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蘇燼赤裸著兩條白凈的大腿,跨坐在繆德斯的腰間,黑色襯衫的紐扣松了三四粒,右半邊衣服從肩膀開始就被扒了下來,卡在臂彎間,半遮半掩地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繆德斯舔舐蘇燼的鎖骨,印下一串連一串的吻痕。在親吻中唇逐漸下移,舌尖抵弄著那一圈淺紅的乳暈,用牙尖輕輕拉扯。 輕微的刺痛感讓蘇燼不自覺地“啊”了一聲。他抬手揪住繆德斯的頭發,眼尾紅得灼人,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的,我又不是女人?!?/br> 繆德斯聞言笑了,雙手搭在蘇燼的腰側,緩慢地摩挲著:“我可沒說你是女人……但是Jinson啊,你是不是穿過裙子去勾引過別的男人???” 繆德斯掐在蘇燼腰側的手傳來的溫度guntang,驚得蘇燼渾身燥熱。他正努力維持著面子上的淡然,一時沒有吱聲。 “穿的什么裙子呢,短裙,還是長裙……你是不是還戴胸罩了?”繆德斯輕笑,牙齒突然用力一咬粉紅色乳尖。 “啊……”蘇燼身體一顫,他瞪著繆德斯,眼底陰暗致郁:“我他媽真想殺了你……” “嗯?!笨姷滤孤牭竭@句話沒有太大反應,左手從對方的細腰轉移至手腕,輕撫著已經結疤的傷口,動作繾綣悱惻。 蘇燼的目光也緩緩移至自己的右手腕,勾唇笑了:“上次喝了我的那一口血,味道怎么樣?”他捏住繆德斯的下頷,眉眼溫柔。 后者挑眉:“怎么,難不成你也想喝我的血?” “我不是吸血鬼?!?/br> “是嗎?!笨姷滤共灰詾槿?,從床頭的玻璃花瓶里抽出一朵白玫瑰,輕輕扯下一片花瓣,銜在嘴里喂給蘇燼。 兩人唇瓣分離時拉出了一條yin靡細長的銀絲。蘇燼用余光瞟著那朵純白的玫瑰,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比起白玫瑰來,我覺得紅玫瑰更妖艷一點?!?/br> 甚至可以說,他從心理上討厭白色。他不喜歡那些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東西,除非只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他親手將這片純潔打造得混濁不堪——讓它們在灰燼里自生自滅,在奮力掙扎中失去希望。 “紅玫瑰?”繆德斯喃喃著,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摸出一把匕首,還沒等蘇燼反應過來制止前,就毫不猶豫地用刀尖刺入自己的胸膛。鮮血滴滴噠噠地淋了一手,握著那朵玫瑰,遞給蘇燼。 白玫瑰的花瓣一觸碰到鮮血就瘋狂地吸收著養分,血液鐵銹般的腥味被糾纏著糅合滲透進玫瑰馝馞的芬香,粘膩地粘了倆人滿手的鮮血。 愛意總是于不經意的掠奪間,在空氣中碰撞交匯,炸濺出一串夾雜著痛感和病態的火花。像是黑曼陀羅腐蝕麻醉了人類的意識,宛如藤蔓一般蜿蜒地緊密纏繞住砰砰作響、狂跳不止的心臟。 ——當你成功地折服了最高貴的黑曼陀羅,自己卻也早已沉迷于它的致幻劇毒的引誘中。 ——蘇燼他本人就是天堂與地獄的交界,是天使與惡魔的共同血脈,與之糾纏著共生共存。 ——那是一條不可預知的道路,路的盡頭或許是死亡,或許是新生。 蘇燼一怔,看了看滿手粘膩,不明所以地盯著神情偏執的繆德斯,遲疑著開了口:“你……” 繆德斯不咸不淡地打斷他的話:“不是說喜歡紅玫瑰嗎?” “……” “行,沒關系。但是蘇燼你給我記好了,我只會送給你白玫瑰,不過只要你說一聲‘我喜歡紅玫瑰’,我下一秒就用我的鮮血替它染紅……” “親愛的,你喜歡嗎?” 蘇燼眼神一凝,表情呆滯了一瞬。 ——他是性欲與愛欲的結合體,他只配被人粗暴地蹂躪對待。 他想:算了。 “啊嗯……”蘇燼雙手無力地撐在繆德斯的小腹上,身后正在努力地吞下對方粗長堅挺的yinjing。 因為疼痛而眉頭輕皺,蘇燼微仰著頭,從額骨至喉結拉出了一條漂亮的曲線。眼角泛著淺淺的紅,像是水墨畫暈染上去的一般。 繆德斯定定地盯著對方,看著對方泛著水光的黑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柔地揩去蘇燼眼角快溢出的生理淚水。 摩挲著沾了淚水的指尖,繆德斯探入口中嘗了一下:咸的。 他心想。 好不容易將繆德斯的性器全部吞了進去,隨意搭在蘇燼身上的黑色襯衫已經被他自己的汗水浸濕了大半,黏糊糊地粘在背上,不禁有些心浮氣躁。 蘇燼緩了一會兒,強迫自己按下心中的羞恥感,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小幅度地搖晃了下腰肢,這個體位使繆德斯插入得極深。立刻涌出的酸脹飽滿讓他不自覺地低喘一聲,手掌沒撐住滑了一下,整個身體往前趴去。 淺米色發絲低垂,掃在繆德斯的胸膛上,人不由得心猿意馬。幾乎是下意識的,繆德斯扶住蘇燼的腰肢,引領他有節奏地吐出吞下。 蘇燼緊緊地蹙著眉頭,壓著嗓子小聲喘息。一抹紅色映入他的眼底,愣了愣。抬眸一看發現原來是繆德斯胸口的傷口——還在洇洇不斷地留著血,量雖少卻不間斷地滲出。 蘇燼垂下眸,頓了片刻,輕輕地低下頭,吻在繆德斯的胸口上。 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用嘴唇親吻自己的傷口,看到他紅潤的唇染上鮮紅的血色,感受到心口的酥癢柔軟,繆德斯身體一僵。來不及壓制,原本只是輕扶在蘇燼細腰上的手,改為了力度極大的掐捏;帶領對方動作的幅度徒然加強,開始了瘋狂地頂弄——不僅掐著蘇燼的腰強制他上下快速吞吐,自己也吃著力度往上cao弄,又深又猛地撞擊刺入。 “啊……” 蘇燼薄薄的唇瓣上洇了一團血絲,而后又被他自己無意識地剮蹭著舔去。滅頂的快感促使他不自覺地伸手抱住繆德斯的頭,咬唇死命壓制著急促粘膩的喘息,xue口卻吞吐得越來越迅速。 繆德斯的臉頰貼在蘇燼的鎖骨、脖頸間,嗅到了那人身上很淺很淺、暗啞性感的男士香水味和夾雜著草莓清甜的煙草味。對方發絲抖動,一會兒親吻繆德斯的眼簾一會兒又鉆入鼻腔,似是在戲弄他一般。 繆德斯被面前的頭發戲弄得有些輕浮,雙手沒處發泄似的搓揉著蘇燼圓潤的臀瓣。蘇燼白凈的臀瓣上零零散散地印著手指印——讓人看了更想粗魯地凌虐他、摁著他的頭按進枕頭里讓他尖叫著哭出聲來。 手指曖昧且色情地撫過蘇燼腰線以上凸出的脊骨,yinjing一寸一寸地拓開火熱的甬道,占領蘇燼的領地,在他的體內馳騁、橫沖直撞地cao干。動作蠻狠而利索,映襯著“低等動物”最原始的野性、獸欲。 床上只是兩頭野獸在瘋狂地交媾。 在一次次瘋狂的渴求、情欲的刺激中,兩人幾乎是同時被推上了欲望的高潮。 蘇燼呻吟的尾音破碎,刺痛和酥軟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刃,將他的身體剖成兩半——一半被繆德斯帶領牽引著穿過萬里晴空,另一半任由著自己墮落著墜入無底深淵。 “啊……德斯……” 蘇燼眼尾媚紅,沙啞著嗓子、低低喘叫了幾聲,噴射出汩汩白濁。 最后在被對方jingye填滿的過程中帶著哭腔顫抖著喊叫著他的名字——jingyeguntang,燙得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和繆德斯是真正意義上的融為一體。 “親愛的,我在?!笨姷滤刮侵麧皲蹁醯哪橗?,吻去眼尾的生理淚水。 仰面躺在床上,蘇燼尚未從情潮里消退的身體不住顫抖。 手無力地搭在一旁,指尖被那人輕輕地攥住。 繆德斯把沾了鮮血、紅白相間的玫瑰輕放入他指間。 “親愛的,你喜歡嗎?”他又一次問道。 好聽的嗓音猶如惡魔一般。 ——像是溺斃在深海一樣。 ——可能完了吧。 蘇燼腦海一片空白。 而最開始的那句荒唐至極的“算了”,卻貌似是不輕不重地抽了蘇燼一個耳光——從原本的“自以為是”,放縱著它后退為“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