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讓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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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舉動讓蕭乾心底倏然翻起了驚濤駭浪。 “不行?!蹦腥说暮斫Y滾動一下,躲避著秦霜那雙勾人的鳳目,聲線染著情欲的沙啞:“真的、只是小傷而已.....” 蕭乾內心燃著昂揚的火種,但一想到這把火會傷害到秦霜,他就像被當頭潑了盆冷水,驟然清醒過來。 秦霜卻是當真惱怒了,他又急又氣,滿肚子的委屈頃刻爆發出來:“蕭乾,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么過來的?!” 他啞聲質問,用秋水般的眼眸仔細地看著蕭乾,淚盈眼眶:“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想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吃了什么,頭痛了么,安神香用完了嗎,受的傷重不重,有沒有流血,是不是很疼,還有、有沒有想我.....” “若是想我,為何連半封書信都沒有.....?” “這個人當真是可恨,讓本王這樣牽掛,我恨死他了!恨到想把他的心掏出來,看看是什么做的?!” 秦霜緊握著雙手,一字一句的大聲發泄道,這種情念九曲回腸,像潮水似的在心底奔涌,幾乎要淹沒了他。 他顫聲質問著,問了很多,罵了很多,卻對自己受過傷害和欺辱只字不提,他喜歡的小心翼翼,因為心事晦澀隱秘,連膽怯和斤斤計較,都怕蕭乾知道。 “秦霜.....”聽完他這番飽含委屈的話,蕭乾久久回不過神。 這種感覺像夙夜的艷藥,又如滲進骨髓的烈酒,灌得他迷醉狂亂,頭一次這樣手足無措,幾乎沒有發出聲音的力氣。 他徑直走到秦霜眼前,癡望著他珠玉般的眼髓:“爺的好霜兒,別哭?!?/br> 秦霜移開鳳眸,跟他犟道:“本王沒哭,誰要為一個鐵石心腸的混蛋哭?!?/br> 這時,不遠處的假山石后探出三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正專注地瞧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軍師,這樣不太好吧,你看,看給王爺氣的.....” 戚默庵蹲在左邊角落,聽著秦霜的話直嘆氣。 宋祭酒用荷葉擋住自己的臉,悄聲道:“有什么不好的,就該讓哥哥受點‘教訓’!” “可是.....” “宋宋,王爺的病真的沒法醫治了嗎?” 戚默庵剛想回應他,身邊黑發黑眸的少年就哽著嗓音,淚眼朦朧的問道。 自打邁進院子的門,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人說什么也聽不進去。 看他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宋祭酒很是無奈。 “不是,傻小子,我不是都說了嘛,那是騙哥哥的!誰讓他不早些回來的......”他彎起清俊的桃花眼,理所當然道。 “啥?”唐蓮一聽,整個人呆住了。 他和蕭乾夜以繼日的趕回來,想到王爺病重無依的樣子,路上不曉得偷摸哭了多少次,眼下宋祭酒居然告訴他這是個騙局,唐蓮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宋宋,你、你怎么能騙人呢!”他氣不過,抬手摘掉頭上的荷葉,啞聲質問道。 “噓——”宋祭酒急忙按住少年亂動的身體,一臉正經的:“小點聲,我還要聽王爺怎么罵哥哥呢.....!” 唐蓮覺得宋宋真是“瞧熱鬧不嫌事大”,他沉默半晌,從假山石后鉆出來:“不行,我要去告訴師父.....唔、宋!” 他剛邁出一步,就被宋祭酒纏住腰拽了回去:“傻小子,你要害死我.....!” “嗚嗚、”唐蓮被他捂住嘴,黑亮的眼珠亂轉。 他想告訴宋祭酒,蕭乾之所以不回來,是因為傷的太重,不愿讓王爺看見,回來的路上,師父腹部的傷口都裂開了,流了好多血,卻還要堅持趕路..... 宋祭酒哪里知道這些,只怕唐蓮去給蕭乾“告密”,自己又得挨罰啦,于是他把少年轉過來,用水汪汪的桃花眼盯著對方。 “唐蓮,你就忍心看我挨罰么?要是哥哥發現我在騙他,他會罰死我的?!?/br> 他眨了眨眼,神色溫潤可憐:“我松開手,你不要叫好不好?” “嗚嗚?!敝灰劦剿渭谰粕砩系幕ň葡?,唐蓮就心軟了,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叫。 見他老實了,宋祭酒才慢慢松開手,含笑挑起眉,把少年推到在地,坐在他腰上:“唐蓮,要是我只剩下三年壽命了,你會怎么樣.....?” 仰視著他迤邐的容顏,唐蓮的表情逐漸認真:“那我就像現在這樣,一直抱著你?!?/br> 宋祭酒的眉目輕顫,被他簡單質樸的話深深打動,紅了眼。 “傻小子.....” “咳咳....你們兩個,我們眼下可是在偷聽、偷看?!迸赃叡凰麄z秀了一臉的戚默庵無奈提醒道。 “對對對.....多虧老戚提醒!”宋祭酒這才翻過身,扒著草叢繼續偷窺。 只見蕭乾面色嚴肅地握住秦霜的肩,沉聲道:“倘若知道我耽擱了回來的時日,會讓你這樣傷心痛苦,爺就算是斷了條腿,爬也要爬回來?!?/br> 他這話把秦霜嚇了一跳,急忙去看他的腿。 “你胡說什么?!哪有這樣咒自己的?”他那雙丹鳳眼紅彤彤的,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快讓我看看你的腿?!?/br> 蕭乾原是隨口說說,本意是想給秦霜寬心,沒想到這人現在根本不經嚇,當即就吵鬧著要看自己的腿。 “真沒事,你男人壯的很?!笔捛缓孟崎_衣擺,把腿“送”上去給秦霜瞧。 “不光能跑能跳的,還能抱住你舉.....呃啊、嘶——” 他嘴上打趣,剛要扎個馬步來展現自己的強壯,腹部卻猛然傳來劇痛,讓男人的臉驟然慘白。 “蕭乾!蕭乾你怎么了?” 秦霜立即扶住他的手,視線緩緩下移,發現有一片鮮紅的顏色,已經浸透了男人玄色的衣衫。 “秦霜.....別怕?!蹦曋麚鷳n的神情,蕭乾的視線逐漸模糊,竟然兩眼一黑,倒在了秦霜的懷里。 “蕭乾!蕭乾!”看見一向強悍驍勇的男人這般虛弱,秦霜心下驚愕之余,更多的是心疼自責。 看到這里,藏身在山石后的戚默庵暗叫不好,急忙和宋祭酒、唐蓮沖了出去。 “王爺.....快!唐蓮,搭把手,把蕭爺抬進房里?!?/br> 他啞聲催促道,又從懷里取出一顆藥丸遞給秦霜:“王爺快含著這個,給蕭爺服下,先給他止血?!?/br> 秦霜也顧不得問他們三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立即接過那藥丸,含化后渡進蕭乾的口中。 “蕭乾,你能聽到本王的聲音么.....?” 四人合力把人抬到床榻上后,秦霜在床邊坐下來,無助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戚默庵擦去額頭上的汗,忙道:“軍師,你快去吩咐人備熱水、剪刀、棉紗、針線還有止血散.....蕭爺的傷口興許裂開了,一直沒有妥善,得快些縫合才是?!?/br> “好,我這就去?!?/br> 聽著兩人的話,秦霜心疼的不能言語,忍了又忍,才顫聲問:“傷口.....什么傷口?” 他早該知道的,落到蕭治手里,豈會毫發無損的回來? 戚默庵怕他太過擔憂,又怕那幾乎剝開蕭乾腹部的刀傷嚇到他,只得硬著頭皮道:“王爺,待會兒興許要見好多血,您.....您還是回避一下吧?!?/br> 秦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握住蕭乾的手緊了緊:“這個時候,本王怎舍得離開他?” 對著他堅定的鳳眸,戚默庵頓時說不出話了。 “咳.....呃!秦霜.....” 就在氣氛幾近凝固時,蕭乾忽然醒了過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使那冷峻的五官顯出了絲絲孱弱的邪妄。 “蕭爺,戚某要為您重新縫合傷口,您.....忍著點?!?/br> “等等......” 戚默庵手持剪刀,正準備剪開蕭乾沾血黏連的衣襟,男人卻叫住了他。 “蕭爺.....?”戚默庵不解的停了下來。 蕭乾把頭擰到一邊兒,沉聲道:“唐蓮,帶他出去?!?/br> 唐蓮身體一震,下意識看向秦霜。 “本王不走?!鼻厮ǘǖ乜粗捛?,啞聲道:“我要陪在你身邊?!?/br> 聽著他清冷的聲線,蕭乾握緊手掌,閉了閉眼,呵斥道:“唐蓮,爺讓你帶他出去!” 他最不想秦霜瞧見的,就是這副模樣。 “師父.....我、”看著緊守在床邊的秦霜,唐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沖他發火做什么?是本王不愿意走?!笨此麑μ粕徣氯?,秦霜皺起眉:“你有什么火便沖本王來?!?/br> 重傷下的蕭乾被他訓的一言不發。 注視著男人緊繃的側臉,秦霜嘆息一聲,緩緩合上眼眸,柔聲道:“本王答應你不看,就讓我待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 蕭乾的心尖一顫,為他的柔情和包容深深撼動。 此刻的他就像個在回家路途上撞得頭破血流大聲哭泣的孩子,而秦霜溫柔地抬起他的下巴,用熱毛巾擦去了他臉上的淚和血污。 他讓他回了家。 秦霜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像縷輕巧的風,又像一碰就碎的雪。 他用自己的溫柔體諒完完全全占據了這個高傲又可憐的男人的心,以至于他那顆冷漠堅硬的心沒有一絲縫隙能塞的下別人。 看到秦霜輕顫的眼睫,蕭乾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聲命令身邊的戚默庵。 “動手吧?!?/br> “是.....”戚默庵連忙取出剪刀和針線,準備給蕭乾重新縫合。 在京都死里逃生之后,經過醫治,蕭乾腹部的穿透傷已經有所好轉,若是再躺上幾天,以他強壯到非人類的體質,定會完全復原。 可男人是既沒有好好上藥,也沒有老老實實待著,就這么不管不顧的回來了。 即便早有心里準備,但剪開蕭乾衣襟的一瞬,看見對方的傷口時,他還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男人的黑色衣襟已經被血浸透了,稍微一碰,就能暈出大片的血水,用熱毛巾擦去凝固的血痂,一片撕裂的窟窿,正猙獰的橫在蕭乾肌理分明的胸膛下,幾乎貫穿他整個腹腔。 戚默庵用棉紗把那些積血清理干凈,又神色凝重道:“蕭爺.....您的傷勢已經耽擱了,若是在路上得到妥善處理,不會破裂成這樣.....” “現在戚某要把之前的縫線拆掉,還請蕭爺忍一忍.....” 聽聞他的話蕭乾一言不發,秦霜的臉色卻變得蒼白,仿佛即將被“開膛破肚”的人是他。 蕭乾悄悄撓了撓他的手心,無聲的寬慰著他。 秦霜的眼皮因他的動作抖了抖。 “別看.....你答應爺不看的?!?/br> 見他有睜開眼的跡象,蕭乾立刻伸手擋在秦霜的眼前。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一絲重傷脆弱的性感,聽得秦霜心尖一軟,疼的想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他做暖身之物。 他忍住了淚盈于眶的酸澀,故作輕松的回應:“嗯,本王不看?!?/br> 這話雖然簡短瀟灑,仔細聽卻能品出其中的懊惱和焦慮。 蕭乾沒有說話,還像個怕被發現秘密的孩子一樣,一直擋著秦霜的眼睛。 在這方面他是一根筋,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出丑示弱,直到戚默庵下手挑出埋在他皮rou里的線時,男人終于因劇烈的疼痛,從牙縫里泄露出一絲喑啞的呻吟。 “嗬呃!” 蕭乾緊皺著眉頭,另一只手攥成拳,脖頸上滲出了大片的冷汗。 他的傷勢紅腫崩裂,就算有充足的麻痹散,也無法立刻起作用。 “蕭爺,您忍一忍.....”戚默庵控制著力道,加快了拆線的動作,想以此來減輕傷患的痛苦。 “啊——呃.....!”當他把整根細線從撕裂的皮rou里扯出來時,蕭乾疼的兩眼發黑,耳邊嗡嗡作響,擋在秦霜眼前的手不自覺的墜落,重重的砸在了床榻上。 “取出來了....!蕭爺別動,止血止痛的藥散就要見效了.....您再堅持一下!”看到往日強健剛毅的男人虛弱成這樣,戚默庵頓時滿頭大汗,顫聲低喊道。 蕭乾看了眼身邊的秦霜,見他沒有睜開雙眼,他狂亂跳動的心倏然平靜下來,只啞聲對戚默庵道:“爺沒事.....你盡管動手便是?!?/br> “......是?!逼菽值拖骂^,趕緊忙活著縫傷。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秦霜的指尖死死掐進了掌心,似乎在和男人承受著相同的痛苦。 蕭乾滿臉疲憊,淡淡地闔上了雙目。 正當他閉眼忍痛之際,布滿汗水的脖頸忽然傳來了一抹溫熱。 “秦.....”他驚訝地轉過頭,就看秦霜正手持熱毛巾,為他擦掉黏膩的汗珠。 秦霜靜靜的審視著他,從那漆黑如墨的瞳孔,到發白干裂的嘴唇,再到撕裂血腥的傷口。 “這就是你不讓我看的原因?”他輕聲發問,沒有埋怨,只有溫柔。 “蕭乾,本王知道你性子高傲,不肯在任何人眼前露怯,可是.....偶爾、哪怕只有一刻半刻,你也可以在我面前叫幾聲疼,依靠一下我?!?/br> “你曾說過,本王在你身邊可以永遠是小孩子,那么你在本王面前,也可以做一個需要關切、呵護的孩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