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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暴君不暴(土匪攻X帝王受)在線閱讀 - 第九十六章 吃醋

第九十六章 吃醋

    想到樊小虞無憂無慮的樣子,解天沉聲低嘆:“他這天真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br>
    父皇年少登基,剛坐穩帝位,就得直面北梁皇室的進犯,朝廷里黨羽繁多、人心混亂動蕩,可父皇仍憑一己之力,在如此風雨下前行了近二十年。

    母妃性情雖溫柔賢淑,可骨子里卻剛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動亂,她便隨父皇馳騁疆場,親手砍下了首領的頭顱,從戰場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盡管人人都說母妃是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從沒有一刻怨恨過弟弟。

    母妃性情雖溫柔賢淑,可骨子里卻剛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動亂,她便隨父皇馳騁疆場,親手砍下了首領的頭顱,從戰場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盡管人人都說母妃是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從沒有一刻怨恨過弟弟。

    因為他清楚,即便沒有幼弟,叛臣逼宮、屈辱至極,以母妃剛烈的性子,必定會追隨父皇而去。

    他在這世上,只剩下弟弟了......

    “皇上恕罪,是老奴沒有照看好小殿下!”聽解天提及樊小虞的性格,穩婆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推。

    “也罷?!苯馓鞊u了搖頭,神色平靜道:“單純點未嘗不是好事?!?/br>
    “多謝皇上恕罪.....當年,娘娘生小殿下的情景,老奴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穩婆黃濁的眼漸漸漫出淚水,泣不成聲道:“娘娘生小殿下生的艱難,老奴和其他幾個嬤嬤在寢宮伺候了兩天,還不見胎兒有任何反應.....”

    “第三天夜里,小殿下落地后,一個嬤嬤說娘娘快不行了,要派人去找先帝,老奴命太醫用藥吊著娘娘最后一口氣,就抱著小殿下慌忙去找先帝,沒成想、先帝已經.....被叛黨.....”

    說到這兒,穩婆的臉突然慘白:“老奴躲開叛軍,就看到北梁秦府的人馬....沖進了娘娘的寢宮?!?/br>
    她轉動著渾濁的眼珠,似乎回到多年前火焰連天、慘叫聲四起的那個夜。

    “祈嫆,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找皇上??!娘娘快不行了!”小宮女將滿身是血的嬰孩抱在懷里,驚恐的大叫道。

    真正的小殿下出生時很孱弱,幾乎沒有一絲氣息。

    “是、是,奴婢這就去找皇上....”

    就在寢殿亂作一團之際,叛軍帶著漫天血光沖進來了。

    所有人都被殺了,只剩下躲在柱子后面,看著一地血水發呆的祈嫆。

    “秦帥,這嬰孩該怎么處置?”

    “這個孽種不能留,國師早有預測,倘若他出世,會毀了蕭家皇室的百年根基.....掐死他!”

    四周的聲音時近時遠,她聽到叛賊將為首的男人稱作“秦帥”,接著姓秦的男人就用手把小殿下舉起來,滿臉獰惡地捏住他柔弱的脖頸,慢慢收緊力道。

    “小殿下!”祈嫆恐懼地捂住嘴,眼睜睜看著小聲啼哭的嬰孩,轉眼間沒了聲音。

    床榻上,仙逝的娘娘身體已經冰涼,那絕色的容顏慘白如雪,宮外火焰連天,充滿腥氣的灰燼在她身邊飄落。

    祈嫆忽然看到了娘娘手里攥著,本是要給小殿下做襁褓的布巾。

    那上面繡著一朵并蒂蓮花,殷紅如血的顏色,一下刺疼了她的心。

    遲疑片刻,祈嫆鼓起勇氣,沖過去抓住了那塊布巾。

    “誰?!誰在那里!”

    剛把緞布塞進衣服里,叛軍就發現了她的蹤跡,手持長刀沖了過來。

    “別殺我——”祈嫆閉上眼,本以為自己要死了,一只大手卻拽住她,把她從寢宮里救了出來。

    “不要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噓,別喊,你....睜開眼睛?!?/br>
    聽到那人虛弱的聲音,祈嫆顫抖著睜開眼。

    “你.....您是、鎮北將軍.....?!”她呆滯地望著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淚霎時掉落下來。

    鎮北將軍姓樊,字子寧,是效忠嶺南王朝近三代的忠臣,祈嫆在沒進宮前、險些被賣到勾欄院時,就是被樊府所救,養到了十六歲。

    樊家對她有恩。

    “祈,祈嫆?”看到是她,樊子寧內心的石頭像是落下了,他把一名尚在襁褓的嬰孩放進祈嫆懷里,顫聲道:“帶他走!快點.....走!永遠不要回嶺南!”

    “這是?”剛經歷過小殿下在自己眼前死亡的慘狀,祈嫆還沒緩過心底的懼怕,抱著那孩子不知所錯。

    聽見她的疑問,樊子寧晦暗的面孔展露出笑容:“他是樊家的孩子,我的兒子......”

    “樊將軍.....”祈嫆看向他們身后的火海,雙唇發抖:“要走一起走!”

    樊子寧白著臉搖頭,放下捂住腹部的手,淡笑道:“我走不了了?!?/br>
    祈嫆定睛看去,一根毒箭橫穿了他的腹腔,幾乎把整個腹部掏出血窟窿。

    “這孩子.....是樊家唯一的、后人.....他的名字叫、罷了,不必取名了.....走!快走??!”

    眼看叛軍越來越接近,樊子寧狠狠推開祈嫆,用后背為她擋住漫天箭雨。

    血像開閘的洪流,崩裂般映入眼簾。

    祈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帶著嬰孩瘋狂的跑,直到跑出宮門,她聽到身后有聲嘶力竭的喊聲。

    “樊虞——好好活下去——!”

    這些年來,祈嫆帶著嬰孩四處漂泊,她覺得樊虞這名字太過嚴謹,就在中間添上個“小”字,只求這孩子能純真善良的長大。

    當解天找上門時,她曾有一剎那的猶豫,她不該用樊將軍的孩子欺瞞皇上,可她已經活不久了。

    她走之后,小虞兒便沒有了依靠。

    當年的小殿下已經慘死,這份仇恨和痛苦背后的秘密,就讓她這個罪人,一并帶到黃泉吧。

    “秦府、秦裕,就是謀劃嶺南叛軍逼宮的罪人.....!秦府的人還有蕭家!都該死!都該死咳——咳!”

    從多年往事里驚醒,穩婆猛然大叫道。

    “難怪小虞說他去了秦府,你會那樣激動?!苯馓彀櫰鹈?,眼底凝聚著森冷的恨意。

    緘默許久,他抿起堅毅的唇角,啞聲道:“你且放心,不論是蕭家的仇,還是秦府的血債,朕遲早會和他們清算?!?/br>
    看到他陰鷙的神色,穩婆內心又生出憂慮:“皇上,小殿下在京都生活數十年,對這里早就有了感情,老奴怕他.....”

    “你怕他不跟朕走?”解天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穩婆思量了一下,方才點頭答是。

    “朕不會強迫他立刻回嶺南?!鞭D頭看了眼沉寂的房屋,解天的眉宇逐漸舒展開來:“朕會給他時間,讓他適應朕這個皇兄,之后.....再做打算?!?/br>
    聽到他的話,穩婆內心吊著的巨石終于落地,抬手擦掉臉上的淚:“還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過去看小殿下了,他這孩子睡覺不安穩,得有人陪著?!?/br>
    “朕去守著他吧?!苯馓熘浦沽怂?,淡聲道。

    穩婆愣了一下,又揚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br>
    聽到他的話,穩婆內心吊著的巨石終于落地,抬手擦掉臉上的淚:“還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過去看小殿下了,他這孩子睡覺不安穩,得有人陪著?!?/br>
    “朕去守著他吧?!苯馓熘浦沽怂?,淡聲道。

    穩婆愣了一下,又揚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br>
    靜夜漸深,清月顫著銀波,籠罩在山寨上空,讓整座山仿若浸在天河之中。

    秦霜獨自在臥房里捧著書,神思不定地望向門外,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回來山寨的這幾天,他總有意無意的躲著蕭乾。

    第一天,蕭乾在校場cao練過后來找他,他和蕭二躲到了后山一起玩花花。

    第二天夜里,蕭乾來敲房門,他說自己已經睡了,不便開門。

    第三天晌午,蕭乾命后廚把午膳送到他房里,兩人這才有了回寨后的第一次獨處。

    他自小偏愛甜食,信奉佛教以來,又喜好清淡的菜,蕭乾就處處順著他,陪他一起吃素齋。

    想到男人在用膳時的關懷貼切,秦霜不由得抓緊了書角,面色泛紅。

    可到了第四日、第五日,他還是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躲過去了。

    算起來,這是他躲蕭乾的第六日了,不知道今晚對方又會使出什么招數來破他的房門.....秦霜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從門外走進的小廝,待人喊了聲王爺后,他才如夢初醒。

    “王爺,天色晚了,您該歇息了?!毙P眉眼低垂的提醒道。

    秦霜看了眼沙漏,發現已經三更天了,這般晚了,蕭乾卻沒有半點動靜。

    “是該歇了?!彼樟藭?,神色淡淡地起身,又故作不經意的問:“蕭乾在做什么?可是已經就寢了?”

    小廝似是早就預料到他會這么問,便笑瞇瞇的回答道:“蕭爺正和鎮上的幾位掌柜理賬,說是會晚,就歇在書房了?!?/br>
    秦霜聽罷,心中隱約有些失落。

    “是么?!彼蚱鸫?,遮掩著眼底的落寞,啞聲道:“本王這里不必伺候了,你且退下吧?!?/br>
    小廝離開后,秦霜攥緊衣袖躺了下來,側臥著面對燭燈發呆。

    窗外的月光如鹽,飄飄乎的灑在木桌上,此刻他的心就像那盞燈上的火苗,左右搖擺、郁結不已,他甚至開始想,是否這些日子自己太過冷落蕭乾,才會讓男人徹底失了耐心?

    可是蕭乾對他的耐性,僅僅只有這么短的幾日嗎?

    秦霜已經忍不住開始想他了,懷揣著又愛又怨的心緒。

    他躺在床榻上,把手撐在枕頭上,覺得胸中的那股酸澀直往喉嚨里涌,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只能紅著臉拿開枕頭,看著原本壓在下面的黑色衣帶發呆。

    眼看時辰過了丑時,秦霜幾度試著閉眼,卻還是睡不安穩。

    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走走,一來是緩解身體的潮熱,二來便是發泄一下內心的不滿。

    可當他敲定這個想法時,卻不知該去找誰訴說。

    秦霜忽然發現,除去蕭乾,如今的自己幾乎沒有能對坐而談的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世界里最信任、最想依靠的人,都變作了蕭乾.....這樣沉甸甸的情愫,仿若身在翻騰的海水中,靜默又孤獨。

    就在秦霜輾轉躊躇之際,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明媚妖冶的容顏。

    當他站在宋祭酒房門前時,對方正在房里抽水煙。

    透過像紙窗細看,裊裊青煙順著燈影,緩緩往房梁上攀爬,襯著皎皎月色,恍如仙境。

    忽然聽到敲門聲,宋祭酒慵懶的答應一下,又問:“誰啊這大半夜的不睡覺.....”

    這般抱怨著,他又伸著脖頸去瞧窗外朦朧的人影。

    “是、我?!鼻厮旁陂T扉上的手僵了一下,感覺臉有點發燙。

    “王爺?”驚訝的語氣。

    “是本王?!?/br>
    聽見確切的回答,宋祭酒當即來了精神,他連忙從軟榻上跳了下來,熄滅煙燈,慌亂地打開窗戶,這副忙前忙后的樣子,全無方才的半點惺忪姿態。

    在宋祭酒看來,秦霜是金枝玉葉般的人物,這樣謫仙似的人,鐵定聞不了嗆人刺鼻的煙氣,因此等煙散了,他這才去開了門。

    “王爺怎么會來?”

    門打開的瞬間,看到宋祭酒眉眼里的訝異,秦霜難免有些窘迫,卻還是用沉靜的口吻道:“本王.....睡不著,便想找你聊聊?!?/br>
    宋祭酒是個人精,才不會問“王爺睡不著怎么不去找哥哥呀”這種蠢話,單是瞧見對方鳳目里淺淺的失落,他就知道秦霜定是心中不痛快了,而這不痛快的根源,就是蕭乾這個腹黑怪。

    因此他沒有多問,用手理順了凌亂的衣襟,就趕忙把人迎進屋。

    “王爺快請吧?!?/br>
    “好?!?/br>
    秦霜跟著他走進臥房,來到內室坐在了檀木桌旁邊,抬眼環視著四周。

    宋祭酒的房間很干凈,各種事物卻擺放的凌亂,譬如歪七八扭的屏風、琳瑯滿目的花瓶、筆筒、酒壺,還有精雕細琢的配飾盒,足矣見其主人是個懂得享樂,卻不拘小節的人。

    “王爺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么要事?”宋祭酒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挪開后,站在一旁試探的問道。

    秦霜哪里會直奔主題說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只面色如常的摩挲著茶盞:“沒什么,本王只是有些失眠,便過來找你喝杯茶?!?/br>
    宋祭酒一聽,抿起唇壓下笑容,心說失眠了還找他喝茶,難道不會越喝越精神嗎?沒想到王爺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他開始有點羨慕腹黑怪了。

    不過他也只能在內心想想,要是讓蕭乾知道了,又得小心眼罰他。

    “茶,對對對,王爺來的正巧,我這里恰好有嶺南來的新茶,可香呢......”于是宋祭酒就順著秦霜的理由,立即給他倒了杯茶。

    “王爺快嘗嘗?!彼麩崆檠笠绲?。

    秦霜聞聲后端起杯子,在宋祭酒期待的視線下,把茶杯貼近唇邊,淺飲了兩口后,見宋祭酒還站的板正,便放緩聲音道:“這是你的臥房,你不必站著,也坐下來吧?!?/br>
    “啊....哦,是!”

    他飲茶的舉止文雅端莊,在明月的籠罩下沉柔仙氣,看得宋祭酒抱住茶壺直發愣,直到聽見那清冷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的確是好茶?!鼻厮唾澮宦?,示意宋祭酒也喝。

    宋祭酒乖順的一口喝完,也沒品啥味道,只道:“是好茶?!?/br>
    茶喝也喝了,夜更晚了,秦霜卻絲毫沒有要走的跡象,就在宋祭酒等的抓肝撓心時,他終于放下茶盞,移開眸光沉聲道:“宋軍師,本王問你.....你和唐蓮,可有做過那種事?”

    “噗——咳咳!”此話一出,宋祭酒差點把嘴里的茶噴出來。

    合著秦霜半夜來訪,就是要問這個?

    猛的咳嗽兩聲后,他臉色漲紅的抓住衣襟,低下頭害羞的小聲道:“當然沒有,怎么、可能,唐蓮還小呢.....”

    秦霜的眉目里也縈繞著一片紅暈,聽宋祭酒這樣回答,他眼睫輕顫,清冷的丹鳳眼里有氤氳的水光,緘默許久后,才啞聲道:“本王.....我、我害怕和蕭乾做那種事?!?/br>
    他捏緊茶盞,瞳孔中有幾分緊張和惘然。

    看到他如此迷茫的神態,祭酒擦掉嘴角的水漬,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本王怕掃了他的興致.....”見他在認真聽,秦霜就摒棄內心的羞意,把自己每次都要躺好些天、事后身體會疼,還有這幾天一直在變著法躲蕭乾,這些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雖然做的時候,本王也會情不自控.....”

    秦霜樣貌清冷雅致,氣質又過于清貴矜傲,就算談及房事這樣的私密話,也不會令人感到輕浮,反倒覺得他含羞內斂的模樣煞是溫軟可愛。

    聽過這一番話后,宋祭酒正色著摸了摸下巴:“嗯.....哥哥那么壯,王爺吃不消也正常?!?/br>
    “但您不能總躲著他呀?!?/br>
    秦霜靜默不語,鴉色發絲間的兩耳都紅透了。

    宋祭酒思忖片刻,又溫聲道:“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需要用征服欲來維系關系,您躲他一時,之后再服軟,就會滿足了男人的征服感,讓他更想疼愛您,可您要是一直這么躲下去,過了十天半月的,連新鮮感都沒有了......”

    “要是這男人身邊沒有其他鶯鶯燕燕的也好,可他身邊若都是人中龍鳳,恐怕久而久之,那顆心都要溜走了?!?/br>
    他這話正中秦霜最敏/感的地方,讓他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對了,我這里有一味好藥,王爺要是真的怕,就事先吃了它?!彼渭谰普f到興頭上,根本沒察覺到秦霜的不安,急忙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個藥盒,放在對方眼前:“這個保管事后不會疼?!?/br>
    “嗯.....多謝?!鼻厮睦飦y的很,也沒看那是什么藥就一股腦的塞進了衣袖。

    瞧他當真收下了,宋祭酒特興奮,又在內心默念哥哥你可得好好感激我!為了你和王爺的恩愛,我可出了不少力呢!

    “在這山寨里,你跟蕭乾的時日最長,本王想問你,他有沒有對誰、另眼相待過?”經過他那番話的影響,秦霜的神色并不輕松,甚至有些凝重。

    “另眼相待.....?”宋祭酒糾著細眉想了想,接著點頭:“還真有一個?!?/br>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秦霜的心口還是猛烈的疼了一下,不說蕭乾以往在鎮上相識的女子,單是那敢愛敢恨為情而死的玉蝴蝶,論相貌出身,都非尋常人物,蕭乾當真沒有過一刻心動嗎?

    “早些年哥哥在臥玉鎮打出名聲后,就有數不清的商賈、世家前來說親,等到了山寨,又有很多村子、鎮上的女子,找借口說是來送糧食,實際上是想來看哥哥......”

    “不過哥哥拿正眼瞧過的,也就一個女子?!彼渭谰乒室赓u著關子。

    秦霜揪住指尖,沉聲問:“是誰?”

    宋祭酒往窗外瞅了一眼:“就今兒哥哥不是跟山下的掌柜們查賬么,這些掌柜里面,獨獨一個女的,在臥玉鎮上干的是走鐵(運輸鐵器)的營生,姓紅名墨,人稱紅娘子?!?/br>
    “哥哥喜歡性情剛烈的人,聽說這紅墨的爹,因為不肯進官府給官兵們打鐵,一頭撞死了,那陣子鬧饑荒最嚴重,可因為她爹的仇,這紅墨硬是餓了七天,也不吃官府一口飯,好像差點就餓死了?!?/br>
    “后來臥玉鎮歸渡關山管,紅墨也就跟了我們,山寨里大多數兄弟的兵器,就是從她那里來的?!?/br>
    說到這里,他故意哎呀了一聲:“哥哥的書房怎么還亮著呢?”

    此刻的秦霜心亂如麻,下意識答他:“小廝說蕭乾在查賬.....”

    宋祭酒彎起眉眼,掩住眼底狡黠的精光,若無其事道:“這么晚了還在查賬,該不會有什么事吧?”

    秦霜臉上的暈紅已經退的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是無措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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