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總在掉馬的邊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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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月發現自家小兒子最近有點不對勁,先是不知道從哪認識了個朋友,一面說著“這個人不能靠近有危險”另一面卻又每天跟人粘在一塊。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孩子愿意親近一個人。這小家伙總以自己弱小為由縮在角落,有人靠近就伸出爪子撓一下,還覺得自己特別聰明誰也欺負不了,其實他那點小心思人家都是看破不說破,就他一個總也長不大的奶團子還想學元湛腹黑那套。 不過他是真的需要一個朋友在身邊做個榜樣了,嘖!怎么又想到那個挨千刀的暮云寒。 那混蛋三天兩頭往外跑,家里的事也沒見他那么cao心過,現在連帶著暮風也跟著入了官場成天成天不見人。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也不說給自家孩子做個榜樣。 阿嚏!一邊正在庭院里教暮天放練武的暮云寒突然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 被迫蹲了好久馬步的暮天放隨即關切問道。 “無事,繼續” 暮云寒假裝不知道南山月已經在那邊廊下盯著他看了快半個時辰。 “???還要繼續,可我感覺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暮天放從小身嬌體弱哪里受過這種罪,頂著太陽站這么久還不讓人動,不到一會兒就開始喊累,也許是這幾日的相處讓他開始信任面前的這個陌生的少年,也許是初次相遇他的過分強大讓他下意識依賴。 娘親總跟他說,對于強者的崇拜和依賴是人從動物進化以來一直無法擺脫的本能,雖然他一直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而他方才無意識的舉動,我們統稱為……撒嬌 對于他的撒嬌,暮云寒表示自己沒見過,也絲毫不為所動,他只是用手里樹枝敲了敲某個偷懶的小鬼。 “哎呦!為什么我一定要練武?”韓天放揉了揉被敲疼的腿,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非要教他練武真是莫名其妙。 “你今年多大了知道嗎?你已經十五歲了長得卻還像個十三歲的孩子一樣,我第一次見你時,就是一幫紈绔欺負你。若不變得強大連自己都保護不了?!?/br>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必須要做好一件事,不論天放愿不愿意他都不能放任他如此遭人欺侮。 “才沒有!我有反擊的。況且我的體質不適合練武,皇帝伯伯說一個人只要內心足夠強大就夠了,不一定非要武力高強?!?/br> “所以他連門都不敢出?!薄∧涸坪畠刃姆藗€白眼,吐槽某個人自己武功差還找借口。 “可我娘親跟阿雪叔叔也不會武功,他們也很好???” 暮云寒低頭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木屑,隨口答道:“所以他一直被你娘親欺負,而且誰告訴你娘親不會功夫的,想當年他的神行百變可是我親自教……” “………” 暮天放吃驚的張大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剛剛說什么?他娘親的武功是他…… 暮云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說你娘親一看就像是練過武功的,他走路的姿勢一看就不一般?!?/br> “不對,我聽見了,你說娘親的武功是神行百變,是你當年親自教的,你還說了阿雪叔叔跟皇帝伯伯。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事?” 暮云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果然他還是別說話的好。 “天放,我不想騙你,其實……這些都是我爹告訴我的?!?/br> 這個解釋很牽強,暮云寒自己都不信,顯然天放也不信。不過好在此時一旁的南山月吸引了他的注意。 南山月見天放發現了他,沖其溫柔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娘親!” 天放跑到跟前南山月拿出手帕彎下腰擦了擦他臉上的汗。 “娘親你什么時候來的?” “娘親要去做什么?是來看我的嗎?” “正打算去沐浴,剛巧遇見你在這練武,累了?” 小家伙點點頭又聽對方言,“累了就去歇著,我讓秋雨幫你準備了解暑的冰鎮酸梅湯?!?/br> 暮天放看了眼殷少寒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倒是南山月無奈笑了,有什么好擔心的,還怕不還給他? 南山月回過頭就看見這個叫殷少寒的少年一直盯著自己看,下意識也看向對方,不自覺就陷了進去…… “你真的很像我前夫……” 暮云寒:……… 前夫,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他好像還沒簽那封和離書吧,不爽。 “咳!”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南山月連忙轉了話題,問到 “你是殷不棄的兒子?” 暮云寒點頭。 “想當年,那小子也不過是個話都說不利索的,沒想到一轉眼連兒子都有了?” 南山月依然是那副妖里妖氣的樣子,嘴角銜著勾人的笑,隨便一個眼神都是媚惑,明明快半百的人卻依然能像三十多歲一樣。 說著他伸手去觸碰殷少寒臉邊的碎發,卻堪堪停在發梢 “還不錯,總算有個能看的人了” 他不自然的收回手,繼續道:“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天放,有空就多來府里走動,我看他挺喜歡你的?!?/br> 說完也不再看他,攏了攏松垮的外袍朝溫香苑方向離去,永遠都是那么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