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雷厲風行，意向合同我讓法務審閱，還有一些細節的問題我們內部需要討論一下?！?/br>
    “那希望禮總盡快，R市正在召開新一季財富論壇，如果合同能夠落實，我們還可以一起參加?！?/br>
    “霍總盛情，我會盡快的?！?/br>
    “程嶼，”禮晏轉頭看向一直埋頭記錄男人，扔給他一摞資料，“你把這些交給法務，讓他審閱合同，下午再召集一個管理層運營會議，專門討論一下這個項目?！?/br>
    “沒問題?！背處Z站了起來，拿著資料迅速離開了。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霍一舟對自己的助理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了然地點點頭，也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霍總還有其他事情？”禮晏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這個項目的資料你也大致看過了，如果公開招標競爭一定會很激烈，你們南洋也不一定會拿下來，所以……”

    “我明白，無功不受祿，霍總想要什么？”

    “聽說你們的股票公開發行上市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分一杯羹？”

    “發行價已經定了，只要具備資格你可以在交易所直接認購?！?/br>
    “我要程嶼?！?/br>
    禮晏沉默了，他冷冰冰地看著眼前俊美絕倫又風流倜儻的alpha，”他是我的秘書，也是我的伴侶，霍總提這種要求不覺得已經過界了？”

    “禮總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霍一舟笑了一下，他抱肘靠背，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有些輕佻，“我和程總……啊，不對，現在應該叫程秘，也算有一些私下的交情，他以前是你們南洋生物的CEO　，現在突然只能當一個秘書，以他的能力，我覺得吧，有點可惜了?！?/br>
    “所以呢？”禮晏面無表情地回道。

    “正好他也不甘心，我的公司缺一個副總裁，他應該可以勝任?！?/br>
    “你怎么知道他不甘心？”禮晏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你不知道？”霍一舟故作意外地勾了勾嘴唇，“他找了個有名的獵頭幫他物色合適的工作，以他的資歷找的都是上市公司總監以上的職位?！?/br>
    禮晏平直的嘴角越來越緊繃，扣在輪椅邊上的手指也壓著指尖發白。

    “我這邊不是缺人嘛，也和那個獵頭聯系著……這么一看，正好需求匹配，所以我今天來除了想跟你合作，還得跟你要人?！被粢恢圩灶欁缘卣f著，一雙桃花眼彎成了半月，似乎一點兒也沒被禮晏的低氣壓所影響。

    “不可能，他不會去你們公司?！倍Y晏承認他在聽到霍一舟告訴他程嶼意圖跳槽時有一絲慌亂，但仔細一想，他還是覺得此事蹊蹺。

    霍一舟的話不能信。

    “其實他來不來我們公司無所謂，我作為朋友，希望他能有匹配自己價值的舞臺?！?/br>
    霍一舟這番話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心，但禮晏越聽越難受，臉上已經完全掛不住了。

    他居然讓一個外人來置喙自己對程嶼的安排不夠妥善。

    尤其是這個人之前還和程嶼“交情”匪淺——酒店開房的那種“交情“。

    “你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霍一舟還想說什么，門被人敲了幾下，程嶼走了進來。

    “總裁，法務說合同應該沒有問題，另外管理層運營會議也安排好了?！?/br>
    “好?！?/br>
    霍一舟在禮晏看不見的角度對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長。

    “那么，今天就聊到這里?！被粢恢壅玖似饋?，手插在兜里，“很榮幸認識禮總?！?/br>
    禮晏淡淡地點點頭，“我會盡快答復你?！?/br>
    霍一舟走到門口頓了頓，回頭輕佻的歪了一下腦袋，“程秘不打算送一下？”

    程嶼愣了一下，隨后意識到這是基本的商務禮儀，才剛剛準備跟上去，身后傳來一聲輕喝，“站??！”

    禮晏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內線電話讓秘書室重新派了一個人送霍一舟一行人。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禮晏是什么用意。

    等這些人終于離開，辦公室只剩下禮晏和程嶼時，他們之間的氣氛也慢慢凝重了起來。

    “程嶼，你覺得這個項目怎么樣？”

    “如果真如霍一舟所說，這個項目賺不賺錢倒是其次，但應該是個很好的機會，政企聯合的項目可遇不可求，可以借此擴大我們公司影響力?！背處Z冷靜分析了一番。

    禮晏何嘗不知道這種項目意味著什么，可是只要想到霍一舟借此跟他要人他就怒火中燒，“如果我要拒絕呢？”

    “為什么？”程嶼詫異道。

    禮晏當然不能如實回答，他見程嶼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對霍一舟也不像有額外的私人情感，稍微好受了點。

    他不想什么都攤開來說，那樣太難看了，他去逼迫程嶼，只會讓他們的關系越走越僵……不管在他不在的幾個月，他和霍一舟發生過什么，至少，他們現在沒有貓膩……

    真的沒有嗎？

    他想起霍一舟說程嶼在悄悄找獵頭，他們是不是已經私下聯系好了……

    禮晏腦子里一團亂麻，他開始懷疑霍一舟的真實用心了。

    “你說霍一舟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公司？你不覺得有問題嗎？”他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煩躁。

    “我們公司剛剛上市，正在上升期，是省內數一數二的藥品生產企業……”程嶼上前握住禮晏的肩膀，“他說了什么……你怎么會這么問？”

    這種優柔寡斷又不太自信的樣子，讓程嶼產生了一絲疑慮。

    霍一舟到底對禮晏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不重要?！倍Y晏不愿多語，低頭沉吟起來。

    禮晏的性格很固執，如果他不愿意說程嶼也問不出什么。

    程嶼默默地退了出去，翻開手機，躊躇了一秒，把霍一舟的電話從黑名單里面拉了出來。

    自從他們之間所謂的合約結束之后，他單方面完全和對方斷了聯系，除去酒店相遇的那次意外，他們再也沒有其他的交集。

    他不能去回想那一個月的荒唐，只要一想，就會不自覺回憶起被s級alpha標記的感受，zuoai的時候頭皮發麻，肌膚戰栗，渾身從里到外，從思想到身體都被完全侵占，幾乎毫無自我地渴求著alpha的性器，做出一些如今看來過于失智yin蕩的行為。

    他不想承認那樣的自己。

    “程嶼？”霍一舟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點特有煙嗓的沙啞。

    “是我，霍少，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你和禮總剛剛聊了些什么？”他斟酌著字句問道　。

    “可以告訴你，我們當面聊?！?/br>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

    “怎么？不敢？怕我吃了你嗎？”霍一舟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霍少……能不能別開玩笑？”程嶼額頭青筋直冒。

    “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跟他要你……”霍一舟零模兩可地回答，語氣漸漸曖昧了起來，“這段時間，我還挺想你的，如果禮總愿意把你送回到我床上來就好了……”

    “霍少，當我沒打這個電話?！背處Z臉色鐵青地掛了電話，差點把手機扔地上了。

    時間太久了，他都忘了霍一舟是什么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