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塞壬唱歌了)
就在女主砸破屋頂掉進他們的宴席上時,意識到女主rou體強度不同尋常的亞哈魯和加勒就演出了類似的劇本。 初來此地的小姑娘心機不深,一邊是強取豪奪,一邊是溫柔保護,這紅臉白臉唱的不管小姑娘喜歡的是哪款都能找到歸宿。 在這邊的世界觀里,弱者會下意識尋求強者的庇護,弱者的“依附”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而這也是每代都會聚在一起并舉出領導者的原因……攀不上更高的人,那就攀上這個階層的第一。 女主這樣來歷不明又顯示出與眾不同能力的“新人”,如果能籠絡住將會很有用處,就算她其實沒什么特別,那也是個完美的食物。 類似的情況似乎成功過不止一次。 但他們沒想到女主所在的世界觀不同,被壓迫,被限制人身自由,那就要反抗。再加上溫柔血族把所有他知道的事都掰開了揉碎了細細講給她聽,讓她知道血族的不少事。 不然說不準女主到死也發現不了她自己就是血族的王者。 既然如此,處在這個世界觀下的他們也同樣不會想到,目前被定為弱者的混血,起的是將計就計的心。 ——獵人將自己偽裝成獵物,藏在了他們身邊靜待時機,而自大的獵物并未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反而毫不遮掩地將自己暴露在獵人槍下。 克洛爾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抬頭看了一眼加勒,眼里是虛偽的感激。 加勒當然看的出來,他甚至還能看見克洛爾絲毫不加遮掩的挑釁,達米安諾斯的刀刃輕輕抵在他背后算作警告。 下個瞬間,刀就被收了回去,接著克洛爾的腰舞者似的一扭,輕而易舉的滑出加勒臂彎,斟酌著躲在了波魯尼克斯身后。 “喂!什、你……”圓臉的血族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被選中直面三代里最強的兩個,扭頭看過去的時候臉上的嫌棄和慌張簡直要溢出來。 但他到底還是沒說出什么不太動聽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克洛爾捏住他袖子時傳過來的顫抖。 在原著,波魯尼克斯明確反對過亞哈魯他們對女主的態度。 他還說過“我們應該讓她自己選”這類的話,就克洛爾看過的部分來說他也是傲嬌小狼狗那一款的,只不過不知道他在女主成為血族王的這段旅途上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兩把傳說中的圣器委委屈屈擠在一只手里,克洛爾舔了舔唇角。 他可沒有喪心病狂到想把目前看起來這么可愛的一個角色也拉進溝里。當然,如果他后期做了些什么,那就到時候再另說。 現在的目標是…… 亞哈魯背對著他們,像是領導者不屑于轉頭看惹他生氣的下屬,加勒倒是側著身子,那雙寫滿了風流的眼睛還時不時往這邊看過來。 這也能看出來,這兩個人里雖然說不上誰更適合當領導者,但可以確定的是,亞哈魯并不適合。 他的年齡在純血的血族中還算是少年,因為血脈實力的強大,他周圍從來不缺少追捧和畏懼的人,也不缺加勒這樣能把話說的非常漂亮的玩伴。 “亞伯”一脈的二代血族壓不住亞哈魯,“該隱”這一脈僅剩的那個就是他的父親,自然也不會多做管教。 這導致的結果非常好看出來——扯下那層初見的狂妄肆意之后,剩下的只是被寵壞這顆種子最后開花結果的任性。 混血視線在兩人身上滑了個來回。 血族的自愈能力非常好,只要不是圣器所造成的傷口,那么一般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愈合?;煅m然不能像血族一樣迅速,但要愈合傷口也絕對不是問題。 克洛爾縮在后面盯著加勒,突然扯出一抹笑來,抬手順著自己用碎片割破的傷口從下往上慢慢摸,蹭到血了也不在意,或者不如說就是為了把身上的血擦干。 加勒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混血手滑過的地方,傷口都慢慢愈合了。這當然可能是因為自愈能力,但他怎么能掐的時間那么巧? 手已經摸到了傷口盡頭,現在除了他身上和手上鮮血之外,看不出任何一絲受傷的痕跡。他還沖著加勒笑得開心,甚至伸出舌尖舔了口自己的血,原本已經平復回去的尖牙這會又冒了出來。但捏著波魯尼克斯衣服的手,抖得跟他表情成反比。 嗯……想起來油油的,但是好像管用??寺鍫柨粗敝倍⒅募永者@么想。 其實嚴格來說,有些事油不油,得看臉。 最起碼克洛爾這張不管誰看都能稱贊一句好看的臉,在加勒這邊看來并不油膩,那抹沾了血的笑容更是好看得緊,更別提他身上還有那位失蹤血族血脈的“疑似”。 “怎么了?”亞哈魯皺起眉看向明顯走神了的好友。 加勒眨了眨眼,已經發現他目光的波魯尼克斯下意識抬手護著身后的人。 有些不滿冒頭的亞哈魯轉過頭,只看見有些瑟縮和緊張,卻仍舉著手的波魯尼克斯,還有他身后低垂著頭縮成一團的混血——似乎沒什么特別的。 接收到領頭者的質疑,加勒少見的沒有解釋什么。 “塞壬唱歌了?!彼@么對亞哈魯說。 “莫名其妙?!鳖I導者冷哼一聲扭回頭,他還因為那個混血拒絕了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的橄欖枝而不滿。 加勒看著那位塞壬在確認沒人會發現之后,臉上的表情從膽怯慢慢變成誘惑勾引,血像是給他的唇抹上口脂,艷的過頭,讓人下意識覺得他開口一定是蠱惑人心的曲調,那雙血色的唇里吐出的引誘也一定讓人沉醉。 三代血族的二把手成功被逗笑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能確定這不是一朵普通的小花,而是一朵開在墳墓上的玫瑰,帶著yin靡到腐爛的味道。 他被蠱惑到了。 哪怕這位塞壬要的是他觸礁后粉身碎骨,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