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青龍國 朱顏 安陵猶在朱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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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為了避嫌,他與靜王并沒有同道行走,而是各回各家。晚些時候,石女的傳聞,一傳十十傳百,紫羅城權貴階級,幾乎人盡皆知。 “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笔掝A一臉嘆服,低聲道,“不愧是王,一語成讖了?!?/br> 錦瑟耐不住好奇,就問原委,兩個竊竊私語地說了。 “白羽是翟羽姑娘的原名,石棱指的是石女么?!”錦瑟掩嘴驚聲。 靜王的人喬裝打扮了,分撥入場,他們才坐直腰板,時不時投來敬仰的目光。 東方悠然、翟業、翟風、翟羽、南宮無顏以及……朱顏!全員到齊,正襟危坐,到密室共同商議。 錦瑟面向公主,警惕地問道:“菁華公主,恕在下冒犯,只是我等談話實屬機密,容不得半點差錯,請問您身后的女人是?” 那女人抬起了頭,雖無半分笑意,容貌卻十分姣好,細看來,與公主竟有四五分相似。 “請錦瑟大人安。奴婢名為朱顏,是公主遠嫁他國、漂泊異鄉時,安陵王贈予的貼身侍女?!迸庸硇辛艘欢Y,不卑不亢地解釋。 錦瑟眼神犀利:“安陵王是何許人也?這個朱顏信得過嗎?” “信得過的?!陛既A弱弱地幫腔,有了她的保證,女暗衛這才罷休。 靜王心情陰云密布,俊臉陰沉:“其實本王想說的是,老東西,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那話兒還能用嗎?” 其他人皆不語。 只有北辰玨瞟了她一眼,答曰:“你怎地如此傖俗?他自有金槍不倒丸和十全大補湯,隨時都能重振雄風?!?/br> “傖俗么?實話實說而已?!膘o王冷笑。 菁華公主取出帕子,默默地拭淚,她面色蒼白,花顏失色:“我們、我們今后該怎么辦,都怪我不好,連累了王爺……” 她不是這樣的人,北辰玨心道,可她即便是裝的,他依然不好受。 更何況,就算是她是心地堅強的女人,尚不滿二十芳華,要去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侍寢,誰又不會短暫的脆弱呢? “本王無所謂,那些所謂封地不比寧王的五大州富裕,本來也只是……做做樣子,本王留著只是充當練兵場而已,如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正在向紫羅城轉移,便用不上了?!膘o王虛瞇起眼睛,“至于王府和王爵,王爵只是虛名,王府失去了也沒辦法,早晚本王會親手奪回來!” 她發狠地道。 “一個月,哼哼……”東方悠然冷哼,眼神厭惡而輕蔑,“我們的目標不是達到了嗎?看來今天的示弱有用,暫時打消了鏟除本王的念頭。老東西給了我們一個月,這么長的時間……足夠了,那我們就讓他在一個月內見西天!” “麻煩的是菁華公主,如果本王那么做,可就真是的眼睜睜的送你入火坑了……”她指節屈起,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眉峰聚攏,“翟羽,你平時與翟蘭最好,本王救的小寡婦和小丫頭們,都是她負責安排的吧?你暫替她的職責,找找何人可作公主的替身……” “屬下遵命?!钡杂鹎飞淼?。 “其他人,匯報?!奔纫逊愿老氯?,靜王便下令,言簡意賅。 翟風:“花名冊上的大小官員,已秘密派人接觸了;有些猶疑不定的,憑蕭大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也按下手印投誠了?!?/br> 翟業:“縱使親衛軍風餐露宿,快馬加鞭,一月內也難抵達京城?!?/br> 翟羽:“送入宮的秀女,有幾個成功被龍皇臨幸了。菁華公主的替身,稍后我會向預備的女子中選出,到時還請菁華公主幫忙?!?/br> 北辰玨一個眼神掃過去,兩個得力干將也開始匯報。 蕭預:“蕭某協同翟風將軍,拉攏官員。各個皇子的動向,也盡在掌握之中,二皇子照常胡吃海塞,驕奢yin逸,不值一提,只是左相有點看不透,趙小姐突染重病,趙大人閉門不出。至于三皇子深藏不露……” 錦瑟:“問題是,三皇子為何還在寧王府賴著不走?” 錦瑟:“張彪率兵輕裝上陣,預計月末可回到京城?!?/br> 北辰玨:“大家做得很好。如你們所見,國師已送入宮中,他具有真才實學,騙人的伎倆更是信手拈來,不怕龍皇不上當。我們預備兩手,逼宮是下下策,乃為萬般無奈之舉,若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br> 蕭預:“這段時間,拜托諸位低調做人,不要惹是生非?!?/br> 東方悠然:“哼!讓老東西自己蹬腿兒,太便宜他了!” 沉默了半盞茶,將紛亂的思緒捋清,靜王優雅地起身宣稱,以結束這次短暫的會談:“既商議定了,我們便回去各自備戰?!?/br> 眾人點頭,行動最快的錦瑟已旋開密室的門,準備躬身送行了。 “等一下!” 這時,菁華公主身后不言不語的侍女,忽然出聲叫住了大家。 靜王等人回頭,不知她一個婢女,要搞什么明堂。 “公主的替身,倉促之間,短時間內,很難尋到合適的,不如就由奴婢來罷!”侍女如同一個提線木偶,雙眼無神,表情空洞。 “安陵王待我不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甚至于父愛,我一樣不缺,他于我有養育之恩,是我欠了他的,我占了你的,朱顏朱顏,我是朱顏,你卻是無顏,當牛做馬,都無以為報?!彼敝钡剞D向菁華,嗓音哀婉凄厲,如杜鵑啼血,美麗的眸子一眨不眨,卻驀然淌下兩行清淚來,“今生我替你入宮,替你受了這苦,來世,我朱顏與你們父女,再無瓜葛!” 原來,她巧笑倩兮,自從跟隨公主出國,她失去了笑容。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北辰玨弄懂了緣由。 他深深地嘆息,厭惡自己的無能,和身不由己。 不是無法去救,而是不能去救,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在這種情況下,須有一個女子舍身,不是朱顏,便是無顏,若是其他女子,失手的可能性更大,他私心不會任由無顏受苦,便只能漠視朱顏代替。 “更替之象已到,交換之機正好;無論恬影尋回與否,速回。池,親啟?!?/br> 白鴿站在窗臺上,咕咕地叫著,似在催促他快點。北辰玨寫好了信,卷成筒狀,放進它腿上的圓筒里,合上蓋子。他拍了拍信鴿的背:“小白鴿,小白鴿,我的口信全靠你了。你千萬小心,不要讓貪吃的人射下來逮住吃了。一定要將信送到?!?/br> 信鴿扇動著翅膀,望天上飛去了。 這日,東方澎收到五皇子語焉不詳的信函。 手指捏著輕薄的紙張,他心猿意馬,最近是非常時期,母后看管得緊,他有段時間沒能沾花惹草,正自煩躁。 尤其是聽話的九弟也對他冷言冷語,眼神清冷之中又讓他覺得臊得慌。 他挫敗而難過。 而這時五皇子的天外來信,無異于是苦悶生活中的意外和調劑。 東方澎對五弟的印象還停留在幼時,是個小狐貍精,亦或是個小美人。他雖然葷素不忌,但一直搞得都是女人,但每每滾完床單,他都愈加覺得空虛,時而想起五弟恍如翡翠的雙眸,他憤怒難過,覺得是五弟誘惑了他,還妄想與他爭個高低,便愈加恨這個人,明里暗里讓他不好過。 他曾踩著東方瀚的廢腿肆意嘲笑,五弟就仰頭冷冷地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個死人。 他害怕了,所以他逃了。 事后,他又對自己逃跑的行為感到后悔,一個廢物,他怕什么呢? 五弟心中那些意味不明的話真的讓他浮想聯翩,想入非非……第一,小時候母后潑水又不是他指使的,五弟有什么理由責怪他?第二,他后來害怕跑了,也不過是年幼無知,后來不是一直心中很后悔的嘛;第三,五弟現在無依無靠,定然心中害怕,想要向他求救,請求他的庇護。 不如…… 就算…… 東方澎想著,獵艷的心理,令他如信中所言,獨自一人前往五皇子府,不帶任何護衛。反正,只要自己到了五皇子府,五弟就絕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個沒了雙腿的人,比得過他這個身體健全的男人嗎? 小廝引著他來到廳堂,東方瀚戴著金銀面具慵懶地坐在華美的輪椅上,碧綠幽深的瞳仁如鑲嵌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面具兩側的金穗子垂下來,和著柔軟順滑的青絲披散在胸前背后。前襟敞開了一點,泄露出一點白皙精致的鎖骨,東方澎只看得口干舌燥,只是一點春光,就讓他感受到男人不同于女人的風情。 “二哥,你來啦?!蔽寤首影尊氖种咐@著金穗子,白玉金輝交相輝映,嗓音暗含挑逗之意。 “五弟……”東方澎目光發直,無意識地抬腿走向他,“是皇兄錯了,怪皇兄年幼無知,皇兄應該阻止母后潑你,也不該冷落了你這么多年,不該對你不聞不問……” “是么?”他無所謂的反問,語氣中泄出笑音,“來啊~” 東方澎站在輪椅之前,贊嘆地挑起一絲帶著淡淡涼意的青絲,傾身想要摘下五弟的面具。 “別怕,二哥只是想看看,就算丑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們在夜里做……呃……”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只能不可抑制地發出呃呃的喉音,東方澎眼神中充斥著不可置信,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黏膩膩的,濕乎乎的,大片鮮血滋滋地噴濺而出。 “你……” 東方瀚眸中一片冰寒,剛才還笑意盈盈散發著光輝的眼睛,現在卻映不出一絲感情。他雙手五指拉扯著金絲,用力向兩邊一拽,金絲收回,而二皇子如一尊雕塑,砰地砸在鋪設的地磚上,濺起一地塵埃,脖子上金絲的切口汩汩地涌著血,身子猶自抽搐不止。 他蹙眉看了看自己衣上的艷色,只覺這是臭不可聞的腌臜之物。 “北風!” 一個黑衣人應聲踏出,單膝跪地。 “把二皇子來府上的一切痕跡都抹去。把二皇子碎尸萬段,碎rou塊全都喂狗;讓敏后再也找不到他?!?/br> “屬下遵命?!?/br> “白草,帶我去浴池,沐浴?!?/br> 北風轉身出府,又一個黑衣人領命。 東方瀚的想法很簡單,自己殘缺不全,那皇位就很難落在自己身上,那么如果除了寧王之外的其他皇子都死了呢?除了自己這個殘廢,還剩下誰? 下一個死者,是六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