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下
第二天,許暉背著書包從酒店出來,暈頭轉向的去考試。他路過心理系大樓時,抬頭看了一眼,又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穿過cao場到一教考場,隨便找了個位置,放下書包,很快周圍便圍坐了一圈人。 “暉哥暉哥?!?/br> 許暉扭頭看了叫他的同學,問道:“怎么了?” 同學露出了“這還用問的表情”,說:“考高數,暉哥,一個請求,字寫大點?!?/br> 許暉默默的把手里復習重點放回了書包里。 他沉默了一會兒,趴在了桌子上。 他們系四個班同上高數課,一百八十人的公共基礎課,他不是課代表,但卻是班里分數最高的。無論老師留什么題,他第二天都能交一份完美的答案。 他恨死沈知節了。 中午他在食堂隨便吃了點,下午要考另一門??纪暝囈院?,再加上周末,他有四天休息。他要規劃一下接下來什么時候去沈知節那兒搬家。最后這幾天先在酒店湊活著,下學期還要申請宿舍。 校園這么大,不刻意也不會碰見,以后再說以后,大概也就這個樣子了。 以后自己的身份,大概就是導師調教出的不知道第幾個dom。 許暉摸出錢包,抽出Salomé那張會員卡,看了一會兒,又面無表情的插了回去。 先留著吧,以后經濟獨立了,在去換預留卡。 最近這一年的花銷……許暉端起盤子送到回收處,嘆了口氣。從卡里一下挪二十萬會不會被查? 高數家教費? ……會被許旸笑死,考大學請家教,考完大學還請家教。 而且,也不能讓許晨知道,否則沈知節祖宗八輩會被查個底兒掉。 去求老爹?不行,許暉丟不起這人。 當了十多年許家小少爺的許暉,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只會花錢的敗家子。 當天下午,許暉登錄校園學生系統,發現精神導論課程已經出了成績,98分,算是一個還不錯的分數。 一般課程閱卷結束后,課代表要負責把卷子送到政教處存檔,許暉考完試就直接去了沈知節的辦公室。 就算是給自己的最后一個機會,許暉自欺欺人的苦笑。 許暉喊了聲報告,推門進了辦公室,沈知節的辦公桌干凈的像是沒人來過。 沈知節對面的老師看見許暉笑瞇瞇的說:“你的沈老師已經回老家了,下學期再來吧?!?/br> 許暉謝過老師,退出辦公室靠在墻上,他捂著有點發熱的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沈知節坐在彥書毅的辦公室沙發里,斜著眼睛看他,道:“你再說一遍?” 彥書毅捧著紅叉,在沈知節面前彎腰賠笑:“明天晚上,師兄求你行不行?” 沈知節收回眼神,冷漠的說了一句:“不行?!?/br> 彥書毅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貼著沈知節,半個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我真找不到別人救場了?!?/br> 沈知節不耐煩的說:“那你就騙我說住院了?” 彥書毅自知理虧,只能笑臉湊上去:“知道你疼你師兄,我不說住院,你能這么快回來?況且也確實有個人住院么……” 沈知節瞪他。 彥書毅干笑著收聲,一會兒又試探著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沒人管,算你幫我了……不對!”彥書毅突然一改狗腿的語氣,虛張聲勢道:“穆先生把他那些股份給你以后,你說你除了拿錢干了點正事兒嗎?每天就知道拿著你那張卡干刷不給錢?,F在你的事業有了一點小困難,我就只想讓你給救個場,你竟然還推三阻四,是人嗎你?” 沈知節毫無心理壓力地答道:“不是人,是狗?!?/br> 彥書毅被他噎死了,老實了一小會兒,再旁邊抓耳撓腮地想還有什么條件能打動他。 “師弟,師弟!這場真的我是沒轍了,你知道董家那個一把手么?他是個sub。他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我這個會所,自己微服私訪了好幾個月,說看上了我這一個人,像看看他的技術,要是讓他滿意,今年哥哥我那兩筆大單,他就抬手,還能讓我兩分利。我跟那人也定好了,人家也愿意。臨門一腳,他最趁手的sub住院了,其他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重新來是真的沒時間了?!?/br> 沈知節沒好氣的說:“那你就賣我?” 彥書毅指天劃地:“絕對不是,你太百搭了……再說了,你從第一天來,我使喚過你一次么?你從接受穆先生遺產以后,十年沒有來過這兒,一來就給我找麻煩……好好,我知道我在求你,少瞪我。哥哥求你行不行,我保證,你全程面具不露臉。其他人絕對不會知道那是你的!” 彥書毅看沈知節開始有松動的跡象,趁熱打鐵:“要不我給你跪一個?” 沈知節嗤笑一聲,一抬下巴:“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