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他巴不得早一點還清欠軍霖的債,好堂堂正正的離開這個家
第二天一大早,添夏發現他竟然虛弱的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暗暗罵自己無用,他強咬牙支起身子,脫下病號服,拿過昨天夜里林林給他送來的衣服想換上的時候,發現那衣服也是軍霖給他買的。 眼中閃過一絲陰郁,這么些年,他得到的一切,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軍霖賜予的。 他有什么好抱怨的? 人家養你那么多年要你一顆肝臟幾滴血怎么了? mad矯情死了?。?! 正當他正與衣服糾結的時候,軍霖推門而進,見他手中拽著衣服一角面色難看,自然而然接過他手里的衣服,為他套上,動作輕柔,“說不讓你去上課非不聽,現在連衣服都穿不上吧?” 本意是關心他,添夏卻想岔了,一手拍掉軍霖給他套袖子的手,“不勞您大駕,我自己來?!?/br> 好心給他幫忙卻換來惡言惡語,軍霖神色有些尷尬,往后退了兩步,“那你自己穿,我讓林林買了你愛吃的,他應該馬上過來了?!?/br> “哦?!睕]了軍霖的幫助,添夏只覺穿件衣服也是難得要死,上腹部那處難耐的痛楚,讓他動一下都覺得似是在凌遲。 軍霖幾不可聞的嘆口氣,向前為他穿好衣服,“難受就不要勉強自己?!?/br> “我沒事兒……”添夏覺自己有病,一邊兒想著怎么離開他,一邊兒又事事離不開他。 哦他不僅有病還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行行行你沒事兒?!避娏乜此掏慈痰靡荒槕K白,心下不忍,恰好這個時候林林帶了早餐敲門,軍霖待他擺好早餐后對林林耳語幾句,林林點了點頭出去了。 這一頓飯吃的甚是艱難,明明是往常最愛吃的玲瓏包,可是總覺得難以下咽,添夏想,這應該是軍霖在他旁邊兒坐著的原因吧? 他往常不是很忙嗎? 怎么最近那么閑,一天天的都守在醫院? 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間想到一件事兒,又暗罵了一句,mad添夏你能不能別想關于他的事兒? 想想學習吧?他缺課四天,這得補多久? 唉~ 剛剛愁了沒一分鐘,林林就又回來了,前面兒推著一個輪椅,上邊兒還鋪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厚墊子。 拿紙巾擦嘴的手頓在那里,“林叔,你推這玩意兒干啥?” 別告訴他這是讓他用的。 “你行動不便,這段時間在學校用輪椅代步吧?!避娏氐f了一句,作勢要抱他到輪椅上。 “不用吧……”添夏呆了,這么夸張他會全校聞名的,這不是讓人以為他腿斷了么????! “用的?!避娏睾軓娪?,直接把添夏手里的紙巾拽過來丟下,把他直接報到輪椅上,林林適時的遞給他一張小毛毯,貼心的為他蓋上。 “……” 眨眨眼,添夏想說出拒絕的話,卻見到軍霖眼中的堅持,不再說話,只是抿了抿唇,垂下眼瞼,隱去所有情緒。 他今日又何必做出一副很關心自己的樣子來? 莫不是,他身上還有什么東西,是他所需要的嗎? 其實不用做那么多的,他要什么,他給便是了。 他巴不得早一點還清欠軍霖的債,好堂堂正正的離開這個家。 汽車駛到學校門口,添夏突然間覺得一切都很陌生。 明明一個星期前他還在學校里滿心歡喜的知道自己考了全校第一,喜滋滋的跟軍霜商量著回去怎么慶祝,可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他仿佛是過了一世。 眼睛莫名的酸澀起來,添夏微微仰起頭,忍住要落淚的沖動,把他推下車的軍霖見到他的動作,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 “我沒事兒,你回去吧我自己回班里?!?/br> 軍霖皺了皺眉,“你們班在二樓,你怎么上去?” “我……”把輪椅舍了爬上去??! 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算了我送你上去吧?!避娏厥疽馑緳C把車停好后跟他們一起進學校。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這么坐輪椅來上課,一路上被人圍觀,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讓添夏頗為無奈,可回頭一瞥軍霖,人家目不斜視的推著他,表情嚴肅,眼底透著認真,絲毫不受影響。 哎喲這點兒他也得學著,想到此,添夏眼觀鼻鼻觀心,合下眼簾,思索著等下見到老師同學該怎么去說。 總不能說自個兒是做了手術吧? 還有缺這幾天的課,他得找時間補回來才行…… 一個轉彎兒,添夏覺得這應該不是去教學樓的道兒,抬眸一看,軍霖推著他去了左側的辦公樓。 “我們去哪兒???教學樓不是這么走?!?/br>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去上課,不知會你老師一聲兒能行?”軍霖眸色淡淡,不辨喜怒。 “哦?!碧硐牟辉僬f話,不管什么事兒,軍霖都給他辦好了不是?他犯不著費什么勞什子的力氣。 走到校長室門口,軍霖與他們校長寒暄幾句,囑咐司機在門口陪著添夏后,方與校長一前一后的進了辦公室。 添夏腦補了一下軍霖冷著臉送禮的樣子,滿是惡意的跟司機調侃著,“嘿哥們兒,你說,他是不是進去行賄了?” “咳,夏少爺,主人家的事兒,我們不敢議論?!彼緳C小趙是軍霖在司機老王出車禍受傷以后在公司直招的,并沒見過這位小祖宗,只是聽說是軍霖最寵愛的弟弟,再看軍總對這位夏少爺這么細心周到,也不敢不回答,可…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什么其他的話。 “……我們就私下說說,誰也不會知道的?!?/br> “不敢不敢?!?/br> “……” 真沒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