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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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被氣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又收緊了手掌的力道。 這種品相的破珠子,庸俗又低廉,秦霜,你卻把它當做寶.....你越是把它看的重要,我越要毀了它! 這樣想著,胸中那股妒恨又翻滾上來。 此刻他只要輕輕一捏,掌心里的佛珠便會粉身碎骨。 可蕭乾并不想那么做,他要當著秦霜的面燒了這珠子,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燒毀他對蕭治的眷戀,燒盡他的癡、他的傻。 “不要——!”伴隨他松開手掌的剎那間,秦霜喉嚨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看著紅玉珠串砸進炭盆,燒的灰飛煙滅,他眼中最后一道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空洞。 “你做這種事.....和他有什么分別.....”不知過了多久,待炭盆里的熄滅后,秦霜回過神來,一雙水波欲流的丹鳳眼微動,顫聲低喃著。 他像只被撕碎皮毛的幼獸,無力地跪在地上,對著一盆的灰燼發呆。 看到他這副樣子,蕭乾感到胸口一陣發悶。 從未有過的,堪稱“悔恨”的情緒在他心里蔓延,讓他的神態多了些無措。 想來也怪,他和秦霜計較這個做什么? 他的人就在這里,什么時候想摸,自己便能摸,何時想親,自己便能親.....他反抗不甘也好、屈服逢迎也罷,秦霜才是貨真價實的。 而那紅玉佛珠,不過是死物罷了。 想通這一點,蕭乾更想出去透透氣了,于是他移開雙眼,喚來兩名機靈的小廝為火盆添上木炭后,便抬腳離開了臥房。 走出房門,獨眼龍賀彰正領著小弟張阿寶守在門前。 “蕭爺.....”聽見門扉打開的動靜,賀彰立即彎下身低喚道。 蕭乾凝視著山間的茫茫碎雪,沉默半晌才道:“去把蕭二抱來給爺解解悶?!?/br> “唉!得嘞!”張阿寶這次倒是夠機靈,匆忙跑到忠義殿去尋蕭二,不到一刻鐘,就抱著穿小棉襖的狗子返了回來。 “蕭爺,您請?!彼麆幼餍⌒牡陌咽挾f給蕭乾。 “有點瘦了,還是胖乎乎的好看?!笔捛舆^毛茸茸的狗子,仔細端詳片刻后,沉聲感嘆道。 “可不是嘛,估摸著是前幾日在柴房餓瘦了?!闭驹谝慌缘馁R彰撓了撓頭,笑著搭話。 “汪汪——!”蕭二伸出小爪子,在蕭乾胸膛前來回蹦跶,極其依賴的舔舐著他的手。 看到它的憨態,蕭乾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不少,低聲道:“還是你最知道討爺歡心,不像房里那個,只會氣的爺心癢癢.....” 他漫不經心地摸著蕭二的毛,緩緩瞇起黝黑的雙目,突然冷聲吩咐道:“明日一早,戚默庵會在我身后的這間房里給啞巴瞧病,不論你們聽到什么聲響,都不準輕舉妄動,明白了么?” “明白?!辟R彰愣了下,應答之后又揪住頭發糾結道:“可是.....萬一那啞巴趁機逃跑咋辦?小的們是追,還是不追???” “要追,但不能追太死?!笔捛淹嬷挾男」纷?,壓低聲線道。 這下賀彰和張阿寶可聽不懂了,兩人感到十分困惑,又奇怪的追問道:“不能追太死,豈不是要放他走?” “你們可聽過欲擒故縱這個詞?”蕭乾被他倆問的不耐煩了,已經按耐不住自己想要踹人的右腳。 “害,俺們哪像蕭爺這樣有學識,玉秦古蹤是啥?和玉有什么關系?哎呀!張阿寶你好大的膽子敢踹老子!” 賀彰的話剛說了一半,屁股上就挨了兩腳,感覺到疼痛,他立馬扭過臉朝張阿寶怒吼道。 張阿寶面色委屈地看著蕭乾,不敢吭聲。 “好了,你們只需要記住,做做樣子追一追,其他的事,爺自有安排?!笔捛ㄗ匀舻臎_他們二人擺手道。 “是.....小的明白!”賀彰連忙收起怒容應了一聲,待蕭乾走后,他才逮住身邊無辜的張阿寶一頓胖揍。 可憐的張阿寶被打的嗷嗷叫喚,卻不敢說蕭乾才是踹人的真兇,只能憋紅了整張臉,吃下這啞巴虧。 臨近子晚,清絕的雪色覆蓋著重重山峰,白日喧鬧的山寨逐漸安寧下來,雪落在屋檐上,遮蓋了從臥房中延伸出的火光。 房里很暖,也很靜,這晚蕭乾睡在了外室,而寬大的屏風后方,秦霜卻輾轉難眠,熱出了一身的細汗。 這熱度,一半是被心中的怨恨燥的,另一半是因為那個令他燥熱難耐的男人,就睡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此刻有月光渡進了昏黑的臥房,看見屏風旁放著的銅盆,凝視著明月映在清水上的光,再三思量下,秦霜終是坐起身,慢慢脫去了柔白色的褻衣,拿過屏風上的手帕開始擦身。 他的身影倒映在屏風上的一瞬間,還沒入睡的蕭乾收緊了手掌,克制著從體內翻滾上來的火,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情景。 清亮的水珠從秦霜勻稱的腰線墜落,在空中旋出了一個輕盈弧度,他用纖細的手指握住白色絲帕,一點點擦去身上的水痕,美艷惑人,恍如在月夜下剛剛上岸的鮫人。 很快,他便擦干了發絲上的水跡,穿好衣物后,又從袖子里取出偷藏的暗器——那片瓷碟子。 蕭乾不動聲色地闔上了雙目,聽著秦霜緩步走到自己的床邊,保持著平穩的呼吸聲。 秦霜在他身邊站了許久,接著緩緩伸出手,把尖銳的瓷碟貼近男人的脖頸。 費不了多大功夫,只要輕輕一劃,蕭乾便會血流如注,橫死在今晚。 他滿腹的怨,和所受的折辱,也會隨之煙消云散.....秦霜斂起眼眸,手指止不住的發抖,他緊握住手中的瓷碟子,幾乎把手心掐出血來。 可一想到要殺了蕭乾,他的心口為何會隱隱作痛,居然比佛珠被焚燒的瞬間還要疼。 “霜兒.....” 正當秦霜加重力道,瓷碟要剮破蕭乾皮rou的那一刻,睡著的男人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令秦霜頓時心神大亂,連忙抽回手,驚慌地盯著蕭乾的臉。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慵懶,又帶著一絲使人沉淪的溫柔。 “混賬....為什么要這樣叫我.....”在確定蕭乾并沒有醒過來后,秦霜抬手扶住床柱,兩腿微微發軟,臉色也紅的像彤霞,清艷又輕勻,與他發梢上的水汽混在一起,若說活色生香也不為過。 “嗚嗚、嚶嚶....”這時蕭乾的床上忽然閃過了什么東西,還發出嚶嚀的聲音,嚇得秦霜心底一震。 他對著月光仔細看去,原來是蕭二正在男人的懷里打滾,還沖他眨了眨眼。 “你這小畜生怎么也在這里.....?”待心跳聲漸漸平穩后,秦霜瞪了蕭二一眼,給它比劃了個“不許出聲”的手勢。 他本以為蕭二是只傻里傻氣的狗子,沒想到這么一比劃,小家伙還當真窩在蕭乾懷里,一聲不吭,就那么乖巧的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他。 “小畜生.....老畜生.....”他后退兩步,輕聲罵道,雙眼卻看得有些入迷了。 昏睡的蕭乾抱住小奶狗,平日冷峻的臉龐竟顯得格外柔情。 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也會有鮮為人知的一面么? 秦霜轉過身,輕蹙眉頭在原地輾轉許久,最后把瓷碟子收了回來,回到了床榻上。 聽著腳步聲遠去,原本“熟睡”的蕭乾忽然睜開了眼。 果然如他所想,秦霜下不了手,因此他一定會把僅剩的機會,留給那個啞巴。 這么胸有成竹的想著,蕭乾心中又多出一分期待,他倒想看看,秦霜是打算帶唐蓮一起逃,還是犧牲自己,只救唐蓮出去。 懷揣著這份期待,他又闔上雙目,懶散的睡了過去。 但還沒等到天亮,蕭乾便被身邊的蕭二給“拽”醒了。 “小家伙,做什么?”他抓住狗子的毛,輕拍著它的頭。 “嗚嗚!汪!”蕭二用喉嚨擠出聲小小的低吼,示意他快去內室。 “秦霜.....”莫非是逃走了?不可能!蕭乾很快否認了這種猜測。 以他的內力,如有人離開這間臥房,他不可能毫無察覺.....蕭乾面色巨變,立刻放開蕭二,起身沖進內室。 繞過屏風,便看到了秦霜跪坐在地上的背影。 看見那個清艷的背影,蕭乾方才的心驚,全部化作了心動。 “人還在這里,你瞎叫喚什么?”他低下頭,小聲訓斥著蕭二。 “嗚嗚!嚶!嗚!”蕭二的樣子卻很急躁,它在原地來回亂跳,似是在示意蕭乾上前去好好看看。 蕭乾的神情忽地凝重許多,他放輕腳步,緩慢靠近秦霜的左側后,便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秦霜沒有逃,此刻的他鳳目發紅、瞳孔失神,正在炭盆里翻找著什么,那炭盆白日剛燃燒過,就算是夜晚寒涼,也能把人的雙手燙的潰爛紅腫。 他那雙白皙的手布滿血瘡,蜿蜒的血水沿白潔的手臂流淌,滴在了映著月光的地上。 “秦霜...你在做什么!你給我住手!” 蕭乾見狀立刻沖上前,一把抱緊他的腰,把人抱進了自己懷里。 “找到了.....找到了.....”秦霜捏緊手掌,懵懵懂懂的神色里有了一絲喜悅。 “你是不是瘋了!找到什么了?!你在找什么....?”蕭乾緊扣住他的手腕,有些粗暴的把他按倒在床榻上,怒吼著質問道。 其實他心里清楚,秦霜是在找那串被焚的佛珠。 哪怕它被燒成了灰,他也要找到那團灰。 這個人.....這個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憎! “你放開我.....!蕭乾,放手.....疼....呃啊?!笔滞蟊荒腥宋盏纳?,秦霜的眼恢復了一點清明,又拼命地掙扎起來。 “別動,你這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蕭乾緊壓在他身上,用腰帶纏住他的手腕后,怒不可遏地抬起了手掌。 秦霜表情空洞地仰看著他,掌心一松,有一顆被燒成黑色的珠子滾落在地。 看到他眼角的淚痕,蕭乾舉起的手突然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那一拳的力道極大,使床幃隨之搖晃了兩下,抖落層層月光。 秦霜的淚掉在了被褥上,他們兩個人緊貼在一起,蕭乾粗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耳際,撩撥起一陣酥麻。 “你要打還是要做都.....這是什么?”秦霜紅了眼眶,早就做好了會被男人欺辱的準備,但話還沒出口,卻感到手掌傳來一股清涼。 “蕭乾,你.....!啊、疼?!笨吹侥腥税阉幐嗉毤毻磕ㄔ谧约旱膫谏?,盡管咬緊牙關,秦霜的唇齒中仍泄露了一點呻吟。 “現在知道疼了?”蕭乾陡然扳過他的下頜,冷峻地看著他。 “若不是蕭二叫醒我,你這雙手就要廢了!你知不知道?”他沉聲斥責道,深邃的眼中有未消的怒火。 仰望著他英氣的眉目,秦霜的臉浮上了薄紅,那抹嫣紅順著他的脖頸,一路爬到了鎖骨上。 看著面前這一片美色,蕭乾涂藥的動作停了下來。 “它配不上你,他也配不上你?!彼谅曊f罷,便從衣袖里取出一串檀香木佛珠,輕輕戴在秦霜的手腕上。 “檀香木清幽穩重、淡雅脫俗,才與你相配?!?/br> 秦霜緊緊的閉上眼,不愿看蕭乾深沉的雙目。 “爺知道你醒著,這藥膏我留在這里,你記得按時辰涂抹.....” 蕭乾動作輕柔的收回雙手,卻加重了語氣:“若你手上留下疤痕,哪怕只有一點疤,爺也要宰了那個啞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