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許曄瀕死 (高虐,鞭打)
寒冷的液體包裹擠壓著許曄,劇烈的窒息感卻讓他怎么都喘不過來氣。他拼命地掙扎,身體卻只能受著別人擺布。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被從水桶中拉出來隨意丟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行刑人看了一眼承奕,承奕點了點頭。 “清醒了嗎?”承奕走到許曄身邊,腳尖踢了一下狼狽地趴在地上的他。 “是?!痹S曄疲憊地閉上眼,咬緊牙關手掌托地,卻無法讓身子離開地面半分。 “過去幫幫他?!背修忍Я颂掳?。 一旁兩位跪著觀刑的小奴隸嚇得哆哆嗦嗦,顫抖地答了是,然后膝行上前將許曄雙臂架起來,又綁在橫梁懸掛的鎖鏈上。 “剛剛三個沒報數,重新來?!背修确愿懒苏菩痰呐`,又好像在提醒許曄。 “繼續吧?!?/br> 隨著承奕一聲令下,一鞭狠狠落下,一條新的血痕出現在許曄早已經血rou模糊的后背上。 沒有慘叫,只是辨認得出有一絲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嗚咽。發燒的虛脫無力和鞭刑的劇痛讓被鐵鏈吊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甚至連痛呼都發不出;他毫無血色的薄唇輕啟,干啞的喉嚨讓他無法發聲。 “還不報數?你是還想再重新來?”承奕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四......十.......五?!痹S曄小口喘著氣;他的頭低垂著,不知是水還是汗的順著額發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漸漸地匯成一片水洼。 又是一鞭揮下。許曄緊咬著嘴唇,慘白的臉色被一頭烏黑碎發映襯得更加凄楚。 “四......十......” 許曄覺得自己已經堅持到極限了;大腦變得越發混沌,他睜開眼,眼神渙散的望著地面,卻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好像是主人的聲音......許曄迷迷糊糊地想著,終于控制不住地又闔上眼,放任自己不再硬撐。 主人......是來叛我死刑的嗎? 原來重生什么都不會改變,不過至少這次沒有死的那么痛苦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永遠不在醒過來了。 ----------------------------------------------------------- “都給我滾開!”承暄惟一腳踹上跪在地上抱住他大腿的兩個奴隸,誰知兩人痛得臉色瞬間煞白,動作卻絲毫不敢放松。 “小少爺您不能進去!”跪在地上的奴隸苦苦哀求:“承奕大人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求您發發善心體諒奴!” “滾!否則我動手了!”承暄惟大怒。一想到阿曄被罰他是又氣又急,心里疼的不得了。他又是用力地一腳將其中一個奴隸踹倒在地,剛想將身上粘著的另一塊橡皮糖甩掉,只見到承奕從屋內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 “小少爺息怒,有什么火盡管朝老奴來,求您別傷了他們,這都是老奴的命令?!背修认バ袃刹?,不慌不忙地躬下身去。 “是老奴的錯惹了小少爺不悅,還請您責罰?!?/br> “弈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快起來?!背修韧蝗坏恼埩P讓承暄惟恢復了些神智;他手忙腳亂地將承奕攙起來,低聲解釋。 “是我太著急了,一時失手傷了他,我的錯?!背嘘盐蠐项^,歉疚地瞥了一眼忍著痛在他腳下重新跪好的奴隸,懇求的目光再一次投向承奕。 “您別生我的生氣,我知道錯了?!?/br> 他確實是有幾分怕承奕的;作為家主唯一而又格外器重寵愛的私奴,承奕雖是家奴地位卻并非普通奴隸可比,手中掌握的權利甚至大過于一些外家的公子哥少爺,連他們這些主家的晚輩看見他都要敬重幾分,儼然已經當他是長輩一般; 但是承奕本人卻一直恪守奴隸的本分;對主子們禮儀周到,對其他奴隸嚴厲卻從來按照規矩辦事,仗勢欺人和恃寵而驕這兩個詞都與他毫無半點聯系。 當然,承暄惟的話語中也帶了幾分討好;畢竟許曄還在他手里,他總不能太過放肆。 “尊卑有別;您是主,我們是奴,您不必道歉?!背修纫矝]推脫,順著承暄惟的動作就站了起來。話語雖恭敬得挑不出來半點錯誤,可承暄惟聽得出他的語氣帶了幾分不悅。 你生氣,我還不滿的很呢! “我是承曄的主人,他犯了錯我自然會罰,就不勞您費心了?!背嘘盐[出一副主人的架勢, “您私自責罰我的私奴,不知道這是什么規矩?” “回小少爺的話,承曄這個賤奴雖然跟了您那么多年,但一直還沒正式認主,自然是要歸老奴來管教的,”承奕垂眸,沖著承暄惟躬了躬身。 “請小少爺責罰,是老奴沒調教好這個賤奴,讓他傷了您。您寬宏大度不計較,但是老奴不能不感到內疚;今天按照家法五十鞭已經罰過,傷好之后罰跪省一月,跪行一月?!?/br> “賤奴傷主實在惡劣;您若是不滿意便棄了他,老奴去尋些更好的奴來服侍您.....” 五十鞭! 承暄惟傻眼了。他什么也顧不得,承奕的話音未落就推開門沖進屋內。 他看見了;那個這一世他一直小心翼翼愛著的人正跪在屋的正中央,手被鎖住高高懸在屋頂吊下來的鎖鏈上,頭低垂著,白皙而纖瘦的后背一片血rou模糊。 “阿曄,阿曄,能聽見嗎?” 承暄惟撲到許曄身前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他伸手將渾身是血的男人從束縛的鐵鏈中解脫出來,抬起他的頭,入目的只是慘白的面龐,緊閉的雙眼和鮮血淋漓的嘴唇。 而這一幕,竟然與上一世驚人的相似。 上一世,他的阿曄就是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他懷里,任由他怎么呼喚都無濟于事,終究再也沒有醒過來。 不可以,不要這樣...... “跪什么跪,趕緊滾去叫醫生!”承暄惟沖著慌忙丟下鞭子跪下的奴隸怒吼; “阿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給他陪葬!” “快去叫醫生來?!背修葲_著兩個觀刑的小奴隸使了個眼色,兩人趕緊起身,跪的久了腿卻有些麻木,連管帶爬地跑了出去。 承暄惟將許曄緊緊摟在懷里,努力透過緊貼的胸膛感受著他微弱的心跳。 “阿曄,是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我肯定改好不好,我改......” 他怎么能隨隨便便輕薄阿曄?他為什么要跟阿曄賭什么氣?他為什么不對他好好說話?他又有什么資格賭氣? 哪里是阿曄傷了他......明明是他強行輕薄他在先,阿曄只不過拒絕他了,卻要受到更甚他千百倍的的責罰嗎? 他是如何發誓這一世要保護阿曄的啊......他又食言了。 還可以挽回的對不對? “請最好的醫生到我房間,十分鐘以內我要見到人?!彼麖娧b淡定,聲音卻實實在在地在顫抖。他盡量避開許曄身上的傷將他打橫抱起來就準備回房間,卻被承奕攔住。 “小少爺,您不能帶他走?!?/br>