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meimei
主城區分為內城和外城，容納了一億的人口。而住在內城的僅有百萬人，他們非富即貴，享受著星球上最豪華的住所，最潔凈的食物。而在外城的人只能靠著出賣廉價的勞動力為生。 穿梭車向外城區的所有人開放，包括妓女，礦工，小偷。他們乘上這輛車，奔向充滿音樂，藝術的內城或者比外城更偏遠貧瘠的地方。 賀妍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錢財坐上穿梭車。她準備去看看四五個月都沒見的哥哥賀維，順便為她再次失業的哥哥提供一點經濟支持。 許多視線投到賀妍的身上，她不自覺地捏了捏衣角。人如其名，這十六歲的少女長得水靈靈，白嫩嫩的。外城區的漂亮女人很少，所有人都是一副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的樣子。賀妍比起外城區的大多數人要好太多，她憑借自己的外貌在內城區的咖啡館里找到一份工作，以補貼家用。 有的客人會毛手毛腳。但她都忍了過去。 穿梭車到達終點站。車里的人魚貫而出。賀妍走出昏暗的車站，幾近插入昏黃天空的樓房把道路夾在中間，順著路往前走，再走過一座長橋，深色的水流帶著腐臭味從橋下滾滾而去，終于來到數百層的巨大建筑面前。賀妍乘上電梯，輸入樓層，走過低矮的過道，來到賀維的住所，叩響房門。 賀妍在門前等了好一會，門才慢悠悠地打開，一瞬間，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哥？你又去偷酒了？”賀妍皺著眉頭看著賀維的雞窩頭和光裸的上身。 “賀妍？你怎么來了？” “我就不能來看看你？”賀妍試著推開擋在門口的賀維，對方巋然不動。 “你先不要進去?！辟R維攔住賀妍。 賀妍正想問有什么看不得，一個人就從賀維的肩膀上探出頭來，笑著對賀妍揮了揮手。賀妍看看那位中性美人，又看看賀維，一時不知道該喊哥哥還是喊jiejie。 賀維轉過身無奈道：“剛剛就讓你先去穿衣服，我meimei來了?！辟R妍看清賀維背后一絲不掛的人，尖叫著捂住眼睛。心想原來哥哥是個深柜。 “可是我不知道衣服在哪?！泵廊宋⑿χ么判缘纳ひ粽f。 賀維對著尖叫的賀妍說：“等我兩分鐘?！迸榈囊宦暟验T關上。賀妍眨巴眼睛，在門口用腳尖畫著圈圈。 “進來吧?！钡诙蝸黹_門的是那位美人。賀維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賀維雙腳翹在茶幾上，拍了拍沙發示意賀妍坐在自己旁邊。 美人賢惠的給賀維和賀妍倒了一杯熱水?！百R妍，這是艾凡，艾凡，這是賀妍?！百R維敷衍的介紹道。 ”艾凡哥哥你好?！百R妍乖巧地打招呼。 ”meimei你好?！鞍参⑿χ?，嘴邊有兩個梨渦，眼睛彎成月牙。賀妍一下紅了臉，賀維瞪了艾凡一眼。 ”艾凡哥哥，你和我哥是什么關系呀？”賀妍小心翼翼地問。 “他是我的主人?！卑膊患偎妓鞯?。 “狗屁！”賀維補救道，“這是我朋友，現在借住在我這里，你別聽他亂說?！?/br> “哦?！辟R妍愣愣地點頭。好朋友之間會赤身裸體地坦誠相待嗎？ 賀維急于終結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問道：“媽最近怎么樣了？” 賀妍說：“還是老樣子。一天只能起床活動四五個小時?！?/br> 賀維沉默一會，道：“是哥沒用?！?/br> “不，哥，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別想太多。以后會變好的?！辟R妍摸出錢幣放在桌子上：“這是我打工掙的，你先收著?！?/br> 賀維清了清錢幣，“你在哪打工？” “平時在當鋪里幫幫忙，下班之后洗點碗?！辟R妍臉不紅心不跳地編著謊話。 “做這些事掙得了這么多錢？你有沒有去內城？有沒有去做皮rou生意？”賀維懷疑地問。 “哥！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賀妍心虛，于是虛張聲勢。 “我是擔心你，”賀維叼著一根煙，沒有點燃。畢竟煙是奢侈品?！叭叹褪侨プ銎ou生意，被一群禽獸活活草死。內城區更不用說，他們對外城區的人做什么都不犯法。還記得他們隔三岔五舉行的游戲嗎？隨便找一條街，用激光槍掃射?！?/br> “我知道?！?/br> 賀維抬頭看了看鐘表：“中午了，一起吃午飯吧?！?/br> “不了，”賀妍站起來，“下午我還要去上班?！?/br> 賀維把賀妍送到房門口：“照顧好自己和老媽?！?/br> 賀妍點頭道：“你也是?！?/br> 關上門的一瞬間，賀維把賀妍帶來的一摞錢原封不動地扔向賀妍，道：“拿好?！辟R妍手忙腳亂地接住，再抬頭時門已經關上。 “哥！開門啊哥！” 折騰了好一會，賀妍才離開。 艾凡說：“她剛剛說謊了。她的瞳孔在你問反她錢怎么來時放大了?！?/br> 賀維煩躁地揉著沒有打理的雞窩頭：“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辦?！彼伎剂艘粫?，越想越氣，拿起水杯就要往地上摔，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有工作，買個水杯又要花錢，只好悻悻地把水杯放下。 “我受夠了?！辟R維從抽屜里摸出匕首，摩挲著刀柄。他曾用這把刀殺死過三個人。他們是貴族的奴仆。他回味了一會刀刃插入血rou的感覺，最后用刀尖指向艾凡：“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