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7

    看見囚籠里那個裹著被子縮在角落里，像只小團子的暮顏，月初習笑了笑，眼睛卻在同一時刻濕潤了。

    “顏顏……”

    他輕輕叫了一聲暮顏的名字，打開了牢籠的門。

    一見到月初習，暮顏就發了瘋似的往他懷里撲，鐵鏈被他扯得嘩啦啦直響，暮顏抱得緊緊的，竟然讓月初習有一瞬間覺得喘不上氣。

    “暮顏，你身上怎么那么涼？”月初習驚覺不對勁，扒拉開暮顏的手臂仔細地去看他的身體，沒有長時間挨凍的痕跡，但暮顏的皮膚還是冷得像被雪擦過。

    “冷?！?/br>
    暮顏又重新抱緊了月初習，把頭埋在月初習的胸口上，沒一會就輕輕抽泣起來。

    “別不要……暮顏……”

    “少爺?！?/br>
    看守地下室的人站在遠處低著頭說：“顏少爺的暖氣從早上就停了，剛剛才恢復?！?/br>
    “你說什么？”月初習只顧著暮顏，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溫度帶著逼人的寒意，又驚又怒，“誰干的？你為什么不來告訴我？！”

    “我以為是您的意思?！?/br>
    那人有些懊悔，他常年守著這里為月家看管地下室關押的人，見慣了月家對付這些人的手段，他幾乎以為月初習想活活凍死這個可憐的男孩，這才白讓暮顏受了那么久的罪。

    月初習沉默下來，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給暮顏穿好了，為暮顏解下那只鐐銬，把人從冰涼的地面上打橫抱了起來。

    暮顏體寒，就算他把地下室調成了四季不變的恒溫，暮顏都覺得冷，更何況是這沒有供暖的幾個小時。

    “顏顏，對不起，”月初習低頭看著暮顏蒼白的臉，“我們回房子里去，很快就不冷了?！?/br>
    “被子……不冷……”

    那個窩是他這些日子唯一的安慰，暮顏一只手伸出去指了指床上的被褥，一只手依然緊緊摟著月初習的脖子。

    “樓上也有，”月初習把暮顏抱得更緊，“你以后不回來了，我們不要它了?！?/br>
    暮顏目不轉睛地看著月初習，他安靜茫然地窩在月初習的懷里，看不懂月初習愧疚心疼的眼神，也并不相信月初習的話。

    但他已經在這里度過了大半個冬天，他撐不下去了。

    除了月初習，他別無所依。

    燼沒想到月初習會把暮顏從地下室接出來，看到月初習懷里抱著暮顏，他神色一凜，大步走上前沉聲叫住了月初習：“家主?！?/br>
    又是這兩個字，月初習頓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扳著暮顏的臉讓燼看清楚：“他都成這樣了！他還能怎么樣？！”

    暮顏被迫面對著燼，嚇得幾乎要哭出來，月初習手很輕，暮顏怕得直發抖卻動也不敢動，直到月初習放手了暮顏才一下子轉頭把臉埋進月初習的胸口，像只受了驚的鴕鳥。

    月初習滿腔怒火和自責的痛苦無處發泄，抱著暮顏狠狠地踹翻了旁邊一個大型的落地擺件。

    幾聲沉悶的巨響里混雜著月初習憤恨的怒吼：“我去你媽的家主！”

    走廊上死一樣的寂靜，暮顏壓抑的哭泣聲低低的，抽噎得上氣不接下氣。

    月初習哄孩子似的邊輕輕拍著暮顏的背，邊用寒冷到了極致的目光看著這個陪著他長大的人：“地下室供暖的賬我以后再跟你算。大過年的，我不想鬧騰，你也別找不痛快?！?/br>
    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月初習抱著暮顏離開的背影很刺心。

    他陪了月初習整整十六年，月初習可以問都不問就把罪名安在他身上，他覺得心寒。

    月家有宴會，葉清抱著平板在主臥里玩了一整個上午的游戲，聽見房門打開，他站起來正打算抱怨幾句，見到月初習赤裸著上半身，懷里還抱著暮顏，葉清的笑容僵在臉上。

    “暮顏……”

    葉清用溫柔的語氣跟暮顏打招呼，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月初習卻沒有停下來，抱著暮顏徑自進了里間。

    葉清愣住了，猶豫一會，他跟了進去，一眼就看見月初習正在床邊脫衣服。

    “出去?！?/br>
    兩人也是每晚赤誠相對的關系，月初習并沒有什么顧忌地脫下身上最后一點布料，鉆進被窩里抱住了暮顏。

    暮顏整個人都被月初習熾熱的體溫包裹住，月初習仔細地給暮顏另一邊的被子掖好被角，讓暮顏裹著被子只露出腦袋。

    聽見葉清進來，暮顏的神情有些隱忍著的畏懼和厭惡，月初習摟住他，他順勢把臉埋在月初習暖熱的肩窩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貓。

    葉清尷尬地看著，討了個沒趣，他轉身離開了這個不屬于他的房間。

    把被窩和暮顏都用身體捂暖了，月初習想下床去浴室給暮顏放熱水。

    他一動暮顏就不安地把他抱得死緊，月初習好笑又難過地拍拍他：“顏顏，泡個熱水澡好不好？我去給你放水?！?/br>
    “洗了，不臟……”

    月初習頓時無措：“我沒有這么說……唔……”

    想說的話全都被驚愕堵住，暮顏咬上了他的鎖骨，脖頸，舔咬吸吮著，這是他情欲上頭時最愛做的事，暮顏有樣學樣。

    “你在找cao?！?/br>
    腦子里猛然斷掉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床上運動一樣也能熱身，月初習最后一點清醒的想法被占有暮顏的本能淹沒，他把暮顏按進被子里，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對著暮顏白嫩可口的脖子，月初習比暮顏更兇更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