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這是游戲/277的坦白
走出校門,沉余目不斜視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副路線圖,他也不怕走錯了地方。路過校墻的拐角時,巷子里傳來一陣陣嘈雜聲,隱約可聞破空聲之中夾雜著沉悶的碰撞。 里面在打架,一瞬間沉余就做出了判斷,但是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應該是沒有關系的。沉余雖然是學生會會長,管理著學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絕對不會越界到學校之外。而且沒有過去的記憶,沉余也不好判斷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會不會去“多管閑事”。 好像老天都察覺到了沉余的困擾一樣,慷慨的幫他做出了選擇題。 【離開無視小巷異樣/回學校找保安/進入小巷解決爭端】 “看”著腦海中的三個選項,沉余不由的在心中吐槽,解決爭端真的不是讓他進去打架嗎?學校里的學生會長,在校外可不管用,更何況里面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 心中是怎樣想的都無法改變接下來的事情,做出選擇后沉余很快就看清了巷子里的情形,是一起群毆事件。但和尋常的群毆事件不同的是,雙方對持的情形不太一樣。 這一瞬間,沉余甚至在想如果裝作什么沒看見,轉身離開的可能性有多大。 原因無他,打斗在他來的時候剛好結束。最后一個敵人被打倒在地,人群中只剩唯一一個站立著的勝利者。這位勝利者敏銳的發現了一道別樣的視線,他抬起眼與沉余對視。兩雙沒有波動的黑瞳對上,微喘著氣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視力良好的沉余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緊捏著發紅的拳頭,破爛的衣袖下筋rou緊繃充滿了爆發力。周圍仰躺趴伏一地呻吟的顯然是一伙人,在這場懸殊的斗毆中,1vs多,人數為1的那個人還贏了。 男人身上除了衣服有些損壞,并沒有傷痕血跡之類的。這武力值可以算得上是殺器了吧,沉余心中想著,眼睜睜的看著勝利者向自己走來。沉余重心向后,作出一個適合防御反擊的姿態。 “你?!边@是一個男人,體格高大是成年男性的身體。他來到沉余的面前,意義不明的吐出一個字后,眉宇隆起靜靜地看著沉余。 沒有攻擊的意圖,這讓沉余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男人不開口是什么意思,沉余看地上滾成一團哀嚎不起的某些人,眼神游移了會才遲疑道:“需要撥120和110……嗎?” “死不了,我們走!”迅速回答了沉余,男人毫無預兆的拉起沉余的胳膊就往外走。不明白男人想做什么,沉余掙了掙男人的手勁很大沒掙脫開,只好跟著男人,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么。 離巷子比較遠之后,男人就停了下來。因為慣性原因,沉余差點沒收住腳撞了上去。好在他即時克制避免了這場意外。男人的手依舊沒有放開。沒等沉余開口,男人語出驚人直接給沉余整懵了。 “以后我來保護你,我很喜歡你?!蹦腥艘蛔忠痪?,神情格外認真看不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從兩人身邊路過的行人腳步都停頓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兩個當事人。 “先生……我好像并不認識你?!背劣嚆读藭?,才回道。對方面容和體格看起來已經是成年人,叫先生應該沒錯。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保護你。大概這就是合眼緣吧,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認識了。我叫南耳?!蹦隙[了瞇眼,他的表情很少,一雙黝黑的眸子里閃爍著開心的神采。 【拒絕南耳/表示憤怒/轉身離開】 感覺到男人的心情很好,但沉余有些不能接受,他掙扎道:“我也不需要先生的保護,突然說出這些話會讓我很困擾?!?/br> 看出沉余不愿意,南耳眼中是明晃晃的不解,“為什么要拒絕呢?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人保護自己嗎。所以我來了……不好嗎?” 【對于這莫名其妙的要求,你不會接受。你只是一名學生,你的心思只在校園,其他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想參與?!?/br> 先后兩個畫外音的意思只有一個——拒絕眼前的人,而且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 兩個畫外音似乎都在表示拒絕的意圖,不像之前客觀的描述和給出 “夠了!”少年厲喝道,兩人的爭執早已引起周圍人的關注,更多的目光投向了這邊。沉余木著一張臉,在外人看來卻是面無表情的少年臉上充斥著一股怒氣,“只是個意外,作為學生會長我有義務排出校園周圍的不良現象。我也不希望和校外的人扯上什么關系,以先生的條件,什么樣的朋友、被保護者找不著?何必將這份殊榮給予我一個普通學生?!?/br> 感覺自己已經把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了,沉余止住了話語,從南耳的手中嘗試抽出自己的胳膊。這次很順利的掙開了,或許是因為男人在發呆也或許是被自己的話傷害到了,沉余深深地看了眼南耳轉身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南耳有些難過,他是真心想要保護這個剛剛才認識的少年,為什么要拒絕呢?南耳不解的饒頭,要是能成為保鏢貼身保護就可以去對方的家里了,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呢?從那群混混身上拿點“保護費”住旅店? 想到接下來還要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南耳有些煩躁。想到那個帶給自己不一樣感覺的少年,南耳眼睛亮了亮,要不跟上去看看對方住哪。萬一哪一天沒地方住,自己就可以去找他了。嗯,就這么辦! 對了還要問問他叫什么名字! ………… 緊迫又混亂的一天終于迎來了結束,沉余跟著地圖回到了家,路上總算是沒再出現什么意外事件。這是一套離學校不是很遠的房子,兩室一廳的格局,一間臥室一間書房,裝修簡約房子里的私人物品不多,卻打掃的干凈。 房子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委實有些大了,從劇情里得知,整個高三時期沉余都是獨自居住,原因不明。好在雖然一個人居住,這么大的房子也是定期有人來打掃,不然沉余的時間安排真的要被壓縮的徹底。 回到家里仿佛像脫離了某種禁制了一樣,沉余感覺到了一絲“自由”的氣息。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沉余沒有放松下來,因為今天的事情還沒結束。 在沙發上坐下,沉余面容嚴肅的看著茶幾上白色的織布袋,里面裝著換下來的一套衣服和——一疊不堪入目的照片??∶赖纳倌晟裆珖谰?,好像在思考著解決的方法,實則是在意識里和某系統正在進行“激烈”交流。 【沉余:蘇琴,不對勁。在醫務室里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情緒,最明顯的就是那無時無刻不在壓抑的瘋狂。劇本里的副會長是個路人,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br> 今天所接觸的人里,表現的最明顯的就是蘇琴。尤其是被沉余當做人物介紹的白色文字,文字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今天見到的人里面出現白字的只有三個人。 秋擇宇、蘇琴、顧佑晨。這三個人之間會有什么關聯呢?還有那個出現了三條畫外音,卻沒有白字提示的南耳也格外讓他注意。對方表現的過于親近了,但是兩個人過去并不認識。 【277:難道是和江庾有關嗎?】 277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好,在這個世界里系統的優勢被無限弱化。本就擔心動作太大被世界意識排斥,自己僅剩下的功能就只有搜集信息,而這信息也像是被什么東西隔離了一樣,只能等信息自己“蹦”出來。 好在系統所想沉余是不知道,不然他一定會發出一記來自靈魂的質問:你除了能帶我穿梭世界或許劇本收集信息之外還能做什么?別人家系統能換道具,能金手指大開,肆無忌憚不被世界意識排斥。自家系統呢?三無陪聊! 沉余陷入沉思,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畫外音也讓他非常在意,出現了選項他也不能自主選擇,并且無法違抗。有幾次明明可以試探對方的,但說出來的話不受控制。后面能自主決定的時候又不能隨意改變態度以免暴露異常。 自己到底在這個世界里扮演著什么角色呢?江庾又是誰?說起來有什么東西有種很熟悉的既視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么…… 照片的事情不宜聲張,能夠拍出這些照片的肯定是學校里的人。想要調查也要從能夠自由進出更衣室的人查起,但籃球社成員都在球場上活動的時候更衣室里也沒有人看著。照片是沉余洗完澡之后才出現的,誰把照片放進儲物柜的277是捕捉到了,但“沉余”是不知道的。 只能明天再去學校里尋找線索了,沒有得到原主的記憶就是麻煩,除了今天去的幾處位置其他地方沉余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記憶就像是需要觸發一樣,不遇到關鍵的人或事情根本就想不起來。學校的平面圖在腦海里,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區域,就像是探索游戲一樣只有走過去才能把黑霧驅散。 等等!沉余抓住了一閃而過的靈感,怪不得這些模式感覺很熟悉。人物介紹,不同的選項,畫外音一樣的旁白,這不就是游戲的呈現方式嗎?!想通后,一切問題都好似迎刃而解,很多地方說得通了。 277沒有獲得的劇本不全是因為他們降落的世界不太對,他們來到的游戲內的世界,所以277獲得劇情是這個游戲內的劇情。而游戲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劇情里從頭到尾沒有出現的江庾很可能就在游戲外!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他要怎么攻略身在游戲外的江庾? 【沉余:277我問你,你會不會把附身角色給弄錯了?】 見宿主質疑自己的專業能力,277立刻反駁,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 【277:不可能的!宿主附身的一定是和支柱相關的角色,這一點母庸質疑。原主與系統的本源息息相關,277不會認錯?!?/br> 這還是沉余第一次聽277提起自己的事情,從穿越開始到現在他們兩個相處的融洽友好。他只需要極致的性愛,在277找上來后他也沒多加考慮就與其綁定了,事實證明每個世界他都過的快樂。這都要感謝277,他是不是應該多關心關心這位陪伴了自己穿越了多個世界的系統了? 想到就做,他一直都是一個行動派。 【沉余:你似乎從沒說過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以前也不關心,不過我們相處這么久,是不是應該到了讓我了解了解你的時候了。系統——277?】 多個世界的陪伴,277也是挺了解自己這個宿主的,一向沒有什么在意的事情,無可無不可。而現在宿主竟然會關心自己了,它是不是可以擁有更多的期待?但是想到要說的事情,277還是有些忐忑。 【277:……我是被世界法則拋棄的一部分。小世界很多,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獨立的世界意識。當世界意識有了自己的喜好后,他們就會分割出自己的組成部分,讓世界成為自己喜歡的模樣。我是由所有被拋棄的屬于白月光炮灰受的法則能量凝聚成型的,沒有了法則庇佑,那些白月光炮灰受都會迎來凄慘無比的結局,他們的存在也會在主意識的影響下激不起任何漣漪。我成型后就只有一個任務,把法則帶回到原屬于的世界,改變那些人的命運。只要和支柱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融合后的法則就無法再被主意識分割了?!?/br> 277的聲音有些低落,這是沉余第一次看到277表現出悲傷的情緒。他想到了過去的那些世界所附身的原身,如果不是他和277到來,每一個人最后的結局確實都凄慘無比。死也要比活著要好得多。 【沉余:所以你才不敢讓世界意識發現,因為祂一定會在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再次驅逐你,是嗎?】 【277:嗯……】 【沉余:那當你把所有的法則還回去后,你……會消失嗎?】在突然沉重的氛圍渲染下,想要有一天277會從他的生命中離開,沉余就覺得心里有些難受。 接受到宿主的情緒,277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意識海里動了動,然后保證一般的說道。 【277:總會有新的法則出現,有他們在277是不會消失的?!?/br> 情感交流結束,沉余的思緒又回到了當前的世界上。如果按照277所說,那部分的法則直指沉余的話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看來破局的關鍵還是在這個游戲世界里,只是一天就獲得了這么多信息,饒是沉余也感到了疲憊。嘖,只能明天再去搜集線索了。沉余將照片藏在臥室床頭柜的縫隙里,雖然清潔阿姨不會進臥室和書房,但下意識的沉余覺得藏起來最好。 欸……?說起來,自己好像還沒吃晚飯來著,家里有吃的嗎?沉余摸著略感饑餓的肚子朝廚房走去,要是沒有吃的就出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