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虞渺換了一身病號服，頭上包了一條白色的紗布，身上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此時已經是深夜，醫生表示休息到第二天就可以離開了。

    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太晚了出于人道主義考慮，恐怕會直接轟他出院。

    那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一個精力旺盛的alpha受點皮外傷住什么院？浪費資源……

    其實虞渺本來可以病號服都不用換，只是他原來的衣服上有一些血跡和程嶼射在上面的東西，實在臟污……

    護工拿出去洗的時候，程嶼感覺自己在異國他鄉待了一天，就把前三十多年的臉全都丟沒了。

    程嶼面無表情地給虞渺遞完水，疲憊地坐倒在了休息椅上，結果臉部瞬間扭曲了一下。

    陰翳的神情又沉了幾分，背脊直挺挺地姿勢極不自然。

    “嶼哥，對不起，”虞渺蒼白著精致的臉頰，長眉微蹙，雙手握著杯子手指不停摩挲杯身，“這事兒怪我，下午換了一套衣服，抑制劑沒有隨身帶著……幸好我受了點傷，沒有強行標記你?！?/br>
    意外誰都不愿意發生，這種小概率事件撞到了一起，他還真的能指責虞渺不成？

    程嶼實在是有氣無處撒，只能沉著臉一言不發。

    “我去洗個澡?！彼读艘幌掳櫚桶偷念I口站了起來，他的衣服都還完整，只是個別地方有點皺，可身體上卻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火辣辣腫脹的后xue里也總覺得有alpha射進去的jingye時不時漏一點出來。

    身上濃郁的alpha信息素更是稍微靠近點就能被人察覺。

    他自己聞不到，但別人的反應簡直不要太明顯，他從被救援到在醫院里，已經受了好幾波異樣的眼光。

    實在令人無法繼續忍受……

    他沒等虞渺回答，就徑直走進了病房洗漱間。

    虞渺盯著著磨砂玻璃后面的伸展的人影，淡漠的眼眸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只有一張床，因為坐著實在是不舒服，所以到了半夜的時候，程嶼還是被迫和虞渺擠在了一張單人床上。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手腳都沒法完全伸展，四肢蜷縮著側身躺在一起，仍然無法避免肢體接觸。

    “嶼哥，進來一點，你要落下去了?！?/br>
    虞渺輕輕說道，將后背挨著床沿的男人摟了一下，對方的后背僵直地動了動，稍微往里面挪動了點。

    虞渺停滯在柔韌后腰的手頓住了，剛剛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后臀，如此清晰明了的觸感，讓他立刻明白對方薄薄的西裝褲里面什么也沒穿……

    就這么跟他躺在了一起，還離得這么近，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散發的體溫。

    想舔一舔脖頸上的小片肌膚……

    虞渺感覺喉嚨有些干，流連在側腰的手舍不得放下去，遲疑了幾秒，就被人拽著手腕無情地扔了回去。

    “睡覺?！背處Z不耐煩的給了他兩個字。

    “嶼哥，什么都不穿會不會磨得疼？沒有能用的內褲我可以下樓去幫你買?！庇菝煺f道。

    “閉嘴！”程嶼低聲喝道，脖子到臉頰都燒了起來，他捂住虞渺的雙眼不讓他用那種目光盯著自己，“睡覺?！?/br>
    如果不是電梯里虞渺扯壞了他的內褲，他根本沒必要跟他討論這種問題，本來想著忍忍就算了，結果居然被虞渺直接拎出來說……

    他是不是故意的……

    昏暗的月光下，青年被捂住的睫毛若有似無地撓了撓程嶼的掌心，又癢又酥，仿佛有guntang的溫度燒灼蔓延到了心臟。

    “嶼哥，我睡不著，離你這么近我根本睡不著……”他覆上程嶼的手，慢慢地向下移，讓他修長的指尖碰到他的嘴唇、脖子、胸口……

    掌下又急又快的心跳仿佛要震破胸腔，被牢牢按在心臟的位置強行感知里面的躁動。

    “這兩年，除了學習和做實驗……我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我沒有聯系過你，是害怕……”

    他聲音很平緩，很堅定，很清晰，“我怕一聽見你的聲音就會不顧一切回國來找你?！?/br>
    “我忍耐了這么久……也一直在計劃回國發展，至于專利談判遇到你，我真的完全沒想到?！?/br>
    “還有，我一直以為自己身體有點問題……不過，事實證明，沒那么糟糕……”

    “　身體有問題？什么問題？”

    程嶼默默地聽虞渺說了那么多，也有些動容。

    他當初何嘗不遺憾虞渺的突然離開？他原本是計劃小少爺痊愈之后搬回公寓的……

    如果說，除了林暄，只有一個人讓他動過想在一起生活的心思，那么這個人就只能是虞渺了。

    誰知道后來，連著出現了那么多變故…….

    現在，對方告訴他不但出國是被迫的，甚至在國外這兩年身體還出現了問題……他突然有那么點不知所措了，絲絲淡然的心疼泛了起來。

    見對方遲遲不開口，他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

    “到底什么問題？”

    “我有勃起障礙?！庇菝焱蝗徽f道。

    程嶼的表情僵了一下，瞬間化為了冷笑，之前那點心疼立刻消失得干干凈凈，甚至還忍不住嘲諷道　，“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你忘了？”

    他在漆黑的電梯里被cao得幾乎站不起來，如果不是反應快，電梯打開接受救援的時候，他的屁股里恐怕還插著青年的yinjing裸身被人圍觀……

    他有些憤怒地扯開青年的手，精準地向下摸到了對方褲子上鼓起來的地方，半硬不軟的一大團明顯只要稍微揉一揉就能起來了，半點禁不起誘惑，于是無情質問，“你開這種玩笑有什么意思？！”

    “嶼哥……電梯里意外發情是我這兩年來第一次完全勃起?！庇菝彀朦c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鄭重其事地解釋道，“在這之前，我自己怎么弄都不行……”

    程嶼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一沉。

    對于一個alpha來說，這種難以啟齒的病是一種極大的恥辱，虞渺確實不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硬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cao不了任何人，也達不到高潮?！彼潇o地引導著程嶼撫弄他的yinjing，上下不斷揉搓，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然而半硬的rou刃始終在同樣的狀態……

    程嶼沉默了，神色也凝重起來。

    弄了那么久是個正常血氣方剛的alpha早就一柱擎天了，虞渺這個狀態確實不正常。

    “醫生怎么說？”他的語氣平和了下來。

    虞渺將褲子系好，等著yuhuo自然平息，拿出手機翻了一會兒遞給程嶼　，“嶼哥，這是我的電子病歷和診療記錄?！?/br>
    程嶼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如對方所說，診療記錄已經接近兩年期間還換過醫生，后來甚至還有心理醫生的診療記錄。

    “醫生說我器官很健康，沒有問題，大概率是心理原因造成的?！?/br>
    “醫生問我最后一次完全正常勃起是什么時候，我仔細回想了一遍，應該是我母親去世我從老家回來，你去找霍一舟解決記者章齊的事情，我被他故意叫去……看了一場活春宮的時候?！?/br>
    程嶼翻看手機的指尖停頓了下來。

    “我看著你坐在他身上被……那個時候我完全勃起了，然后……又強行冷靜了下來，從那天之后，我自瀆再也沒有高潮過?！?/br>
    “我一開始很驚慌，誰也不敢說……更怕你會看不起我……沒錢，也不敢去醫院診療?！?/br>
    “我以為自己很快會沒事……直到出國，診療了這么久都沒有效果?！?/br>
    “所以，今天電梯里發生的事情……”

    月光下，他精致的臉龐清淺一笑，苦澀恬淡，像兩年前醫院初見那日一樣親了一下程嶼的下巴，“我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給你了……你能對我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