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為何而活（中）2020年6月30日王誠制作的并非一般的超影，但這里的“非同一般”并不是說王誠所使用的制作技術有多么的高端、最后拿出的成品有多么精細。實際上，因為只能使用便攜式的設備制作，拍攝人員也往往只有王誠自己一個人，王誠的超影相比市面上那些公開標價出售的超影是要粗糙一些的。

    然而前面也提到了，王誠制作的超影是“不可能出現在任何公共平臺上的”，所以兩者并不會形成對比。實際上，王誠的超影在愛好者圈子里可是廣受好評，即便是一些癖好特殊、并不在王誠所擅長的題材內的用戶，也都會對王誠的超影贊賞有加。

    實際上，王誠所制作的超影題材說開了反而不是什么會被忌諱的東西，他制作的是第一人稱的男性視角沉浸式體驗超影，而主題則是十分喜聞樂見的成人類。第一人稱成人內容一直都是虛擬現實中長盛不衰的題材，從舊人類社會時期發展成熱的VR技術到帝國初創之時才完全開花結果的沉浸式虛擬現實技術，成人內容可以說沒有錯過任何一次的技術變革，甚至可以說在一段時間內人們對于“更好、更精細的成人片”的需求推動了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和進步。

    在市場上，題材和形式與王誠的作品比較接近甚至完全吻合的虛擬現實作品數以億級，即便是以精細度和沉浸感著稱的超影也有不下上千部作品，甚至可以說沒有哪家超影公司或工作室沒有推出過第一人稱沉浸式成人作品。

    那王誠是如何靠自己一個人從這個競爭激烈的業界中脫穎而出的呢？

    答案還是題材。

    首先，王誠主打的是“真實性”。他的拍攝設備不是最好的，但他在細節方面的投入卻絕對是最多的。為了能夠在超影中加入更多細節，他甚至不惜成本的專門定做了一臺穿戴式的全方位觸覺捕捉器，僅僅是這一臺設備就幾乎掏空了他入行以來的全部積蓄。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他在這個業界站穩了腳跟，也在某種程度上徹底改變了他的有兩件事，或者說兩樣東西。

    一是此時正戴在他身后的面具男臉上的那張面具，這并非王誠自己所有的東西，而是一個神秘人借給他的，這件面具的功能十分簡單，卻也十分恐怖——對個人身份的完全隱匿。

    戴上這張面具之后，面具內部的某些不知名的部分會分析佩戴者的五官特征然后做出相應的調整，最終呈現出一張“和你有99%的相似度但卻從哪里看都不像是你的臉”。這張“臉”是會實時變化的，因此即便是最敏銳的人眼監視器也無法通過掃描五官特征來確認佩戴者的身份。

    并且，這張面具不只可以做到隱匿身份，更可以混淆四周的人的感官。這其實是前面那個功能的副產品，在這個電子人眼監視器分辨人臉的能力已經遠超普通人的時代，這張面具能夠混淆電子人眼的感官，自然也能做到混淆敏銳度還不如電子人眼的rou眼。表現出來的具體效果便是戴著這張面具的人會被四周的人“無視”，即便是注意到了，面具的效果也干擾觀察者的視覺，進而讓觀察者產生某種“看錯了”的錯覺進而別開視線。

    借助這張面具的幫助，王誠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在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拍攝出了許多“精彩”的作品。但在上一次見到面具男的時候，他把面具交給了對方，以便于對方替代他來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第二樣改變了王誠的東西，就涉及到他個人最深的秘密了。為了得到這個“東西”王誠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而他的身體中的某些部分也因此永遠的改變了。

    王誠并不喜歡這種改變，甚至可以說他在畏懼著這些改變。因此，他才會做出決定，冒著面具丟失的風險招攬來了一個代替他來主演的人，而他自己則退居二線負責幕后的指揮與第三視角的拍攝。

    而那個被他招攬來替代他的人就是面具男。雖然王誠仍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這并不妨礙他們之間的合作，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合作的完美結果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雖然有著上一次的成功，但對今天的合作王誠依然覺得心里沒底。

    畢竟……今天晚上需要的并不是男主演。

    而是“素材”，單純的“素材”。

    就在王誠沉默著思考這些難題的時候，一旁的面具男終于按捺不住性子，再次開口了：“我說老大，咱們今天晚上到底要去襲擊誰??？這都快繞著這個鬼地方轉了一圈了，我等不及了！”王誠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耐心地開口解釋道：“我不都已經說了今天晚上因為你的遲到原定計劃都取消了嗎？現在我必須從頭開始制定計劃，你先等著?！薄芭丁泵婢吣袘艘宦?，但他只老實了兩秒鐘就再次興奮地開口道：“可是老大，有這個面具在咱們不是做什么都可以嗎？反正那些電子眼都拍不到我的臉，咱們還怕那么多干什么？”聞言，王誠一下子皺緊了眉頭，他停下腳步看著面具男那張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別開視線的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嘿嘿，我就是想說，如果老大你那邊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我來選一個成不成？”王誠沒有回話，內心中卻蕩起一陣陣波瀾。

    一開始他找到還沒有戴上面具的面具男時，就已經在擔心這個結果了。換句話說，會出現這樣的發展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王誠沒有想到戴上了面具的面具男并沒有直接利用面具的能力去胡作非為，而是主動和他商量起了拍攝的人選，對方所表現出的這份理性讓王誠著實有些意外。

    事情還要從王誠和面具男的上一部作品，也就是二人的初次合作開始說起。

    王誠的作品主要賣點是“真實”，而作為一部以“真實”作為最大賣點的作品，僅僅只是在體驗和細節上走“真實”路線是遠遠不夠的。說白了那些買家想看的并不只是“真實的性愛”，他們想要的是更能刺激他們的感官同時又保持“真實性”的內容。

    而王誠能夠想到的就只有策劃一場真正的、感官刺激拉滿的“真實性愛”。

    盡管得到了面具這樣能夠近乎完美隱藏身份的道具，但王誠仍然不放心，所以他通過一些渠道找到了面具男，令其替代自己充當男主演，也就有了二人合作的第一部作品的誕生。

    王誠并沒有對自己的男主演交待太多的細節，因為他甚至任何劇本都會從根子上損害“真實性”，所以他當時對面具男只說了一句話：“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蹦鞘且粋€晚上，被王誠選中的“女主演”是一名剛剛結束了工作獨自一人返回住所的職業女性，就在她回家的路上，戴著面具的面具男和王誠互相配合著把她拖進了路邊的一間公共廁所內。

    足足4個小時的“拍攝”，結果是王誠得到了一份他從來都沒敢想過的母帶，剪輯出的成品一經公布就獲得了空前的好評，甚至有很多原本不屬于王誠所在的圈子的用戶也慕名而來，并且點名要預定王誠的下一部作品。

    然而王誠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成功沖昏頭腦，他十分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也明白這種做法的后果。

    因為……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女主演”，那個女人其實是王誠暗中觀察了很久并且親自跟蹤了一段時間的一名風俗女，王誠選擇她的原因是因為風俗女是遭遇強暴后報警率最低的群體，這是王誠從一個治安官朋友那里得到的情報。

    事實上，當那名風俗女發現把自己拖進廁所的是兩個男人后也的確不再掙扎，表現出一副十分配合的態度。然而意外也就此發生了，面具男在面對那個風俗女時的表現完全如同一只野獸一般，不堪折磨的風俗女最終還是反抗了，卻被兩個早已做好準備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控制。

    最后，王誠拍到了他想要的所有內容，而面具男則視線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愿望。

    實際上在那之后王誠想到了退出，他清楚這樣下去風險只會越來越高，撇開這件事本身的風險性不提，只是面具男的行為本身就是一顆滴滴作響的定時炸彈。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是，靠著這部“真實超影”名聲大噪的王誠也吸引來了更多關注度，其中有些關注是來自他無法拒絕更無法反抗的人和勢力的。

    就比如說指使了他今天行動的那位，當王誠得知對方的名頭后，就已經明白他沒有任何選擇了。

    他只能再一次的鋌而走險，走上這條不歸路。

    好在，今晚之后他身邊的不穩定因素就會減少一個了……而此時，一旁的面具男已經等不及了：“怎么樣啊老大，要不就按我說的辦吧？你放心，我看中的女人肯定不會差！”王誠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原本他在今晚的打算是復制上一次的成果，依舊選擇一名風俗女作為對象，為此他也專門花了很多時間去篩選確定人選。然而因為面具男的遲到，他們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對于王誠來說，比起女主演的質量更重要的是安全性，他之所以一直把對象限定在風俗女特別是從下一層來到這一層的風俗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既然他有人選，那就說明他以前也想過類似的事情只是礙于某些原因沒有動手？

    王誠看著滿臉期待的面具男，開口道：“你說的那個人選，是誰？在哪兒？”“嘿嘿，不遠不遠，就在前面的那家便利店里，老大我帶你過去！”便利店？

    王誠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諸多場景，雖然便利店這種相對封閉的場合是比較適合拍攝一些場景，然而他今天要做的卻不是事先取得許可的正常拍攝，而是真實的暴行實錄，便利店的封閉反而成為了麻煩。

    想到這里，王誠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開口問道：“你認識那個便利店的女人？”走在前面的面具男頭也不回：“啊啊，我認識啊，豈止是認識，我和她可熱悉了，畢竟我每天都會去她店里嘛?！薄澳悄恪蓖跽\一時語塞，他本以為面具男是想借機報復，卻沒成想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