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是忠犬
三、 「我有一個二師弟我從來也不騎,因為我不是基佬沒辦法去搞基…」 練君和開心地哼著歌曲,一邊掃著庭前落葉,忽然衣角被扯住,一個大大的擁抱就抱住了他的腰間,轉頭一看原來是二師弟傅裴語,他摸摸對方的腦袋,覺得對方真像只黃金獵犬,還好不是二哈,否則要是拆家他可要傷腦筋。 「師兄,早點我準備好了?!?/br> 「那我去請師父用膳,你先去洗手準備吃飯?!?/br> 這個二師弟年紀小歸小,可是卻是個得力幫手,不只是會幫忙家務,甚至還擅長下廚,因為他來了之後練君和也清閑了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就是不喜歡他,他覺得這樣不好,還因此跟居陽子抗議了幾句,可是師父回給他的目光就是一副: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的意思。 師父你怎麼不懂徒兒的苦心呢,徒兒是在幫你鞏固日後能抱著的大腿,要知道你二徒弟一看就是能站於人上人的家伙。 「師父,準備用膳了?!棺哌M房內,練君和看見居陽子盤腿在床上打坐,只要結了丹似乎就能擺脫天人五衰的狀況,就算多日不洗身,身上也不會沾染塵埃,除了要換衣物之外。 「你們先用?!?/br> 「師父,您是不是在吃醋我跟師弟感情變好呀?」 「胡說,你們都是為師的徒弟,有什麼醋好吃?!?/br>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居陽子的目光卻是相當明顯的表現出:我就是生氣氣,以前練君和跟居陽子不熟悉,不懂他脾性,只覺得這人真是冷漠,可是熟悉以後才發現這師父其實很傲嬌,但是因為天生冷臉的關系,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其實他師父還是有人性化的一面。 「師父,您答應過我要陪我吃每一頓飯的?!惯@時候徒弟只能使出撒嬌攻勢。 「…」 「師父,您不吃的話我也不吃了!」 「…」 完了,難道真的生氣了,這樣他要不要在地上打滾耍潑,可是師弟在外邊聽見聲響要是進來看見,會不會以為他是個智障? 「先去外頭等吧?!?/br> 「好~」 說服師父的練君和心情愉快,一刻鐘之後居陽子跟兩個徒弟一塊兒坐在桌前,他品著練君和給他泡的牡丹茶,而練君和則夾了一筷子菜到傅裴語碗中,勸他多吃幾口,多麼美好溫馨的畫面。 傅裴語有些受寵若驚,低著臉扒飯,練君和他光顧著照顧新來的二師弟都沒專心在吃飯上,等到他回神的時候碗里已經被添滿菜堆成小山,而兇手正是坐在他右手邊專心喝茶的師尊。 「師父?!惯@麼多菜他怎麼吃完呀? 「吃?!咕雨栕記]有二話。 「感謝師父厚愛?!惯@愛可真沉重呀。練君和他無奈地埋頭苦扒,明明只是一頓早膳而已,怎麼他隱約吃到了某種微妙的味道。 而且這種狀況可不是只有一次兩次,二師弟算算這個年紀還是黏人的時候,而事實上也真的黏人,每次看到練君和就想撲上來,可是每每都會被居陽子給分開,然後讓他去練紮馬步或者是去做其他雜事。 居陽子也從來不避諱自己的偏心,而傅裴語也肆無忌憚的爭寵,練君和忽然覺得: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正常點。 「師兄,師父是不是不喜歡我?」傅裴語他在經歷多次後,一臉委屈地問著練君和。 「不不不,你不要這樣想,師父對誰都是這樣子的?!咕毦鸵荒樄肿锏目粗雨栕?,你不知道這時期的主角最需要愛嗎?! 師父你不怕以後人家稱霸回頭找你算帳,可是我怕呀!要知道得罪主角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真的嗎?」瞧傅裴語那一臉心碎樣,都快要哭出來了,練君和他趕緊將人抱緊懷里秀秀,人帥可真好,怎麼看怎麼順眼,有這樣一個師弟真是太幸運了。 「分開?!咕雨栕铀恢篮螘r出現,以一種巧勁瞬間將傅裴語跟練君和分開,還順便拍了拍練君和的腦袋?!负车?,去吃,你早上尚未服用?!?/br> 「對耶…」雖然有些氣惱師父的行為,可是練君和想起自己的確還未服用藥物,他趕緊拋下二人進屋內去吃藥。 被留下來的一大一小,目光交鋒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已經不言而喻的明了,可是他們彼此都沒有說破的打算。 有些事情不可道,且待日後分曉。 練君和他無奈的帶著師弟去溪邊洗衣服,看著師弟無精打采的模樣,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要是師弟童年不美滿,長大回頭咬一口怎麼辦?! 於是他趕緊停下腳步,蹲在傅裴語的面前,笑著對他道:「你不要擔心,師父他只是不習慣跟外人相處,有一天他會喜歡上你的,況且還有師兄疼你呀?!?/br> 傅裴語他看著練君和笑得如此燦爛,想來他前生似乎真沒有與對方相處的記憶,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苦修獲得力量上,周遭人對他好都只當理所當然,重生後心定了許多,不再是當年熱著腦袋復仇的孩子,他才忽然發現原來練君和從一開始就對他如此好。 忍不住伸手抱上練君和,傅裴語他說:「師兄,你會永遠對我好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你是我的師弟呀?!咕毦拖胍膊幌氲恼f,想著小孩子就是需要愛的灌溉,他一手拿著洗衣的木桶,一邊牽著傅裴語的手:「我跟你說,嘴甜的孩子才有糖吃,師父他會喜歡你的,只要你跟師父多撒撒嬌…」 那年,山花開滿遍野,練君和在河邊洗著衣服,身後是靠著他的傅裴語,那孩子無聊的摘了蒲公英,吹了一口那飄絮就這樣順風起舞,舞向遠方去,少年的眼眸看著藍天,似乎裝滿了不屬於他這年紀的憂愁。 「師兄,我也會一輩子守著你的?!?/br> 「哈哈哈,等你長大再說?!?/br> 練君和并未將孩子的戲言當作一回事,他忽然將溪中浸滿涼水的衣物朝著傅裴語的後背一扭,大片冰涼濕了孩子的後背。 「師兄!」 「啊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br> 練君和他笑得快意,傅裴語他也朝著那人潑水,年齡相差不大的兩名少年在溪中玩成一片,一時間天地間所有的憂愁彷佛遠去,僅剩下笑聲回蕩在山林中。 待在不遠處樹上的居陽子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心中擔憂似乎放下了許多。 或許…是他多慮?或許這一世會不同? ※ 練君和覺得多了一個小師弟以後,身後就像是跟了一個黏膩的小尾巴,傅裴語很黏著他,就連晚上都要自己哄睡才肯閉眼,雖然跟師父還是日常的爭寵,可是日子依舊過得很舒坦。 七日之後,練君和穿上一襲白衣跟著居陽子一塊去參加煉仙派聚會,或許是因為外表還算不錯,穿上煉仙派弟子的制服以後更顯得幾分仙風道骨,跟居陽子一樣,只要不說話就不會破功,可是他覺得師弟穿上了更好看。 沒見一群面生的小師妹都在議論紛紛,一定是在談論他的小師弟如何帥氣。 師弟你以後一定要成為禍亂眾生的種馬文後宮男主呀,老婆一個不嫌多,十個開後宮。 可一旁的傅裴語聽見的明明都是「啊,那是哪個門下的弟子呀?」、「對呀,好帥唷?!?、「那個小不點也超可愛的?!埂牭竭@里,傅裴語就很想殺人,誰是小不點,你全家都是小不點,他只是因為營養不良所以身高矮了點,以後照??梢猿^師兄。 傅裴語心中暗下目標,以後一定要長得比師兄還要高。 居陽子一臉冷漠地看著今天特地好好打扮一番的鐘祈,如果他可以迅速離開的話,真想抱上徒弟回自己的仙居,可是他不能。 因為今天鐘祈特別興奮,不只是綁著白發的蝴蝶結大了一倍,而且還是粉色的!更不要說他的胡子上又多了好幾個蝴蝶結,腳步相當輕盈,幾乎是一蹦三跳得上了臺,哪里還有長輩該有的莊重,根本就是個誤入會場的老頑童,不過煉仙門除了新進門的弟子一直竊竊私語之外,似乎有些資歷的人都已經習慣門主是這副模樣。 宋靈也帶著他的徒子徒孫們整齊有素的站在大殿前,對,現場除了練君和跟傅裴語二人之外,幾乎都是他門下弟子,數量龐大幾乎占據門中三分之二,另外還有三分之一是鐘祈的弟子,這些弟子大部分都守著要職。 傅裴語是知道的,這是煉仙門的慣例,不知出於什麼因素,對於守衛者的位置幾乎都是掌門的弟子擔任,而不是掌門弟子之人則是負責雜務或者是較為世俗的采買之務,而居陽子是特例,因為他沉迷於修練,千年來也只收了幾名徒弟,數量可以說少得可憐,還有一位長老因為長期游歷的關系,因此門中并未有他收徒的消息。 宋靈,是很麻煩的家伙。 他的手緊了一緊,練君和以為是他太緊張,拍了拍他的腦袋:「師弟,別怕,有師兄在呢?!?/br> 傅裴語迎上一張如同陽光的笑臉,他心中怦然一動,他還記得前世因為宋靈與居陽子有過節,因此在一會兒的比武會上吩咐弟子折斷了大師兄的左手,還讓弟子下了重手,因此大師兄的左手烙下了病根,使得居陽子震怒非常,還是鐘祈打了原場才平息了紛爭,可是宋靈跟居陽子卻從此更加水火不容,之後的叛變也是由宋靈起了頭。 這一世,他一定要守好這人。 「師父,一會兒比武…」練君和跟居陽子討論著等會兒的事情,居陽子溫柔的摸摸他的腦袋。 「聽師父的話,就直接用師父給你的東西?!咕雨栕铀麑χ毦驼f,似乎早有準備。 傅裴語心中已經篤定,這個居陽子,估計也是重生的,因為上輩子他根本沒有給師兄任何東西,只覺得這不過是小輩一場單純的交手,所以才會著了宋靈的道。 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身分已經被識破,可是為什麼被識破了卻不殺他?為什麼被識破了卻要收自己當徒弟? 「為了看諸位弟子有沒有懈怠,待會兒比武勝者,可得我派法寶一件、秘笈一本?!圭娖黹_心地對著下頭萬千弟子亮了亮自己準備的修真秘笈以及法寶,對於門派眾人來說秘笈雖好尚待修煉,可是法寶也是誘惑之一。 「唉呀呀,這門中何人不知我弟子眾多,這可不公平,要有人說我欺侮了居陽子師弟該怎麼辦?」宋靈忽然跳出來,對著眾人說:「不如我們就派出我輩菁英,就莫說我占便宜,一場定勝負吧?」 該死的老賊。 傅裴語在心中暗自記恨,若非現在身分不可暴露太早,他早上前去將那家伙撕成碎片。 可是許久,居陽子只道:「行,就一局?!?/br> 見他頷首,宋靈立刻派出自己的弟子,還大聲地說:「蘇紅,你可不要傷著人家,要知道你師叔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徒弟?!?/br> 上臺的女子名為蘇紅,一身紅衣在煉仙門派之中頗為惹眼,瓜子臉、丹鳳眼、櫻桃紅唇,標準的美人胚子一枚,可是卻是蛇蠍美人,要知道身為劍修的她將腰間軟劍殺過無數人性命,而這也僅是她修道的方式,煉仙派在修真界中不論修練方式,只要能修,都能接受,而蘇紅殺惡人取修為的事情,雖然過於殘忍,可是卻也得到門主的諒解。 派她上場就是為了要羞辱居陽子,讓他知道自己的弟子不但連女流之輩都打不過,而且還要被人給踩在腳下。 「師父,我去了?!咕毦退吓_,衣角忽然被人扯住,傅裴語他似乎相當不希望他上臺,可是只被他當作是孩子的不安而已:「你莫怕,待會兒師兄就回來了?!?/br> 「你別去…!」傅裴語他僅扯著他的衣角,就算他前世是修為高深的魔修,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束手無策,他不知道看見他人傷害練君和的時候自己有沒有辦法保持自我,掙扎許久他也僅能吐出如此無能為力的一句話。 「傻師弟,不怕?!咕毦退χ冻隽艘粋€燦爛的笑容,接著就飛身上臺,一襲白袍在陽光下竟然讓人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