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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坦洛殺了金?懷特??？

    為什么？

    科萊克相信如果有必要，桑坦洛會動手殺人，神學院時他就干過，但桑坦洛不會無緣無故進行殺戮。

    他飛快瀏覽報告書列出的檢測條目，內容很短，并不是正式報告書該有的規格，馬爾蒂尼很會抓重點，給出的結果都具備明確含義。

    金屬銀杏葉附有證物照片與原有形態對比，染血而黯淡的那片葉子，曾鑲嵌在限量版跑車的鑰匙上，車鑰匙純銀打造，銀杏葉材質也同樣是純銀，鍍有防氧化膜。送檢的葉子遭到相當程度的腐蝕變色后，染上了金?懷特的血。

    報告里注明腐蝕物呈酸性?？迫R克猜測車鑰匙放在褲袋里，銷毀衣物時造成裝飾物與車鑰匙本體脫離，銀器無法完全溶解，被撿出來擱置一旁時沾到血跡。

    極有可能是兇案現場僅存的物證。

    為什么??？

    科萊克大腦轉得飛快。桑坦洛通過艾斯?威特將銀杏葉送到他手里，只給了馬爾蒂尼的詳細資料?？梢岳斫鉃榘?威特僅僅是轉交者，桑坦洛并沒有讓艾斯知道詳情。即使科萊克供出銀杏葉來源是艾斯，警方想從他那邊突破也相當困難。要是警方追根究底，科萊克的初始身份就不再是秘密，恐怕連警探資格都要失去。

    桑坦洛理智到冷酷的做事風格，讓科萊克感到安心。信任未必會換來好結果，謹慎卻能將壞結果出現的概率壓到最低。

    報告收好，科萊克拾起刀叉。無論桑坦洛的計劃推行到哪個階段，既然沒有新指示，他按照自己步調前進就好。證物銀杏葉是有人匿名投遞給他的，來源與投遞者，他一概不知。

    這件證物并沒到能左右案情的重要程度。僅僅側面證實很多人心知肚明的結論，金?懷特已經被殺害。

    衣物有可能遭到酸性物質溶解，尸體恐怕也被處理掉了。

    金?懷特永遠消失在五月二十日溫暖的夜色里。

    黑城每天都有人失蹤，每天都有人死亡。既有凍死在街頭無人在意的醉鬼，也有用來宣傳拉票的議員兒子。

    科萊克走出警局，步行到俱樂部?？諝饫锍溆笛┖蟮睦滟?，艾普正雙手插進衣袋注視隔壁旅行社的櫥窗海報，不時跺跺腳。

    “等很久了？”科萊克打開雙扇門的鎖。艾普回答沒有，他跟著科萊克走下樓梯，俱樂部里還很冷，等待空調工作期間，科萊克加熱蛋奶酒，兩人分坐吧臺內外，握住酒杯取暖。

    “你和可可怎么認識的？”科萊克偏頭，“或者你知道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

    艾普沒考慮太久，說出事實沒有漏洞，而且能取信于科萊克，“我被雇傭調查他，雇主給了可可的基本資料。你清楚私家偵探的做法，有專門盯梢的流動組，也有我這樣進行接觸套取情報的突擊組。我很難給人留下印象，簡直是天職，所以我在街頭找上可可?！?/br>
    “我付錢買他?！卑帐终粕w住杯口，“按照合約將我們的談話內容寫成報告上交。不久雇主私下約我見面，瞞著事務所另外付給我一筆錢，要求細節?！彼櫭?，語氣嫌惡，“那家伙真的很變態，摸了哪里，什么體位，所有事情都要求詳盡描述，我猜他肯定看著報告擼。幾次之后，他要求實際觀賞，讓我把可可帶去三十六街附近旅店的一個房間，整面墻都是魔術鏡，隔壁能看得清清楚楚?！?/br>
    這不像艾斯的性癖。啊，八成是艾斯的管家，自作主張調查科萊克的那個。

    艾普看了科萊克一眼，加重語氣，“沒取得當事人同意，偷窺性愛場面非常惡心?！?/br>
    原來是這樣嗎？科萊克感到些許困惑，隨后他反應過來艾普是以正常人的標準來看待此事，橡木灣莊園里公開性交是常態，頻繁到科萊克并不覺得隔著魔術鏡偷窺有問題。

    距離感油然而生。他與正常人的差異如此明顯，且無法彌補。

    “總之，這破事給多少錢我也干不出來，但對方是事務所的大客戶，沒法得罪?！卑蘸裙鉄岬熬?，“考慮到最后，我直接跟可可坦白，告訴他，我是私家偵探，有人付錢想看我們zuoai。他同意配合，似乎認為我的職業可能會幫上忙，要了我的聯絡方式，偶爾會叫我出去，倒是沒再收過錢?！?/br>
    事實上，艾普的雇主是徹頭徹尾的早泄變態。他中途闖進艾普和可可的房間，推開艾普，非常粗暴的對待可可，在那具雪白身體上留下鮮血淋淋的齒痕。艾普抱著可可踢開熟識醫生的門，幫他擺脫同事的跟蹤，藏在自己旅館里養傷。那丑陋的疤痕讓艾普難受，可可關掉燈含住私家偵探半勃的性器，艾普摸索著也握住他的往嘴里送，可可突然掙扎起來，問艾普為什么要服侍他。

    艾普按亮臺燈，牽起可可的手，“zuoai本來就是雙方都舒服才對?！?/br>
    這么簡單淺顯的道理，恐怕科萊克也不懂。

    “你打算怎么見他？趁我們碰面時過來打招呼，假裝巧遇？”艾普推了推空杯，“老實說我和可可也沒那么熟悉，高大的陌生人突然靠近，即使你長得特別漂亮，他也可能會跑，武力攔截？”

    “他不會跑?！笨迫R克添酒，“應該愿意跟我說幾句話?！?/br>
    艾普盯住他問道：“你們以前認識嗎？”

    刺探落空，科萊克淡淡而笑，“我現在處于隨時會被綁架的狀態，你找個地方讓我們安全的見面談話?！?/br>
    “咦？”艾普吃驚的挺直腰，“誰敢綁架對策室的警探？”

    科萊克傾身，驀然縮短的距離讓艾普心臟亂跳，那張頗受造物主偏愛的面孔近在咫尺，他能感覺到科萊克的吐息，“你聽可可提過，是羅西?！?/br>
    艾普來不及調整的表情落進科萊克瞳孔。

    這位私家偵探果然知道羅西家族。他強調跟可可不熟可算最大敗筆，情報就是金錢，私家偵探面對雇主，通常會表現出手握獨家情報的樣子，來讓雇主覺得花這筆錢很值。艾普竟然主動降低手中情報的可信度，企圖隱瞞某些事的意圖太過明顯。

    可可已經知道會跟科萊克見面。

    他們彼此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