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朱雀國 莊嫆 莊后重利弄錢權
書迷正在閱讀:來之安之、蟲族之軍團長家的小草莓、爆炒紙片人、安年2、不好意思,你踩到我的大rou了!、夕顏、新房客、罪臣、催眠修改、約定
且說安陵王得知莊后懷孕,不由更加上心和殷勤。 他體質特殊,不易使女人受孕,這一結論不僅是出自很多大夫之口,更是由他自己親自驗證的,本以為今生就沒了子嗣,不想在這里還能收獲驚喜。 他心知皇兄沒心沒肺,整日的沉湎yin逸,聲色犬馬,比他尤甚,所以這孩子不可能是皇兄的,只能是他的,他心中篤定。 在養傷時,莊嫆更加惱恨皇上,自己受到刺殺,險些喪命,皇上都不肯來看她一眼。 她深深地感到心寒。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她想,只有權力和錢財才不會背叛她,這次突然起來的刺殺,令她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只要是手中能抓住的,她都要攫取盡最后一絲價值! 她低頭看著把頭貼在小腹的男人,慵懶無力,嗓音嬌柔:“阿蜚,嫆兒托你去辦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眉眼卻狠辣。 ……是暗衛的事。 南宮流蜚的身體一下子僵硬,眸光黯淡下來,他干澀地說:“我已與暗衛的首座,在商榷中了?!?/br> “沒有精銳的暗衛,怎么保護我們母子呢?你看就是因為你的延誤,本宮才遭到暗殺的!” 剛才還好好兒的,怎么現在?安陵王一愣,聽說受孕的女人容易陰晴不定,嫆兒也不例外吧? 莊嫆近乎是神經質般地質問道,嗓音尖銳:“本宮提攜了你這么多,只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你都辦不好?” “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們的孩子?” 如同夢囈般的話語,貼著安陵王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出。 “若你不在乎我們娘兒倆,本宮近來也未與皇上做過,正擔著風險,不如就打掉吧,生得又是擔驚受怕,又是受罪?!?/br> 安陵王盯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神情恍惚,但身體卻不經大腦,先一步做出了選擇。 “不,我愛你,我永遠愛你?!?/br> 他護著她的肚子,用哀求和商量的語氣說:“我們的孩子……他在鼓勵我,你不要流掉他,其他的……都由我來作,好不好?” “是嗎?阿蜚,你真的愛我嗎?可他連出生都沒有身份,他不能認你為爹,反倒要叫你的皇兄為父皇。你要為我們娘兒倆考慮,對不對?” 她蠱惑著他。 既然抓住了他的把柄,她就妄圖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分價值,再一腳把他踹開。 也許曾經心動過…… 只是,半只腳踏入鬼門關之后…… 愛情的火苗,還未綻放,就被她無情地掐滅。 南宮流蜚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腹,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又一次從下面傳來,這種心安,真的很神奇,他俯下身,闔上雙眼,獻上虔誠的一吻。 他是真的渴望這個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父王愿意為你付出一切。 “會的,我會的,我會為你們娘倆赴湯蹈火,我會拉攏到暗衛的首座,我會支持你坐上王位……” 他喃喃道。 暗部的首座,邪見,是個殘忍的劊子手,他尤愛男色,性癖令人發指,無所不為,聽說在他床上的男子,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那天,邪見摸著他的胸口,笑得放蕩:“想要暗衛,可以呀?那就像你的皇兄一樣,爬上我的床??!” “你現在不愿意,沒關系,本座在此等你,你總有一天會來的!” 在他哈哈的大笑中,安陵王憤然離去。 莊家乃富甲一方的商戶,做著鹽鐵的買賣。 這代莊家家主早有野心,因出一女,小名阿嫆,殊色秀容,花明雪艷,色藝冠時;如珍似寶地養著,不許男人近身,趁皇帝外出獵艷時,進獻此女。 皇帝見了莊氏女,心馳神蕩,龍顏大悅,摟著莊嫆陪酒。喝到半晌,不禁屏退眾人,拉下床帳,同諧魚水之歡。 回了皇宮之后,派人將莊氏女接進宮中,加封為正四品美人。因宮中不同于外面,邪魔外道,形形色色,狂蜂浪蝶,早把莊氏女拋在腦后。 不想宮外那一夜歡愉,竟一發入魂,到了次年誕下龍鳳胎。。 雙生子被視為不詳,龍鳳胎卻是吉兆的象征。 再加上女嬰銜珠而生,此珠赤色,乃朱雀國之圣物。 時國師聞訊趕來,莊嫆潛心向道,每與國師論道,無不展現出其聰穎,國師愛才,也把她看做半個女學生,這時更是首個趕到,立即為母子三人卜上一卦。 臉上綻開一叢笑,國師笑容慈祥,說女娃娃將來有出息,定傾扶危,救亡圖存; 剛生產完的莊氏女,面色柔和地看著女嬰,母意泛濫。 女人的笑意還未散去,誰知國師一個皺眉,語氣急轉直下,可男娃娃卻平庸一時,不,不對,卦象顯示他……罷、罷、罷,娘娘趁早把他丟了罷! 老人連嘆三聲,轉身欲走。 笑容凝固在臉上,莊氏女不顧虛弱的身體,撲身上前,拽著國師袖子不放:“曾先生,您可憐可憐小女吧,還請賜教一二,這孩子……是怎么了?” 這孩子是她的長子,也是將來她母憑子貴的籌碼,雖說剛才生這孩子時難產,她經歷了一遭鬼門關,可到底是個男孩子,寄予了她全部的希望。 看著女學生哀求的眼神,老國師于心不忍,卻也不能多說:“他卦象不詳。你若不忍棄之,賤養方能避難,以全自身?!?/br> 莊嫆對此深信不疑,卻也未把皇長子隱藏,一來是耳目眾多,此時已來不及,而來龍鳳胎寓意吉祥,她不愿拋棄這名聲。 龍鳳胎,再加上皇女含珠,僅一時三刻就傳遍了宮中府中,亦驚動了華清池中帝王,不得不喝退北衙首領彭將軍,急忙從在他身后努力耕耘的男人身下爬出來。 因虹靈珠乃圣物,帝王迫于壓力,提攜了莊氏女為貴妃,歷時幾年,又加冕為皇后。 莊嫆,自此母儀天下。 距離小哥哥到來,如今已過了兩年。 以上,是南宮無憂利用手中的人脈,拼湊而出當年事情的全貌。細節部分可能有所偏離,但大致走向絕對是十之八九。 他不禁冷笑,本以為是難產導致了母后的厭棄,誰曾想是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卦象! 此時他已意識到,虹靈珠絕非什么“圣物”! 傾華因虹靈珠而一病不起的原委,他也聽說了,有時他甚至在想,若莊后再晚一點,或者國師因事耽擱,傾華會不會就這么沒了? 但這等邪物,不把握在自己手上,他不放心。 況且,小哥哥還特意向他請求這件事,小哥哥無欲無求,難得有一件事托付與他,他不愿讓小哥哥失望。 在這之中,尚有一事不明。 聯合兩年前傾華所說,莊后吞食了“虹靈珠”,她為何這么做?因為虹靈珠是小哥哥點名的東西,有關它的風吹草動,他都尤其警惕。母后是知道什么隱情嗎? 她就那么肯定,虹靈珠會在她其中一個孩子的口中? 她又為什么會蓄意接近老國師,又鋌而走險從敕黎殿竊了圣物? 若偷盜圣物的事跡敗露,等待她的將是身敗名裂。 在知春友情提供的線索之下,這個疑問迎刃而解。連南宮無憂也得道一聲佩服,佩服這個女人的膽色,怪不得能以一介商人之女,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原來當年莊嫆入宮之時,在后宮和她一樣懷孕的女人不知凡幾,即便她的孩子順利降生了,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沒什么值得稱贊的。與此同時,更令她感到壓力的是,御史大夫之女顏姝,也傳出了受孕的消息。 御史大夫那是什么地位? 御史大夫,銀印青綬,掌邦國刑憲、典章之政令,副丞相。大意便是輔佐丞相,代皇帝起草詔令,接受皇帝的差遣出使,也負責對百官進行監察和糾劾。 身世顯赫的賢妃,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商人女比得上的。 娘家人唯恐他落了下乘,便加大力度買通侍衛上下,頻繁出入后宮,從旁給她出謀劃策。一者莊家不差錢,再者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莊家的人就滲透了皇宮,丫鬟、侍衛、宦官……遍布了莊家的人。 莊嫆另辟蹊徑,利用莊家多年經營龐大的關系網,搭上老國師這條線,老國師剛正不阿,她便投其所好,與其在敕黎殿講經論道。 費盡心機盜走虹靈珠。 她的努力是有回報的,女嬰銜珠,國之圣物的威儀與公信,再加上老國師的號召力,酒池rou林中皇上也得到了消息,不得不迫于壓力,拖著酸軟的身子來看望她。 這時,小倪子敲了敲門,進來后,細聲細氣地說: “殿下,莊后又有喜了?!?/br> 南宮無憂合上卷宗,抬眼看他:“有幾分可信?” 倪公公慢吞吞地伸出七根手指。 “又是安陵王的?”南宮無憂陷入沉思,“哪個庸醫說安陵王不能使女人受孕的?結果母后懷了倆?” 倪公公搖了搖頭:“不是庸醫,不止一人這么說,奴才調查過了。安陵王前期確實沒有使人受孕的能力?!?/br> 南宮無憂下意識地懷疑到虹靈珠之上。 因他對虹靈珠很是關注,剛才又一直在想著,此時不禁回想到安陵王與莊后歡好時,莊后正好戴著虹靈珠,那時恰好他也看到了紅光一閃。 也許是從那時開始,安陵王的不育之癥已經改變? 這邪物,到底什么意思,他不信它還會做好事? 表面上,虹靈珠做的好像都是好事,但是你若深思下來,你會得出一個認知: 代價! 你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這代價到底是什么。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安陵王的孩子,到底是沒活成,不知是莊后故意的,還是這孩子命中當如此——莊后流產了。 北辰玨對這孩子有特殊的感應。 莊后腹中的孩子,對他有與日俱增的吸引力,那孩子當時已經有七八個月大了,他有一種感覺,似乎是再過一個月,他就會被吸進去。 那孩子流掉的時候,北辰玨還沒甚么感覺,只是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但是南宮無憂和南宮流觴兩個少年玩伴,卻是沒來由地流了淚水。 你若問他們怎么了,他們也不清楚。 兩年過去了,他也是很有感慨的,畢竟,他是一日一日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成長的。 尤其是南宮無憂。 他笑如春風拂面,對待下人,賞罰分明,態度親和,又不失了威嚴;他懂得拉幫結派,原先還是個倔強的受氣包,現在儼然是儲君模樣了,他謙謙有禮,旁求俊彥,有志之士慕名而來。 但無論如何成長,他在他心中還是那個倔強的少年。 一如初見,他倔強地跪在雪地中,幾欲昏厥,一心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