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中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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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仿佛寒夜里的一盞明燈,倏地照亮了蕭乾紛亂的思緒。 “你的意思是.....若想查明張阿寶是不是真兇,便先從他身邊的人查起?” “是,他可有父母兄弟?”秦霜沉思半晌,又輕聲問道。 “山寨里的兄弟,大多都無父無母,若是父母健在,我不會收容?!笔捛D過身,又坐回到椅子里,望著秦霜清冷的身影,有點失神。 “父母健在便不收容,這是什么道理?”秦霜回過頭看他,疑惑的問道。 蕭乾用手托著下頜,深邃的視線在他身上慢慢游弋,看著秦霜不解的眼神,他忽然又有些別扭地移開眼:“雖然在爺眼里,占山為王,當了土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br> “但在尋常百姓人家,落草為寇便等同于和朝廷對抗,是要上報給祖宗的大事,若真的打起仗來,搞不好就會喪命.....” “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自是無所畏懼,可父母尚在人世的,總會為兒女擔心......所以,山寨從不收有爹娘的人?!?/br> 聽了這回答,凝視著蕭乾流露出一絲寂寥的眼神,秦霜的心口又鉆上了那種熟悉的疼痛。 他默不作聲,走到蕭乾身邊,第一次主動地伸出手,拿起毛筆尖輕碰男人的臉龐,才淡聲道:“你哪里是一個人?” 用毛筆尖掃過蕭乾冷峻的眉峰,秦霜臉色微紅的抿起了唇角。 蕭乾被他擾得臉癢,心更癢,趁秦霜不備,陡然抓住他的手,反問:“我無父無母,怎么就不是一個人了?” “你還有山寨的兄弟、有宋祭酒、戚默庵、有蕭二.....還有.....”話說到這里,秦霜止住了聲音,想要抽回被蕭乾緊握的手。 “你放手?!彼Ьo牙關,低斥道。 “還有什么?”蕭乾幽深的雙目發亮,直愣愣地看著他,啞聲追問道。 “沒、沒有了?!鼻厮惚苤难凵?,慌亂的回應道。 “不成,你今日不說清楚,爺是不會放手的?!彼较霋昝?,越想逃開,蕭乾就抓的越緊,還得寸進尺地攬住了他的腰。 “你...你無恥?!备惺艿剿U橫的動作,秦霜繃緊了身體,面色艷紅如血,連脖頸都染上了羞惱的紅暈。 “秦霜?!笔捛蝗缓苷J真地望著他,用有力的手掌托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告訴我,還有什么?” 細膩的纏綿,令秦霜怔怔的停下了掙扎,一動不動地直視著蕭乾的臉龐。 男人黝黑深邃的瞳孔中,好像凝聚著洶涌的暗流,讓人稍稍一不留神,便會陷入他設好的陷阱里。 “你還有....我?!鼻厮獜埩藦埧?,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心底的答案。 待回過神來,就看見蕭乾的唇角上揚,分明是竊喜又不愿表露的樣子。 “終于說出來了?!蹦腥瞬[起雙目,用手指慢慢的摩挲著他的手心。 “你!你....說著正事,你又胡鬧?!鼻厮脨赖膹乃麘牙锿顺鋈?,胡亂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用一種“說了又怎么樣,還不是你逼我的!”的眼神瞪著蕭乾。 他那雙丹鳳眼本就長得清傲迤邐,這樣怒瞪著人,眼中含著濕漉漉的光,煞是好看。 蕭乾又托住下頜,欣賞起他的各種姿態,點了點頭道:“好,說正事,張阿寶的事,如果是你,該怎么解決?爺洗耳恭聽?!?/br> “放他走?!鼻厮眄樢聰[,也在桌邊坐了下來,氣定神閑的回答道。 要不是他一臉未消退的紅暈,當真瞧不出來他剛被蕭乾“戲弄”過。 “放他走?”蕭乾緊盯著他薄紅的雙唇,皺起眉頭:“這是什么計策?” “找一個張阿寶最信任的人,先放他離開山寨,再派幾個人暗中跟著他,看看他離開山寨后會做些什么,又會去找哪些人,這樣一來,便能找到些線索?!?/br> 秦霜拿起桌上那個被烤干的“冤”字,輕聲道:“雖說他無父無母,可死里逃生后,他最想見的人,必定是他最牽掛的人?!?/br> “為了這個人,他才不惜鋌而走險,做出了偷盜之事?!?/br> 說完這番話,他將那張宣紙折疊起來,仔細的放進了書盒里。 聽了他的話,蕭乾沉思半晌,又問:“若張阿寶并非真兇,又如何?” “要是他并非真兇,放他離開山寨,既可保住他一條性命,讓他心存感激,又不會傷害了你和兄弟們的情義,俗話說的好,來日方長,留這么一條后路,興許在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br> 秦霜飲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這時的他,不像是一個被困在山寨的階下囚,而是真真正正,能夠運籌帷幄,云淡風輕便能掌控生殺大權的攝政王。 蕭乾深深的注視著他,對他的一番分析感到詫異,更多的則是忌憚。 秦霜并不是他想象中對蕭治逆來順受的那個傀儡王爺,單憑這等縝密的心思,還有寬闊的胸懷,便能看出此人的智謀不亞于七竅玲瓏的宋祭酒。 這樣的人,只要稍動手腕,想權傾朝野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為什么,他要對昏庸無道的蕭治言聽計從,為他鏟除皇權路上的種種阻礙? 難道說,秦霜對蕭治的感情,已經深到情愿放棄自我,寧愿遭萬人唾罵,也要當那個暴戾冷血的攝政王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蕭乾把手死死掐進掌心。 他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察覺到他陰沉的目光,秦霜放下茶盞,咬住雙唇,紅著臉低下了頭。 “沒什么?!笔捛淅涞匾崎_雙眼,揚聲叫來了賀彰。 聽著他忽然冷淡下來的聲線,秦霜暗自捏住了衣袖,無措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觸碰到了蕭乾的逆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蕭爺,您叫我?!甭牭绞捛暮奥?,賀彰連忙走進內室,低著頭等候他的差遣。 “在外面偷聽了很久吧?”見他走進來,蕭乾連眼皮都沒抬,沉聲問道。 “蕭爺息怒——!”賀彰面色微變,立刻跪下來求饒。 他實在是擔心小弟張阿寶,就貓在門外想聽聽蕭乾會怎么處置他,卻忘了這位爺內力深厚,耳力更無人能及,這不,還沒聽出個名堂,就被抓了個現形。 “罷了,你為兄弟擔憂,爺沒什么好怒的?!?/br> 蕭乾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之后又吩咐道:“今天夜里,你帶些跑路的干糧和盤纏,到柴房里放了張阿寶,讓他下山,其他的事,爺自有安排?!?/br> “放、放了.....?”賀彰瞪著一雙虎目,神態十分驚訝。 “告訴他,替他求情的恩人是攝政王?!笔捛裆幕貞宦?,站起身披上了玄色大氅。 “攝政王.....?”不明緣由的賀彰更懵了,抬頭看了眼面色發白的秦霜。 “爺還有公事在身,不能久留,先回忠義殿了?!笔捛那椴缓?,顯然不想再多說,這話表面像是說給賀彰,其實是讓坐在一旁的秦霜聽。 “是、是!全聽爺的吩咐!”賀彰磕了個響頭,準備送他出去。 “等等.....!”正當蕭乾要走時,身后突然有道力量拉住了他的衣擺。 “還有什么事?”蕭乾回過身,看見秦霜用手指揪住自己的氅衣,他冷峻的臉上掠過幾分煩躁和厭倦。 “沒什么.....只是你的氅衣下面破了道口子?!鼻厮乃济舾?,怎能看不出他眼中的厭煩之色,便飛快地收回手,聲音有些干啞,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到似的。 蕭乾聞聲后看向自己的衣擺邊緣,那里果真如秦霜所說,破了一道裂口。 想到許是蕭二調皮時咬的,他心情煩悶,也沒有在意,便直接把氅衣脫了下來,撂給了跪著的賀彰:“拿去扔了?!?/br>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