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與自由
他的淚水像漸次落下的雨滴,綿綿的,咸咸地流淌下來,流過鎖骨,匯聚在頸窩,臉頰上反射出潮濕的光,像是老舊默片里無聲的剪影。山炻的心中有一絲異樣,明知道自己不該理會,甚至應該冷嘲熱諷。但這么做似乎無異是煞風景的、違背本意的。他的胸口酸脹,好像不理解他的情緒,卻又有點理解,半明半昧間,高大的男孩只是緘默地抱緊了他。 直到阮家貝回過頭向他索吻,同時抓住他的大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里。 他渴求的看著他,山炻閉上眼睛。他們的每一場性愛都是情緒的發泄, 如同無限荒涼的海濱上漫長的季風雨。 他摸到了那根半硬的小東西,也是他一直嘗試去忽略的部位——阮家貝的男性器官。也是雙性人特殊與畸形的象征。 擼那根東西的觸感就好像擼一根手指,不,說不定都沒有他的小拇指粗,像是西超里經常能買到的baby carrot. 山炻鮮少觸碰它,但他現在感覺很可愛。沒過多久,阮家貝就躺在他的懷里射了出來。他禁欲多天,卻射得又少又稀,這方面到底跟一般男性不一樣。然而,存在更強的是山炻都沒碰到的縫隙,xue縫里淌出來的yin水把他的虎口浸得透明。 山炻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插了進去,模仿性交的頻率按摩著rou壁。阮家貝發出低吟,他伸進山炻的褲頭,粗大的性器又濕又燙,滑膩膩的淌著前液。 “可以了進來了?!?/br> 山炻的手指退出,帶出了濕滑的銀絲。阮家貝單手勾住山炻的脖子,扶著roubang坐了下去。 因為不斷地交合,阮家貝的雌xue已經像充滿彈性的硅膠一樣完全契合了山炻的尺寸,不需要像一開始那么痛苦。他的頭發又長了些,混著汗液貼在濕熱的鬢角,秀麗精致的五官讓他此時看上去雌雄莫辨,夏季的草腥味混合著阮家貝身上的奶味,讓山炻頭暈目眩。 懷里的少年像是甜美的松餅,讓人想要狠狠咬一口,再拆之入腹。 于是他也這么做了。 他抱起阮家貝,將他狠狠撲在床上,對著他的頸側深深咬了一口。 阮家貝發出了吃痛的囈語,但他還是緊緊地環抱著山炻,默許了他這一舉動。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地溫順粘人。 深紅的淤漬像梅花一樣印在瑩白的頸子,山炻抬起他的一條腿,再次插入濕軟的xue道。 山炻送一下腰,阮家貝就短促地叫一聲,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身材矯健的男生聳動著公狗般的腰,啪嗒啪嗒地甩下汗滴,阮家貝的腿被折了起來,掌心緊緊地攥住床單。濕熱的內壁像是吸盤一樣緊緊吸著山炻的yinjing,他只覺得精孔酸脹,每一下摩擦都爽極了,阮家貝今天很動情,流出的水把山炻的恥毛都打濕了,他們像春天發情的動物一樣瘋狂地交媾。 山炻粗重地喘息著,眼睛像盯著獵物一樣端詳著阮家貝的表情。阮家貝五官細致,異常白皙,反襯出周遭的灰色暗淡。少年微張的薄唇艷紅,眼神氤氳著迷離的水汽, 像只羊羔一般向他展露出脆弱的神情。 真是信任他啊。 山炻的眼神暗了暗。 他一只手握住了那兩條細細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阮家貝的眼神在一瞬間露出了迷茫,他意外地看了眼山炻,又快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平靜。 被孔武有力的手握住脖子壓在床上,高大的少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而粗長猙獰的性器還在他的體內抽插。阮家貝動不了,他只能看見山炻高挺的鼻尖滴著汗,狹長的眼睛里閃爍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阮家貝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不自然的薄紅。掐住自己的手并沒有很重,但他還是感受到了缺氧,脖頸的動脈在突突地跳,在感到窒息的同時也詭異地伴隨著快感——他喜歡這種被凌駕的感覺。 山炻每次只能抽出小半,就又重重送了回去。扎扎實實抽插了數十下后,rou道開始緊縮,山炻按緊了他的脖子,下身加快頻率用力地cao干著,狠狠地挺進了最深處,抵住他的宮頸入口射精。 宮交的感覺是如此強烈,阮家貝仰頭抽泣,用yindao達到雌性高潮,同時前端痙攣著射精了。 腦部缺氧,伴隨著高潮的斷片,山炻松開了手。阮家貝開始劇烈地咳嗽,涎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在腦子的一片空白的時候,山炻吻了他。 大雨洗去所有沉疴 …… 那天晚上,山炻被允許在樓上留宿。睡覺前他服從慣例,將手腕并在一起,等待塑膠條的捆綁,這是為了防止他逃走。阮家貝將塑膠條穿過他的一只手腕后,卻遲遲沒有動作。在山炻疑惑的目光下,他撥開了他的另一只手腕,隨后將自己的放了進去。 塑膠條收緊,發出短促的聲響,兩人的手腕被緊緊綁在了一起。 阮家貝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睡覺吧?!?/br> 山炻感到莫名的如鯁在喉,好像什么東西要失去了,心里頭毫無由頭地涌上一陣空白。 頭一次是一起平躺著睡,山炻竟然有些不習慣了。兩人的小指觸碰在一起,就像牽手一樣。這種純情讓山炻感到變扭,同時那種心慌的感覺更加強烈。 雨聲止了,清爽的夜風透進來,少年的略長的額發浮動,他的鼻梁和唇角呈現了一個很美好的弧度,就連綿長的呼吸都如此悅耳。山炻曲起手臂側過頭看他,從未覺得如此生動。 白凈的脖頸上深紅色的印記,新鮮的齒痕,這抹紅直到醒來的時候依舊能將他刺痛——阮家貝不見了。 暴雨后迎來的是熱烈的晴天,干燥清爽,雨霽初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室內的東西也一掃而空,整潔得仿佛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山炻有了種怪誕的感覺。 他趕緊跑下樓,發現門是大敞著的,通向自由。他可以隨時出去,無人阻攔。 直到他在門口看到了觸發他脖圈按鈕的裝置,也就是阮家貝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東西。 一種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 就是這個能讓人類脆弱的脖頸瞬間痙攣的裝置,他被囚禁以來最為忌憚的東西。他的種種行為,乃至對阮家貝近乎斯德哥爾摩癥狀似的依戀,都拜它所賜的衍生物。 山炻咽了口口水,調整了一下脖子上冰涼的項圈,然后鬼使神差地按了下那個按鈕。 無事發生。 山炻愣了,反應過來的他像個瘋子一樣,捶胸頓足哈哈大笑。 “好家伙,又被你擺了一道?!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