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初心不再(劇情)
翌日,清晨。 司徒澈黎明時就起了床,侍從還未起,他便推開門,披了件衣服,獨自出了院門。 司徒澈走在小花園里,薔薇花已經開過了,只留下一墻碧綠色。瑜鄢國的京城已經入夏,天氣不冷,清晨卻是有些薄涼。司徒澈走到后院時,天剛剛泛起魚肚白,一撥下人便推著幾車今日采購回的菜食從后門進來。 一個人推了車停下來歇口氣,一撥人擋住了去路,司徒澈遠遠地看見,原打算掉頭回去,卻是突然聽見一個下人開口了,是王福的聲音: “喂,你們聽說了嗎?咱們一向禁欲冷漠的王爺昨兒個竟然寵幸了那個打掃庭廚的野小子沐雨?!?/br> “沐雨??!怪不得那小子昨兒被調去王爺院子里當差,我以為他是走了狗屎運,沒想到是攀上王爺這跟高枝了!看來這小子以后是飛黃騰達了,哥兒幾個是不是要求沐雨罩著?!” 一個黑臉漢子眉飛色舞地道,那唾沫星子都激動地飛出來了。另一個干瘦漢子重重地錘了一下黑臉大漢,罵咧道: “你說你小子前些時候怎么不攔著我,我差點就把沐雨得罪了!” …… 幾個漢子在后門爭吵不休,司徒澈卻是聽得心里愈發苦澀:寵幸?沐雨?阿水有了其他人? 這幾個復雜的問題糾纏在一起,就像一個個鐵秋,被人用一記記重錘,一錘一錘地敲在自己心上,心陡然間就被鑿了一個大窟窿。 “或許,我不該回來,叨擾了他安寧的生活?!?/br> 司徒澈低沉地道,心像死了一樣,面如土色,腳步沉重地像被灌了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自己的院子的。司徒澈剛剛一踏進房門便是被人緊緊地擁住,麻木不仁地聽著水丹青親昵地喚著自己的名字: “阿澈,阿澈!你去哪里了?你病還未好,我好擔心你……” 水丹青焦急地握著司徒澈的手,卻是發現那雙手像冰塊一樣冷,他不由抬起頭,又看到司徒澈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有些驚慌憂心地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即刻譴人去傳醫丞!” 水丹青說著便是要喚來人,司徒澈卻是冷淡地撇開了水丹青的手,道: “王爺,不用了。司徒澈一介草民,無需王爺如此掛懷!” 聲音雖是虛弱,語氣卻是冷淡和疏離,水丹青自是聽得出其中意味,不由蹙眉地低聲道: “你知道了?!?/br> 司徒澈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冷凝的空氣中帶著古怪的氛圍。水丹青實在忍不住司徒澈的冷暴力,忍著怒氣道: “阿澈,對不住。我不過是把那個人當成你了,我是無意的。你若不喜歡,我殺了他便是。我只愛你一個人!” 水丹青帶著哄孩子的語氣貼近了司徒澈的面頰,司徒澈冷淡地撇過頭,冷聲道: “阿水,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br> 現在的阿水,連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利欲熏心太久,這個王爺的位置讓他變了初心。 司徒澈不想面對水丹青臉上那張穆辰的臉,他覺得每看一眼,心里的愧疚便多一分??粗就匠耗抗忾W躲的模樣,水丹青有些隱隱發怒,粗魯地抓住司徒澈的雙臂,猛力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 水丹青猛力搖著司徒澈的身體,司徒澈卻如同破布娃娃般低垂個腦袋,任由水丹青的粗魯對待,卻是始終不屑看他一眼。 “額啊……放開……” 水丹青一手鉗住司徒澈的下頜,強行讓他與自己對視,司徒澈卻被水丹青手上的猛力勁兒弄得生痛。隔著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水丹青猙獰的表情可以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司徒澈仿佛看見了穆辰發怒的模樣。 “我不放!司徒澈,你說我變了,那你呢?!你捫心自問,你從始至終,又有哪一點沒變?!” 司徒澈愣愣地望著水丹青那雙噴薄怒火的眼睛,對啊,自己也變了,被那些男人折辱過,已經變得骯臟不堪了,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奢求水丹青對自己一心一意?! 司徒澈想著,手指卻是因為用力過猛,緊握地發白。許久,他終于想清楚了一點,或許自己就不該愛上這個人,因為終究是不可能真正渡完一生。司徒澈用力地掰開了水丹青緊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冷冷道: “阿水,該結束了。與其等到某一天你厭棄我了,還不如我早些識趣地離去的好。放我走吧?!?/br> 司徒澈盡量克制自己要流出眼眶的淚水,既然有勇氣說這話,便要有勇氣承擔這份心如刀絞的痛楚。 “阿澈,就因為一個下人,你便要與我恩斷義絕?!” 水丹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辛辛苦苦等了阿澈近兩年,為了替他報仇雪恨,自己經歷了穆戎瑾多少次暗殺,自己吃了多少苦頭,他司徒澈到頭來又是如何待他的?! 司徒澈淚眼朦朧,語氣中卻是決絕和堅定: “我便是要與你恩斷義絕,從此再無瓜葛!” 水丹青看著司徒澈的模樣,越想越氣,一怒之下,竟直接將司徒澈推倒在地,怒不可遏地道: “好!司徒澈,既然你要與本王恩斷義絕,不是不行!但放你走,絕不可能!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王府里,繼續做你的都尉,哪兒也別想去,否則休怪本王不顧昔日情分!” 水丹青說完,氣急敗壞地拂袖離去,只留下司徒澈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地上。下頜被人捏得用力過猛,已經發紅發紫,司徒澈的心卻是比冰塊還涼。阿水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看來他果真是厭棄我了。人心總是波詭云譎,變幻莫測的。也罷,一年不見,他又怎肯為我守身如玉?我也是個污穢不堪之人,只望以后再無交集…… 第二日,清晨。 一個仆從早早就送來了都尉的官服,司徒澈也按照仆從的傳話,打算收拾完畢后便是去王爺院子里任職。 司徒澈再次拿出了那條長長的裹胸布,如今的乳兒已經有包子大小了,若是不裹胸,自己有這般羸弱,難免不被人當成女子看待。望著銅鏡里自己再次穿上都尉官服的模樣,司徒澈不禁喟嘆,歲月雖是眷顧自己的容顏,卻像雕刻刀一樣,將人心雕琢得愈發盤根錯節,失了原木昔日的淳樸。理了理衣袖,司徒澈拿起佩劍便是出門了。 司徒澈剛剛進到王爺院子里,一個不長眼的下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桶子打掃了庭院的污水直接就潑到了司徒澈身上。 看著自己濕了大半的官服,司徒澈自嘲一笑,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卻是在下人們的嘲笑聲中直接走進了王爺的處理政務的書房。 “嘎吱”一聲,司徒澈推開了門,低眉順眼地抱拳行禮道: “王爺,都尉司徒澈今日來任職!” 水丹青正坐在桌案前批閱著軍報,抬眼看著司徒澈一副落湯雞模樣立在門口,十分解氣,就讓他在門口多站會兒,懲治他一下。 司徒澈看著水丹青認真地低頭批閱軍務,一點也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模樣,自是知道水丹青是在故意為難他。所以司徒澈就默默無語地立在門口,幾陣涼風吹來,雖是初夏,他穿著濕衣,卻是冷得瑟瑟發抖。 “進來吧?!?/br> 水丹青還是拗不過自己的擔心,雖然有些解氣了,但還是心疼司徒澈身子弱,唯恐他穿了濕衣受涼。 司徒澈聞言,也是不緊不慢地走到水丹青面前,見了個禮,便是要靠邊站,水丹青卻是起身一把揪住他的手臂: “司徒都尉這是什么情況?穿著濕衣來上職,不覺得對本王很不敬嗎?” 司徒澈抬眼與水丹青對峙著,水丹青似笑非笑的模樣令司徒澈看不穿他。司徒澈眸色一沉,輕輕甩開水丹青的手,淡淡的說道: “王爺若是不滿意,屬下這便回去換一套干凈衣服?!?/br> 司徒澈轉身欲走,卻是被水丹青突然叫?。?/br> “司徒澈,本王這里剛好有一套不覺得好笑。司徒澈嘆了口氣,又走回去拿起水丹青遞過來的衣服,繼而走向了屏風背后,準備換下衣服。 水丹青躡手躡腳地走到屏風前,借著屏風板格間的縫隙,他看見了司徒澈緩緩地退下外面的衣衫,露出了白色的中衣。水丹青喉頭一熱,吞了吞口水,卻是沒有等到司徒澈脫下中衣,露出那雪白肌膚的模樣。 只見司徒澈停住了手中動作,穿著那濕漉漉的中衣就把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衣服是出乎意料的合身,當司徒澈正納悶為何阿水會給自己一套合身的衣服時,水丹青卻是怒不可遏地跳到屏風后,吼道: “傻瓜!中衣都是濕的還要穿!給我脫了!” 司徒澈莫名其妙地看著水丹青那副快要氣炸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只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司徒澈背過身去,有些羞赧地道: “勞煩王爺回避一下,屬下這便更衣了?!?/br> 看著司徒澈漲紅的耳根,水丹青戲謔地嘟囔了一句: “又不是沒看過你不穿衣服的模樣?!?/br> 司徒澈聽了,心頭一震,猛地回過頭,突然怒斥道: “若是王爺要看赤身裸體之人,大可以找你房中那位沐公子!王爺與屬下是主從關系,萬不可亂了身份!屬下更衣,還請王爺回避!” 司徒澈幾乎快要把眼淚都掙出眼眶了,不是他對阿水失望了,是阿水根本就不懂珍惜自己了! 水丹青幾乎氣得身體都在顫抖著,司徒澈怎么可以這么說話?!他以為司徒澈只是使些小性子,過幾日便可以將他哄回來,沒想到他性子居然這么倔,倔到自己都不想繼續對他溫柔下去! “司徒澈!” 水丹青雙眼充血,幾乎瘋狂地將司徒澈按倒在地上,他忍無可忍了: “我命令你,就在本王面前脫光衣服!脫!本王親眼看著你脫!” 司徒澈看著水丹青喪心病狂的模樣,他竟然有些膽寒,開始掙扎起來: “水丹青!放開我!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穆辰的,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用王爺的權勢來欺壓我?!” “穆辰的?!”水丹青幾乎快要氣瘋了,他的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包括司徒澈! “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落下,感覺到臉上的灼痛感,司徒澈直接被打懵了。水丹青解氣地看著司徒澈安靜下來的模樣,雙腿跪在司徒澈兩腿之間,粗魯地開始扒開司徒澈的衣服。一陣陣撕裂聲傳來,司徒澈木訥地聽著水丹青一句句重復著說: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最后的“撕拉”一聲,中衣被水丹青大力地扯開了,連帶著那塊裹胸布也被抽離,露出他想念已久的光滑肌膚和一對宛若玉兔的雪白乳兒。水丹青饑渴地吻上那顆日日思慕的粉嫩乳,頭,忘情地吮吸舔弄一番,果然,阿澈還是如同以前那般美味。只是,身下的司徒澈反應就像一具尸體一樣,水丹青有些不懌: “好歹也反應一下,否則我感覺自己在jian尸!” 語氣是那么冷冷的,司徒澈的心也涼完了,他冷淡地道: “對于一個自己已經不再喜歡的人,我還要作何反應?!” “不再喜歡?!” 司徒澈這句話給了水丹青莫大的震撼,連帶著身體都是氣得一陣戰栗,司徒澈,你當真好無情! 司徒澈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不能動情,一旦動情,胸口那里就像有什么在啃食一樣!阿水,對不起,快丟棄我吧,彼此間也會少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