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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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沒理他,勾著牽引繩轉身就走,直到手里的繩子都扯緊了,回頭,見顧泓還跪在那,滿眼哀求。 MILK會館規矩很嚴,但重重規則的束縛下,玩的也很野。 其中有一條,Dom帶著自己的Sub入場,如果Sub全裸并且性器官上沒有束具的話,默認會館內其他Dom是可以跟這個Sub玩些小游戲的,玩哪里,玩什么,只要沒有插入動作,奴隸就是無權拒絕的,只有主人可以出言阻止。 除了任白之外,顧泓從沒以Sub的身份被其他人碰過。 他既害怕又委屈,可是對上任白的目光,在主人示意他站起來的時候,他雖然抵觸,卻還是照做了。 他信任任白,信任到把撕開偽裝自己的全部都攤開在任白面前,愿意把所有的弱點都主動展示給這個人看,然后確信任白絕不會傷害他。 可信任主人和抗拒他人的觸碰不沖突。 顧泓難得跟任白犯倔,他跪得筆直,無禮地抬頭直視他主人的眼睛,竟然很固執,“現在您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不該對您動不該有的感情?” 任白沒有追究他的冒犯,反而勾著繩子回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里,他聽到任白反問:“我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懲罰你?” 顧泓覺得任白多此一問,回答的理所當然,“您覺得,我對您起了別的心思,是因為您對我太好了。所以您就不對我好了,好讓我死心?!?/br> “……”真有道理,任白竟然無法反駁。 顧泓從小到大從沒跟誰發展過一段比較親密的關系,他生活圈子太簡單了,家、學校、公司,家里雖然沒人刻意薄待過他,但他畢竟身份尷尬,所以干什么都非常努力,兢兢業業,聰明又刻苦,是個讓裴老先生最省心的兒子,但同時,也養成了謹慎又淡薄的性格。 跟誰都沒動過太深的感情,所以遇見任白,發展出了這樣私密親昵的一段關系,隱秘又渴望的愛戀悄然滋長的時候,等被發現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他第一次談感情,青澀的像個孩子,卻有著盲目的執著和勇氣,可惜,攤上的是任白這個閱盡千帆的主兒。 任白不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但刻骨銘心經歷過,萬花叢中也流連過,他的人生太精彩太豐富,閱歷太多太完整,所以到了現在,他對誰動的感情都很有限,愛憎喜惡都是定額的,就那么一塊兒,多了給不了。 所以當然也沒辦法回應顧泓的傾其所有。 他不是覺得Dom和Sub不能戀愛,也不是認為跪在地上的奴隸不配愛上主人,會因為這事兒教訓顧泓,完全只是因為顧泓求的太多,他給不了,但是這個人他還感興趣,暫時不想分,所以及時止損。 但及時止損的方式也有很多,他還不至于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顧泓這人,表面看著明明是個獨當一面的老江湖了,身體里卻裝了顆青蔥小少年的玻璃心也著實讓他啼笑皆非。 任白想了想,覺得安撫鉆了死胡同的奴隸沒意義,所以他卡住任白的項圈,在已經勒得很近的項圈與脖頸之間,中指和食指硬生生擠進去,勾起厚實的寬皮條,慢慢把人提了起來。 顧泓不敢跟他抗勁兒,更不敢站起來,直到跪在地上整個上身都被抻得不能再打開更多,他動了動手指,想去抓任白的手,但還是忍住了。 項圈勒得太緊,被向上提直接卡在喉管上壓實了,他喘不過氣,感覺所有血氣都被卡在腦袋里,強烈的窒息感甚至讓他有種臉都脹大了兩圈的錯覺,可是看著任白的眼睛始終沒移開過。 任白的臉色很平淡,半提起他的手始終很穩,仿佛動動手指就能決定他的生死,只是站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也能掌控他的一切。 他是屬于這個男人的,從身到心,哪怕是身外財產,任何,他都愿意盡數奉上。 哪怕主人不要也沒關系,反正他這輩子只會傾其所有地愛這么一次,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行。 所以,這一次,他什么都愿意失去,怎么樣都無所謂…… 顧泓慢慢垂下視線,閉上眼睛,妥協了。 算了,誰愿意摸摸碰碰就來吧,他就當是被狗咬了一下。 可是因為缺氧窒息而嗡嗡響的腦袋卻清晰地分辨出了任白的聲音,“不想這么進去?” 顧泓迷迷糊糊地睜眼,在主人的禁錮中小幅度地搖搖頭,不想。 任白放開了他,“別后悔?!?/br> 主人的手指從脖頸間抽離,空氣驟然灌入,他吸得太急,嗆咳得眼淚都留下來,緩過來的時候,任白從后備箱里拎了只小箱子出來,放到了他面前,“如你所愿?!?/br> 看到那箱子,顧泓剛松開的那口氣又屏住了…… 和任白在一起之后,所有調教工具都是他親手收拾,家里、公司、甚至車上,他都按任白的要求把工具備好,定時做消毒保養。所以他不用開箱也知道,這里面的東西,著實不是太友好。 他嘆了口氣,拎起箱子想起身回車上,身體剛動了一下,就被任白壓著肩膀按了回去,“就在這?!?/br> “主人……”顧泓想抬頭,但緊接著任白按在肩上的手壓在了他后腦上,制止了他抬頭的動作。 顧泓咬了咬牙,不敢再求了。 箱子里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口枷乳夾貞cao帶,都是普通尺寸,只一個讓人一言難盡的痛點——乳夾加了負重,每只乳夾下面懸掛的兩個實心小銅球重量加起來正好是一百克。四舍五入相當于在rutou上吊了個蘋果的重量…… 要靜止不動也不是不能忍受,但一路從車場到會館里面,這東西夾在胸前一路晃蕩帶來加倍的疼痛,顧泓只要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何況任白還不許他進車里去戴這些…… 剛才是在車里玩弄自己,這會兒又被要求在大庭廣眾下戴束具……顧泓別無他法,深吸口氣,只能從命。 他被任白教得很好,哪怕是在這種環境里,也不會壞了規矩。 從箱子里拿出乳膠手套戴上,擠了潤滑液,他緊緊抿著嘴唇俯下身子,腰塌下去,屁股抬高,探手到身后去,在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車場里給自己做潤滑。 粗糲的瀝青路面硌著膝蓋,硌著肩膀,硌著臉,在衣冠楚楚的主人清冷的俯視中,他手指試探著慢慢增加到兩根……三根,嘗試著在私密的甬道里抽插、開合,潤滑液帶來的細微聲響讓他臉燒得通紅,顧泓覺得這樣的自己卑賤到了塵土里,可強烈的羞辱感不斷沖刷著他,方才一路上也未得釋放的快感,竟然隨著自己擴張的動作慢慢蘇醒了過來…… 莫名的空虛,心里癢癢的難受,他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可越羞恥卻越興奮…… 終于做好擴張,把涂滿潤滑的按摩棒推進身體的時候,他甚至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握住那東西抽插兩下。 前面的欲望血脈僨張,插尿道棒很容易,但要把它拘進籠子里,過程實在讓人有點難過。 任白始終看著他沒任何表示,他不敢磨蹭,狠了狠心在頂端掐了一把,隱忍的嗚咽中亢奮的欲望稍歇,他豁出去地下手非常利落,幾下把貞cao帶束好上了鎖,將鑰匙雙手捧到了主人觸手可及的地方。 任白沒接鑰匙,他蹲下來,拿起箱子里重量不輕的乳夾,用沒墊軟膠的夾口戲謔地撥弄著顧泓早已挺立的小巧rutou,“上次用這個是什么時候?” 顧泓是真的害怕這東西,白皙的皮膚下勻稱的肌rou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他抗拒得想躲,可最終卻舉著鑰匙胳膊朝兩邊更大地打開,硬著頭皮挺直了胸去迎合主人的動作,方便任白更順手地玩弄自己,“……上個月,您說要試試新玩具?!?/br> 這東西是上個月才訂制的,任白不知道有什么渠道,總能弄來各種市面上看不見的新花樣,有的能爽到讓他叫啞嗓子,有的也能讓他難受得涕淚橫流。 這個墜了銅球的乳夾當然是后者,當時任白說試試,他保持靜止不動,五分鐘都沒有,他就覺得rutou快要被扯斷了。為了保證不讓乳夾掉落,夾口被調試得比一般的三葉型乳夾更緊,咬在敏感位置的時候激起的疼痛讓他頭皮發麻。 他話音還沒落,任白已經將那東西夾在了他的rutou上。 “?。?!”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顧泓沒忍住,悶哼出聲。 任白拖著兩個小銅球的手慢慢松開,乳夾拉扯下,顧泓的冷汗瞬間的下來了。 “rutou能承受的重量遠不止這些,別怕,壞不了?!比伟滓贿呎f著,一邊將另一個乳夾也夾了上去,手下的身體疼到戰栗,他隨手在顧泓胸口揉了一把,理所當然的聲音聽上去顯得無情,“就是疼。忍著吧?!?/br> 顧泓疼到想分散注意力,硬著頭皮跟他主人苦笑,“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忍著還有別的辦法似的……” 任白撥弄了一下乳夾,抬手把奴隸下意識咬緊的嘴唇從牙齒間解救出來,拿過中空的口枷,卡在奴隸的唇齒間,起身繞到身后,在后腦束緊了,語氣竟然有點遺憾:“你自己選的?!?/br> 如顧泓所愿,雖然沒衣服,但所有性器官都被拘束起來,作為一個被主人嚴格管制的奴隸,他這么進去,就沒有誰會碰他了。 所以顧二少爺覺得,為此,忍著疼也是值得的。 任白終于把他始終捧在手里舉高的鑰匙拿了過來,他放下舉酸了的手臂,下一秒,鑰匙竟然被放進了他嘴里,平壓在了舌面上,他驚悚地抬眼,任白將指尖沾到的一點口水蹭在了他的臉上,“不許卷舌,含好了?!?/br> ……張著嘴還不滿意,這是連舌頭都不讓動了。 這下連苦笑也笑不出來了。任白又把項圈的牽引繩拿了起來,他再沒什么好求的,正要俯下身準備跟著主人進去,停車場的電子大門忽然打開,伴隨著跑車張揚的發動機聲音,車燈的強光照進來,打在他身上,在顧泓下意識感到難堪之際,穩穩地停進了他們旁邊的車位里。 他保持著跪立的姿勢垂著頭沒動,片刻后,車門開了又關,跟跑車一樣透著張揚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喲,顧二少這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你在今天把他這么嚴實地束縛起來?” 任白可惜地聳聳肩,“跟我可沒關系,他自己非要戴的?!?/br> 任白在會館的地位隱晦而特殊,顧泓跟任白關系穩定了之后,就再也不在Milk戴面具了,反正這里規矩很嚴,過來玩的圈內人沒有嘴賤到冒著被除會籍的風險非得去跟外面的人爆料的愛好。 這聲音顧泓挺熟悉的,他沒進這圈子之前他們彼此就認識,初中高中都是同學,所以顧泓打小兒就知道,后面這位,是個實打實想得開看得開玩得開的浪蕩紈绔,不巧的是,換床伴如換衣服、人如其名的池浪,他也是個Sub。 倆人在會館撞見的那天顧泓尷尬得想去撞墻,不過池浪不一樣,他激動的像是吃了興奮劑,追在顧泓屁股后邊擠兌他,沒想到上學時天天一本正經看不見笑臉的老干部原來人面獸心。 從那以后,他倆見面互相挖苦成了常態,但是大概是在原本的生活圈子里找個同類實在太難,從小發展的更不容易,所以這么挖苦來挖苦去,他們的關系反而比上學時更近了。 池浪臉皮厚,拿著浪蕩當驕傲,成天被換來換去的Dom綁成粽子還能光著屁股晃著rou,一臉躍躍欲試地問他好不好看,這不要臉的氣質多少也有一點感染到了顧泓,他這么裸著被池浪看見了,也不是太在意。 ……不過垂著的視線看到池浪穿著皮鞋卻光著的那兩條腿的時候,顧泓不能不在意了。 他驚悚地偷偷抬眼,一絲不掛的池浪就特別完整地呈現在了他眼前…… 全裸,性器沒束具,只在脖頸間細了一根特別sao包的紅綠相間小領結,關鍵是還沒人帶著,他就自己把自己打扮成了這樣!……顧泓瞠目結舌,覺得池浪瘋得更徹底了。 看他就自己一個人,顧泓想問他是不是就這么裸奔著一路開車過來的,然而口不能言,舌頭動一動都要往下落口水,他實在不想在池浪面前弄出這口水直流的狼狽相,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又偷偷地收了回來。 但池浪看他腦袋動了動,福至心靈地蹲在了他面前,也很不理解:“這好機會你不要,顧二你想什么呢?工作狂模式終于功率過載把腦子燒壞了?” 顧泓煩躁地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倆人大概真是從相互擠兌中懟出了默契,池浪看著他的眼神,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以為我就這么來的吧?我衣服是剛才在車里才脫了的,我主子在屋里等我呢,誒我跟你說,是個小萌新?!?/br> 他說著扯了扯自己脖子上sao氣的小領結,“你說我這個打扮能不能撩到他?” 等了等,看顧泓始終沒反應,他又戳了他一下,“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你點個頭總行吧?” 看顧泓還沒反應,他胳膊撐在腿上支著下巴,臉色嫌棄目光無辜,“讓你認可我一下怎么這么難?你怎么總是打擊我?” 說完又忽然想起什么,抬頭看了任白一眼,“誒任白,顧二跟根木頭一樣好玩嗎?你要他干什么你要我唄?我可好玩了,不信你玩玩?” “……”顧泓屁股里插著按摩棒,胸前綴著折磨人的乳夾,嘴里舌頭上還托著把鑰匙,聽見這貨不識人間疾苦地吧啦吧啦瞎聒噪,恨不得能起來踹他一腳。 奈何主人在上,他只好繼續忍氣吞聲。 好在任白是不容他胡鬧的,男人往側邊走了兩步,讓開了池浪,把顧泓拽了起來,笑吟吟地看著還蹲在地上的那個,“剛換了新Dom又來勾搭我,如果不是知道你在開玩笑,我就要去通知秦鴦把你弄進警告名單了?!?/br> 秦鴦是Milk的老板,Milk會員內部有兩個名單,警告名單上列的都是會館內行為cao守出現過過錯的會員,是用來對其他會員提出風險警告的。黑名單上則都是有過重大過失、被開除會籍禁止在踏入Milk的人。 進了警告名單基本上要洗白就挺困難的了,所以池浪一聽也老實了,他站起來,把脖子上的小領結又正了正,“行吧,你倆清心寡欲,我對我主子可有所圖,比不了你們,我先進去了?!?/br> 池浪說著滿含期待地邁著雀躍的步子進了會館,留下顧泓被滿身的束縛煎熬著,看著會館的后門,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然而他也沒疑惑太久。 托池浪的福,任白也不讓他跟在身后跪著爬進去了,就手牽著他一起進了會館,隔音的第二道門一打開,里面震耳欲聾的音樂混著人聲鼎沸的叫喊迎面撲來,顧泓看著里面一個個都光著身體沒有束縛的Sub和穿梭流連在他們之間的Dom,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中了他主人的套兒。 無法吞咽的口水終于順著嘴角流下來,沿著下頜在胸口蜿蜒出曖昧的水痕,顧泓低頭看著自己這滿身的束具,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