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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人妻故事在線閱讀 - 流星來的那一夜 上

流星來的那一夜 上

    無名青山的小道上,一女一男向著合歡圣宗的方向緩緩走去。

    只見當先那女孩兒身材嬌小,頭上扎著雙馬尾,一襲銀色織錦短衫把小胸脯

    箍的緊緊的,下著黑色短裙與齊膝白襪,腳踩一雙小皮鞋,打扮得竟像地球上的

    女高中生。

    她一會兒細眉微蹙,顯得惴惴不安;一會目露憧憬,似乎迫不及待的見到什

    么。

    「哥哥會喜歡我這樣的打扮嗎?」只聽她自言自語道:「嗯……應該會的吧

    ……那只貓平時就是這么打扮的?!?/br>
    她這么思索了一會兒,猛地回頭,像是突然發現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那男子面白如玉,搭上一身白衫,腰掛古樸紋龍長劍,愈發襯得俊逸不凡。

    但那女孩兒看他一眼便露出了厭惡之色,她惡狠狠道:「你這人為什么還要

    跟著我?請你滾可以嗎?」

    男子并不生氣,只是無奈道:「洛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為什么不

    能跟著自己的妻子?」

    這嬌俏女孩兒正是洛兒。

    「哦?明媒正娶?」聽男子這么說,洛兒譏諷道:「哪來的明媒正娶?」

    「此事師父見證,自然要算數的?!?/br>
    「呵呵呵呵~ 」洛兒冷笑一陣:「師父和哥哥什么關系,你不會不知道吧?」

    「師父這么久還不飛升是為什么?你不會不明白吧?」

    「無論師父和他是什么關系,」男子目光黯然道:「洛兒,我對你癡心一片

    ……」

    不等他說完,只見洛兒掏出一只白手套帶在手上,回身猛扇了他一個耳光。

    男子被打得趔趄,白皙俊朗的面皮上,五根通紅的指印緩緩浮現。但他并不

    生氣,只是用手撫臉,愣愣地盯著那只白手套。

    「張天賜,我再說一遍?!?/br>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么惡心的話,」洛兒眼神冰冷:「否則我閹了你?!?/br>
    「洛兒……」張天賜并不接話,只是喃喃道:「你竟然連打我都不愿意碰我

    ……」

    「我的身子只屬于哥哥一個人?!?/br>
    「我告訴你,」洛兒戲謔地盯著他:「不管是無垢,還是你,我自始至終都

    只愛哥哥一個人?!?/br>
    「可是,他并非你的……」張天賜正嘶聲說著,卻見洛兒目露兇光,只能止

    住了聲兒。

    「我說他是……他便是……」洛兒不再看他。

    兩人步伐匆匆,很快就來到了合歡圣宗的山門處。一道黑色屏障攔于門前,

    正是宗門的護山大陣。大陣隔絕內外,表面雷光閃動,似內里蘊含著毀滅般的能

    量。

    洛兒在陣前等了一會兒,那大陣便開啟,從里面走出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小孩

    兒。

    男子驟見張天賜,目光頓時一縮。他微微將孩子護在身后,冷聲道:「張天

    賜,你來這里做什么?」

    「毛天平,我們好歹師兄弟一場……」張天賜緩緩道:「見到師兄就是如此

    態度?」

    「滾!」毛天平冷喝:「這里不歡迎你?!?/br>
    「慢著?!孤鍍貉壑橐晦D兒,目顯狡黠,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讓他進去

    吧?!?/br>
    「既然小姐發話,」毛天平點點頭,躬身一禮:「那自無不可?!?/br>
    「你還叫我小姐呢?」洛兒微笑道:「我和哥哥可是孩子都有了?!?/br>
    「這……」毛天平啞口無言,對自家宗主的混亂男女關系無奈之極。

    這時身后那孩子走上前來,向洛兒行了一禮道:「平安見過洛姨?!寡粤T他

    四周打量一番,疑惑問道:「凝寧jiejie沒來嗎?」

    原來這孩子叫做陳平安。

    洛兒已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但心里仍感驚異:因為這孩子竟是半構裝半血rou

    的身體,實在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弄出來的。

    她微收神思,這才微笑道:「凝寧那孩子在雪之下冰宮和師父學劍,這次

    沒跟著過來?!拐f罷摸了摸陳平安的腦袋,問道:「你母親呢?」

    「在房頂上窩著看書呢?!?/br>
    「那我就不去打攪她了,」洛兒指尖輕抵下頜:「你帶我去找安枳吧?!?/br>
    「洛姨,」陳平安嘆了一口氣:「你該不會還要找枳姨麻煩吧?!?/br>
    「怎么會呢?」洛兒笑道:「你洛姨是多么善良的一個人啊?!?/br>
    陳平安似根本不信,他搖搖頭,當先朝前領路。毛天平也是微微苦笑,似乎

    已經知道即將發生什么。

    此時安枳正在屋外與安桔聊天,兩人不知正說到什么,一陣嘻嘻哈哈。

    「jiejie,你不如就從了夫君吧?!?/br>
    「做夢!」安桔怒道:「要我從他,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br>
    「那……」安枳眼睛笑成了彎月亮,指著她jiejie微微隆起的小腹道:「這是

    什么呀?」

    「唉?!拱步蹏@氣:「這是他強jian我的?!?/br>
    「那么……」安枳笑的更燦爛了:「得強jian多少次才會有???」

    「他一直強jian我,屢教不改……」

    不顧安桔唉聲嘆氣的愁苦臉色,安枳正待還要說笑,就瞥見陳平安帶著洛兒

    走了過來。乍見洛兒,她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洛兒將白手套往地下一扔,道:「安枳,我要和你決斗?!?/br>
    「樂意奉陪?!拱茶桌淅涞氐?。

    ……

    登善陰陽殿內,陳長遠辦公室。

    陳長遠正悠閑的批改文件,他順手端起一杯散發著乳香的液體,咂咂嘴似在

    品味。

    「今天的奶味重了些啊?!?/br>
    「那是因為,主人您昨晚沒有幫我通乳?!古赃吂Ш虻?、身著秘書裝的竹兒

    道。

    陳長遠點點頭,將杯子伸向她:「再來一杯?!?/br>
    竹兒乖巧地解開上衣扣子,掏出一只白嫩的奶兒,微微擠壓,細白如絲的乳

    汁便從粉嫩rutou處噴出。竹兒臉帶潮紅,微微呻吟,似乎正忍耐著異樣的快感。

    待盛滿了半杯后,她微吁一口氣,伸出纖指,從桌上的糖盒夾起兩塊方糖,丟進

    杯內。

    微微晃動杯中液體,陳長遠正要就口,就聽她說道:「主人,以后您直接吸

    奴兒的奶兒好不好?」

    不等陳長遠接話,竹兒猛地用力,一把將秘書裝上衣拉開,頓時兩只大奶子

    白兔般全跳了出來。她雙頰緋紅,目露渴求之色,顫聲道:「它們……它們…

    …真的好想被主人吸……求主人吸干它們吧……」

    「這個……」陳長遠異常尷尬,趕緊擺擺手:「現在是上班時間?!?/br>
    可沒想到竹兒竟然發出了哭腔,她一下子上前將陳長遠的頭摟在懷里,拼命

    將奶子往他嘴里塞,惹得陳長遠一陣咳嗽。

    「咳咳……咳咳咳……」他鼻子里嗆出了乳汁。

    「主人……奴兒真的好愛你……」竹兒哭喊道:「嗚嗚……奴兒不能沒有你

    ……」

    好不容易掙脫開來,擦凈臉上的液體,陳長遠無語地看著竹兒。這條小母狗,

    自從跟了他,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他整了整被弄亂的發型,嚴肅道:「竹兒,請不要用你含過無垢jiba的嘴說

    愛我?!?/br>
    「不行!」竹兒哭得撕心裂肺:「陳長遠,你還是嫌棄我對嗎?」

    「我每天都用地下寒泉清洗身子……我每天腦子里全部都是你……嗚嗚嗚

    ……」

    「我身上根本沒有那個狗東西的味了……嗚嗚……求你原諒我……」

    「求你原諒我……我也不想的……」竹兒轉為嚶嚶小聲啜泣。

    陳長遠捂額,極是無奈。他正要開口安慰,突然啪的一下坐倒在地。有人從

    他身下站了起來。

    那人整了整衣衫,看那面容,竟然是母狗鈴兒。鈴兒面色不豫,冷聲道:

    「竹兒,你又這么裝委屈灑眼淚討好主人了?!?/br>
    竹兒走過去攙扶起陳長遠,怒斥鈴兒道:「你這個只能被當成凳子坐的母狗,

    有什么資格站起來!」

    「就憑這個!」鈴兒一把撕扯掉上衣,露出兩只白奶子。她的rufang沒有出乳,

    自然不如竹兒豐碩。卻見兩只泛著誘人色澤如櫻桃的小巧rutou上竟都被穿了金環。

    金環做工細致,鑲有各色寶石,流光溢彩,看來價格不菲。環上竟刻有小字:母

    狗鈴兒之賤奶,陳長遠暖腳專用。

    「哼!」鈴兒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冷哼一聲:「還憑這個!」

    她又褪下了自己的褲子,向著竹兒分開兩腿。腿心處那毛被剃掉的陰部上,

    幼嫩的陰蒂上竟也被穿了只環,同樣有小字:「母狗鈴兒之賤屄,陳長遠小便專

    用?!?/br>
    「主人就給我穿了環,你連讓主人穿環都不配!」鈴兒目露光華,如有榮焉。

    「是嘛?」看著鈴兒那恬不知恥的模樣,竹兒冷笑:「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

    下賤???」

    「我就是主人的賤母狗,我樂意!」鈴兒嘶聲道:「我的賤屄只讓主人的大

    jiba插……我的sao屁眼兒只有主人才能cao……cao穿我cao死我我也愿意!」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以前被無垢弄的有多爽了?!怪駜翰恍嫉?。

    「你胡說!」一聽這話,鈴兒頓時像只跳了腳的貓:「那狗和尚怎么能和主

    人比?」

    「只有主人才能給我真正的快樂!你這是污蔑!」

    「我打死你!你這潑臟水的賤奴!」說著她就朝竹兒撲了過去。

    竹兒并不驚慌,伸手探向鈴兒私處,擰住那金環這么微微一拉,便見鈴兒似

    失去了所有力氣,霎時軟倒了下去。伴隨著輕微的哆嗦,從她下體激射出一股透

    明的尿液,止不住地嘩啦啦流了滿地。尿道就像打開了的水閘,必要將膀胱里的

    存量全部排個干凈。鈴兒身子發抖,雙腿絞緊潮紅滿身,表情卻舒爽中夾雜著媚

    色,撒尿似能帶給她極大的快感。不一會兒,尿口未閉,底下那saoxue卻噴出一股

    蜜液來。

    高潮后的余韻令她雙目失神,yindao有節律的收縮牽動尿道,未盡的尿液一股

    一股的被擠出。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縱使調動全身的意志也無法與這快美相抗。

    從那時起,她便放開身心享受陳長遠賜予她的恥辱了。

    「真是賤母狗?!挂娾弮汗宦冻鰫u態,竹兒鄙夷道:「連撒尿都能高潮的

    賤貨?!?/br>
    陰蒂的金環是鈴兒的命門,命門被竹兒握在手中,她無可反駁,委屈地哭了

    起來。

    「嗚嗚~ 主人,竹兒她欺負我,明明只有你才能控制我撒尿的……」

    鈴兒一把眼淚一把尿地朝陳長遠爬了過來,抓住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止

    住哭聲,她輕聲呢喃:「主人……求你cao我……我現在就想要你的大jiba……」

    「求你把我狠狠cao的撒尿吧……賤奴的賤屄真的沒有那狗和尚的味了……」

    「求主人讓我的sao屄在撒尿中高潮??!」

    竹兒一把將她拉遠,鈴兒頓時不服氣,兩只小母狗又吵鬧了起來。

    「唉~ 」見此,陳長遠嘆了口氣:「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br>
    他搖了搖頭,抓過一把真椅子,正要坐下繼續批改文件,就聽到外面傳來

    「轟隆」一聲巨響。響聲震天,似要將大殿都掀動了開來。

    「又怎么了?」心下驚訝,陳長遠連忙出殿察看。

    兩步邁至殿外,便見殿前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黑壓壓一圈人,人們翹首望天,

    口中加油助威聲不斷。

    「洛兒小姐當真是活力四射,今日又來挑釁大夫人了……」

    「小姐加油,我們合歡圣宗老一輩人都看好你喲!」

    「大夫人莫被人欺,有我們安家給你做后盾,打壞了東西我們安家賠……」

    陳老竟也在人群中,他看向空中對峙的兩位嬌俏女子,眼中閃過一抹緬懷。

    他正思索著什么,余光瞥到陳長遠走了過來,連忙斂身行禮。

    「宗主,洛兒小姐今日又……」

    陳長遠擺了擺手道:「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他心下疲憊,也不嫌臟,

    拉著陳老一屁股坐在地上,兩人就準備這么觀戰了。

    「宗主,你不去勸勸她們?」陳老試著道:「待會兒打起來了多傷感情啊

    ……」

    「現在勸不了,讓她們先打著吧?!龟愰L遠無聊道。

    半空中,洛兒和安枳也沒發現陳長遠到了,她們故友相見,分外眼紅,此時

    眼里哪容得下夫君和哥哥?

    「安枳,」洛兒冷聲道:「這些年了,我們都沒分出個勝負,想必你也乏了

    吧?!?/br>
    安枳冷笑不語。

    「當年便是你趁虛而入,」洛兒繼續道:「否則憑你蒲柳之姿,如何入得哥

    哥的眼?」

    安枳與陳長遠成親時是半鱗之軀,那時她對身子丑陋頗為自慚,整個人如行

    尸走rou般活著。不過幸得陳長遠并沒有嫌棄她,才為她灰暗的人生添了一抹暖色。

    憶起往事,安枳眼里有些恍惚,似乎當年與夫君初見時的情形尤在昨日。甜

    蜜時刻歷歷在目,她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才道:

    「洛兒,你屢次妄圖傷我夫妻感情,我身為正妻,當心懷寬仁,從來對你既

    往不咎?!?/br>
    「不過,你卻將我的寬容當軟弱,愈發放縱?!?/br>
    「也好,今日我便替夫君正正家風?!拱茶仔∈忠粨],頗顯大婦威嚴。

    「胡說!」洛兒見她以正室自居,頓時氣惱:「你算個什么正妻了,我才是

    最先和哥哥……」

    「是么?」安枳打斷了她,似笑非笑道:「那我怎么聽說你和其他男人拜了

    堂???」

    「你!住口!」被這么打趣,洛兒怒不可赦。她右手一招,憑空握住一把長

    劍。那劍劍身通體瑩藍無瑕,沒被絲毫雕琢,劍刃細窄,散發絲絲逼人寒氣,仿

    佛要將周身方圓都凍結住一般。從劍尖到劍柄的長度竟然超過了她的身長,洛兒

    握住此劍,如同小孩子拿著一把巨刃。

    此劍為名「撒鹽」,是她師父陸梨昔時佩劍,取極北之地冰棱,再以九幽陰

    火鍛煉,對冰系術法有極大的加成,威力無匹。

    至于為什么名字這么奇怪,只能怪陸梨雖然長得漂亮,卻胸無點墨了。

    洛兒調動全身靈氣,出手就是大招。被情敵說到痛處,她就像一只發狂的小

    母獅,不狠狠教訓安枳一頓誓不罷休。只見她雙目通紅,發絲飛揚,雙手握劍高

    高舉起,劍身的瑩藍被躁動磅礴的靈氣充盈,變得雪白璀璨。靈氣似已凝成實質,

    就像劇燃的白火,沿著劍尖延伸,竟成了長達十數米的劍芒。

    這招名為「細雪之舞」,是著名遠程大范圍群體殺傷技能,也是陸梨得名

    「細雪仙子」的原因。

    洛兒將劍猛的揮下,呈月牙狀的劍芒似霜色的流火一般,原本就頎長的芒體

    在空中變得更加巨大,裹挾著風雪,向安枳襲來。

    擋無可擋,避無可避。因為這劍芒在半途便會化作漫天細雪,每一片雪絲就

    是一道劍氣,敵人身處其中,劍氣入體,如受千刀萬剮。

    安枳眼神微凝,心下知道厲害。但對方既然出手就是大招,她也不能掖著。

    霎時間,她周身黑氣彌漫,頭頂生出兩只凌厲尖角,全身白嫩的肌膚上,無中生

    有般,突然覆蓋無數黑鱗。她的身后生出了黑色長滿倒刺的巨大尖錐似的尾巴,

    嘴里的細齒變得尖銳,手上的指甲也化得銀鉤般,有如刺客的長匕。

    她變得不知像一種什么生物,似魔龍一般,不過陳長遠更愿意稱之為「修羅

    化」。

    從安枳口中射出一道極細的紅芒,同樣朝洛兒襲去。這紅芒帶有自動制導功

    能,不打中目標絕不停止。一旦被其沾上,便會侵入心臟作祟,讓人求生不得求

    死不能。那時敵人之命便握于她手,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到底是洛兒的「細雪之舞」厲害,還是安枳的「修羅化」厲害,總之兩人是

    動真格的了,大戰馬上就要見分曉。

    見此,陳長遠暗中點頭,知道勸架的時機來了。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嘆了

    口氣,對陳老道:「好好看,好好學?!?/br>
    陳老莫名其妙。

    只見陳長遠渾身燃起金焰,一襲掌教青衫瞬間便燒成了灰燼,露出了他雖不

    魁梧但肌rou虬結勻稱的上半身。前胸后背上,密密麻麻有著數不清的疤痕。這其

    中有敵人給的,有愛人給的,也有他自己給的。但這副軀體上,左胸口有一金字

    「霸」,右胸口也有一金字「霸」,字跡遒勁有力,剛毅非凡,這「霸霸」二字

    果真彰顯了陳長遠俾睨天下的霸道本色。

    他雙腿微蹬地面,便一下子躍上半空,閃身至交戰的中心。于是,二女的絕

    招都打在了他身上。

    「轟」的一聲,劍芒、紅芒先后入體,在陳長遠周身激起一片能量碰撞產生

    的劇烈沖擊波。滿天飄雪中,他身子微微一頓,便趕緊施展術法,將這些體內的

    亂能化作陰陽二氣。

    沖擊波引動了空氣的洶涌,產生了猛烈的風暴,這颶風激得全場所有人一時

    都睜不開眼。待得風暴平息,雪花散作微塵,洛兒和安枳才看清了戰場中心的陳

    長遠,頓時發出兩聲驚呼:

    「哥哥!」、「夫君!」

    陳長遠身在半空,聽得喊聲,他左右掃視,便看見同時向他飛身撲過來的二

    女,速度之快,當真是勢要爭先,仿佛誰先到他懷里誰就是這場戰斗的勝利者。

    他嘴角抽動,知道這時候接誰都是錯誤的,兩個一起接更是大錯特錯。但是,

    這些年來,陳長遠處理修羅場已是經驗老道,當先便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噗!」只見他狂噴一口鮮血,身子從半空掉落了下去。

    「哥哥,你怎么了!」

    「夫君!」

    二女見他似已受傷,互相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卻又連忙驚呼著向他飛去。

    自由落體中的陳長遠還在暗嘆「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便被她們接

    住,抱在了懷里。

    ……

    臥榻上,陳長遠蓋著棉被,閉目皺眉,身體僵硬,似受了很重的傷。這時,

    卻聽到洛兒懶洋洋道:「行了哥哥,別再裝了,我們都知道你沒事?!?/br>
    他微微抬起眼皮,從瞇縫中看到坐在對面的安枳也是對著他一臉冷笑。

    好吧,看來這么多年了,大家都懂了啊。

    知道他在裝模作樣,但二女仍然吃這招,為啥呢?因為她們也需要一個臺階

    下,不然場面上下不了臺太難堪了。這算是三個人的默契吧。

    陳長遠嗖的一下坐起身來,歡喜道:「原來大家都沒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啊?!?/br>
    這賴皮模樣又惹得二女一陣冷哼,他只覺頭皮發麻。

    沉默片刻,洛兒先開口:「安枳,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meimei想和哥哥說說

    心里話,這不過分吧?」

    安枳心下琢磨,如果是這個理,她也不好過分刁難洛兒,畢竟人家真的是從

    雪之下冰宮千里迢迢回來的。她看了陳長遠一眼,見他微微點頭,這才緩緩道:

    「便宜你了?!?/br>
    也不知道是便宜了陳長遠還是便宜了洛兒。

    陳長遠微吁口氣,擦了擦汗,安枳離開就好辦的多,畢竟一個人總比兩個人

    好對付啊。

    他正感慶幸,耳邊就響起了安枳的傳音:「夫君,我要油炸冰淇淋,要起司

    味的,還有北地冰雪熱可可,要加了蜂蜜的,我還要酥骨沼澤魚、蜜汁螃蟹羹、

    山煮羊……你每樣準備兩份吧,jiejie也要一份,她可要養胎呢,你得好好喂飽她。

    對了,她最喜歡榴蓮味兒的……」

    陳長遠哭笑不得,他喃喃點頭:「好……好的……為夫這便去準備食材…

    …」

    有了食物,安枳暫時滿足了,她得意洋洋地昂起腦袋,瞅了洛兒一眼,這才

    走了出去,弄得洛兒一陣莫名其妙。不過她立馬把安枳拋在腦后,和哥哥獨處,

    她可求之不得呢。

    屋內的氣氛好像變得曖昧了些,洛兒小臉有些紅,她將手背到后面,眼睛不

    知道放哪里才好,口中嘟囔道:「哥哥,這么久沒見,你想洛兒了么?」

    陳長遠自然是想念她的,再看她打扮的和女高中生似的,肯定是為了討自己

    歡心,心下也是微微感動。不過,他故意逗她,故作板起了臉道:「你怎么來了?

    凝寧那孩子怎么沒跟過來?」

    「什么嘛……」洛兒頓時失望:「一點都不關心我……都不問問人家的事

    ……」

    陳長遠暗笑。

    洛兒發了一陣牢sao,但看陳長遠仍舊坐在床上,絲毫沒有下床抱抱她安慰她

    的意思,也是惱意頓生。

    她猛一跺腳,怒道:「壞人!你不關心人家,自然有人關心的不得了!」

    陳長遠看她生氣,暗笑得更歡了。他懶散道:「誰???誰能比我還關心我家

    洛兒了?」

    「當然是我夫君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洛兒似笑非笑道:「哥哥你

    可不要吃醋哦~ 」

    「哦?你還有夫君?」陳長遠依舊懶散:「你的夫君不就是我嘛?」

    聽他這么說,洛兒竊喜。不過,她仍裝作生氣道:「誰說是你了?你就是個

    從來不把洛兒放在心上的壞哥哥!」

    陳長遠正要開口,就見門外閃過來一人,他定睛去瞧,待看清了那人面貌,

    心里立馬一陣無語。此人正是張天賜。

    「這人怎么來了?」他暗想道。

    張天賜站至洛兒身旁,朗聲道:「不錯,洛兒的夫君正是在下?!孤曇羯裢?/br>
    氣足,堂堂正正。

    洛兒在一旁壞笑,看她那鬼頭鬼腦的模樣,陳長遠就知道她肚子里又打著什

    么鬼主意。他終于下了床,聳聳肩道:「是么?可有憑證?」

    「此事乃天地做媒,師父見證?!箯執熨n沖北方恭敬行了一禮。

    「哦~ 」陳長遠拖長了音調,顯得陰陽怪氣:「可是,你連碰都沒碰過她一

    下,又算得了什么夫妻了?」不等張天賜開口,他上前一把將洛兒攔腰抱在懷里,

    又道:「我現在就抱著你老婆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你……」張天賜見此景,怒得橫眉倒豎,雙頰抽動,口中卻吐不出

    一個字。因為他確實拿陳長遠沒什么辦法。

    洛兒被哥哥抱著,心里甜滋滋的,她變作了小貓般使勁兒往他懷里擠,小嘴

    兒卻驚呼道:「呀!你放開我!你這壞人要對我做什么……」

    「夫君救我~ 」洛兒尖聲驚叫。

    果然,這下張天賜再也無法忍受,擼起袖子提起拳頭就向陳長遠打去,他口

    中怒喝:「放下她來!」

    只可惜,也不見陳長遠有什么動作,拳頭打在他身上,就像擊中了一堵鋼鐵

    城墻,只聽「嘭」的一聲,張天賜被反作用力撞到了墻上。他嘴角溢出血絲,順

    著墻頹然坐倒于地,口中卻仍在叨叨:「陳長遠,把洛兒放下來!」

    見此,陳長遠暗嘆:好一個綠奴,果然是工具人啊……

    并不理會張天賜,他橫抱洛兒,運起身法,炮彈一般向合歡圣宗那座無名青

    山的小山頂掠去。

    洛兒在他懷里,就像坐上背推感極強的過山車。周身的景色在天空和地面間

    變幻著,她卻好像忘了自己也會飛行,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陳長遠的袖子以防掉落,

    另一只手在他胸口上劃圈圈,口中癡笑:「哥哥……你果然是在乎洛兒的對吧

    ……」

    陳長遠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只聽他道:「這還用說嗎?你坐穩了?!?/br>
    腳跟蹬地,又猛地向前沖去。

    「嘿嘿嘿嘿~ 」洛兒高興極了,笑得愈加得意,卻仍舊大聲驚呼:「??!你

    這惡人!你要把我帶去哪?」

    「夫君,快救我!」

    張天賜從房里歪歪扭扭地趕出來,聽得洛兒求救,不顧身上疼痛,連忙運起

    身法向陳長遠追了過去。他的心里竟也吃了糖一般甜蜜:洛兒終于稱呼我夫

    君了,就憑這個,我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

    小山頂是孤魂第一次告白的地方,那時他動用了特殊法寶,讓這里一瞬間開

    滿了無數鮮花。這些年來,因久不經打理,這些花原本早已枯死,但陳長遠回來

    后,認為此景美妙,沒了可惜,便派專人重新種上了各色的花,甚至還移植了一

    些花樹來,并施法讓它們永開不敗。逢到大好時節,這里各色花兒:紅的、粉的、

    紫的……伴著楓葉的火紅、銀杏的金黃、櫻樹的潔白……就好像世間所有美妙的

    顏色都于此薈萃,燦爛而絢爛。

    陳長遠將這里劃為宗門禁地,除了他和他的夫人們,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花海中立著一棟小木屋,慕無雙獨自居住在這里。

    以往她總要睡到午時才會懶起,沒想到今日卻起的早了些。她并沒有穿以往

    的祭祀袍,仍舊穿著昨晚的睡裙。

    「反正又不用出去?!顾氲?。

    這木屋倒是裝飾樸素,只有一張床、一套沙發、一張小幾、一副畫架,但是

    屋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和布娃娃。雜物雖多,但擺放整齊,并不顯亂。

    泡了杯濃香的咖啡,她一手端起,就要開始作畫。她應當是初學者,咬著畫

    筆構思了半晌,才準備起手??捎职胩爝^去了,畫布上描摹的線條也不見個人型。

    似乎有些微煩,慕無雙從沙發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香煙,用法術點著,深吸了一

    口。

    「呼……」

    她蜷在沙發上,輕吐出了煙圈。這屋子向陽,微嘉的陽光并不灼熱,打在身

    上,讓她顯得更加慵懶。這些年來,一切塵埃落定,她就總不想動了。不過幸運

    的是,雖然養成了愛吃零食不運動的壞習慣,她這小巧身子卻并不見發福,苗條

    輕盈一如從前。

    「或許,這就是仙人唯一的好處了吧……」她自嘲道。

    可能是皮質的沙發太過舒服,也可能是美人必要春睡,她拉起小毯子,銀眸

    漸漸瞇起來,就要這么再睡一會兒??墒敲悦院g,外面卻傳來了嘈雜。

    「怎么了?」慕無雙有些驚訝。

    小山頂從來都是寧靜的,只有微微的風聲和鳥鳴,這亂入的雜音打攪了小睡,

    她不得不去看個究竟。赤足走到窗前,掀開紗簾,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

    由得,她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屋外,正是陳長遠、洛兒、張天賜三人。只見陳長遠面無表情,仍舊抱著洛

    兒,而張天賜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大聲說叨著什么。

    「陳長遠,快快放下洛兒!」

    雖然這要求完全是徒勞,但他就是這么鍥而不舍,一次又一次地喊道。

    看來這人……應該是智力有問題啊。陳長遠也不打算照顧殘障人士了,他準

    備在下一句話時就把張天賜扔下山。

    這時,懷中的洛兒卻自己跳了下來,她隱蔽地沖陳長遠打了個惡作劇眼色,

    便朝張天賜走了過去。見她來自己身邊,張天賜頓時心里一喜,卻聽得洛兒輕聲

    開口。

    「夫君,你可真是沒用呢……連保護我都做不到……」

    這話音柔糯輕軟,卻像場大雨,將他心里才升起的蠢動火焰淋了個正著。張

    天賜本來變得激動的臉色再度黯然。這時,洛兒話鋒一轉。

    「不過嘛,你倒是對我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br>
    「你說,我應該獎勵你什么呢?」洛兒對他露出了笑顏。

    張天賜怔怔地看著她,微微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嘴角蠕動,一個字也吐不

    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洛兒就再也沒對他笑過了呢?眼中倒映著洛兒白瓷般的

    臉蛋兒和純潔天真的仿佛能將人吸進去的酒窩,張天賜恍如夢寐。

    「不如,就獎勵你舔我的鞋底吧?!孤鍍旱男θ葑兊酶鼱€漫了。

    這本是刁難,但張天賜對她的笑語卻沒有絲毫抵抗,他沒有遲疑的跪了下去,

    就要去親吻她的鞋子。

    「慢?!龟P鍵時刻,陳長遠開口叫停。

    「慢」字一出,洛兒心花怒放,她頓時聽話,乖巧收回鞋子。張天賜什么也

    沒有親到,他就這么伏在她身前,心底被空白填滿,接著竟生出一絲遺憾。

    「看來,哥哥連鞋底都不愿意讓你碰啊……」洛兒低下頭看著他,依舊笑著:

    「你可真可憐啊……」

    耳邊傳來她的嘲弄,張天賜抬頭,跪著與她對視,兩人眼神相接這一刻,他

    卻忘記了一切,這微小的剎那于他卻像永恒。他甚至覺得,她就是他的蒼穹,她

    就是他的王,而他愿意在她面前做一粒塵埃,卑微地陪伴她走下去。

    可是,她的聲調再度變了,同樣變的還有她的眼神。

    「那么,」洛兒神色厭惡,似看到了最惡心的蟲子:「就請你消失吧!」她

    猛地抬起鞋子,狠狠地踹向張天賜仰起的臉。

    「嘭!」煙塵彌漫中,張天賜的腦袋整個被踩進了土里。

    做完這一切,洛兒拍拍手,清了清身上的灰塵,跑過來牽住陳長遠,嬌聲道:

    「哥哥,這下好了,沒人打擾我們了?!?/br>
    「我們去那邊吧,洛兒有好多話想和哥哥說呢?!?/br>
    陳長遠有些無語地看著埋頭在土里的張天賜,不過這真不干他事。他聳了聳

    肩,又是一把抱起洛兒,向崖邊的梧桐樹走去。

    ……

    「哥哥,你可從來都沒向我告白過啊……」樹蔭下,洛兒依偎在陳長遠懷里,

    有些幽怨。

    「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多大了,」仰望天邊翻涌的云海,陳長遠緩緩開口:

    「還喜歡這些過家家的把戲啊……」

    「哼!哥哥就是這樣!」洛兒有些不樂意了:「一點都不懂人家的心思?!?/br>
    「為什么安桔那家伙就能讓哥哥表白還有準備禮物??!」

    「洛兒真可憐,從小到大一顆心全在哥哥身上,」洛兒眼神失落:「卻什么

    都沒有……」

    看她又要鬧別扭,陳長遠有些怕了,連忙道:「等過些日子,我們辦個婚禮,

    把老朋友都請來,我風風光光娶你過門?!?/br>
    「好不好呀~ 」他露出了哄孩子的jian笑。

    「真的嗎?」洛兒大喜,一把抱住了他:「那時你只能娶我一個,不能有別

    人?!?/br>
    「那是自然……」他答道。

    微醺的暖風拂過山頭,嫩綠的梧桐葉隨風倏倏晃動,連帶著地上的蔭涼都像

    情人撫慰的小手。洛兒得到保證,如同盛夏里喝到摻了碎冰的梅子汁,整顆心都

    清涼雀躍了起來。斑駁搖晃的樹影下,竊竊私語中,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不知

    過了多久……

    洛兒已經整個軟倒在了陳長遠懷里,她伸手輕撫他的身上的疤痕:「六十一、

    六十二、六十三……」

    數著數著,洛兒突然數不下去了,有些回憶像春天冒尖兒的小草,止不住地

    在她心中滋生。怔怔間,耳邊傳來陳長遠的問話:「怎么了?」

    「那道劍傷……」洛兒指向他胸口,喃喃道:「那道劍傷……沒了……」

    「早沒了,」陳長遠無所謂道:「多久的事了,我rou身早都……」

    「可是,可是……」未等他說完,洛兒就打斷了他。她看著他的眼睛,話音

    充滿了柔軟和歉疚:「那是洛兒刺的啊……」

    「是啊,洛兒可真是厲害?!龟愰L遠打趣道:「我當時疼了好久呢?!?/br>
    「哥哥……」洛兒低下了小腦袋:「對不起?!?/br>
    陳長遠摸了摸她的頭,默不作聲,卻將她抱的愈發緊了。過了好一陣,心情

    似平靜了下來,洛兒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溫柔:「哥哥,

    愛我好嗎?」

    「???」陳長遠大吃一驚:「在這兒?」

    「對啊,這里不好么?」洛兒興奮起來,吐出的字句更軟了:「這里這么漂

    亮,洛兒就算死了也是美死的呢……」

    「唔……」陳長遠支首沉思。他還是比較保守的,不太喜歡露天席地打野戰。

    正考慮中,卻瞥見身后人影晃動,定睛一看:原來暈過去的張天賜已經將頭從土

    里挖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指了指他,陳長遠無奈道:「不太好吧,有人看著呢?!?/br>
    「嘿嘿……」洛兒嬉笑著,無邪的大眼睛更亮了:「哥哥難道不喜歡夫目前

    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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