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補習結束很久之后。

    又做夢了。

    宋楚猛然睜開眼，內褲一片濡濕，看表，凌晨兩點。他扶額，細細回味剛剛夢境。

    他跪在陸揚面前，口腔含口球，口水順嘴角流出。陸揚穿皮靴坐在天鵝絨座椅上，皮靴勾起他下巴，順滑的靴面皮革拭去部分口水，涂到他鎖骨，胸口，小腹，最后是腿間紫紅的孽根。柱身抖動，斑白的jingye完全射在皮靴上。

    “舔干凈?！编徏业艿苡脺睾蛥s不容置疑的聲音命令，俯身解開口球，嫩白雙腿上下顛倒，臟的那只鞋踩到地板上。

    夢里的宋楚虔誠地匍匐到陸揚腳邊，伸出舌頭將jingye卷入腹中，把靴子舔至黑亮，靴面泛光。他用臉去蹭柔軟的皮靴，臉上浮現滿足神色。

    “往上?！?/br>
    聽到這聲音，那宋楚深嗅對方小腿，皮膚溫熱，散發著幽幽體香，鼻梁順挺拔腿骨滑至腳踝，復用舌頭沿皮靴側邊拉鏈向上舔，到達對方腿腹軟rou時，用牙輕咬，深深啾吻，粗糲舌面掃過細膩肌膚，發出黏膩水聲。

    他一路向上，經過對方膝蓋，大腿，腿間軟rou，含住一顆yinnang，舌尖頂弄，yinnang在口腔中翻騰，躁動。松口，繼而向上……

    打??！宋楚不敢再想。他不明白，為什么會做如此離奇的夢。

    回校后，他保持實驗室，教室，宿舍三點一線的作息，與父母通信都極少。本以為能忘記陸揚，可空閑時總是會想起那個乖軟可愛的少年，想他抬著頭懵懵懂懂問自己，想他軟軟地喊哥，想他耳后那顆性感小痣，想他凝視難題，低頭咬筆的情態，想他的一切。

    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喜歡陸揚。

    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不明白，思如泉涌，愛如山倒。等回過神，早就深陷情網，不能自拔。

    不知不覺掏出光腦，望著通訊界面上“陸揚”兩個字發呆。良久，宋楚苦笑，他怎么舍得打擾那朵在高三時刻悄悄綻放的茉莉。又止不住想，只要一眼就好，去看他一眼，算了，再忍忍，等陸揚高中畢業，他一定要去追。

    凌晨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得入睡。之前看過的幾句詩始終盤旋在腦海，心中郁郁之氣不得抒發，遂坐起，打開光腦私人記事本，沉思片刻，寫下那首詩：

    how　do　i　say　i　love　you?

    how　do　i　tell　you　i　care?

    how　do　i　tell　you　i，ve　missed　you，a　you　know　i，m　here?

    我如何說我愛你？

    我如何告訴你我在乎你？

    我如何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想你？

    如何讓你知道我就在這里？

    逐字逐句將這簡單幾句嚼了又嚼，苦澀滲入骨髓，伴隨而來的是睡意，宋楚躺下，在患得患失中睡去。

    次日是周日，從早上就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天空灰暗。中午，宋楚與舍友回寢室的路上，被一清秀Omega攔住，那人極緊張，握傘的指尖發白，鼓起勇氣抬頭道：“學……學長，我喜歡你?！?/br>
    宋楚對這種當街告白已經見怪不怪，該在第一時間回絕，看與其與陸揚有幾分相似，愣在原地。小雨不停，他的心如同著了火。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控情緒攢緊他，全身戰栗，我要見陸揚，馬上！這個想法一旦發芽，迅速瘋長起來，無論如何都停不下。

    想見他，哪怕一眼。

    “學長?”見宋楚不動，眼前的Omega疑惑地出聲。

    宋楚沒應聲，對舍友交待一句，“我要回家?！鞭D身就走，留下舍友與學弟在雨中凌亂。

    宋楚在路上安排好下午實驗室的事情，便專心去想陸揚。

    在古代，我們不短信，不網聊，不漂洋過海，不被堵在路上，如果我想你，就翻過兩座山走五里路，去牽你的手。

    雨天超導列車晚點，加上轉站，兩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延長至四個小時。

    到家時，雨停，露出大片云朵與格外刺眼的陽光。宋楚走到自家樓下，剛下過雨，并沒有什么人，避免了被盤問的尷尬。

    他仰頭，先看到自己房間，對應去尋找陸揚的房間窗戶。窗戶開著，隱約能看到墨綠色床簾，也好像有那人的栗色發絲，宋楚推測陸揚在家，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驚動膽小的兔子。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電梯，按下按鍵，字節跳動，心跳隨之加快。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越快，宋楚面色愈加淡然，絲毫不敢流露出怯意。怕自己突然上門會打擾他，怕見了他語無倫次，怕給他留下壞印象。應該不會吧，補習過程中，陸揚從來沒有表現出厭煩，甚至最后幾天，還問他寒假能不能繼續。

    他回答了什么?科研很忙，應該沒有時間，寒假再看。當時滿腦子都是逃離，怎么會允許自己離他那么近。真想回到那時候拍死自己。

    叮咚。

    思緒繁雜斑駁的宋楚與提著垃圾出門的陸揚撞了滿懷?；剡^神，已不自覺伸出手扶穩對方，口鼻間有淡淡茉莉花香。陸揚仰頭與自己對視，茶色眸子晶瑩剔透，有些許驚魂未定與不可思議。

    他的腰，好軟。宋楚瞳孔縮小，完全不能思考。不知為何，兩人都沒有動作，還是電梯先發出站在門口時間過長的提示。

    “宋哥?”陸揚先反應過來，嗓音溫軟，“回家拿東西嗎?”

    “咳……咳，是……”是來看你。宋楚不得不松開手，硬逼大腦轉動，他絞盡腦汁，問道：“去倒垃圾?”

    “是?！标憮P按下電梯，宋楚盯著他伸出的白嫩手指，喉結聳動?！澳芨险n嗎?”他聽見自己問。

    陸揚收回微顫的手指，回答：“進步很大，謝謝宋哥?！?/br>
    電梯門開，陸揚提著垃圾進去，宋楚解自家電子鎖，忍不住看他。兩人視線交織，如遇上guntang的開水，不約而同看向旁邊，不敢直視對方。

    電梯門關上的最后一刻，宋楚鼓起勇氣看陸揚，對方粉中透紅的臉一閃而過。

    電梯關，家門開。

    宋楚心臟躁動停止，他忍不住想：陸揚也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