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只不過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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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蓮自幼習武,一身的功夫都在腿上。 雖說他腿傷未愈,可在保護宋祭酒的情急之下,仍用了七分的力道踹向玉蝴蝶,這一腳下去,幾乎震碎了她的五臟六腑。 因而此刻的玉蝴蝶,已然回天乏術。 注視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蕭乾緩緩蹲下身,抬起手靠近玉蝴蝶的臉。 當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自己時,女子眼底涌現出了一點微光。 “蕭.....四爺.....”她從殘破的喉嚨里發出了凄然的叫聲,可蕭乾的手卻越過她,撿起了地上沾血的雷管。 凝望著男人的動作,玉蝴蝶眼中最后一點光芒消失了。 “告訴我,你是受誰指使,這些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蕭乾把那只雷管握在手掌中,鎮定地看著她:“若你說出實情,我可以放渝沙莊一條生路?!?/br> 玉蝴蝶的頭動了動,又猛然嘔出口鮮血。 “莊主!莊主——!蕭爺,求您放過我們莊主——!她只是....只是受人蒙蔽....” 看著奄奄一息的玉蝴蝶,渝沙莊眾人紛紛跪下來,含淚向蕭乾求情。 蕭乾的雙目依舊冷如冰魄:“此次渡關山失了上百條人命,爺說了,會讓她血債血償?!?/br> 說罷,他手掌微微用力,只聽得“鏘”的一聲,原本在他手中的雷管已然斷裂,化作了灰燼,散在白凄凄的雪里。 “我.....咳咳——!我說.....”凝視著那片灰塵,玉蝴蝶掙扎著起身,伏在蕭乾腳邊,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只求....四爺.....能放過渝沙莊的人.....” 她失血太多,幾乎支撐不了孱弱的身體,單是吐出一個字,就已耗光了全身的力氣。 就在這時,有雙白皙的手卻扶住了玉蝴蝶的后背。 “......!你.....”玉蝴蝶杏眼一震,回過頭去看,當她看到秦霜清冷的容顏時,剎那間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想到、到頭來,竟是你愿意.....扶我一把.....” 白雪下的秦霜,一張臉毫無血色,看上去竟比雪更冷幾分,那雙清冽的鳳眸中,仿佛有千斛明珠,剔透澄清,瞬間就能驅散無盡的黑夜。 他平靜地注視著玉蝴蝶,眼中無悲無喜,有的僅是一絲惘然。 看到他的動作,周邊的人無不驚訝地瞪大了雙目,就連蕭乾,原本冷峻的臉色也多出淡淡的訝異。 秦霜是不同的,不論面對怎樣危險的境地與窮兇極惡、骯臟的人,他的內心始終保留一分純善,恰是這種坦蕩和柔情,總令他萬般惹人憐惜。 “王爺——!您離她遠一點!這個歹毒的女人,她方才還要殺了您——!” 不遠處的宋祭酒見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霜沒有離開,一片薄涼的雪灑在他的睫羽上,襯的那眸中似是隱隱有淚,風霜中,他淡然回應:“她已經快死了?!?/br> 玉蝴蝶聞言,輕輕的笑了兩聲,繼而開口道:“給我雷管.....的那個人,來自....京都.....他告訴我、只要殺了秦霜.....便能為四爺您、永絕后患.....” 她勾起唇角,喉嚨里發出嗡嗡的鳴音:“四爺....我卻只是恨,恨一個朝廷的狗賊,為何就能輕易蠱惑你的心?” “那個人?”聽到這話,秦霜皺起眉,自腳底到心頭升上了一縷寒意。 如今他身死在土匪窩的事情已傳遍天下,唯一知曉真相,仍想鏟除他的人,便只有皇宮里的那個人....還有、秦府。 可若沒有蕭治的默許,秦府又怎會獨自下手?想到這層,秦霜短暫的失神了。 “呃啊——!莊主小心——!” “哥哥、王爺!當心——!” 正當他深思之際,山邊突然傳來女子們的哀嚎。 秦霜轉頭看去,只見對面的山峰銀光遍布,折射出的箭鋒光暈,宛如一面冰冷的鏡子,顯然是有隊伍在進行偷襲射殺。 眨眼之間,來不及躲避的渝沙莊眾人便紛紛中箭倒地,慘白的地面頓時布滿了血水。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派來滅口的人.....!” 看著眼前殺戮的情景,玉蝴蝶提起最后一口氣,顫聲說道。 “四爺.....當心!” 就在她想告訴蕭乾那人的面貌時,只見一支削鐵如泥的長箭破空而來,尚有幾寸的距離,正對準蕭乾的胸膛,這一刻,玉蝴蝶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然站起身,擋在了男人的身前。 眼前的畫面一片片,融合著飛雪和溫熱的血液,從模糊變得清晰。 那支長箭橫穿了玉蝴蝶的腹部,濺出了一地的血水。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宋祭酒在驚嚇之余,立即沖向了蕭乾和秦霜。 “蕭爺——!快躲開——!” 人們尚未從驚詫回過神來,便見戚默庵和賀彰從另一頭的山脈沖了下來。 為首的賀彰手持雷管,向偷襲的黑衣人們擲了過去,隨著聲聲震耳的響聲,雪山被炸出了青黑的渾濁色,滾滾濃煙之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撤退——撤退——主子有令,給我撤——!” 眼見死傷越來越多,領頭的黑衣人似是不愿再糾纏下去,立刻發了信號,號召同伴們離開。 “兄弟們,給我追——!”看到敵人要逃,賀彰連忙召集大家伙去追,不到片刻,就把黑衣人們打的抱頭鼠竄。 “戚默庵....你、你們原來沒事?!”看見他們,宋祭酒的淚奪眶而出,趕忙沖上前,一把抱住了灰頭土臉的戚默庵:“你沒事....大家都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唐蓮看著他緊抱住戚默庵不撒手的模樣,嘴角抽搐了兩下,只滿帶醋意的冷哼一聲,什么也沒有說。 “軍師啊,俺給你說,這次多虧了戚神醫,他讓俺們換上渝沙莊的衣服,這才躲開了雷管的轟炸,這不,俺們還找到一些他們埋的雷子呢!” 這時殺了個痛快的賀彰返回來,手拿著雷管,咧嘴朝宋祭酒笑。 “放心吧,我們真的沒事?!备惺艿剿渭谰茰喩矶荚诎l抖,戚默庵含笑輕拍他的脊背,溫聲安慰道。 “倒是蕭爺和王爺.....王爺,您怎么樣了?!” 瞥見倒在血泊中的玉蝴蝶,戚默庵急忙踱步過去,蹲下身擔憂的問詢。 秦霜平靜的凝視著將死的玉蝴蝶,沒有回應他。 戚默庵見狀便抬起手,探了下女子的脈向。 “她全身的經脈已經斷了.....而且這箭上淬了劇毒,已經.....” 他默然收回手,低聲道:“倘若有什么話,就快些說吧,在過半刻,她恐怕就什么都聽不到了?!?/br> 聽著他的話,玉蝴蝶輕輕地抬起下頜,面向蕭乾,動作艱難的從懷里取出了一支玉簫:“四、四爺.....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正在彈胡琴.....” 她握住那支玉簫,遞到蕭乾眼前,顫聲道:“那日我問你....今后我天天為你彈胡琴、好不好.....你說、你說——” “說胡琴太聒噪.....你只喜歡聽溫婉小調.....” 女子用沾染鮮血的手慢慢撫摸那支玉簫,又笑道:“后來、我便扔了胡琴,學.....學了好多簫曲......” 玉蝴蝶說著話,聲音越來越微弱,她被箭穿透的胸腔像空了一個洞,正無盡的漫著血,那雙苦苦支撐著玉簫的手,終是緩緩落了下去,話語的尾音,亦變得模糊不清,最后,什么也聽不見了。 “蕭爺、王爺,她死了.....” 戚默庵伸出手,為女子合上未闔起的杏目,啞聲向身邊的兩人道。 看著那支晶瑩剔透的玉簫,秦霜閉了閉鳳眸,蹲下身擦掉那長簫上的血水,淡聲道:“找個地方埋了吧,只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br> 說完,他便拖著疲倦的身體,離開了懸崖旁。 “哥哥,你沒事吧——?!這些人,我們要如何處置?” 見兄弟們抓回了偷襲的黑衣人,宋祭酒十分滿意,立刻上前詢問蕭乾。 “帶回山寨,由你親審?!笔捛唵卫涞拿畹?,隨即又上上下下的審視著宋祭酒,瞧見對方鼻青臉腫的模樣,又忍不住沉聲道:“祭酒受委屈了?!?/br> 自打跟了他后,宋祭酒就像只金絲雀似的,一向錦衣玉食,沒有遭過半點罪,可這一次,確是傷的過重了。 宋祭酒聞聲,急忙搖了搖頭,望著秦霜的背影小聲道:“真正受委屈的人,是王爺....” 說著,他又湊近蕭乾,拽男人的衣袖:“哥哥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追呀!快去呀.....!” “是呀蕭爺,王爺看起來像有心事,您還是快去吧!這里就交給我們便是?!笨吹剿渭谰撇煌5亟o自己使眼色,賀彰也停下動作,一并催促道。 “就是就是!爺您快去——!快去!”山寨的兄弟們紛紛開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