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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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恍如夢境,像渺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般遙不可及,令他忽然想到多年前的初雪天,虎面少年遺留給他的傲慢又不經意的溫柔。 正因那一刻的溫暖,秦霜曾以為糖糕是世上最甜的東西。 “嗚汪!”蕭二搖晃著尾巴,開心地叼住那件大氅,東拉西扯了一番,又轉過小腦袋看向秦霜,急忙撒開前腿,把溫暖厚實的氅衣蓋在他身上。 衣袍上殘留著一縷溫熱,還有淺淡的煙草味,使秦霜發紫的唇和手指逐漸回溫。 看到他的眼神恢復清明,蕭二興奮地搖晃小尾巴,抖了抖身上的金毛,也鉆進大氅里,貼近他的手掌。 秦霜渾身的汗毛頃刻立了起來,正想踹開它,卻忽地摸到了蕭二毛發上的冰霜。 如此刺骨的寒雪天,就算是有厚實皮毛的虎豹也會凍死,更何況一只小狗? 他微微低下頭,看到蕭二哼唧著拱進自己懷里,只有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慢慢伸出手指,嘗試著用雙手去環抱它。 第一下,他摸到了它的毛,發現竟是意外的柔軟,第二下,他變得大膽許多,輕握住蕭二的小胖腿,用手心緊偎住它幼小的身軀。 蕭二闔上黑溜溜的大眼,躺在他懷抱里,宛如初生的嬰孩,安然又孱弱。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的暴冷下,一人一狗相偎著玄色氅衣,就這樣微弱的躲避掉涼颼颼的風,體溫逐漸由寒變暖。 雪霜飛快凝結著,轉眼到了辰時,山寨乍響起激昂的號角聲,嘹亮烈烈的聲音,宣告著全寨晨起的cao練即將開始。 自打蕭乾掌管臥玉鎮,山寨便定下了清晨練武的規矩,既是為守一方百姓安定,亦是為對抗北梁京都。 宋祭酒每日都會被這號聲吵醒,今天也不例外。 他捂住雙耳,在被褥里墨跡大半天,才黑著倆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慢吞吞地穿靴穿衣。 “軍師,蕭爺找?!彼麆偛畔稻o狐裘披風的腰帶,就聽門外的守衛稟報道。 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少頃,宋祭酒匆匆打開房門,就看蕭乾快步踏上石階,向樓閣走來。 注意到男人單薄的衣衫,他微蹙眉頭,忍不住上前問:“哥哥的氅衣呢?怎么不見了?” 蕭乾瞧他一眼,沉聲回道:“被狼叼走了?!?/br> “被狼....叼走?”宋祭酒惺忪的黑眸一陣困惑,瞅到蕭乾冷的面色發僵,立刻塞給他一個紫銅手爐:“哪里來的野狼,為何不殺?” 蕭乾把玩著掌心里的火籠,唇角上揚反問他:“除了那只母狼,還有誰敢拿爺的衣裳?” 長階落明雪,貫穿了沉溺黯然的山峰,凝視著蕭乾冷峻的背影,宋祭酒莞爾笑道:“我就說今日cao練怎么不見哥哥領兵,原來是惦記著柴房那位?!?/br> 他打開房門,把衣衫單薄的男人迎進房屋,又含笑打量蕭乾:“哥哥昨晚在柴房過的夜?” 待冰冷的手掌在火籠下回溫后,蕭乾便拿起桌上的酒壺痛飲兩三口,灼熱的酒液入喉,使他深邃的眼底多出幾縷興奮神色:“爺放著好好的溫柔鄉不去,在那又冷又硬的人身上過什么夜?” 聽過他的話,宋祭酒低著頭悶聲笑了:“你把人丟在柴房那陰僻的地方,還怪人家冷硬,這樣的大雪天,就算不硬,也要被凍得僵硬?!?/br> 他坐下來,端詳著蕭乾棱角分明的臉,又好奇的問:“那送去的飯菜,攝政王可是吃了?” 蕭乾聞聲后放下酒壺,瞇起黑眸沉聲道:“一口沒動?!?/br> “一口都不吃?”宋祭酒臉上閃過訝然,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深思道:“我原以為京都來的人都很是嬌慣,沒想到這攝政王倒與眾不同?!?/br> 山寨在渡關一帶屹立多年,這些年兄弟們追隨蕭乾走南闖北,自是見識過形形色色的朝廷官員,興致來了,還會把某些貪官污吏“請”到山上“招待”。 他們個個貪生怕死不說,還膽小如鼠,稍微給點教訓便嚇得屁滾尿流,根本經受不起半點折磨,哪像這攝政王,不僅性情倔強傲慢,脊梁還硬的很。 聽他如此感嘆,蕭乾面容淡漠的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br> 瞥見他眼中熾熱的光芒,宋祭酒的肩膀不由得抖了抖,盡管跟了對方多年,但蕭乾的心性仍教他琢磨不透。 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個深藏不露的君王,那雙幽深的瞳孔如同漩渦,里面掩藏著不動聲色、足矣讓人沉淪的馴服。 他剛逃進山寨時,還當這里和他之前陷進的土匪窩一樣,全是些目無章法、為非作歹的悍匪,但很快他便發覺,蕭乾的處事手段與一般的土匪或馬賊全然不同。 與其說是山寨首領,他更像占山為王的霸主,不僅只手掌管著山下的臥玉鎮,擁有獨屬于山寨的客棧、驛站和商鋪,亦在山上設立寨規,嚴明軍紀、獎罰分明。 北梁京都看不見的地方,這座山寨就像自云霧間聳立的巨峰,已然成為了龐大且強悍的帝國。 在蕭乾的眼皮子底下,諸如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事決計不可能發生,就連曾經惡貫滿盈、人見人躲的獨眼漢子賀彰,在投奔蕭乾之后,也安分的像一只綿羊。 山寨里的兄弟對他多是又敬又怕,原因便是蕭乾恩威并施的手段,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說白了便是會調教人。 宋祭酒看得出來,此次他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那攝政王,可不知道哪一日,便會狠狠的給秦霜一耳光。 嘗慣甘甜滋味的人,冷不丁來場晴天霹靂,就是內心防線最好攻破的時候,依他看來,如今那攝政王不吃不喝的情形,不知還能不能撐過三天。 “哥哥真是好狠的心,可別逞一時之快,真把人折騰壞了,還不是得你心疼?!彼渭谰贫似鹁票K,笑著打趣他。 蕭乾聞言沒有惱意,反倒覺得這話有趣,便回應道:“爺就喜歡看他壞掉的樣子?!?/br> 陷進污濁里的芙蕖,被玷污成瀕死的姿態,反而比清純皎白時更動人。 這么想想,就連蕭乾都覺得自己十分矛盾,既想看那淤泥壓斷秦霜孱弱的莖葉,又想看到他拼死反抗,舍出性命一搏。 “嘖,自打攝政王到了山寨,哥哥就愈發反常?!彼渭谰泼蛞豢跓峋?,為蕭乾的變態言語而咋舌,待身體回暖后又嘆息:“我看我還是去會會那個啞巴,瞧瞧他有沒有他主子的半分骨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