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開局全靠運
明明只是煉氣升筑基境界,照理來說不可能劈下金雷這種結丹境往元嬰境的金雷,可是偏偏天地彷佛要將幾千年來聚積的怒氣一次宣泄般的,道道金雷就砸在練君和這個練氣九階的普通修真者身上,要不是因為他身邊有兩個實力深厚的高人,恐怕渡不過此劫,直接被劈成渣渣才是他應得的下場。 如同居陽子所說:受天地垂憐,必先承其之怒,唯有扛過此道關卡,才方能使得這特殊的血脈蘇醒,而因為此次的事件,居陽子受到重創需要長期休養,而傅裴語更是如此,他幾乎有小半個月沒辦法起身,而練君和跟楚萌萌兩個人整天忙著照顧二者生活起居。 期間,鐘祈上過後山來探望自己師弟,只見他看著練君和的目光依舊溫和,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伸手摸了摸那青年的腦袋,笑著說:「大劫過後必有福份,你可好生照顧你的師尊與師弟?!?/br> 「是,謝過掌門關心?!咕毦退坪跻膊槐苤M掌門,畢竟師尊與掌門說過自己的狀況:「師尊跟師弟的狀況是否真的很嚴重?不要緊嗎?」 「只要日後好生調養,總能養回來的,只是沒想到器靈血脈引來的是金雷,恐怕是數千年未曾有過器靈血脈成功升至此境,因此才引得天地震怒,說來也是業果?!鼓抢险邿o奈的捋著自己的胡子:「畢竟這是天地恩賜的血脈,卻因為受到修真者的爭奪,從來都是還未完全覺醒就殞落,也因此才會有些怨氣…」 「怨氣?」 「是呀,這血脈雖然也有完全蘇醒者,可這些人從來都是因緣際會被收在神族身邊,可神族并不到此下界來,唯有龍神是例外,而祂下界也只為找尋醫治其子之法,受到天地垂憐之血脈卻因為修真界爭奪無法履行自己的職責…」 鐘祈他仔細給居陽子把過脈象,但是看到傅裴語的時候,後者似乎不愿意受治療,只說自己好生休養就好,那長者似乎也無意為難他,只是呵呵笑了兩聲:「年輕人身強體壯的,這樣我就給你開個藥就好了?!?/br> 「有勞師兄了?!咕雨栕铀舜魏膿p嚴重,可是估摸著狀況也不嚴重,金雷這種東西也非是凡物,幸他境界頗高,倒是不至於像傅裴語這般無法下床的程度。 練君和他偷偷的戳著傅裴語的腦袋,趁他不能反抗的時候欺負他,不過師父與掌門談完話以後,他還得去給兩人抓藥,於是欺負完了不能動彈的二師弟,趕緊出門給兩人抓藥,練君和前腳一踏出門,居陽子就抓起東西扔了過去。 「裝給誰看?!?/br> 「師父,弟子是真的受傷了,你這也太沒良心了?!?/br> 傅裴語他趕緊起身閃過,哪里還有方才不能動彈的模樣,畢竟他是魔修,一個結丹八階快圓滿的魔修,雖然對付金雷也耗損嚴重,可總有法子能夠迅速恢復。 「你騙得過你師兄,騙不過我的眼?!咕雨栕禹庵须y得帶了些許不快。 「可弟子我對外可是宣稱只有筑基境界,您也不要太為難我,況且您也沒有受多重的傷,還不是貪圖師兄照顧?!?/br> 對此他倆可心照不宣,一個雖然耗損嚴重可是根本不需要休養,一個根本沒受重傷卻裝傷重需要人照顧,還是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而可憐的是,練君和對此真的完全一無所知嗎? ※ 練君和正在熬藥,一碗給師父一碗給二師弟,楚萌萌正在努力給他打下手,將藥材全都給磨碎,還困惑地問著大師兄:「大師兄,加這麼多黃蓮真的好嗎?」 「清熱解毒呀?!?/br> 練君和他一邊給給小爐搧著風,一邊把要磨缽內的黃蓮一股腦的全放進藥罐內熬,他沒有告訴師父跟二師弟,自從他筑基一階以後,他開始聽見器物的聲音,一開始他以為是幻聽,直到師父的貼身玉佩告訴他:主人根本只是損耗比較多而已呀,根本不需要休養,而二師弟的配劍更不用說,妥妥的出賣主人:就是呀,主人裝什麼裝,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 你的器物完全出賣你倆了,知道嗎?於是練君和也乾脆不跟他們客氣了,看在他倆這次幫他渡劫這麼辛苦的份上,連掌門都沒有戳破他倆,練君和只得努力地給兩人加藥,務必求到藥到命除,不對…藥到病除才是,就算沒有病也強身健體為重。 不過也不是所有器物的聲音都聽得見,主要是這些器物貼身在修真者身邊已經吸納了相當多的精氣,因此才能稍微有點靈識,再低微一點的他就聽不見了,所以也不會聽見手中的蒲扇開口對自己說話,要是全都聽得見,那豈不是要瘋掉。 熬好藥,練君和端著藥進屋,一人一碗不爭不搶,居陽子倒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等藥涼以後整碗乾了,而傅裴語就沒有辦法了,他對那苦藥真的沒轍,可是看著練君和笑咪咪的勸藥,只得眼一閉,咕嘟咕嘟的把藥給喝了。 「師兄,這藥是不是又苦了些?」 「哦?加了點黃蓮,清熱解毒?!?/br> 居陽子無奈地嘆息,傅裴語他覺得喝得胃里都在翻攪著酸水:「師兄,我覺得我明天就好了,能不能明天就停藥?」 「當然不行,掌門說藥得喝足,對身體有益?!咕毦退蹬嵴Z的腦袋:「要乖乖喝藥,這樣才會好得快?!?/br> 傅裴語他都快哭出來了,可師兄難得照顧他,還是咬牙忍了。 看到這麼委屈的模樣,練君和心里那樂呵,誰讓你們裝病騙我,不過想到兩人還是為自己受的傷,只得說:「好啦、好啦,明天我去問問掌門看是否可以停藥,我去給你們做甜糕?!?/br> 兩人瞬間有某種如釋復重的表情,畢竟不管是誰被逼著連喝了三天的苦藥,還是照三餐兼消夜,這讓人不瘋都奇怪。 居陽子他似乎看出了練君和的心思,無奈地下了床,然後伸手彈了下練君和的額頭:「調皮?!闺S後就走出去散散這幾日喝藥的氣味。 被抓包自己在藥內動手腳的練君和吐了吐舌頭,又戳了戳師弟的臉:「好啦,師兄也鬧夠你了,待會兒給你吃甜糕?!?/br> 「你知道我跟師父,怎麼知道的?」 「你的配劍告訴我的?!咕毦鸵膊徊m他,直接說出是誰出賣他,傅裴語的臉色有些古怪。 「可我的劍并沒有劍靈?!垢蹬嵴Z他有些詫異練君和的異能,後者卻不以為然。 「我升階以後就開始聽得見某些器物的聲音,當然不是所有,我想這可能也是血脈的關系吧?」練君和他寵溺的摸摸傅裴語的臉龐:「好了,你躺下休息吧,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我才損耗的,可我真的不喜歡人騙我?!?/br> 「師兄,對不起…」 「嗯,我原諒你,沒關系的?!咕毦退坪鯖]有注意到自己的態度有多大的改變,變得比以前還要和善,情緒也多了起來,這或許是因為停了寒食丹以後的緣故。 傅裴語他聽見這句話後微微一愣,爾後緊緊地握著練君和的手,似乎不愿意他離開自己身邊,練君和似乎注意到了氣氛有些古怪,隨後便抽手道:「我趕緊去給你作糖糕緩緩苦味,等我?!?/br> 「嗯…」傅裴語終於放開了他的手,目光內摻雜著許多執念,他只覺得一瞬間好似有什麼感情在心中炸開,差點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或許是那句原諒,勾起了他的愧疚。 練君和當然也有注意到傅裴語的情緒古怪,可是他不愿深究太多,勾動一個魔修的感情無疑是找死,他覺得現在還無法面對對方太多沉重的情感,於是選擇了逃避。 畢竟前世的他已死,可那畢竟是前世的記憶,即便重來自己也非是原本的那個自己,他看著那些記憶都彷佛在看他人的事情,那他又怎麼能承擔傅裴語的愧疚呢? 對此,他只希望二師弟能看開點,不管怎麼說傅裴語都是自己最親愛的師弟,他會永遠原諒他,即便他曾經做過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無論從今或者是往後。 ※ 居陽子在外頭吹風,或許是因為這幾日真的被藥味給弄得渾身不自在,所以他在外頭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等到練君和拿著甜糕出來,他才睜開打坐的眼,眼神中是某種無奈,然後又說了一句:「調皮?!?/br> 「誰讓師父跟師弟串通騙我,這也是師父活該?!咕毦退桓卞e不在我的模樣,事實上他原本就這般調皮,只是吃了寒食丹給壓制下去:「師父不會怪我對不對?」 「當然,是師父之過?!咕雨栕铀匀皇遣粫c愛徒計較,只是取過對方手中捧著的甜糕,放進嘴里消消苦味,練君和的手藝仍然相當好?!缚蛇@次,師父恐怕也不能陪著你下山歷練,必須要先閉關將損耗部分補回才是,否則日後恐有靈氣阻滯的情況?!?/br> 「下山歷練?」 「是呀,每個弟子過了練氣六階都要下山歷練,你師弟們都已經去過了,而你因為長年停在練氣五階,因此都未曾受試?!?/br> 這件事情練君和完全忘得一乾二凈,只想著趕緊升階好繼續修練,什麼試練根本拋到九霄云外,甚至方才都沒有想起半分。 「我、我完全忘記有這回事了?!咕毦退兜猛鹑顼L中落葉,要知道一踏出山門外頭都是豺狼虎豹,從上次的經驗就可以看出門外是很危險的,他現在找死升階一出去不就被吃抹乾凈了? 「別擔心,你身分特殊,我會讓你二師弟陪著你去?!咕雨栕铀闯鼍毦偷幕炭?,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 他跟著不是更危險嗎?!只是危險的不是性命而是他的貞cao,看著居陽子一副為自己都考量到的模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含淚的回應:「謝謝師尊,您真好?!箚鑶鑶鑶?,這是什麼副本開局,他穩死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