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藥谷之輩,救人之急
第五十三章 藥谷之輩,救人之急 許是因為劍尊夫人為藥谷之輩,青峰給予藥谷的待遇還算不俗。煙歌到了這院子便是選好了一間上好的房間留給還需休養的鳳陌璃寒心二人,倒沒料到本該到來的人沒等著。反是迎來了一個前來求藥的女子,女子算得上是清秀可人。行動中帶了數分劍修所有的仙氣,只是那心急之狀直現眼前,似乎是有什麼重要之人受了重傷。 煙歌雖是醫者,但畢竟是藥王谷之人,還是帶了藥谷一貫作風。救與不救,觀之是否合眼緣。 可幸卻是煙歌這回實是孤身而行,算得上是想干什麼也不用先得授命。且,藥谷之人本就隨心,而她也不嫌眼前的女子。 這一問,方才知道這女子是內門弟子,平日和掌門首徒義明早生情愫。而日前山門結界出了問題,掌門首徒便被惡人借此陷害,領了重罰挨了不知多少傷。 本來義明還能運功療傷,好好休養還能趕得上大比時代表青峰。只是不知哪個小人從中作梗,給內門首徒全員硬加了當一月雜役弟子的罰。她幸好是女子反是逃過了一劫,只是被罰了內堂打掃的活。 反是義明帶了傷被派出外頭采買,這此事本來不會危及性命,但強撐著身子出山門的義明這一出山門,便被數人追殺??鄳鹣逻€是活下來,但回到山門後本來的內傷便愈發嚴重,如今還是重傷高燒不起。 女子這便看透了青峰內在的腐敗,昔日還能去找劍尊討一個公道,但如今她只指望能找到人救活義明。她不知誰是敵誰是友,自不敢峰內醫師。只是把隨身吊命的丹藥喂了給義明,便從安置他的山洞偷偷摸摸的前來求助於藥谷之人。 煙歌與此女素不相識,但是與煙歌同行的夜七倒是一眼認出這女子是數日前兩位主子救下的人之一。雖不知當日夙夜救人本只是舉手之勞,但自然猜到自家主子不會想讓重傷的義明如此而逝。 想著便也勸說了煙歌一句,數日相處煙歌已知夜七平日少言,也少有提及什麼主見。這一聽煙歌也且有些意外,自己本就有意救人,想著夜七也實在滿有意思。 這一來,煙歌提了藥箱準備隨著女子前往山洞。山下的那藥童也恰巧趕來傳話,煙歌聽了也不知這還得亂成什麼樣。 "回去覆命吧,別讓師叔久等了。"煙歌應了一句,竟不小心道出了此回與何人同行。那名女弟子一頓,也知曉煙歌是藥谷何許人物。倒是沒想過此位師叔是劍尊本人而不是雪狐,畢竟世界皆以為劍尊已逝。 只是,若然雪狐在此,義明得救便是更什。便是青峰上下也知,雪狐是劍尊夫人,地位實在僅次於劍尊??v無實權,便是掌門也要敬他三分。 只是那一切卻是在劍尊還存活之時,如今青峰局勢變動無常,也不知道何時那可惡的劍尊首徒會取而代之。 女弟子心中亂成一團,思緒卻比何人都要清醒。她明白,這消息不可讓外間知曉。只能暗中尋到雪孤告知青峰現今局勢才可,但愿那個醫術過人的白發美男子有能解決這一切的法子。 煙歌也知道自己失語,但見這女弟子不形於色也便權當成對方沒聽懂。三人趕到靠山腳的一個天然形成的xue洞,地上堆砌出來的草床上躺著近無血色的男子。草草的被某師妹包紮過的傷口已泌出血水,若不是以xue位止血和吊命之藥。這男子怕是兇多吉少,煙歌自少在藥谷長大,自然以此種氣味沒有反感,但也警覺的發現,此地不而久留。強烈的血腥會引來野獸,不對,如此強烈,這男子本該早就被這周遭的野獸吃掉。大概是因為她眼內只有傷者,煙歌這才發現此處還有數人的存在。 大多是義明的同門師兄弟,義明人如其名,為人仗義。自然有不少師弟妹前來幫助,這男子便是其中之一。當然也有那個為義明包紮傷口的師妹,只是她一臉淚水,也算不上幫上什麼。 而男子一身灰衣,卻內力厚實,禮貌的往煙歌頷首便從自己的師妹口中得知情況如何。女弟子道出此煙歌是何許人,男子便是壯憤,低聲的吶喊了一句天不亡青峰。 煙歌只顧看著傷者,也沒留意著這二人的互動。反是精於暗中行動收集情報的夜七,一語不發的留意著二人的對話。 這一聽,夜七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青峰掌門怕是和劍尊首徒謀合,要助月氏一臂之力。而他們真正的目標,哪怕不是論劍,而是論劍後掌門要打開的那袐境。據說,只有劍尊和其夫人方能從那袐境而出,他人一律被困。但是歸結於此,夜七便猜他們真實的意思卻是以此把月氏軍隊集結於鳳朝境內。而實際上也差不遠,自雪狐和夙夜得了傳承後,那袐境早不再是只入不出的地界。倒成了一個可歷練的寶地,只是出入口便在劍尊居所的結界之內,如今能出入之人除他們二人外也限了劍尊之徒和那名藥童。本來算是為劍尊那名掛名徒弟留下的天材地寶,但那忘恩負義之輩卻幸運的在內尋到進入鏡花水月位面的入口。只是歐陽明毅沒有水月鏡這靈器鎖匙,自然無法那入口中出來??嗫鄬ち艘荒甓?,方才尋到天山那頭的出入口,出來卻又發現這世間只過了月余。 數年來因為掛名劍尊之徒所受的一切和這一年來的苦難,竟讓這也心智不成長的人起了歪念。 故回峰後便是作了此番動作,把掌門的把柄牢牢把住,讓他在借開啓袐境之名破了劍尊結界,再聯以月氏與天朝合作。歐陽明毅的野心早不只是青峰,他早不滿足於只是劍尊的掛名徒弟……目光早就定在鳳朝之上。 野心再大,卻無治國之能。天朝那頭也便是看準了這點,他若是成功,歐陽明毅以至鳳朝也不復如初,只能依附於天朝。便是如此,讓他當個掛名皇帝又如何。 皇甫熙看準了便是這一點,也看準了鳳朝現今皇帝的無能,會讓如此大軍南下。只要鳳阡陌那家伙沒看穿便可,到時候他人在南方,月氏大軍與他們滙合一舉南下,鳳阡陌獨自一人那怕也無力回天。時機算盡,便是沒算到鳳陌璃早已收到青峰有變的消息。 也沒料到鳳阡陌會借口把軍隊大半留在京都林境埋伏,然後以別的身份潛內青峰。更沒料到,本該北上迎親下聘的鳳陌璃會以替身代之,言而如今讓皇甫燕有借口帶著她那燕子軍尋夫去。 但夜七不知這一切都在夙夜和鳳陌璃的計算之中,明顯也有了擔憂。而且,眼前這個傷者,本來又是多杰出的青年。還不到十日前才與其共宿於民居……如今卻是奄奄一息,只見煙歌把熟練的把藥粉撒在傷處,又用乾凈布料重身包紮。但這每一傷口都是往死往斬的,有的深可見骨,她身上的藥也沒有能立刻癒合止血的神效?,F今也是聽天由命,再加上如此傷及氣血,也不知日後痊癒影響如何。 夜七若不是早已看透生死的暗衛,怕也會受此影響。只是看著傷者無事,但看著煙歌束手無策卻讓他心酸不已。 藥童先行一步回了結界之內,便是發現小筑之內多了一道新的結界,自然識趣的沒有打擾。 反是醒過來的鳳陌璃雖有些虛弱,但也意識到夙夜的不對勁。微垂的眼眸中帶了一種這數天以來沒有的暗淡,卻是數刻如同戲法一樣的換了一如以往的表神,微微的笑容中帶了數分裝出來的自如。若不是突如奇來強化一般的觀感,或許鳳陌璃也看不出夙夜那微微緊繃的皮膚。 "主人?"夙夜那恭敬并柔和的聲音本與平日無異,但鳳陌璃卻是聽出了個中擔憂。但如此只數刻,便如同消散一般無法再看出聽出細節。 "小夜兒……"鳳陌璃道出自己似乎能聽到溪間流水,喚了喚自己心頭上的人兒。夙夜倒是頓了頓,展開了更明媚的笑容,解釋道說那只是將入門而感受到的好處。 鳳陌璃不置懷疑,卻不知那是因身體融合夙夜內力所致。旁人根本不可能如他一般把他人內力不練直用,但二人畢竟雙生一脈相連。夙夜自然不能告之其因,便是順便一帶。心內卻是明白了為何鳳陌璃體內會有魔力,必是自己身上而去……便是認為是以往交合時所留下,卻不知是他對自身的恨意所致。如同前魔主魂滅前所提點,恨已亦能生出心魔……那怕以前的心魔已消除封印,如今夙夜橫生的魔力卻一天一天的增長,全靠心頭那魔印壓止。 若夙夜有所取用還好,練化後畢竟是一種力量,前魔尊也是因此方才如此強大。但是偏偏這個當時人卻是任其折磨自己,認此為自己必受的痛。二人愈恨鳳阡陌,魔力愈發強大。 還好夙夜體質因為經脈盡過數次後變得特殊,已不是一般人體,不然早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恨意。 鳳陌璃倒是因此看出了點事兒,自家的小夜兒似乎表面上愈是無礙,實際上愈是忍受著讓人猜不到的痛。他若是如此也看不出來,也白當了以情報觀察為主的清幽閣閣主。 只是他不道破,也不愿道破。 藥童這才叩門,雖已不是首次見到二人容顏,但還是有些許遲頓的愕了數息才告知煙歌那頭的情況。 夙夜側顏一瞥,已是猜到事情的起末??v然一切還在掌控之中,牽涉了旁人咎於己終始讓他苦嘆搖首。 鳳陌璃與夙夜一路同行,也知曉他有何打算,比夙夜早看把他人生命看得更輕。 "兄長打算如何?"此話道出,方才察覺夙夜還跪在自己床塌側,絲毫沒有掩飾二人關系的打算。如今還好解釋,看上不過是過於緊張自己親弟的兄長的失態。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夙夜,藥童不會胡說也被自己氣場所震攝,自然沒有留意到自己對著鳳陌璃的姿態,但自己一直如此倒會讓為鳳陌璃帶來不便。 順勢而起,回眸一笑,手背輕輕於鳳陌璃臉上帶過。未帶粉黛卻是天生麗質的二人皆如畫,讓人不自已的多看數眼。 "若沒猜錯,那種傷勢煙歌怕是處理不了。"話間少有的帶著數分魅惑,數分溺愛。"為兄昔日居所倒有數物可用,可愿陪為兄走這一趟?" 縱然語氣是如同兄弟間的談吐,但鳳陌璃又豈不知夙夜實在是在征求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