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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之后的幾日,師尊沒有再來看我。 我就靜靜坐在房里。呆呆看著院中桃樹的花瓣隨著風起,又隨著風落。一坐便是一天。 上次從高處落下的腿傷還未好全。 可我卻還是想著出去看看。 我若是這樣什么都不管不顧地跑下山。沒有留任何痕跡的離開。 夜清河肯定會發瘋吧。 而我如今卻只想冷笑幾聲。 年少時的懵懂無知,一腔赤誠?,F在想來,竟都是虛妄。 他從未把我當人來平等看待?;蛟S在他眼里,我只是個爐鼎,只是個可以隨意擺弄取用的玩意兒。 至于我的悲喜,他不在乎,也從未放在心上。 若是我開口問他為什么,他大概率還會疑惑我一個爐鼎,為什么會心存妄想。 13 待到太陽落山,我也抵達了城里。 長街漫漫似乎看不到盡頭,像夢一樣。 直至耳邊回蕩起路邊小販的叫賣聲,鼻尖傳來食物的香氣,眼里被眼花繚亂的事物塞滿。才讓我有了些許身處人間的真實感。 或許是因為我在山上呆的太久,也沒什么朋友。每每下山買完東西就匆匆離去,也不多看一眼。 所以,從未如此認真地,像個初探人世的孩童一般,注視過這人間煙火。 “美人,在看什么?!眮砣俗焐蠋Я四ㄝp挑的笑。因面容長得俊俏,所以貿然說這般話倒也不顯得失禮。 我淡淡打量了他一眼,回道?!爸皇请S意看看?!?/br> 這男人身上的衣衫袖口紋路都極其精細,連手上握著的那把折扇,做工也極為講究。說話間輕晃的扇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風月二字。 興許是哪家名門的公子。我皺了皺眉。 我不愿招惹,只想能趕緊脫身,去尋個住處。 “美人是想要進京趕考么,”他往前踏了一步,“我正好要去京城辦些瑣事,不如與我一同前去?!彼麊柕煤苡蟹执?。 我從未想過去京城??蛇@樣漫無目的地走也不是辦法。一時竟有些猶疑。 “……不必了?!蔽业?。心中隱隱覺得若與這人一同前去京城,不可預知的麻煩只會更多。 我說罷便欲離開,卻被人隔著袖子制住了手臂。輕微掙扎無果后,便放棄了。只冷眼看他。 “美人別氣,不與我一同前去也無妨,”他似是沒看到我臉色不好,依舊笑著道:“只是待會兒有個世家辦的宴請,專門邀了些文人墨客來切磋技藝。而我正巧缺個行事高雅的門客…..” “公子抬愛了,我并非高雅之人?!比羰瞧饺绽锟吹拈e書也算高雅,那未免這高雅的門檻也太低了些。 “那也無妨?!彼麤]料到我這般油鹽不進,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爸皇敲廊艘呀浘芙^了與我一同前去京城,若是連這般小小的請求也拒絕,未免,太過無情?!?/br> “無恥?!?/br> 我甩開袖子,沉著臉色,先他一步上了馬車。 14. 自上了馬車,我便斜靠在車窗一旁,沉默不語。 只那人一直在耳邊繪聲繪色地念叨著屬地的風俗人情,京城的奇聞逸事。他講的有趣。路上這般倒也不顯得無聊。 若非他做這強迫之事,我興許還會萌生與之做朋友的想法。 只是可惜這般有權有勢之人都一個模樣。凡事只依著自己的性子來,他人的想法,便不在乎。 我幾不可聞地嘆了嘆。 腦海中驀然想起夜清河來。 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