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臉帥不帥無所謂,屁股好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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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淙,你沒事干了吧,我說一句你有八句等著,跟我較哪門子勁?” “時夏一,咱倆誰較勁?你別沒事找事,幾點了,明兒我還上班呢?!?/br> 彼此一叫全名就是要抬杠了,誰都沒好氣,就看誰的氣更足,把對方的火先點著了。 “誰不上班?我他媽溜溜等你一晚上,我本來用得著這么晚睡嗎?!”總是時夏一先摟不住。 “你本來可以別回來?!毙l淙再澆一管子油。 “行,你就拱火吧。從來你也不讓著我?!?/br> 從來兩個人話趕話,是衛淙先甩出傷人的那一句。時夏一見他臉僵一瞬,可話已經收不回了。 掀被子下床,時夏一往臥室外走。 “你干嗎?”衛淙說。 不理。 “你干嗎?”衛淙的聲音追進客廳,高了幾分貝。 “我滾行嗎,我就別回來?!睍r夏一語氣不壞,甚至稱得上溫和。 他投降了還不行?傷心了那樣不再爭。衛淙總以為他玩以退為進,是要衛淙哄他、留他,其實真不是,他沒那么多心眼;就是有,也是和衛淙領證這大半年里磨出來的,他就沒見過比衛淙更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耐不耐煩也受著吧,誰叫你一手培養。 時夏一套上褲子,正系皮帶,衛淙說:“別鬧了,大半夜?!闭Z調明顯軟下來。 每回都是這樣,斗嘴不算,兩個人真到爭起來,互叫名字了,看吧,時夏一不先降調,衛淙絕不降,時夏一一旦服軟,衛淙立馬跟著軟。但衛淙就是不主動示弱。 “誒衛淙,我問問你,你是不是從心里就覺得是你收留我,這是你的家,沒我的份,你隨時可以攆我走,所以我得舔著你?” “我沒這個意思?!?/br> “你干的都是這些事?!?/br> 時夏一到臥室衣柜去翻上衣,衛淙跟進來,道:“差不多行了啊?!?/br> “哎,你是不是覺得咱倆領證就領錯了?” 衛淙沒聲。 “這回怎么不說你沒這個意思了?”時夏一睨他一眼。 衛淙還是沒聲。 時夏一扯下來一件短上衣,看看又掛回去,再劃拉,話像是對著衣服說:“你是真不會糊弄人,越不說話越等于什么都說了,我都不知道這算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br> “你能別想什么都往外倒嗎?我也不知道這算是你的優點還是缺點?!毙l淙這話接得倒快。 時夏一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你笑什么?”衛淙問。 “你猜啊,這回我也不說了,我跟你學?!?/br> 衛淙不猜,一扭身上床了,好像捏準了時夏一不會真走。 “讓你猜呢,躲被窩里干嗎?” “猜什么,你都告訴我了?!?/br> “我告訴你什么了?”衣服不劃拉了,時夏一躬到床邊,改劃拉衛淙。 “睡覺吧,行嗎,我真困了?!?/br> “你把話說清楚?!?/br> “說什么?”衛淙打個哈欠,“說咱倆多般配,心貼心,溝通一點都不費勁?”他已徹底躺下去,一邊胳膊搭到眼睛上擋光,另一邊拍拍身旁的空位,催時夏一也快點上床來,“關燈?!?/br> 時夏一瞪了他足足兩分鐘,直運氣,末了還是泄氣了。心里有一陣的茫然,鬧不懂現在和衛淙的日子算什么,也不知若拋了這日子,他還期待怎樣的日子。 好乏啊,好困,睡覺吧。兩下蹬掉褲子,進被窩時他狠踹了衛淙一腳。 “是不費勁,你不費,我他媽凈是內傷?!?/br> 衛淙沒言語,伸胳膊摟住他。非常甜蜜的姿勢,他枕在衛淙的心口上,聽那心跳咚咚的,可他怎么就覺得離衛淙越來越遠? 第二天是個星期五,衛淙下午發消息說晚上和大江兩口子聚一聚,好久沒見了,讓時夏一也過來。 出差復命事情多,時夏一看到信兒已是快下班的鐘點,沒打算下班,想著拉個晚,今日事今日畢,周末可以不加班。一條回信發出去:【你們吃吧,第二輪我過去?!?/br> 衛淙:【譜大的,還得我接你?】 時夏一:【加班,誰跟你那么閑?!?/br> 聽這話衛淙不催了,說:【老地方啊?!?/br> 老地方是間酒吧,時夏一頭一次見衛淙就是在那兒。一大幫人,時夏一只認識占星一個。其實叫戰昕,外號占星,和大江膩了大半年,不是兩口子勝似兩口子;蜜里調油,調自己的還不夠,看時夏一空窗就替他急,說大好年華當哪門子和尚啊,為誰守身,你總不開張怎么練活,活不好更找不著人玩,什么轉角遇到他,那都是歌里唱的,現實是你不學會討好自己,你就得討好別人,傻啊,就算誰把誰都當下酒菜,咱還落個爽呢,你不想爽? 占星一肚子歪理,時常自我矛盾,但有一點說對了——時夏一想爽。 早兩段戀愛時夏一都不怎么爽,一回想那不爽,時夏一只感到更不爽,因此被占星領進酒吧,他是下定決心要開開葷。 就像今天一樣,他一進去就看見衛淙。衛淙沒看見他,眼睛被舞池里不知哪個屁股吸引走了,那么直眉綻目,毫不遮掩,憑視線就把人家的褲子扒了幾遍。 時夏一見他那樣就煩,恐怕他當初也這么樣盯過時夏一。但那時他沒找時夏一搭訕,甚至連個眼神都不肯面對面投給時夏一,這讓時夏一一度以為自己入不了他的眼,他倒好,早已大大方方觀賞過時夏一的屁股,并在心里打了分:有點胃口。 所以說,不搭訕不代表沒動心思——看那sao貨屁股扭得! 是時夏一和衛淙搭的訕,不過是后來在消息里。占星找大江要來衛淙的聯系方式,一個勁兒勸時夏一及時行樂,憋著干嘛,衛淙活好,聽說回頭炮不少呢。時夏一當時還撇嘴,說:“什么人啊?!毙睦锎来烙麆?。 真在消息里和衛淙搭上話,還怕衛淙對不上號,衛淙卻說對他有印象,屁股挺翹。 怎么就聽出這是一句贊賞?現在想想,你大爺的屁股挺翹!時夏一心里罵著,往外躲開幾步。他在衛淙望不見的角落給衛淙發消息,問:【干嘛呢?】 衛淙很快回道:【等你啊?!?/br> 簡直廢話。時夏一說:【他倆呢?】 衛淙想也不想就答:【在我眼前起膩?!?/br> 屁,明明只有大江在,占星哪去了?上洗手間還是接電話?時夏一左右張了兩眼,又打出一行字:【趁我不在偷看帥哥了吧?】 衛淙:【哪有帥哥?!?/br> 時夏一:【臉帥不帥無所謂,屁股好看就行?!?/br> 衛淙:【屁股不是看的,是cao的?!?/br> 時夏一直翻白眼,呸他說:【少不要臉,想cao誰,眼珠子盯出來了?!?/br> 衛淙沒回這條。時夏一賊頭賊腦地看過去,占星回來了,三個人湊一堆正笑,大概衛淙把剛發的消息念給他們聽。然后,衛淙對著手機說了什么,時夏一接到一條語音:“快到了嗎?他倆都等急了?!?/br> 在嘈雜里聽著嘈雜,時夏一有一瞬間鬧不清自己在哪,什么都半真半假,連衛淙的聲音他都有些認不出。他突然有種感覺,他不像衛淙的愛人,分明還是大半年前的那個固炮,比其他人多了一些優先權而已。優也不優在新鮮,而在有保障:他耐cao啊,不會掃衛淙的興,證實過多少次了。 心一陣窩囊,似乎撈到現在撈得一手空。 時夏一:【你不是說他倆正起膩,等我干嘛,我跟他倆膩???】 衛淙:【他倆想領證,想聽聽過來人的勸,我一個人力度不夠,還得你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