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燼將自己所用的蝴蝶刃細細地擦拭著,確定一塵不染后塞入懷中,拉下手腕上的皮筋松松垮垮地扎了一個低馬尾。 收拾完畢,就在蘇燼準備出門時,腳步一頓。再三猶豫后,還是折回臥室,從枕頭下扒拉出一把以色列沙漠之鷹(手槍)帶上了。 Cwer早就在別墅群口等他了,坐在瑪莎拉蒂的駕駛位上吸煙。 蘇燼借了個火,含著香煙濾嘴,拉上安全帶,含糊不清道:“怎么開著你的‘小老婆’來了?”他指的是屁股底下坐著的這輛跑車。 Cwer腳踩油門,目不斜視:“總是一副寒酸樣也不大好吧?” 深深地吸了口煙,蘇燼笑笑,沒吱聲。 Cwer聳聳鼻子,不知道是聞到了什么,復雜地望了對方一眼:“你噴香水了?”尼古丁下還彌漫著一股奢華又野蠻的男士暗香。 “嗯?!碧K燼點頭,一彈煙灰。 “不是吧Jinson,你哪真是準備去睡那Dersin的???” 蘇燼一頓,意味深長地用余光一瞥對方,隨后曖昧地勾了勾嘴角,修長的食指抵在薄薄的紅唇上,但笑不語。 Cwer被惡心得夠嗆,罵罵咧咧地翻著白眼:“你們這群死基佬……” 蘇燼垂眸,眼尾修長。 臨下車前,關于那把手槍,蘇燼還是把它扔在了車上,只身揣著自己的蝴蝶刃,帶著請帖和Cwer一起進入會場,邊走邊扯散了頭發。 以蘇燼的長相,幾乎是一進場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不過一會兒便有人來向他搭訕。 蘇燼優雅地端著半杯香檳,倒也不喝。只是在有人來時才象征性地用杯口碰下唇,沾點兒水色而已。 蘇燼的態度稱不上冷淡但也絕無一絲熱情可言,并不主動與人搭話,不得不回復時也不過是一聲敷衍的“嗯”、“對”罷了。 而此時Cwer早已上樓偵查情況去了。 那些來找蘇燼搭訕的人無一例外都吃了個“閉門羹”,有些惱火,沒聊兩句就走了,倒也清閑了蘇燼。 那些男人女人剛背過身,蘇燼原本臉上還勉勉強強帶著的客氣的三分微笑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垂眸盯著高腳杯中的半杯香檳酒。 還未等他清閑一根香煙的時間,身后又響起一個陌生卻非常好聽的男聲,帶了三分漫不經心:“您好?” 蘇燼回頭,愣了一下。 面前的是一個187公分左右的白人,五官英氣深邃,身材在修身的西服下非常完美,體態勻稱。一頭金發凌亂中帶了三分輕佻之氣,那雙安寧平靜的藍色眼眸正盯著蘇燼——帶了些飽含桃色的笑意。 蘇燼迅速調整好表情,輕輕地在對方的紅酒杯上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示意對方自便。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卻一口氣悶了杯中的紅酒,道:“您看,我都喝完了,您卻只淺抿一口,會不會不大禮貌呢?” 蘇燼皺眉,抬眼看著他。 男人仍是滿眼笑意。 沉默半晌,蘇燼終是仰頭將香檳一飲而盡,喝完后定定地看著男人:“您還要看著我繼續喝嗎?”語氣淡然,沒有帶任何感情。 男人愣了下,笑著搖頭:“我叫繆,你呢?” “蘇、燼?!碧K燼一字一句道。 繆嚼著這倆個字,“中國人?”隨口一問,伸手撩過對方的發絲,柔滑地從指間穿過。 蘇燼身體微微一側,他冷淡地看著男人:“我先失陪了,抱歉?!?/br> 繆目送著他離去的清瘦身影,挑眉一笑。 藏在人群里的Twifino走到繆身旁,道:“老大,你覺得Jinson他……” Dersin聞言一笑,緩緩地開了口:“Jinson,蘇燼……挺有意思?!?/br> “Twifino,你注意到了他的那種眼神嗎?” “我想要他?!?/br> Twifino淡淡地看著Dersin,忽然狡黠一笑:“老大,Jinson這個人,是真的很厲害。之前他捅我那一刀,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側腰隱隱作痛呢?!睗撆_詞是:你確定你能把他拿下? Dersin轉身,淺藍色的眼珠盯著Twifino,良久才道:“那我就更期待了?!?/br> “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他能用刀刺中我的心臟,還是我可以先一步用手銬把他纖細的手腕銬起來?!?/br> “我喜歡他那種冰冷又充滿警惕的眼神?!?/br> Dersin慵懶地笑了下,擺擺手:“走了,干活去了?!?/br> “是?!?/br> 另一邊,Jinson正在時代廣場洲際大酒店的十五層轉悠。他左手按著耳麥,語速很快:“你那邊怎么樣?” Cwer:“沒問題,已經無痕跡地黑進了酒店系統,把你那邊的監控全調換了?!?/br> “嗯。既然你那邊沒問題了就在原地等著接應,我這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好?!?/br> 對面頓了一秒:“等等,Jinson,你不會真的打算……” “老規矩,出了事我連敲三下麥。有事我再聯系你?!盝inson懶得回復,不顧對面的震驚和氣急敗壞徑直切斷了聯系。 Cwer:“……” 蘇?真顏狗?燼。 Cwer翻了個白眼,收拾好跟前的筆記本電腦,剛準備提包走人時,眼神突然一凜,倏地偏頭并就地打一個滾,從懷里摸出自己的骨刀,不錯眼珠地盯著走廊拐角處。 而在剛才他停留的地板上,靜靜地躺著兩把鋒利的刀片,微微泛著寒光。 走廊拐角,背著昏暗的燈光走來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她雙手抱胸,淺笑著上下打量著Cwer:“不錯呀,UC的左翼Cwer也沒我想得那么孬嘛?!蔽惨羯蠐P,總有一股勾引的味道。 Cwer此時竟然還有閑心地出了個神:這女的怎么和蘇某在某些方面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管內心在如何誹謗,Cwer表面仍然鎮定,他瞇起眼睛:“Twifino.” 是陳述句。 女人一挑修長的眉毛:“你的老大Jinson我確實是干不過,不過至于你嘛……”她話還沒說完,就猛地沖向Cwer,手中藏著一把女式匕首。 Cwer不為所動。 十五層的走廊燈光昏暗,暗紅的地毯柔軟而又厚重,腳踩在上面沒有聲音。整個走廊安靜得詭譎。 Jinson一直垂著的黑眸突然一顫,就像是一潭死水因為石子而突然泛起的陣陣漣漪。他仍沒抬眼:“出來吧?!甭暰€磁性而清冷。 過了三五秒,那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在身后響了起來:“哎呀,真巧,又碰上了?!?/br> Jinson轉身??粗鳧ersin,目光平淡:“怎么,你們LK這次是來保護那位Wilson的?” “這個呀,”Dersin心情很好,眨了眨左眼:“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br> Jinson臉色未變,自動忽略了這句玩世不恭與不懷好意:“既然不是,那就滾遠點兒,晦氣?!?/br> Dersin也沒生氣,眼尾含笑,像是看情人一般地注視著蘇燼:“別啊,就算不是,我哪不能來找你???” Jinson:“……” 他沒想到Dersin的臉皮竟然比他還厚,一時無言。 好在Jinson也是個千年老狐貍了,調戲過的小男生比Cwer睡過的妹子都多。他假裝沒聽懂這句充滿了“性暗示”的曖昧語句,不耐煩地蹙眉:“你到底讓不讓?”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目標就要回十五樓了。 他實在沒這個閑工夫跟Dersin繼續劍拔弩張了。 “如果我說‘不’呢?” Jinson毫不客氣地一拳揮了過去。 Dersin早有防備,抬手打掉對方的手,轉而攥緊Jinson纖細骨感的手腕,微微粗糙帶了點薄繭的指腹還安慰似的輕撫過對方凸出的腕骨。 Jinson:“……”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抬腳踹上牽制住自己的人的膝蓋,手臂一伸一鉤,卡住了Dersin修長的脖頸。 Dersin也不反抗,直接順勢靠在了Jinson并不厚實的肩膀上。 Jinson皺眉,多年來的經驗直覺告訴自己不妙:這人不可能這么簡單就被自己束縛住。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只溫熱的手就貼上Jinson的腰,Jinson表情一僵——不是因為Dersin“揩油”的手,而是因為他感覺到那人正用槍抵住了自己的腰側。 Dersin嘴角含笑,輕松地掙脫開Jinson的束縛,將背對著自己的人推著反抵到墻上,低下頭來含住Jinson的耳垂,持槍的手又威脅似的抵了抵。嗓音甚是好聽:“行了蘇燼,你是要冒著被我開槍射死的風險繼續和我硬碰硬呢,還是愿意跟我到房里zuoai呢?” Jinson咬牙,冷笑道:“沒想到LK的右翼之神Dersin還會觸碰‘高壓線’???” Dersin另一只手鎖住了Jinson的兩只腕子:“嘖,那不還是為了睡你嗎?” “……你說是吧,寶貝兒?” “啊……” 凌亂的床上,一個身形纖瘦、黑發齊肩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顫抖著發出一聲貓叫似的yin靡的呻吟喘息。纖細的手腕被一副冰冷華麗的銀色手銬銬住。 背部流暢的肌rou線條繃得筆直緊致,凸起的肩胛骨和白皙的后頸印滿曖昧的吻痕,中間還混雜著三三兩兩的咬痕。發絲潮濕,凌亂地黏在額前和臉側,原本總是冰冷刻薄的目光此時卻渙散著對不準焦距,濕漉漉地映了點濕意。 總統房的客廳內遍地都是打碎的玻璃碎片和撕碎的衣物,若仔細一瞧,在其間還能看到幾滴早已干涸泛黑的血點,一旁散落著幾朵白玫瑰、一把蝴蝶刃和一只手槍。 以蘇燼的性格,定是不會乖乖就范的。 于是他先是假裝同意,被Dersin粗暴地推搡著進了房間,在人思想稍微松懈的片刻,迅速反擊,抽出蝴蝶刃向對方門面刺去。 Dersin連忙閃身躲過,但手臂仍被劃出一道血口。他倒也沒生氣,而是像看著自家圈養的野兔撒野一般溫柔地注視著蘇燼:“鬧好了就把衣服脫了吧?!?/br> 蘇燼好似遺憾地嘆口氣,假裝歉意地微微一笑:“唉,真不巧,咱倆撞號了?!彼佳郾旧砭蜕脴O其艷麗,帶了三分女氣,笑起來時便更為明媚艷冶,簡直就和巫術中的邪神一般,灼色媚人,“所以,算了吧?!?/br> Dersin笑笑,出其不意地捏住了蘇燼的后頸,強硬地按著他的脖頸,用力撞上床沿,同時腳踹上對方的膝蓋窩,硬壓制住蘇燼。 蘇燼疼得表情都扭曲了,額角滲出一點紅色的血珠,緩緩地順著側臉滴在白色的床單上,一滴一滴地匯聚,洇成了一朵妖艷的紅玫瑰。 Dersin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手指曖昧又色氣地摸上蘇燼的下頷,輕佻地畫著圈,低聲道:“好了寶貝兒,別挑戰我的底線……” “趁我耐心還沒耗盡之前,脫掉你的衣服,乖乖地跟我上床zuoai?!?/br> Dersin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副奢靡華美的手銬,直接將蘇燼的雙手腕一鎖,把人壓在自己身下。 人類對于即將到來的恐懼都會不由自主地選擇逃避。蘇燼用力掙扎著:“你他媽的,放開我!”手銬與鎖鏈相碰撞而發出清脆響聲。由于劇烈摩擦,他的腕子都被磨紅了,勒出一圈紅痕。 顧及著人是第一次,Dersin還擠了點潤滑劑在手上。他俯身親吻男人的側臉:“別掙扎了,好好享受一場不更好嗎?” Jinson眼尾發紅,咬牙切齒道:“老子他媽干死你!”他沒用英文,而是自己的國罵,用那些最骯臟的字眼來咒罵這個正在試圖侵占自己的男人。 然后他猛地一頓,手指不自覺地抓住了床單,嘴里“額嗯”了一聲。 Dersin被對方弄得不耐煩,潦草地擴張了下便將自己的性器抵在蘇燼的身下,淺淺而又強硬地擠入一小截。 蘇燼緊緊地皺著漂亮的眉頭,原本那些骯臟的字眼也轉變為竭力壓抑著的喘息,手背和太陽xue處的青筋爆出,手勁大到幾乎快將床單撕爛。 蘇燼一個做了二十六年的top,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被另外一個男人強制性地壓在床上cao干,一時間羞辱又厭恨。 第一次、未經性事的青澀甬道十分干澀而緊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第一次”這個詞在從中作祟,即使不在意這些,但Dersin還是感到異常的舒適。動作蠻狠,不講究什么九淺一深的章法,只是無休止地大開大合地cao干著身下漂亮的男人。 Dersin玩過很多人。男女都有,在一起睡過的全都是會在床上放開嗓子浪聲大叫的,不時還會說一些違背倫理的稱呼,各個都軟著嗓子叫喊。這下突然遇上一個死死咬唇不出聲的,倒還多了幾分新鮮感,不由得側頭盯著蘇燼看了好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疼痛,原本總是冰冷疏遠而警惕的眼神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迷霧一樣的迷茫,茫然失焦地望著眼前的白色枕套,泛著水光,細看還能發現眼尾卷長的睫毛沾了一點水汽。 ……不過,更多的仍是一種帶著被侮辱的羞恥。 Dersin一愣,惡趣味卻涌了上來。他咬了口蘇燼凸出來的蝴蝶骨:“別總是沉默呀,我是在jian尸嗎?”邊說邊用力地一聳腰。 蘇燼身體一顫,咽了口唾沫,他冷笑一聲:“去……去你媽的,啊?!盌ersin不等他說完,又大力抽插起來,性感的喘息聲一句不落地炸在蘇燼耳邊。 體內快感不斷漫上,結合的地方因來回摩擦而升熱,男人粗硬的恥毛扎在蘇燼白凈的大腿內側,粗長的yinjing深深地埋在他的體內。進出間都能聽到“噗呲”的水聲,以及rou體相碰撞的拍打聲。蘇燼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倆人相連處,正有液體緩緩地順著邊緣滑落。 蘇燼眼尾媚紅,身后人一連幾百次的抽插,意識在一點一點地土崩瓦解,思維愈來愈渙散,早就將紅唇咬出鮮血來的牙關不自覺地松了一點。 Dersin突然加快速度,俯身沖刺。終是如愿以償地聽到了長相妖冶的男人的幾聲不能自已的喘叫,脆弱地沾上了能讓任何男人都更為之瘋狂的哭腔。 Dersin的唇先是在蘇燼凌亂的發絲上印了一下,而后左手從后面鉗住那人的下頷,微微抬起轉過,自己低頭吻去了對方唇上殷紅的血絲,然后順著紅紅的眼尾、經過勾人的淚痣一路流連,吻去了剛才高潮時身下人不由自主淌下的生理淚水——喘息間退來毫厘,下一秒復而又陷入無盡溫柔繾綣的親吻之中——空閑的右手輕輕覆上蘇燼的手,避開手銬,扣著他纖細的手腕。 濕潤水聲間,Dersin指腹輕撫過蘇燼的唇瓣,在那人耳邊低語:“蘇燼,喊我德斯,繆德斯?!?/br> 蘇燼有些喘。他紅著眼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男人性感又好看的側臉,突然輕輕笑了一下,把腦袋湊到男人脖頸間,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對方的下頷:“……德斯?!甭曇舻蛦?,百般流轉,尾音顫抖脆弱,其間還夾雜著幾聲低喘。 ……換來的只有更加yin靡的水深火熱,混著偶爾的一句曖昧至極的低語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