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個小帥哥
短暫的例常試毒過后,衛舟又恢復了日常的外出委托工作,這次他接的是一個相對簡單的仇殺。任務是暗殺一個修為平平的渣男,這對于晉升元嬰的他自然是不在話下,也就不需要公孫離一起去了。 那塊地方聽說自然風景很好,回來的路上還能順便去他很喜歡的一家酒樓吃茶點,他已經把出行筆記都盤算好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安靜的庭院里,衛舟站在已經冰涼的尸體旁,微笑著給對方還沒僵硬的頸后扎上一枚帶有元陽樓標志的針章,代表昭告世人,這是他們樓接的委托。 在動手之前,他就潛伏在這附近觀察了好幾天,結合已經查到的消息,這個渣男為了攀附更有錢的女子,騙舊妻拿出家傳財寶,逃走前為了防止妻兒的死纏爛打,給妻子服用了毒藥,終日只能臥病在床,他用這份寶物當做禮物結識上了他的現任妻室,但劣性難改,在婚后他又忍不住和頗有姿色的下人暗胎珠結,今夜便是他瞞著妻子和下人幽會的時候,衛舟使了點伎倆支開他情人,就果斷下了手,男子還沒來得及拿起酒杯,就被背后鬼魅般出現的衛舟一劍穿了喉嚨。 他驚恐的睜大眼睛,喉管被貫穿,只能徒勞地張大嘴巴發出奇怪的聲音,衛舟笑著抽出短劍,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武器上沾著的血液,語氣森然:“害了人,就要有被尋仇的準備,現在知道了嗎?” 完成了任務,衛舟沒有留下來看別人反應的喜好,一是無趣,二是會增加撤離風險??焖匐x開了府邸,在確認了沒有追兵后,衛舟逐漸放慢了步伐,在附近的山頭散起步來。這個世界沒有經受化工的污染,夜晚的星星總是璀璨奪目。夜風拂過山崗,林間沙沙作響,他很喜歡這種親近大自然的感覺,也就打消了今夜趕去客棧投宿的打算,打算在這野外尋個地方打坐淺眠一番。 衛舟找到了一條溪流,正沿著小溪步行,尋找著合眼緣的空地,不久后就找到了一塊相對平緩干凈、沒太多雜碎石頭的地方。他脫下衣物在溪水里凈身,月光傾瀉而下,映得水面波光粼粼,他赤裸的身體也在溪水的反射下籠罩著柔和的亮光。水紋隨著他的動作一上一下地撫摸他的身體,捧起的水流順著鼻梁流過他的嘴唇,顯得潤澤而惹人憐愛,再流過他的胸肌,一縷縷又回歸了溪流里。 洗完后,他隨意地甩甩濕透的長發,捏了個烘干的口訣,就把衣服穿了回去,整理衣帶的時候,他余光忽然瞥見了不遠處似乎躺了個人,上半身躺在地面,下半身泡在溪水里,穿了一身深色衣服,在夜色中不太明顯,所以他剛剛一直沒有看見。 衛舟皺了皺眉,但他也一直沒有感受到有殺氣或者被盯著,可以推斷出這個人多半是昏迷了或者已經死了。他捏了捏手腕上的暗器,散著頭發走上前去。 倒在地上的是一名男子,衛舟確認了對方沒有在假裝暈倒后,蹲下去將他翻了個面。他單手捧了些水,將對方沾染的泥巴大致拂去,借著月光看到了一張英俊中帶著青澀的臉。青年的身體還是熱的,還活著,此時雙目緊閉,眉頭擰成一團,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衛舟摸摸他的頸側,溫度有些過高了,又捏住他的手腕傳了些真氣探查狀況,青年體內的氣息很飽滿,約莫金丹期,但真氣非?;靵y,到處亂竄,看來是被下了什么藥。 得知對方是打不過他的境界,衛舟也就放了心,把青年拉了上來,給對方捏了個烘干的口訣,然后生了小火。 把人安頓好,再把附近撿來的柴火丟進火苗里,溫暖逐漸蔓延開來,一串行云流水cao作完,衛舟手下突然一頓,他怎么今晚這么和善了?救人的事情,確實是好久沒做了。 低頭順著噼啪的火苗看了看青年的面容,他又突然理解自己的行為了,一言以蔽之,色令智昏。 青年的臉實在很是他的菜,是一張很有男人味的臉,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很好親的嘴唇,看起來年紀不大,下頷角的轉折處還帶著些柔和,讓他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柔和青澀。 臉過關了,衛舟作為顏性戀的色心也就起來了,他湊上前去,一只手繞過對方的領口,透著里衣摸了摸對方的身材,手下泛著熱意的胸肌不算特別飽滿,但也非常標準,和他的差不多。衛舟慢慢地滑動著手掌,隨著對方的呼吸,胸肌也在一起一伏,衛舟摸得有點春心萌動,臉頰逐漸泛起薄紅,腦子里一下腦補了許多少兒不宜的黃色幻想。 青年的氣息突然一變,衛舟抽回了手,望向了青年慢慢睜開的雙眼,對方的眼底還帶著幾分迷茫。 衛舟率先開口:“我在溪水邊把你撿上來的?!?/br> 青年清醒了過來,喉頭滾動,干澀著嗓子說道:“多謝恩人?!?/br> 衛舟對帥哥自然是非常和藹,他掛上他自認最標準的微笑,這個表情會讓他看起來非常溫柔:“我見你昏迷不醒,內息混亂,是中了什么藥嗎?” 青年吃力坐起身:“是的,出行時不小心被歹人在吃食里下了合歡散…” 合歡散,就是各大話本里最愛提到的春藥,不紓解藥性就會七竅流血,修士雖然有真氣護體,但硬抗過去也不免掉幾個境界,雖然這藥很爛,一般有藥修底子的人都聞得出來,但是每年還是會有廣大新人中招,雖然爛俗,但是好用,所以銷量還是持高不下。 長得帥。 修仙者。 身材好。 還中了春藥。 這幾個關鍵詞冒出來,衛舟內心的打炮雷達自然是嘀嘀嘀的響個不停,雖然他隨身帶著公孫離隨手給他塞的各種解毒藥,但他并不打算給青年解毒,開什么玩笑,好不容易遇到合他眼緣的帥哥! 他特意體貼地湊上前去,扶了扶對方有些吃力的身子,故意嘆氣痛惜道:“在外出行,得多設心眼啊??上页鰜泶颐?,也沒帶什么能幫你解毒的藥?!?/br> 青年也對自己犯的低級錯誤而感到羞愧,咬了咬下唇:“多謝恩人指點,在下打算打坐凈氣幾天,把這藥性壓制下去?!?/br> 開玩笑,這么幾年都沒能開張,衛舟哪能看著到手的鴿子飛了,按住他的手,語重心長:“萬萬不可。以真氣壓制合歡,十有八九會掉落境界,我方才在你昏迷時探過你的體內真氣,你才剛結丹吧?金丹逆回破碎,想要重新結丹可是難于上青天了?!?/br> 青年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回應:“是的,晚輩剛至金丹?!?/br> 衛舟繼續套話:“你今年年紀幾許了?” 青年乖巧的回答道:“十八?!?/br> 成年了。 衛舟已經在腦子里點燃了煙花,盤算著先睡了,再找機會哄騙青年當他的長期炮友,他壓下自己蕩漾的嘴角,沉吟片刻,用真誠的眼睛看著對方:“年紀輕輕就已晉升金丹,可見你的天資過人……這般頹落,實在是可惜你的根骨。你既是成年人了,也就能自己做決定了。那我問你,愿不愿意讓我幫你?” 青年睜大眼睛,愣了片刻,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月色,然后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躲閃著微微側了頭,月光下看不清,但衛舟知道青年是害羞了。 他趁熱打鐵哄騙對方,溫聲說道:“只是解除藥性而已,不必想那么多。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只有我能幫忙。你這樣一個青年才俊,日后定是人中龍鳳,我又豈能看著后輩自毀前程?” 手上傳來的溫度還是很熱,看來藥性還在一陣陣地發作,衛舟好整以暇地等待回復。青年沉默了片刻,身體里像有火在燒,他還有未完成的志向,對于自毀金丹,心底確實也有幾分猶豫和退讓。 最終,他還是輕輕拉住了衛舟,點了點頭:“多謝前輩…晚生有多冒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