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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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雜人等都走干凈了,“SATAN”三樓任白的房間里,裴鋮與任白相對而坐,看著姓任的斯文敗類沒事人一樣煮水泡茶,皮笑rou不笑地開了尊口,張嘴就不是什么人話,“江湖道上三教九流,我早就聽說,做情報買賣的人,好像更多些不入流的手段,為了拿點什么消息,把自己身體當工具奉獻的也不是什么新鮮把式——但我沒想到,我這當哥的都坐在跟前兒了,令主還這么沉得住氣,職業素養倒真是格外的高呢?!?/br> 裴鋮拐著彎的把他比喻成顧泓的按摩棒,就差指著他鼻子罵“睡了我弟弟還在這兒裝腔作勢,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了。 任白聽了就笑起來,他氣定神閑地往裴鋮面前推了杯茶,“大少借了張上樓的卡,大晚上獨自一個跑到這來找我,是專程來給弟弟出氣的?” 當然不是了! 裴鋮本來是因為林疏的事兒過來的,但現在,否認了任白的話,承認為一個家臣專程跑過來,對家臣的關注度超過了弟弟,實在有點抹不開面子,但如果說為了那個便宜弟弟來的,他又沒辦法張口再問別的事兒。 ——任白這明里暗里的,就是在堵裴鋮的嘴了。 可惜,跋扈慣了的裴大少愣是沒接招。 借卡上樓的裴鋮被內涵了一句,臉不紅氣不喘地翹起了二郎腿,任白在房檐下克制地潑了噴水不讓他進屋,他非常流氓地把房蓋直接給掀了,“明人不說暗話吧,令主。這邊兒到底是我家的地界,您帶著人過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大張旗鼓地又開會所又搞夜店,順帶還搞了我弟弟,裴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也不是給你這么拿捏的?!?/br> 號稱“無所不知江湖事”的情報組織“捕風令”,縱橫七洲八洋、一手掌握龐大消息網,歷任令主身份都是組織內的絕密,傳言這一代的捕風令主人更是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是,在這里直接被裴鋮面對面掀了老底的任白,卻沒有如何震驚,裴鋮不接他剛才的話,他這會兒也漫不經心地把裴鋮的刀避開了,只挑了裴鋮言語中的bug,好脾氣地解釋,“Milk不是我的?!?/br> “……”打嘴仗從來沒輸過的裴大少終于被噎了一句,一時沒詞兒了。 裴鋮沒成想,自己這個猖狂慣了的流氓,在這里遇上了個混不吝的無賴。 大尾巴狼碰上老狐貍,誰都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彼此都太熟悉套路,再互相拉扯也扯不出花來了,半晌后,裴鋮輕輕扣著桌子,在規律的輕響聲中,他冷笑一聲,“你的勢力在這邊一聲不響地扎下來,有什么目的,要干什么事,裴氏問都沒問一句,明里暗里的面子我都算是給足了,但我今天倒是想問問令主,故意叼著我們家,是想干什么?” “并沒有大少想的那么復雜,任某無意招惹你們裴氏,我跟顧泓在一起,也只是喜歡他這個人,并不因為他背后所代表的勢力?!比伟缀攘丝诓?,放下茶杯,“這兩年,大少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難道不是因為我一直守著那條線,沒有越界嗎?” “我本來是相信令主分寸的,在彼此利害關系不交叉的前提下,”任白始終不給點火的機會,裴鋮也終于吝嗇地端起茶杯輕呷一口,算是將態度緩和下來,“你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雖然看不上但是也管不著,但今天看著,好像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玩游戲可以,但如果你想控制他,不行?!?/br> 雖然便宜弟弟的母親是個勾搭老爹的狐貍精,但裴鋮對顧泓還是了解的,他知道這個不聲不響看似無害的二弟,在感情上是個較真的人。 否則的話,他不會這么多年生活在裴家的屋檐下,卻固執地頂著一個外姓,給自己找尷尬的罪受。 可是這么個人,現在竟然能忍受自己跪在外面等著任白跟裸男滾在一起折騰,從裴鋮的理解來看,他這便宜弟弟就是被洗腦了。 雖然自家訓練營幾十年如一日地洗腦訓練生,但換到自己弟弟頭上,雙標狗裴鋮就覺得,這件事兒不行。顧泓要擱任白手里淪陷了,后患無窮。 “調教游戲本身,就是個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币驗榕徜呏熬妥惨娺^他和顧泓“玩游戲”的現場,任白這會兒說得很自然,“雙方知情且自愿的前提下,這是被大家認可的游戲規則,你的反對原則上,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效果?!?/br> 裴鋮眼角往下一壓,目光一凜,任白這性子是多年來跟各種難纏角色磨出來的,凡事很少走心,情緒波動甚少,滅火技術一流,當即搶在裴鋮前面對他保證道:“但剛才的事情,并不是你在門外看見的那樣?!?/br> 裴鋮瞇著眼睛冷哼一聲,他目光落在不遠處被任白隨手扔在椅子里的鞭子上,片刻后,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任白一眼。 那目光充滿了對謊言無聲的嘲諷,卻如同刀子刺進了棉花里,任白跟看不見似的,一派淡然地給裴鋮換了杯二泡的熱茶,又給自己杯里續了水。 不過不管怎么說,畢竟是自己先招惹了人家弟弟,現在大哥找上門又看見那么一出,說來算去都是自己理虧,所以令主大人從善如流地給了個誠懇的承諾,“但說到底,Dom與Sub的關系,如同所有被認可的規則一樣,權力的行使也代表著義務的約束,我不會向他主張Dom身份之外的權利——再退一步說,大家都是成年人,顧泓很清醒,他分得清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游戲,哪些是他需要給予的,哪些是他應該拒絕的?!?/br> ……拒絕了跟裴煬一起回家,因為害怕大哥與主人再打架而回來的顧泓,隔著沒關嚴實的門,就聽到了最后這么一句。 原本打算敲門的手頓住了,半晌后,他站在門外,疲憊地嘆了口氣。 任白的身手好過顧泓所知道的任何一個人,耳力也是一等一的靈敏,他這么站在門外,門還開了條縫,任白不會沒有發現他。 發現了,還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很難保這句話到底是說給裴鋮聽的,還是給門外的自己聽的了。 說給裴鋮是一句安撫,如果對象換成是自己,那就是提醒了。 可是…… 顧泓靠在墻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既無力又無奈的搖搖頭,心想,“可是,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游戲,我早就分不清了啊?!?/br> 裴鋮怕他對任白要什么給什么,又哪里知道,他真是恨不得什么都給了,可是把全部都拿出去,任白卻不肯要呢? 他本來是留下來當“消防隊員”的,但這會兒屋里倆人相安無事,反而讓自己處在了一個格外尷尬的境地,后面任白和裴鋮說了什么,他沒興趣知道,也不方便再在門外偷聽,想了想,他疲憊地重新站直了身體,彎腰把地上散落的眼罩耳塞撿起來,打算下樓去喝一杯。 下樓之前,他把手里捏著的那些仿佛在嘲笑自己輸人輸心、愚蠢至極的小玩具,順手都扔進了垃圾箱。 像是把自己那不被接受的可笑感情也一并丟了似的,竟然有種隱隱的、被踐踏的快感。 他嘲諷地看著墻壁上鑲嵌的金色鏡子里映出的自己,勾了勾嘴角,罵了一聲,“變態?!?/br> “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變態,”顧泓走后沒多久,裴鋮也先起身,結束了這場話不投機的對話。茶室里的任白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站起身來送他,“不管在圈外人眼里再怎么驚世駭俗無法理解,但至少,我們的游戲是建立在雙方自愿基礎上的,比起……”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裴鋮一眼,似笑非笑地隱去了中間容易勾火的話,隱晦地內涵道:“以各種形式建立起來的強迫關系,要講道理多了?!?/br>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裴鋮當然聽出來了,當即停下腳步,眉毛一挑,回頭看他,“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來?” “畢竟是掛了二少家臣的名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裴鋮是從樓梯上來的,但這會兒不用再原路下去了,任白挺客氣地送裴鋮到了房間配套的電梯前,“再說,之前林疏跑了,在裴家也不是秘密?!?/br> 裴鋮等著他說下話,“所以呢?” “聽說大少現在還在找人?!?/br> 任白抬手幫他按了電梯,門開了,裴鋮站著沒動,“傳言沒有捕風令不知道的消息,那不知道,從令主這買個消息,要什么價?”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著任白,“買一個可能有你們參與其中的消息,又是什么價?” “文明社會,買賣自由?!比伟渍UQ?,是無害且真誠的樣子,“這屬于不能買賣的消息——不過可以跟大少保證,林疏跑也好,現在你們要找的人也好,都跟我以及我的人沒有關系?!?/br> 答案實在出乎意料,裴鋮也不禁怔了一下,“……我們說的是一個人嗎?我要找的不過是個沒什么背景的小姑娘?!痹趺淳驮诟讹L令沒關系的前提下,成了不能買賣的消息了? 任白含蓄地笑了一下,也不遮掩,直截了當地解釋:“不是你要找的人如何重要,是藏她的人我惹不起?!?/br> 能讓捕風令的主人堂而皇之地說出來“惹不起”,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勢力,已經完全超出了裴鋮的預料。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林疏到底接觸了誰?怎么搭上線的,如何瞞過了他密不透風的監控,對方又為什么要幫他把林婷藏起來? 失控感來的猝不及防,直到裴鋮拉開自家臥室的房門,依然毫無頭緒。 房間沒有開燈,林疏就坐在床頭,一只手被手銬鎖在床頭,因為穿脫不方便,他赤裸著上身,項圈上連著的兩條細銀鏈另一端依舊扣在手腕的環扣上,及腰的長發如上好的黑色錦緞,遮住了勁厲裸背和纖細腰身的大片風光。 聽見門響,看著窗外的林疏沉默地回過頭裴鋮開了燈,在黑暗里待久了,他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微微瞇起了眼,鋒芒不露的疏離中,又藏著一點格格不入的脆弱。 裴鋮脫了外套,隨手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在林疏的注視下拉上了窗簾,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 ——林疏的兩條長腿有點尷尬地微微夾著,這個坐姿,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RZ07始終擺在床頭,上面放著的手銬鑰匙,林疏連碰也沒碰過。 他寧可忍受著所有生理自由都被別人掌控的憋悶與痛苦,也不想再嘗試一遍RZ07的滋味兒。 藥劑的效力讓他身體比平時更敏感,試圖回避痛苦的本能,也讓他的神經都比平時更敏銳。 剛迎上裴鋮的目光,他就覺得,這男人比起平時來,好像更暴躁一些。 于是他的目光順著裴鋮的臉往下看——即使裴鋮在跟任白“打架”之后有特意整理過,但襯衫還是皺的厲害,尤其是……林疏在裴鋮的手背上發現了一道血痕。 “你跟人打架了?”在裴鋮開口奚落自己之前,林疏不可思議地先問道:“跟誰?你出去沒帶人嗎?” 裴鋮站在林疏身前,捏住他的下頜抬起來,滿是嘲諷地冷笑,“不是應該我早死早好嗎?你這一幅緊張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放我出去吧,真的,我發誓,我不會再背叛你?!绷质枵毂焕г谂P室里,沒手機沒電腦,臥室電視遙控器離得太遠他夠不著,屋子里甚至連個書本報紙都沒有,他沒有能消遣的東西,一天多數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呆,這會兒被尿憋醒了,眼睛睡得有點腫,看上去好像格外真誠格外可憐似的,“至少,有我跟著你的時候,從沒讓你受過什么傷?!?/br> 林疏說的是真的。 他跟在裴鋮身邊的時候,從沒讓裴鋮受過什么傷,哪怕是半點磕碰。 他把所有危險都擋在了外面,赤裸的上半身,有一些經了風霜的陳年舊傷,也有些近兩年新添上去的。裴鋮現在還能清楚地分辨他的槍傷刀疤,有多少是為自己受的。 只是前后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了。 從前林疏為他舍命,他愿意豁出自己這條命去回應他,現在林疏做同樣的事,他只當他是受制于人之下的不得已。 畢竟被林疏騙的多了,一朝被蛇咬都要有心理陰影,何況林疏成天把承諾掛嘴上說著玩,說到現在,裴鋮對他沒了半點兒信任,他這話說出來,裴鋮沒辦法分辨真假,就直接處理廢物一樣,一股腦地倒進了垃圾堆,“今天這個借口不錯,”他玩味兒地勾著嘴角,松開了林疏的下顎,轉而順了順男人的長發,“或許,從你的‘實用性’考慮,我真的應該放你出去?!?/br> 放羊的孩子自食惡果,林疏卻好似不痛不癢渾然未覺。他半真半假地眨眨眼,嘴角噙了一點笑,“那主人考慮考慮?” “是該好好考慮考慮,像你這種欺上瞞下、屢次三番不遵主令,違逆放肆的奴才,到底還有沒有繼續留在身邊的意義?!迸徜叺氖忠幌孪聯崦质璧念^發,分明是個溫存的樣子,如今在這兩個人之間,卻充滿了說不出的威脅與緊繃,“畢竟,如果把你遣走,我身邊的位置就空出來了,順理成章,可以到訓練營里再挑一個不上來——就在按我喜好習慣培養的訓練生里面挑,這一次,應該就不會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