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真英雄懂救美
自打西北營地落荒而逃,蘇盛千返家后收斂心神,蘇敏便來找他閑聊展秋的事情。 這一兩天他又重捋一次脈絡,從他知道劉宜納跟凌遠羽互有往來,他總算弄懂,凌遠羽那不合常理的臉紅與意義不明的笑意。 她們私下有個組織近一百多人,一個邪教團體號召什么為信念,內部分成好幾派,會固定集會。蘇盛千私下背著展秋調查過,發現事實的真相后,可能對展秋的傷害比較大。 實際上到畢業前,這伙人并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蘇盛千便默認她們的存在。 展秋習慣矚目,他是人間行走的聚光燈,懂玩會讀書還長得帥。自帶聚焦功能,被人偷拍也自豪零死角;跟他不同,他反感有人跟蹤,對他舉著手機,非實質意義的成為焦點目標,并拒絕非必要社交。 凌遠羽是邪教成員。 起初,他以為凌遠羽就跟那些對他有性幻想的零號一樣,要來圓夢。展秋時常出面幫他履約,順帶收攏人心一把,至今為止從來沒有多余的rou體牽扯,他收到展秋cao他的視頻,不敢置信,更覺得此人魅惑男人很有手段。 結果他才是受害者,被推心置腹的室友坑了一把。 事實會說話,在場見證,凌遠羽沒施展半點房中術,從頭到尾躺在那里白給人欺負,展秋對他發情,難以抑制,jiba也硬得快,火力全開,持久打樁,幾乎要讓對方懷孕的注精,成功感染了他在一旁的情緒,在他面前,重新洗刷快槍俠的污名。 他極少看到展秋酣暢入眠,極端的優等生路線,連囈語內容都是物理學公式,曾嚇得他以為展秋夜起苦讀。 凌遠羽的睡容更多是不安與排斥。蘇盛千想了整晚都無法弄懂這種吊詭的情況,而情欲被挑起的感覺,加深他對凌遠羽大大的不爽,他刻意在電梯里親了他,才會換來對方一臉的莫名其妙。 剛才蘇敏提到他讓盛力穿上洋裝,絕對不是趁他不在期間,刻意欺負他弟。 他告訴蘇敏當他沒知道這件事,一切如同往常照舊,便結束話題。 陳迎的話又在腦海中重新回放,心頭突突跳,不會好巧不巧,有這么狗血嗎?他們兩人當年都遇上同一個人……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蘇盛千握拳輕敲額頭,這是一道抉擇題,當年的"她"原來是個"他"── 張威達在朋友圈罕見發了一張照片,配圖寫著:"孤苦無依。" 這是距離他被拴上鏈子后,被張威榮要挾待在房間里,跟父母溝通一上午后的心情,他簡直欲哭無淚,張父告訴他要趁機好好把握機會,跟張威榮修補好兄友弟恭的關系。 修補個毛。 張母接過話筒告訴他,男人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后,能體諒當父母的不易,張威榮自從結婚后對她的態度改善很多,這半年更是放下以前的偏見。 張母說這是張威榮主動提出,他真的怕得不敢待在家里。 最后問過父母有沒有去過小宮殿,得知答案后,張威達已明白他完全討不到救兵。 照片是他的腳銬搭配房間地板。 凌遠羽一看到照片,便即刻回復他:"我這就去找你?。⑦@世上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好好談,非把人上腳鐐,這家人還能正常嗎? 凌遠羽多少有耳濡目染他們的事情,他的父母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瑞士不管事,先把人帶走為上。 隨后又聯絡周鵬。 "天??!凌遠羽你會主動找我,我太太太感動了。"周鵬不敢怠慢,嘴上熱情的招呼。 "別急著感動,你回家了嗎?" "沒,我在B市。" "都放假多久了還不回家?" "陪陪人……"周鵬不好意思明講他跟卓炎走,想也知道凌遠羽一定有急事才會撥號,趕緊補一句,"發生什么事了?" "答答被人關起來了,我需要人手幫忙,把他接出來。"周鵬跟張威達老家都住同個小區,他們是讀了C大才知道原來是同鄉,還是鄰居,這自然也是卓炎對張威達態度緩和的其中原因之一。 周鵬也不多問細節,"我這里還要忙個三天才結束,你先訂三天后的機票,我一到G市再去接你?" 凌遠羽思考一會兒,偕同周鵬暫定如此,便出門一趟拾掇一番。 同時間,蘇盛千看到張威達的這張照片,不免又想起性別這茬,搖頭晃腦,把這項困擾先排除在后,還是決定詢問張威達狀況。 張威達說他被關禁閉,真的被上銬那種,他沒告訴蘇盛千他把這張照片發給父母,他們還堅決不信這是張威榮干的,張威達沒多說是誰銬他。不忘提到凌遠羽知情后要趕來救他,在蘇盛千面前夸夸凌遠羽的仗義相挺。 他其實不想知道凌遠羽要怎么插手別人的家務事,反射性動用資源去查出照片的定位,他想全程旁觀,應該不會發生多余又出格的行為,就算接觸了凌遠羽又如何,對方早已做好隨時從中撤退的安排。 思及此,寧可守著一段有緣無份的感情,早知無果,也甘愿隨著時間煙消云散。 過了下午,凌遠羽再也無法聯系到張威達,打去固話被搪塞人還未返家,手機不通多半是人在沒信號的地方,凌遠羽心想不能等到三天后,把人關起來還不讓玩手機跟外界聯系。 他給周鵬發消息,計劃生變,可能要請他后援,黎明前,如果張威達仍舊處于失聯,他就直接出發去找他。 晚上他只告訴凌棕介他隔天要出門,先去找張威達,過幾天把人接回家。 張威達的老家他曾來過。 上午飛機一下地,叫車直接出發到他們的小區,離機場半小時的路程。他在門衛室報上周鵬家的棟號,經由確認過方得進入。 獨棟獨院的別墅區,僅有72戶,進出管制森嚴,非持卡的業主認領,訪客一律得坐上高爾夫球車被送往目的地。 除了占地大,漢洋折衷的舊式建筑,充滿時光回溯的人文感,達官顯貴,地方名士,附庸風雅匯集于此。 高爾夫球車駛過公共建筑、室內球場、沙灘泳池,在周鵬的洋樓住家前放他下車。凌遠羽等車開走,才又步行前往張威達的住處,他在經過裝修豪華的噴泉公園里看見熟悉的人影。 萬馬奔騰的雕像林立,中西合并的石亭被草木環繞,假山噴泉的仙境,還有座拱橋橫跨人工池塘,鶯啼鳥囀,掠過水面,蘇盛千坐在石亭里,手中拿本這里放的書。 抬頭看見他。兩人四目相接,蘇盛千感受到凌遠羽撲面而來的訝然 拋棄在校的寬大穿著,穿上修身的素色衣褲,腳下踩著孟克鞋,露出潔白的腳踝,肩頭披件粗麻花的長外套,遮眉毛的瀏海修剪出層次,過長的底部發尾全部推剪干凈,身上不乏有高價飾品點綴,以往遠看暗淡、無精打采的人,現在卻換然一新,神采奕奕地出現在他面前,蘇盛千不動聲色的驚訝。 他到底還有多少種模樣? 凌遠羽心中先是慘叫,他臉部表情太明顯了,這下想裝作沒對上眼都有點刻意,況且蘇盛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抓緊斜挎包的肩帶,加快腳步走過拱橋,當作活見鬼。 "凌遠羽。" 聽到叫喚聲只好停下,"還以為我看錯人……"他帶笑轉身,沒了方才的窘境,坦蕩的面對他。 "一起走,我等你很久了。"蘇盛千起身,腳步邁大,跟上他的身邊。 眉星山莊布置的監控多,不時也有巡邏員出沒。 "你是來幫忙的嗎?"凌遠羽轉頭問道。 他面癱的答道,"如果你需要,可供你差遣。" 好!他最不喜歡開口勞駕外人,當蘇盛千來看戲。 兩人最終走到張威達的宅邸,凌遠羽按照正常程序按鈴,應門的女性果然不是原本的田姨,女性一臉戒備他們,知道凌遠羽有本事走到門前,代表他是用正當門路進來,現階段根本不能通報保安把人帶走。 得到張威達不住這里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凌遠羽禮貌性告別,默不作聲繞到后院,二樓正上方是張威達的房間陽臺,玻璃門果然有他們約定的暗號,疑似黃色方塊狀輪廓的貼紙,陽臺拉門用遮光窗簾擋住,不讓里面的人發覺異樣。 他先是撿了一塊掌心大的石頭放進包里,外套扔在地上,緊盯終點深呼吸。必須在警報器響后,保安部出動來抓人以前進入二樓。 文化遺產的水泥護欄都是裝飾性質,他靠近鐵藝后門,心中倒計三秒,一個動坐攀爬上去,一腳踩中護欄,穩住身形,再往下跳,下面是柔軟的草底,人一落地警報器緊急呼叫。 二樓陽臺一旁有種植六米半高的羅漢松,歪歪斜斜的茂密生長,凌遠羽像靈敏的貓科動物,輕柔的徒手上樹,手腳并用,踩著枝干向上,樹的枝干比成人的腰圍粗,他身手矯健的成功上樹,順著枝干延展到二樓陽臺,踩著貓步踏上圍欄,成功著地。 拿出石頭毫不猶豫的敲破玻璃,匡啷一聲,清脆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連連?。埻_躺在床上虛弱的叫喚,從他聽到警報器聲響,張威榮下樓去聯絡保安處理,他就知道全天下還是凌遠羽最靠譜。 又補一腳踹碎玻璃裂紋,凌遠羽對古董別墅毫無憐香惜玉,他霸氣的登堂入室,同時蘇盛千一手拿著他的外套悄然跟進。 鮮少見到凌遠羽一身貴公子的裝扮,加上他前來救援的英勇,張威達感動不已,他就是讓女人美到望塵莫及,也能帥到無男人可以比擬。 "答答,你還好吧?"凌遠羽小口呼吸,他擔憂的向前查看,張威達還吊水,病厭厭的躺在床上。 這下要下樓殺出去的難度還真有點大,真不知道他哥到底有多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