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比賽不玩票,大搞真本事
周三英語競賽,周一早上六點整,學校網頁公布當日80道題目,十位參賽者當日抽簽決定上臺順序,上臺前40分鐘抽題目,全程可帶手稿演講,根據題型朗誦八分鐘文章,時間不能低于七分半鐘或超出八分半鐘。計分要求,除了臺風穩健、流暢度、咬字精準、文法結構,都會影響最終評比。 這次為了拿到第一,展秋拿出覺悟,拼命復習,這兩天惡補到半夜兩點,勢如破竹的決心震懾蘇盛千,展秋考雅思托福從沒報課上培訓,何況還是玩票性質參加第三年的英語競賽。 比賽往年辦在大學部的禮堂,開放C大所有學生自主前往觀賽。 參賽選手集中在看臺區,上臺順位確定后,選手們可自由活動,在時間點前回來抽題目,進入后臺準備。 是個千秋粉都會去!凌遠羽不去,群里其他有去的人,也會記錄千秋的互動,展秋不知道凌遠羽往年都有去,滿懷期待的問,讓凌遠羽想偷偷躲在臺下嗑糧都無法。 那時不管誰先誰后,他們都會在看臺上等待對方,一起等待成績公布。 不管展秋要下哪步棋,他回展秋當然會去。 當天他換上高中部的制服,跟張威達混在人群里,找個僻靜的位置坐下。 比賽還沒正式開始,不少學生回提前進來挑位置。 看臺區十位選手,少見出現初中部的參賽者,高中部4人,大學部5人;有的選手低頭看教材,翻字典,盯手機,口中念念有詞,有的純粹聊天,甚至閉目打盹。 蘇盛千跟展秋一派悠然,屬于閑聊黨。 他們并肩坐在一起,交頭接耳,兩人有說有笑,早已習慣被看眾們觀賞。 八點整,開始抽上臺順位,選手逐一知道抽題時間。參賽者在朗誦期間,臺下是不能有學生走動進出,準備過程中,其余人等也不可大聲喧嘩,出入也需保持肅靜。 展秋拍蘇盛千的肩膀,他們一起下臺,沒有回到看臺上。 凌遠羽屏氣,低下頭,盯手機,要張威達同時也別抬頭張望,看群組里其他人不斷發出的信息。 "像在找人" "他們往F區了。" 心驚膽跳打碎消散的時間。 直到他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落下,"同學,你這個位置可以讓給我嗎?" 凌遠羽掐滅手機屏幕,大氣不敢一喘,不用抬頭,他也知道展秋坐在他旁邊。 禮堂的座位都還隔著一道扶手。 微微撇頭,用余光瞄到展秋旁邊還有蘇盛千。 快速收回視線,為什么他都低頭,挑了最偏僻的位置,還是能被展秋找到! 詹秋上身傾斜過去,橫著扶手,靠著他耳畔說,"你不用擔心,現在說話并不會影響到后臺參賽者。"展秋當他第一次觀賽,不知道怎么配合流程。 "你抽到幾號?"他僵著身子問。 "要等到下午了,中午我們一起吃飯。"鼻尖蹭過他的面頰,展秋身子坐正。 凌遠羽點頭,不再說話。 展秋更加確信凌遠羽非常不想曝光這段關系,C大不乏沒有同性戀情侶,在不知道誰家的底牌最大,都不會貿然惡言相向,難道跟他在一起很丟臉嗎? 凌遠羽曾告訴他理由,都是男生別要高調。 相對的,他換上LO裝,又是截然不同的柔順態度,這一點展秋心知肚明,心道凌遠羽犯不著如此懼怕。 他握住凌遠羽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攥在手心里,凌遠羽發冷的手沒有抽回,像犯錯的小孩,不敢抬頭。 展秋要捂暖他的手,扭頭跟蘇盛千討論第一個參賽者。如同往年那樣,只是這次不坐看臺上。 時間過去15分鐘,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有參賽者在后臺的實時現況,與稿紙上,撰寫要朗讀的內容。 手稿內容不列入計分,需不需要謄寫在于個人,也曾遇過調皮的選手,不想被觀眾先目睹內容,取每個單字的第一個字母,大寫完稿,臺上照樣一字不差的念出來。 持續僵著身體不是辦法,展秋都說下午才輪到他,那他也不想繼續待下去,誰知道這區座位有沒有同好剛好埋伏于此。 凌遠羽抓到適當的機會,反握他的手,"展秋,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他面向凌遠羽,視線不佳,也沒隱藏住他的關心,"我陪你回去?" "不了,你專心比賽比較要緊,我會回來看你上臺的,別不信,我把人質留給你,幫我顧好答答喔。"他緩和的推拒,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凌遠羽沒事先跟他商量,還以為要一起離開,張威達聽到這話有點反應不及,啞口無言,愣在原位。 展秋略有不甘,還是放開他的手,讓凌遠羽獨自離座。 他神態自若的往出口離開,一出禮堂便滑開手機,不顧前后,一路疾行,群組的信息如飛瀑般傾瀉而下,凌遠羽來不及細看,滑到最底。 "展秋離開座位。" "他追出去了?。?/br> 凌遠羽握緊手機,拔腿狂奔。 他不懂為何要跑。 那像本能感知到危險,從他的血液里蘇醒。 在林蔭下跑沒幾步路,熟悉的呼喊打斷他。 "凌遠羽!跑那么快,內急???" 他收起心中的驚慌無措,恢復儀態,安穩止步。 今天日子特殊,大學部里不少高中部,初中部的學生,來來回回穿梭,就被這人眼尖給發現。 "怎么穿起制服了?張威達呢?沒在一塊?"那人笑著走向他,站在他面前,懷念起他穿制服的模樣。 C大同班第四年,琴棋書畫,棋跟畫,他跟周鵬曾一同結伴上課。 周鵬跟張威達在國際象棋中階班,文物鑒定班認識;同時也跟凌遠羽報課圍棋象棋初階班,水墨畫初階班。 周鵬是玩藝術的,一米八的身高,細皮嫩rou不愛運動,一身潮流復古的文藝打扮,平時收藏骨董與名畫,這一點跟張威達挺有話聊,不過…… 凌遠羽抬眼,平靜的回他,"他在禮堂,我回去拿個東西,你現在過去應該還有位置。" "你幫我留的位置?"周鵬語調上揚的問。 "我又不知道你想去,自己想辦法。"被周鵬半路耽擱,凌遠羽想溜走也沒表顯得太過明顯,語氣有點冷。 周鵬一把抓住他的外套前襟,發牢sao的拽著不放,"認識四年,你跟張威達的感情真好,你做什么事都不會想到我。" 在同學們熱衷盯盤,分析期貨,參與杠桿,投身虛擬幣交易,藝術家仿佛是淡泊名利的存在,獨來獨往,富得流油。 凌遠羽沒退開,看周鵬的眼神,他就像缺人疼愛的小寡婦,心想周鵬要是想跟他們一樣穿上小裙子同樂,凌遠羽肯定愿意跟他親近,他們私下又玩不在一塊。 "想你作甚。"有個人聲冷不防地出現,"啪"地打掉周鵬不規矩的手。 凌遠羽毫無防備,整個人被圈進對方寬大的懷里,驚訝的發不出聲。 動手的人是展秋,眉目間是少見的嫌惡,展秋瞪視他,周鵬心底訝異,他們何時搭上線,又變得如此親密? "沒、沒什么,凌遠羽,我先走了。"周鵬識相的離去,面不改色,走向禮堂。他如果堅持待下去見真章,凌遠羽肯定會找他秋后算賬。 "你離開原來是急著要見別人嗎?"展秋語中不滿。 "展秋,"凌遠羽有點無奈,可是他不想承認,快把那份心思壓下去,"剛好遇上同學,你當我孤僻,除了答答沒別的朋友嗎?" 展秋不答,凌遠羽一個箭步蹲低,閃出他的懷抱,凌遠羽維持面攤,不理展秋,朝校門方向走。 "連連,我陪你。"展秋反手握住他,凌遠羽也沒甩開,低著頭,讓他牽著。 回到住處,展秋迅雷不及掩耳,直奔他的房間,外套脫了耍在椅背,利落大方的占據他的床。 凌遠羽:"……" 他輕聲走進房間,盯看展秋自在的睡去,很少有機會可以像現在一樣,坐在床邊,端詳展秋的睡顏。他臉上有不明顯的倦意。 他的睫毛好長,鼻子也挺,皮膚白皙干凈,更別說那張嘴,唇形優美,是個顏控都會想一親芳澤,唔,他嘗過,是真的很軟。 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張威達發消息給他,蘇盛千是二號,已經去后臺準備了,周鵬找到他,他們坐在原本的位置。問他還要不要回來。 凌遠羽:"展秋睡著了,暫時走不了。" 張威達:"蘇盛千有說他這兩天晚睡早起,讀累壞了吧。" 凌遠羽:"說上話了?" 張威達:"嗯,因為他說他會先離開,等展秋抽題目再回來。" 嗑到等來等去的千秋糧,稍微開心一下,凌遠羽躊躇片刻,其實,只要身在不被發現的安全范圍,凌遠羽是任由展秋對他為所欲為的。 他呆坐了一陣子,也脫掉外套,爬上床,躺沒多久,展秋的大抱抱猛地下來,把人卷進被子里,藏著。 下午再度回到禮堂,展秋是九號,抽完題目進入后臺。 張威達替凌遠羽留位置,周鵬沒有離開,眼神閃爍一絲戲謔,凌遠羽跟高中部第一美男展秋的組合,認為有戲可看。 蘇盛千站在看臺邊,盯著畫面直送的屏幕。 充分小憩過,展秋容光煥發,一下午過去,不難發現他的襯衫發皺,領帶也有壓痕,他對著鏡頭扯松領帶,解開兩顆扣子。 又靜置三分鐘沉思,才拿出萬寶龍鋼筆,提筆疾振,揮毫落紙如云煙。 提前十分鐘寫完,展秋闔上筆蓋,毫不掩飾稿紙全貌,有人看出端倪,觀眾席出現細碎的討論聲。 他的每一段句子,第一個單字,挑出來排列后,恰好也是幾句話。 Lonely float got in the way Heave you to me I look in your eyes I always want more You messed with my heart too long ’t get you off my mind Make me feel right Like I’m the only one who knows your heart You should know How I ,t seem to get away from you 周遭嘩然,凌遠羽跟著sao動,逐字讀完,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