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攻逼受獻身
瑜鄢國,雪雁城。 水丹青緊緊握著手里的劍,一個黑衣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電光火石間,黑衣男子直接將劍收入劍鞘。水丹青目瞪口呆地看著落在地上的劍,震驚之余,卻又滿滿是崇拜。 “燕護,你真的太厲害了!我要拜你為師!” “你的功底不錯,資質也很好,只是我從不收徒?!?/br> 燕護背對著水丹青,聲音透著冷漠和滄桑。水丹青有些失落,卻是看見一個密衛縱身躍下,直接落在燕護身邊,附到燕護耳邊悄悄說了些話。 燕護聽了,先是震驚,后來反而是有些意料之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水丹青好奇地望著燕護,很想知道,究竟什么樣的消息能讓燕護也這么震驚的?燕護目光突然落在水丹青身上,冷聲道: “王爺和司徒澈都失蹤了?!?/br> “什么?!” 水丹青驚得幾乎呆滯,俊美的面容上盡是無比擔憂和恐慌,穆辰不見了正合他心意,阿澈卻是他的命??! …… 冰天雪地里,司徒澈赤著一雙腳跑回了格爾木的帳篷。格爾木看見司徒澈嘴唇凍得發紫,一雙腳也凍得通紅,不禁擔心地道: “水月公子怎么了?” 格爾木急忙將瑟瑟發抖的司徒澈扶到床上,格爾木幫司徒澈拍了拍的雪,趕緊把火爐推到司徒澈面前來讓他烤火。司徒澈覺得身體凍得快沒有知覺了,聞到爐火里濃重的煙味,司徒澈不禁重重地咳嗽: “咳咳……” “水月公子,你不要緊吧?對不住,冬日下人只能用鋼青炭,煙味兒重,還希望你湊合將就一下?!?/br> 格爾木一邊用袖子把煙趕開,一邊有些難為情地解說道,司徒澈投以一個感激的目光: “格爾木,謝謝你,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只是我今夜能在你這里擠一晚上嗎?” 司徒澈希冀地看著格爾木,因為他怕那個叫葉離的人會把自己賣給塞蠻。相對于葉離,格爾木這里要安全些。格爾木比較單純,沒有多想,便也爽快地答應了。 入夜,當格爾木抱著一褥被子去到帳篷外面時,司徒澈卻是疑惑地將格爾木叫?。?/br> “格爾木,都大晚上了,你抱著被子要去哪里?” 格爾木有些尷尬地轉過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頭,道: “水月公子,我晚上睡覺打鼾聲太大,怕吵著你,我就想去外邊睡?!?/br> “不行!” 司徒澈急忙從床上爬起,跑過來拉住格爾木,“外邊冰天雪地的,你還在外邊過夜,是想被凍成冰塊嗎?!” 司徒澈有些氣憤而感激地瞥著格爾木,急忙把他拉到床上,道: “謝謝你,你不僅收留我,還這么將就我!這次,你就湊合著和我擠一擠吧?!?/br> 格爾木受寵若驚地望著司徒澈,然后,然后他和司徒澈睡到一張床上他就莫名激動地睡不著覺。 被子有些薄,格爾木把兩床被褥都推到司徒澈那邊,自己只蓋了個角。到了半夜,格爾木凍得有些發僵,身體開始發抖。司徒澈被格爾木的異樣驚醒了,司徒澈下意識地拍了拍格爾木,卻發現格爾木幾乎沒有蓋到被子,他的身體也好冷。 “你為什么不蓋被子?” 司徒澈一邊責備道,一面把自己的被子蓋上了格爾木的身體。格爾木急忙推開被子,道: “水月公子,我不冷的。我身體結實著……阿秋!” 格爾木沒有說完,就扎扎實實地打了個大噴嚏。司徒澈便直接把被子裹在格爾木身上,柔聲道: “不要逞強了。既然被子不夠厚,我們就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吧?!?/br> 司徒澈抱住格爾木,安詳地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道: “睡吧?!?/br> 格爾木佯裝答應了,心里卻是頗不寧靜。感覺到司徒澈溫暖的身體,格爾木喉頭滾動,這是第一次與此人如此親近曖昧,他哪里還睡得著。 近兩日,司徒澈都是與格爾木擠著睡,格爾木不禁不緊張了,反而很是喜歡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 第三日,司徒澈被外面的牛馬聲驚醒了??粗睬靶∽郎戏胖鵁狎v騰的羊奶,奶豆腐還有一小塊牛rou干,司徒澈卻是感慨:格爾木與自己非親非故,卻是對自己百般照顧,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感激他。 想起格爾木憨厚實誠的模樣,司徒澈覺得欣慰地笑了笑,他剛剛喝了幾口羊奶,就聽見外面有極大的吵嚷聲。 塞蠻傲慢地坐在馬上,拿著馬鞭指著地上的人道: “你們,前幾天有沒有看到一個陌生男子跑進你們的地盤?”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格爾木卻是一驚,不禁壯起膽子問道: “敢問王子殿下為什么要找那個人?” 塞蠻眉毛一挑,獵鷹般的湖藍色眼睛好奇地盯上了格爾木,道: “那個人是本王子新寵物,若是你知道他在哪里,告訴本王子,本王子就賞給你牛羊和女人?!?/br> 格爾木暗叫不好,震撼之余卻是對這個塞蠻王子極度憎惡:要知道,水月一旦成為塞蠻的玩物,那么他就會被塞蠻那個兇殘的人蹂躪至死。 “王子抱歉,我不知道?!?/br> 格爾木低下頭,跪在地上回答道。突然間,格爾木卻是覺得脖子突然被什么東西套住了,他幾乎要窒息。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這個撒謊的人!” 塞蠻用套馬桿的緊緊套住了格爾木,臉上流露出玩味的笑,“說,那個人,在哪里,不然本王子就拖著你去遛馬!” “不!死都不會告訴你!” 格爾木痛苦地使勁掙扎著,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求情。 “很好,有種!那本王子就看看,你和馬賽跑,誰更快?!” 塞蠻冷笑一聲,把套馬桿綁在馬背上,揚起馬鞭便是飛快地跑了出去。塞蠻一面邪魅笑著駕著馬,一面回過頭看著那個幾乎是被拖著跑的人,心里卻是極其快活。突然,一個人沖到前面攔住了塞蠻的去路,塞蠻看到是司徒澈也是及時地停下了馬。 “我就在這里,放過那個無辜的人!” 司徒澈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道,塞蠻看著司徒澈認真的模樣,不禁輕佻一笑,道: “做我的人,我就放了他!” 司徒澈聽著這個刁難人的條件,不禁惱怒而怨恨,看了看倒在地上血rou模糊的格爾木,他咬咬牙,終究是答應了: “好!不過你馬上放了他!” 塞蠻一揮手,幾個侍從便是利落地解開了馬套,放了格爾木。司徒澈卻是擔心的跑過去,抱著格爾木血流汩汩的身體,禁不住愧疚擔心地哭出聲來: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格爾木依舊是憨憨一笑,艱難地伸起那血淋淋的手,替司徒澈抹去了流下的眼淚,虛弱地好像隨時要死去。 “月亮,是我們儺郡人的信仰。水月公子就像格爾木心中的月亮,守護月亮,是格爾木的職責??上?,我格爾木再也看不到了……” 格爾木話未說完,他伸起來的手卻是突然垂落下來,安詳地永遠睡了過去。 司徒澈嘶吼一聲,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格爾木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在心底,他已經把格爾木當做恩人和好友了。繼穆辰之后,他是第二次眼睜睜看著很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格爾木臉上。 “哭夠了吧,我馬上叫人把他埋了便是!” 塞蠻看戲般的坐在馬背上,有些嘲諷地道。司徒澈猛地回過頭,死死瞪著塞蠻,這是他第一次想要殺掉一個人。阿水,對不起。若是我不能為了你而保證自己完璧歸趙,那么我便要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