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給祁燁整懵了。

    夏瑜舒把他當成了誰？而且聽描述，敢情這個人給夏瑜舒綠帽子，夏瑜舒還很卑微地求對方不要走。

    祁燁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對比自己，他有些嫉妒，另一方面又在幸災樂禍，風水輪流轉，夏瑜舒也有當舔狗的時候。

    祁燁還是忍住了沒有冷嘲熱諷，畢竟他不確定夏瑜舒醒來會記住多少。因此他禮貌且克制地提醒對方：“夏老師，你看清楚。我是陸寧，你認錯人了?！?/br>
    醉鬼掀起眼簾，透過淚光端詳起眼前的少年的面容，又忍不住用食指點了點對方的鼻尖，又去描繪他的輪廓，

    祁燁依舊被牢牢摟住，所以躲不開，只是被觸碰時不開心地皺了皺鼻子。

    夏瑜舒摸夠了，似乎像確認了一般，瞪圓了眼睛，喃喃自語：“對哦，你不是他?！?/br>
    祁燁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以為對方清醒了，總該放他走了吧。

    結果夏瑜舒翻了個身把祁燁壓在了下面，火熱的鼻息燙在祁燁的面頰，又雙手捧起他的臉，又揉亂了他的頭發。

    “你好乖啊，怎么會那么可愛？嘬嘬嘬，給你吃堅果好不好呀？”

    祁燁：。。。這是把他當成某種寵物了？

    夏瑜舒還想繼續逗他身下花栗鼠，結果被對方一拳打中腹部，使勁推了下去。

    祁燁狠狠地用腳踹了踹對方的后腰：“媽的，還真不把我當人！”

    25.

    大年初一，夏瑜舒難得一次地睡過了頭，睜眼時天已經大亮，早上九點過了。

    第一感受是頭因為睡久了又昏又沉，隨后是腹部和后腰鈍痛，低頭一看身上還穿著襯衫和長褲。

    夏瑜舒憑著本能走到衛生間去洗漱，到鏡子前撩開衣服果然后腰那里青了一大塊。也就是在看到淤青的一瞬間，夏瑜舒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

    他以叫外賣的方式耍小聰明想要和陸寧一起過個年。陸寧意外地聽話，他們一起再飯桌上吃飯，然后陸寧給他敬酒。接著。。他就意識不清了。

    夏瑜舒苦笑了一下，他還是大意了，看著陸寧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打游戲，他想起了學生時代的祁燁。太乖太招人疼了，他只想讓對方開心。

    可是他似乎還是讓對方害怕了，小孩應該是在酒里對他下了藥。這一點夏瑜舒不怪對方，似乎還是他自己做得有點過了。明明之前早就調查了陸寧的一切，包括他的住址，他寒假去桃源打工，自己也暗中讓經理也特別照顧他。

    夏瑜舒做事向來走一步走十步，可真到了闔家歡樂的日子，他的心越發空了起來，強烈的孤獨感困住了他，他需要緩解，哪怕只是看一看和那個人相似的面容。因此他沒沉住氣，下了桃源的訂單，并且指定陸寧過來。

    現在的夏瑜舒滿心懊悔，覺得自己終是弄巧成拙了。他后一段記憶就是在床上了，他似乎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陸寧很生氣的樣子。夏瑜舒感覺到嗓子眼很緊，喘不上氣，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再次盤繞在他的心頭。

    祁燁是指間沙，那么多年，他無論怎么努力去捧起還是會從他的指縫流走。而陸寧也是如此，這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只會愈發懼怕他，然后再也不愿意與他相處。

    夏瑜舒急喘起來，他知道他馬上要犯病了，他需要趕緊去吃藥，可是站在鏡子面前的他卻挪不動腳步。

    要不這輩子就這樣了吧，他一秒都不想多等了，他想趕緊去見祁燁，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他只想再擁抱一次自己的愛人。

    一陣門鈴聲打斷了夏瑜舒的思緒，他沒有理會，可是隨后門外模糊又熟悉聲音把他從心理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夏瑜舒幾乎是跌跌撞撞沖到了玄關門口，打開門。

    門外的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拘謹地站在那里，身后的背包裝得鼓鼓囊囊。

    “夏老師，你昨天喝多了，隨意我就先走了。你之前和我說可以過來做數據錄入包吃包住還算數嗎？”

    夏瑜舒望著陸寧一時失神，躁動的心臟此刻又平穩地跳了起來，他如釋重負地笑了：“嗯，當然算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