擼上一把,享受云養狗的樂趣。 先去坐教師專用電梯到的陸猛驚悚地看著何以西上樓梯跟飛仙一樣飄起來似的,想起了二十年前,何向東剛追到江游北的時候每天就是這么個六親不認的步伐。班上總共就五個女生,排除掉他meimei,是哪個倒霉催的被他盯上了?還是說他已經神速到勾搭了學校里其他的女生? 陸猛仿佛又看到何向東那張賊兮兮的臉,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肚子,不能再想那個賤人了,虧本的還不是自己?養胎重要,健康第一。 可做體檢的何以西覺得健康不起來了。身高卡在170cm,精確到小數點也是零蛋,一毫米不多一毫米不少。何以西不信邪還要再測幾次,被他弄煩的醫生把他往門外推:“同學你省省吧,沒準把你頭發剃光成大光頭還要少幾毫米咧,不要得便宜還賣乖,趕緊去做下一項去?!?/br> 何以西很難過:“醫生,我的骨骼線是愈合了嗎?” “安琪泰坦人沒有骨骼線愈合的說法,每天健康攝取鈣質,到老年還可能長高?!?/br> 何以西的眼睛閃閃發光:“那我還有希望對嗎???每天要喝多少牛奶管夠??補鈣的東西我全吃!醫生你還有什么秘方嗎?!” “——哦,我說的是安琪泰坦女性,男性嘛,染色體決定了安琪泰坦男性一生的骨骼生長,這個要血液化驗的,如果骨骼里已經沒有生長信息素,那就說明這輩子撐死這個身高了,一般狹義上生殖系統成熟后這個生長信息素也就消失了。行了行了趕緊走吧?!?/br> 何以西真想狠狠醫鬧了這個大喘氣。 江過南跑過來跟何以西說:“西哥,我又長高兩厘米了!唉,難怪覺得之前買的拳擊披風短了點……”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是吧,不想聽江過南的凡爾賽發言,何以西皮笑rou不笑的邁開步伐去測下一項——路過胸透檢查的門口,剛好有條縫,下意識往里面瞟了一眼,就看見正在脫上衣的法為義。 法為義的皮膚一看就是長期在太陽下曬的,所以里面有背心形狀較淺的原膚色,跟那些時裝模特一樣健康的小麥色。肌rou練得勻稱,特別是胸肌,穿衣服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一脫下來就顯得又大又圓,而胸口兩個rutou卻又淺淺的粉色,白桃成熟時發的那種粉,在深色肌膚上異常顯眼。何以西人有點傻了,腦子暈暈的,下意識居然是想:原來男人也會有這種顏色的奶頭…… 法為義注意到了何以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脫一半的短袖遮住了胸口。何以西反應過來,不對!法為義在這里是女生!我難道剛剛……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里面的醫生,她一眼就瞅見何以西直勾勾地盯著里面看,尖叫起來:“呀??!陸老師!陸老師??!你們班的男同學耍流氓啊——??!” 說完一個枕頭扔何以西臉上,然后砰地一聲把門關了。 何以西把臉上的枕頭拿下來,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殺氣。生銹般的腰慢慢轉過去,左邊是江游北,右邊是陸猛,兩人堪比兩尊修羅像,區別就是江游北笑得猙獰,而陸猛是氣得猙獰。 江游北拍了拍何以西的肩膀,差點一巴掌給他拍跪了:“何以西,出息了哈,會偷看女生換衣服了哈?” “我我我我沒沒沒……” “何……以……西……!”陸猛咬牙切齒,“明天給我交一萬字的檢討,然后給我當眾向里面的女同學道歉!” 何以西好想跪著唱竇娥冤,我更冤。 房間里的醫生扶著胸口罵道:“真的是,果然這些個雄性還是看到雌性就走不動道了,這還沒真的性成熟呢,這小流氓長大了還得了。法同學,你等下再出去吧,必須讓陸老師狠狠教訓下這個登徒子……” 法為義輕輕嗯了一聲,紅暈藏在黝黑的皮膚下,沒人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