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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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廣播后,郎秋硬撐著坐起身。 柯純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你行不行?不行就別去了?!?/br> 郎秋咬著牙,一臉不甘:“我恐怕暴露了?!?/br> 見他那衰弱的樣子柯純不難猜到昨天晚上在他熟睡的時候肯定發生了什么,不由更加自責。 “對不起啊,都怪我昨天……” 郎秋打斷了他:“是我大意了,沒想到‘托’會下手?!?/br> 柯純回憶起他困倒之前喝的那杯涼水,難道說那杯水被人下了藥? 好像確實是喝了那杯水之后無可抵擋的困意才洶涌襲來。 可惡! 怎么就沒看到遞給他水的人呢! “我們先下去吧,正面會會他們?!?/br> 郎秋說著扶著柯純的肩膀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喂,等等!” 柯純看他身上只穿了件單衣就要出去,那一受涼不得燒得更厲害? 他趕忙往衣柜里拿了件羽絨服給郎秋套上,又順手摘了頂咖色呢絨帽包在郎秋頭上。 這個對自己的形象一直很有講究的男人盡管心中有萬般不愿意,但全身乏力也反抗不起來。 等兩人到一樓大堂時,另外十名選手已經到齊了,個個頂著一張宿醉的臉。 柯純見到十個人站成一排,心中又泛起一股悲痛和悔恨。 他們剛進城堡時五十個人可以把大堂擠得滿滿當當,現如今只剩寥寥十二人,剩余的三十八人恐怕…… 如此想著,柯純喪氣地嘆了一聲。 那十人聽到動靜,回頭見柯純和郎秋姍姍來遲,而且一直獨來獨往的郎秋竟然靠在柯純身上,紛紛投來詫異和好奇的目光。 柯純尷尬地笑笑:“他昨天受寒,感冒了?!?/br> 他正擔心大家會問更多問題時,大屏幕適時亮了起來。 今天的黑棒導演戴著白臉曹cao的面具,不同于以往,這次的面具露出了嘴巴的部分,厚嘴唇上涂抹著濃烈的紅色唇膏,在嘴角處往上輕輕一勾,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人都齊了嗎?”他的音調也不同之前,尾音上挑,好像特別愉悅。 保持著這種歡快的語調,他繼續說:“首先恭喜你們十二個人進入第三輪比賽?!?/br> 按照慣例,接下來他會宣布第三輪比賽的規則,此時那張白臉收起下巴,語調急轉直下,陰惻惻地說道:“第三輪,我們來點刺激。貓捉老鼠,你們聽過嗎?” 柯純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那經過變聲器處理的滑稽聲音隨著歡脫的語調蹦上蹦下,充滿了戲劇感,但話中之意卻讓選手們心里七上八下。 “在我說具體的規則之前,先給你們看一段好玩的東西?!?/br> 他說完,畫面突然滅了,再亮起來的時候,不見了他的面具,而是一個房間。 那房間柯純很眼熟,正是地下室的那一間“刑具室”。 畫面正上方跳動著時間碼,拍攝角度也是從高處俯拍,這應該是“刑具室”的攝像頭拍下來的監控影像。 一開始十秒的靜態影像后,從鏡頭外傳來響動,是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要干什么?這是綁架!” 隨后嗚嗚的哭泣聲和求饒聲陸續響起。 從畫面的左上角走入一排人,應該是開了夜視錄像,每個人的眼睛都白得可怕。 他們的手都被綁住,并且直接用繩子連到后面一個人,一串一共25人,本就不大的“刑具室”被擠得更小了。 大家都認出來,這25人正是第一輪被淘汰的那25人。 走在他們后面進入“刑具室”的那個人剛一露臉,就聽到接二連三的吸氣聲。 是紅玉。 在場的人全都懵得說不出任何話,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等待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畫面中,有一個人被綁到中間的手術臺上,從上方垂下來一個巨大的機械臂,靈活地用手術刀剖開了他的肚皮。 一聲痛苦的嘶吼,撕心裂肺。 柯純別過頭,不忍直視這血腥殘忍的畫面。 他對此早有預想,可當這殘忍的畫面真實呈現在自己面前時,那沖擊力要比想象的強上千百倍! 而膽小如冉曉信,已經尖叫著躲到大柱子后面,全身發抖。 另外幾人也緊緊抱在一團,哆嗦著聲音互相確認:“這是……真的?” 血腥的畫面持續了十分鐘,整個大堂內被各種各樣的吼叫、哭喊、求饒聲充滿,仿佛一場人間地獄。 “夠了!別再放了!” 柯純沖著屏幕大喊,那些聲音生生在他的心口劃著一刀又一刀血痕。 應聲,畫面總算暗了,可當柯純還沒緩過神來時,第二段畫面直接把他拖入了奔潰的深淵。 習文耀出現在畫面中。 他是被紅玉拖進“刑具室”的,雙目緊閉儼然失去了意識。 “耀……哥……”柯純的大腦一瞬停止了思考,太多的沖擊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 習文耀被固定在手術臺上,機械臂下降,手術刀在他的肚皮上劃開一道口子。 那剎那,猛的一聲哀嚎。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想要起身查看自己的身體。 可是他做不到,他的四肢動不了,只能一下又一下地用后腦勺錘擊手術臺。 驚心動魄的“咚、咚、咚、咚”伴隨著習文耀痛苦的嘶吼不斷折磨著柯純的耳朵。 那聲聲喊叫是來自最無助的內心、是明知道無望卻不得不做的最后掙扎。 柯純捂緊耳朵,不敢再去看屏幕。 他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嗓子哽著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盡管內心在一遍遍地吶喊—— 住手! 不要再折磨他了! 放過他吧! 停下吧! 不要再放了! 這時,有人代替柯純,一個箭步沖上去,舉起拳頭就想砸了那屏幕。 是氣紅了臉的費正啟。 他抬起的手臂上肌rou健碩、青筋暴起,拳頭剛要落下,卻被另一只手給抓住了。 “做什么?!”費正啟怒目而視攔住他的蒯安和。 蒯安和只搖了搖頭,道:“你砸了它也無濟于事?!?/br> 費正啟不甘地把蓄好的力統統砸在大屏幕旁的墻壁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習文耀的片段結束后,屏幕上出現了昨天晚上和他們一起暢聊玩耍的兄弟們。 再也沒有歡笑,都是驚恐、憤怒、乞憐的不堪。 畫面一出來就有人激動地叫喊他們的名字。 柯純看到兔哥和明明緊緊挨在一起,兩條腿抖得厲害,可還是逞強地帶著頭。 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的人,然而他的反抗沒有任何效果。 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他對著鏡頭大喊:“兄弟們對不住,好奇心害死貓??!純,都是真的!你一定要贏,一路贏下去!” 柯純撲到屏幕前,一聲聲叫著兔哥的名字,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兔哥痛苦的嚎叫。 蒯安和輕輕把柯純扶住。 靠著蒯安和的肩膀,柯純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雜七雜八的情緒在他心中不停翻涌。 如果能早點重視這事,如果能勸習文耀不貿然行事,如果昨晚不被迷暈,如果……如果……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殘酷的既定現實。 三段觸目驚心的視頻結束后,最后一段視頻中紅玉一個人站在“暗黑廚房”中,拿著一把大勺子攪著大鍋里的湯。 那湯紅得刺眼,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水面上依稀可見一塊塊rou塊隨著湯水的沸騰上下撲騰。 然后,畫面漸漸暗了下去。 “嘔……”好幾個人紛紛作嘔。 他們這些日子吃的,到底是豬rou?還是人rou? 一時間,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在消化著這巨大的信息量。 每個人都在信與不信間掙扎。 柯純蹲在地上,抱起膝蓋,悲痛、憤怒、懊悔等等復雜的情緒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他的心靈。 不能原諒! 這樣玩弄生命的人,不能原諒! 這所有的情緒最終化為了熊熊烈火,他豁的站起身,怒視大屏幕,用力吼道:“你們想怎么樣?!” 黑棒導演再次出現在屏幕上,帶著三分譏笑說:“作為第三輪的前菜,還不錯吧?” 柯純惱羞成怒,重重地敲打了下電視屏幕,咬牙切齒:“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黑棒導演勾起唇角,道:“玩個游戲,貓捉老鼠,以你們的生命為籌碼?!?/br> “什么意思?”柯純壓下怒火,問。 “第三輪你們兩人一組進行組與組之間的PK。兩組中一組是‘貓’,一組是‘老鼠’,整個城堡都是賽場。比賽時間為一天24小時,到時候我們會在城堡的各個角落藏題,老鼠組需要答對六題才算成功,而貓組需要運用各種手段阻止老鼠組答對六題。這樣解釋你們清楚了嗎?” 這感覺已經和音樂節目沒什么關系了。 柯純正想著,簡虹替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黑棒導演嘿嘿笑道:“放心,所有的題目都是音樂題?!?/br> “如果我們不玩呢?”柯純問道。 “那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們所有人都帶到那個房間?!焙诎魧а輲е嫘Φ目谖?,卻讓柯純心里涼颼颼的。 “哦,不要想著共贏的方法,不存在的。你們只要乖乖遵守游戲規則,用力贏得比賽勝利,就能安全地活下去,我用我的人格擔保?!焙诎魧а菅a充說道。 滅了眾人投機取巧的心思,黑棒導演得意地進入下一個規則的宣布:“分完組后,每個小組到屏幕邊上的電腦上選擇一個隨機數字。紅色數字是貓,白色數字是老鼠。數字相同的兩組自動匹配為對手。我善意提醒一句,抽選的時候最好不要讓其他小組的人看到你們的號碼?!?/br> “也就是我們不知道自己的對手?”蒯安和思路很快,馬上問道。 “是的,這樣才好玩啊。是先互相試探呢?還是專注任務呢?哦對對,城堡里的所有道具你們可以隨意使用。還有一條規則,貓組只能銷毀自己對應數字的題目,如果銷毀了其他組的題目將被視為犯規,立刻淘汰。還有什么問題嗎?” “怎么分組?”簡虹上前一步,他已經走出了之前視頻的陰影,很冷靜。 “除了上一輪的第一第二名必須和自己挑選的人綁定之外,其他人可以自由組隊。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組隊時間,一小時后再到大堂集合,我們開始抽選號碼?!?/br> 黑棒導演說完這話后,屏幕啪的暗掉。 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現在這個狀況,有倆兄弟還互掐了下對方確定這是不是在做夢。 毫無意外的傳來兩聲嗷叫。 柯純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恨不能穿過屏幕揍那自以為是的家伙一頓。 他聽懂規則了,這規則不僅在玩弄他們的生命,還在教唆他們踐踏他人的生命! 不可饒??! 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絕對不能自相殘殺! 他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把怒火驅除恢復理性想一個萬全之策,這時聽到身后傳來兩聲咳嗽聲。 回過一看,包的嚴嚴實實的郎秋站在他后面,給了他一個眼神。 柯純心領神會,跟著郎秋一起往西邊的走廊走去——只有那里沒有攝像頭。 好在他倆自動成組,不需要再去摻和進分組的事情。 郎秋的身體虛弱到走幾步就晃悠,進了走廊后立馬靠到墻上。 柯純終于憋不住,憤憤道:“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你有什么辦法嗎?” 他自己是想了半天也沒個好主意。 郎秋咳嗽了兩下,聲音啞啞的:“贏。他們是在挑釁我們?!?/br> “難道就不管他們了?” “咳咳,我昨天去過地下室了,那個里面的房間?!崩汕镙p輕吐出這句話,卻把柯純給驚到了。 他的聲音都高了八度:“你怎么會去那兒?等等……昨天晚上……你!你是不是看到了?!” “是。我昨天一直,咳咳,一直跟著明明,然后看到半夜兩點的時候他被紅玉帶走了??瓤取?/br> 柯純趕忙上前替他拍背。 郎秋擺了下手,繼續道:“我一路跟他們到這兒,紅玉把明明送下去后,她一個人又上來往你們那兒走。我趕緊下去想要帶明明走,但我發現他已經被固定在了手術臺上,那個機關我弄了好久沒有找到解開的方法??瓤?,咳咳……” “你慢點說,不急?!笨录儞嶂谋臣?,柔聲道。 “然后紅玉她回來了,情急之下,我只能躲進里面那個房間。沒想到紅玉竟然把門給鎖了!我努力撬鎖、拼命砸門,可是沒有用,我出不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眼前……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郎秋站不直身體,他捂著胸口,彎著腰咳了好久,才終于緩和了些。 柯純特別心疼地問:“那后來呢?紅玉發現你了嗎?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她看到我了,不過我戴了口罩和帽子,不清楚她是不是認出是我。她朝我這邊走來的時候,我開了個冷凍柜就鉆進去了。你知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郎秋直直看著前方,面上露出少有的氣憤。 柯純的心跟著瘋狂地跳動,一個答案在他口中呼之欲出。 然后郎秋替他說了出來:“一具尸體,內臟都掏空了,只有皮rou骨頭?!?/br> 柯純深吸了一口涼氣,聽郎秋繼續說:“紅玉瘋了一樣在里間找我,她打開一扇扇冷柜門,幸好我用那具尸體作掩護安全躲過了她的視線。最后找不到我,她就放棄出去了。我一直待在冷柜里不敢出來,心里一秒一秒地數,數到8000,再也受不了,只能開門出去。門沒有上鎖,我一路摸上樓,回到屋里直接躺床上就不省人事了?!?/br> 望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郎秋,柯純的心一團團揪在一起。 盡管兩個眼皮已經快搭上了,但郎秋還是硬撐著說:“攝像頭應該拍到我了,雖然我戴著帽子和口罩,并且一直低著頭??瓤?,但從昨天大家的動向來看應該很容易就能鎖定到我?!?/br> “那為什么他們不直接動手?”柯純感到疑惑,如果知道是郎秋,直接除掉他不是更好嗎? 郎秋搖搖頭:“不知道,可能他們覺得我不過是一只螞蟻,隨便就能捏死吧?!?/br> “我們現在怎么辦?”柯純扶著郎秋慢慢坐下,側頭看著他問。 回應柯純的只有郎秋的沉默和越來越青的臉色。 這一刻,柯純還很天真地以為萬事萬物總有其解決之道,卻不知有些東西生來就是無解,尤其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