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為何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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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亮的天光照進臥房里,像一色清水,在地面打了個明凈的彎兒。 小廝不敢靠近秦霜,只從屏風后面伸出了腦袋,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與旁人不同,秦霜的美太過冷艷,即便作夜剛生了場大病,他墨色眉眼里的明艷姿色仍未退散,反倒帶了點溫淺孱弱的美。 “本王.....這究竟是怎么了?” 看到小廝躲躲藏藏的動作,秦霜張開微白的唇問道。 他的聲線因高燒變得嘶啞,好似在砂紙上磨過似的,完全不成調子。 “您昨晚病了,病的很重,可把大家都擔心壞了.....” 和這么個天仙兒般的人說話,小廝也不緊張了,便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走到桌邊給秦霜倒了杯水。 “是么,為何本王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霜用手抵住前額仔仔細細的想,卻發現自己什么也想不起來,只記得他病的渾身疼時,依偎過一個有力堅實的胸膛,還有個沉穩溫柔的聲音一遍遍叫著他。 “蕭乾他.....” “王爺醒了?什么時候醒的?” 正當秦霜想問蕭乾在哪里,門外忽然響起了戚默庵驚喜的喊聲,不等外面的守衛回答,就見身穿白衫的男人抱著一籃子草藥匆匆走了進來。 看到秦霜真的醒了,戚默庵先在心下長舒一口氣,面上又露出欣慰的笑容:“王爺沒事就好!” 說著他便把草藥放在桌子上,又搬了把椅子坐在秦霜旁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只不過這臉色還有點蒼白,小弟,你快去讓后廚燉點雞湯!” 看了好半天,戚默庵忽然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 他行事作風向來穩重,很少有如此風風火火的樣子,可見是真的高興。 “噯!得嘞!”小廝聞聲,也急忙喜滋滋的去廚房備湯煎藥。 聽說今天蕭爺連校場都沒去,也沒像往常那樣驚天動地的練武,只待在忠義殿里,門一閉大氣不出,可叫人擔心壞了,這下攝政王醒了,蕭爺也該振作起來了吧? 這么想著,小廝稚嫩的臉上笑意盈盈,又加快了腳步。 秦霜醒過來的消息就像初春時節的風信,從南傳到北,從西柴房傳到東臥房,讓賀彰等絕大部分的土匪們都喜悅起來,可是秦霜本人,卻心事重重、神游天外。 “王爺您這病啊乃是心疾,平日里定要注意修養保暖....王爺?王爺您有聽戚某說話嗎?” 戚默庵正撿著草藥,給秦霜一陣絮絮叨叨,卻發現對方雙眸空洞,望著窗外的雪景發怔,像是在期盼誰的到來一般。 凝視著他蘊著嫣紅病容的臉龐,再看那雙點塵不驚的鳳目,戚默庵不由得嘆了口氣,之后才伸出手,在秦霜眼皮下晃了晃。 “王爺?” “嗯?嗯?!鼻厮募绨虺?動了一下,終是有了點反應。 “王爺在想什么?還是說.....在想什么人?” 看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戚默庵坐直身體,試探性的問道。 秦霜緘默了半晌,薄紅的眼角堆砌起了羞惱的光,終于直白的問出了心里話:“蕭乾他昨晚,是不是在宋祭酒那里過的夜?” “哈?”聽他這樣問,戚默庵直接愣住了。 直到愣的五官僵硬、四肢遲鈍,他才憋不住縱聲大笑起來:“王、王爺,您、您說什么呢?” 他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您病成那樣,蕭爺當然是在房里一步不離的照料您,怎么會和軍師過夜?” “再、再說了,就算您沒病,蕭爺他也不可能和軍師過夜呀哈哈哈哈哈......” 既然話已經如此直白,戚默庵也不藏著掖著,也就把實情告訴了秦霜。 “真的?”秦霜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又抿起唇角低下了頭。 他那雙丹鳳眼含癡帶情,天然的單純風韻,盡數從眼角眉梢表露了出來。 也怪不得他不信,秦霜自小孤獨寂寞,沒有受過父母親朋的半點疼愛,便養成了敏感多疑、又淡漠離世的性子,攤開真心錯付蕭治之后,他更像一只被射殺的倦鳥,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度過寒冬。 可蕭乾會不會不一樣呢....? 其實他醒來之后,第一個想見的人便是蕭乾。 當秦霜發現那種刻骨的酸疼依舊盤旋在心時,他忽然察覺,原來蕭乾已經在他心目中,占據了一大片地方,趕也趕不走。 他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再賭一場。 上一場,那只倦鳥被撕扯掉了羽毛,托著血淋淋的身體把自己掩藏到窩巢里。 倘若再賭一場,又是什么樣的結果? “當然是真的!” 戚默庵也很少有這么激動的時刻,忙放下手里的活計,用抑揚頓挫的語調給秦霜講述昨晚的情形。 “王爺您是不知道,聽兄弟們說,因為您病倒的事兒,蕭爺對宋軍師發了好一通火呢!聽說軍師的臉都被罵紅了!” “過去那么多年,蕭爺可是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他說呢?!?/br> “真有此事?”秦霜聞聲后猛然抬起頭,如玉的臉龐紅成一片,心像火在燒。 “戚某對天發誓是真的!”戚默庵趕忙舉起兩根手指懸在頭頂,正經嚴肅的發誓。 聽到蕭乾為了自己怒罵宋祭酒,秦霜閉了閉雙目,抬手捻住衣襟,心亂跳,該說什么都忘了。 戚默庵見狀,又添油加醋、聲情并茂的接著說:“蕭爺匆忙趕過來的時候,您正燒的糊涂,他便把您抱了起來,嘴對嘴的喂了藥,那神情和動作,可是細致體貼的很哪.....” “你說什么?”嘴對嘴....?秦霜用指尖壓住自己的唇,臉上的紅暈更鮮艷了,一路蔓延到耳根,開出了夾竹桃的艷紅。 “是啊,嘴對嘴?!逼菽掷硭鶓數狞c了點頭。 他是醫者,危急關頭嘴對嘴喂藥在他眼中很平常,所以不覺得有啥,但在秦霜看來,就是羞慚到想撞墻的事情了。 “既然、既然你說他這么關心本王,為何.....到現在還不見他的人?” 沉默了許久,秦霜把眉眼里的失落藏起來,輕聲問道。 “欸?也對啊.....”戚默庵一拍腦門,立即叫來了門外的守衛問話:“這位小兄弟,王爺醒過來的事,可稟報給蕭爺了?” 問完,他沖小守衛擠了擠眼,示意他先隨便答應一下,把王爺糊弄過去。 “嗨,戚神醫,哪里還用得著稟報???這好消息可都傳遍山寨了!” 小守衛還年輕,不會察言觀色,壓根沒看出來戚默庵的暗示,立馬如實回答道。 “咳咳!那、那興許是蕭爺在閉關練武,不知道吧哈?!” 瞥見秦霜發白的容顏,戚默庵暗地踹了小守衛一腳,表面卻云淡風輕的接著忽悠。 “???哦!是是是.....”小守衛立馬被他踹支棱了,連忙改口道:“蕭爺閉關練武呢,外加公務繁忙,可能.....可能還不知道王爺醒來的消息.....” “夠了?!甭犞悬c窘迫的干笑聲,秦霜輕聲呵斥住他的話,又遙遙地看窗外的白雪。 看到他眼中的受傷,戚默庵抓緊了衣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這.....是小人說錯了話,請王爺莫怪?!?/br> 感受到氣氛不對,小守衛扯著嘴角低下頭,以為自己闖了大禍。 “沒什么大事,你先下去吧,辛苦了?!彪m然沒騙過秦霜,但戚默庵仍保持著良好的風度,含笑對他擺了擺手。 “是.....”隨著門打開后鉆進的涼風,聽到腳步聲遠去,秦霜忽然像回了魂,握住戚默庵的手臂道:“本王要喝藥,還想見蕭二,戚大夫,蕭二在哪里?” “這.....藥啊,王爺想什么時候喝都有?!?/br> 看他肯服藥,戚默庵打心眼里高興,但是蕭二.....早就被蕭乾帶回忠義殿去了,這讓他怎么實話實說? 看著他一臉難色,秦霜一下子像明白了什么,慢慢地松開雙手,面色如同暗淡的晚霞,顯出疲倦的光暈。 “他人不在這里,連個念想都不愿留我?!?/br> “算了?!?/br> 反正再苦的藥他都能自個兒囫圇的往下咽。 “王爺,您別這么說.....興許蕭爺是真的忙不過來,您也知道,軍師剛剛回來.....”注視著他死水般的雙目,戚默庵有些擔憂的勸道。 秦霜患的本來就是心病,要是這樣折騰難受下去,這病還不知道何時才有起色。 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于眼下的秦霜來說,也只有蕭乾才是那一劑良藥了。 “戚大夫不必多說了,本王累了?!鼻厮v的闔上了眼睛。 “王爺多休息休息也好,戚某就在外面搗藥,您有什么吩咐只管知會?!?/br> 看他不愿再多說,戚默庵也知曉分寸,便抱著摘了一半的草藥走出了內室。 接下來的這幾日,秦霜表現的很正常,十分配合戚默庵的醫治,不論他開的藥有多苦多澀,秦霜都照單全收,沒有了先前高燒時的抗拒。 除去吃藥和用膳,其余的時辰里,他只披著淺色的外衣,坐在窗邊等,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一個晌午、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